醉风流-第12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让她当了个妾,两女共事一夫,倒也和和美美的。
这唱皮影戏倒是赢得了满场喝彩,不过,大多数都是男人们凑热闹罢了。
这男的抛弃发妻,富贵后不想着发妻,而是另攀高枝的行为真是无耻。
那千金小姐不计前嫌,愿意降低身份和乡下妇人共同侍奉丈夫,竟也成了千古佳话。
“真是狗屁”
唐木阳说罢,抬头,对上程徽似笑非笑的视线。
唐木阳佯装无事的抿着嘴里的茶水。
“唰”戏落幕了,原本封闭着在窗子上的搌布也被人扯了开来。
明亮的酒楼内,一个俊俏的男人踩在桌子上,脸色涨红,“就这还能成为一段佳话?
这秦二姐要是不去找他的话,那男人一辈子都不会去找糟糠之妻吧?
最后二女共侍一夫,真是恶心!”
唐木阳点头,“说的有道理”
“程将军觉得这出戏如何?”程徽没想到好好的看一场戏,这火竟然也能烧到自己身上。
举着茶杯。不上不下,面带着尴尬。
“程将军,你说呢?”唐木阳看他不语,越发的贴近了他。
唐木阳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吐气如兰不说,明媚的眼眸中还带着些水雾,晃动着他的心。
程徽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耳朵也红了一片。
“说啊?”唐木阳娇娇弱弱的声音传来,似乎是觉得不过瘾似得,还在他耳朵边上轻轻地吹了口气。
手里的茶杯一瞬间没拿稳,啪的摔在地上。
众人循声望来,唐木阳早就坐回了原处,正儿八经的端着茶杯,跟着众人的视线,一同望着那个摔碎茶杯的男人。
又使了这招,每次撩拨完人后,就装作这人畜无害的模样,如果不是太了解她,他肯定也会被这副无辜的面容骗过。
戏也看完了,程徽放下银子拉着唐木阳的胳膊,气势冲冲的往外走。
众人被他的面容吓的胆颤,谁也不敢上前来拦着他,就这样,程徽拉着唐木阳下了楼。
巷子内的僻静处,程徽拉着唐木阳的胳膊,咬牙切齿,“唐木阳,你要是再敢这样,再敢这样对我,我,我就……”
“你就如何?”唐木阳吃透了这套,一点没心理压力的反问着。
程徽还未回答,隐约觉得周围环境有些怪异。
他嘴角凝着的若有若无的笑意很快消散,手中摸着腰间大刀,将唐木阳护在身后。
两个人方才为了避开别人的耳目,特意来了一处死角,此时若是程徽脱身的话,并不难,可是要是带着唐木阳,稍带难度。
果然,在他戒备后,四周跳下十余个穿戴严实的男人,他们像是一只只轻巧的猫,一步一步的逼迫而来。
程徽握紧了手里的横刀。
“别怕”程徽一只手拉着她的手腕,还不忘安抚她。
唐木阳摇摇头,“有你,我自然不怕的”
“呦,都到这节骨眼了,小两口还亲亲热热说个不停呢?一会等咱们把你们送到黄泉路上,你们再去难舍难分吧!”
为首的男人声音沙哑,不知为何,唐木阳隐约觉得这个男人的声音,格外熟悉。
对方没给唐木阳他们太多时间思考。打了个开场白之后,提着刀气势汹汹的往前冲来。
程徽举刀迎抗。
他的刀法没什么章法,对方所看重的不过是此时巷子狭小,不适合舒展动作,加上程徽此时一只手护着唐木阳,捉襟见肘,难以自顾。
利刃从程徽划过,顺着他侧过的身子,滑过他的鼻尖,白刃闪过的光,竟然从他脸上一闪而过。
他刀刀对抗,没什么华丽的招数,一举一动满是从战场上带来的凶恶气息。手起刀落,每一刀都沾染上了血迹。
唐木阳从来没看过这么血腥的场面,程徽的手像是钳子一样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腕,要是将她放开,他也不至于这般顾手顾脚的。
他的刀剑沾染着血迹,慢慢的,还有些人敢上来和他缠斗,但是他的动作太过迅速,刀刀砍入那些人的胸膛,臂膀,这原先干净的巷子,一瞬间成了修罗地狱!
越是往前走,地方越是宽阔,行人自然也是越多。
鲜红的血迹流淌在黑色的泥土里,那土壤吸收了大滩大滩的血迹,此时已经肿胀起来,成了黑褐色的颜色。
唐木阳紧紧闭着眼,随着他的动作移动脚步,就算是没睁眼,也能感受到周围哀嚎声以及那温热血迹喷洒在脸上后的触感。
终于,耳边的痛楚声消散了。
留有的,只是那急促的喘息声。
唐木阳闭着眼,没睁开。
这时候才感受到温热粗糙的手指在她白皙柔软皮肤划过的感觉。
“唐木阳,没事了”耳边是不同他先前凶恶沙哑的冷酷声,他小心翼翼的摸着她的脸颊,安慰着说。“唐木阳,没事了”
唐木阳这才睁开眼,程徽此时比她浑身血迹的样子好不了多少,甚至,他比自己更可怕。
浑身上下全是血迹,就连额头和下巴,都是大滩的血迹。
那只砍人跟切西瓜似得大刀在他身侧放着,血迹滴答滴答的流下,让人生畏。
“你没事吧?”唐木阳惊声叫道。
程徽看她神色中只带着对自己的担忧,并没多少被吓到的模样,如释重负。
摇头道,“我没事”
“你没事?我看你这次的事闹大了!”唐木阳没回答,程徽身后却传出另一道骄纵的声音。
是方才看皮影戏时。那个打抱不平的女声。
真没想到,还能碰到那她。
唐木阳往前走了几步,原先遮挡在身后砍得连形状都没的尸体,一下子暴露在眼前。
那少女原先还要义正言辞,可是,在看到唐木阳身后一幕后,顿时瞪圆了杏眼,愣怔了片刻,再移到两个人面前,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身子僵硬的栽倒了下去。
“走吧”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程徽的表情平静。
“那这个人呢”唐木阳看着地上直挺挺的女扮男装的姑娘。
他们说话的功夫,巷子拐角已经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了。程徽摇头,“这姑娘来头不小,家丁寻过来了”
唐木阳点了点头。
兴致勃勃的而来,倒是狼狈的回去了。
唐木阳在马车上一直想问,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可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朝廷派系这些事,她从来不掺和,也不想让程徽知道自己心思深沉之类的。
仿佛是从她犹豫迟疑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程徽拿着帕子擦干净了两个人的手和脸。
“没吓到你吧?”
唐木阳摇摇头,“知道你在,所以我没害怕”
程徽笑了笑。方才的刺激、惊险在两个人轻描淡写下,消散无声。
回到府上,绮玉和元宝看到她这浑身血迹,也不敢声张,迅速的将她的衣服换好,又张罗着帮她清洗干净。
……
“小姐,小姐,方才下人说,将军方才在校场点兵呢”唐木阳正提笔作画的那只手悬在半空,一瞬间不知该如何落笔。
“这就走了?”她的声音轻飘飘的。
“是啊,好多百姓都夹道送别呢,小姐,您看。咱们要不要也收拾点东西……”
元宝边说边急慌慌的准备着要出去穿的衣服和披风,两个丫头忙的脚不沾地。
倒是小姐,一点着急的迹象都没有。
“小姐,您不去送吗?”元宝有些疑惑。
不去了,最受不住的就是离别,程徽这些日子特意减少了来这的频率,不也就是怕她追问时候的尴尬吗?
唐木阳深吸了口干冷的空气,措不及防的咳嗽一声,心里像是被火烧过一般,火烧火燎的,想要飞速的过去看他,但是脚上却像是粘在了原地似得。
“小姐,快点走啦,再晚点的话,出了城可就晚了”元宝急慌慌的,哪里知道此时她家小姐心里的天人大战?
“好,这就去了”唐木阳起身床上她收拾好的衣服,麻木的跟在下人身后,一路上不少人奔跑着要去送这威名赫赫的大将军,和他们激动的心情不同。
唐木阳的脑子没再运转。
终于,车夫将缰绳勒住,透过车帘小心翼翼道,“姑娘,前面就是人墙了,咱们是越不过去的,您看是不是……”
前面是出城的必经之路,路上簇拥的都是为了瞻仰大军英姿的群众,就说是人山人海也一点都不为过。
“小姐,咱们下去吧?”绮玉抓着自家小姐冰凉的手,试探性的询问。
纤细的手指抓在那青色的车帘上,唐木阳的表情挣扎了片刻,最后舒展开来,手也从那车帘放下,轻声道,“不去凑热闹了,往西面走吧”
元宝想说什么,话没说出口就被绮玉拐了一下,委委屈屈的闭上嘴巴。
却说此时,程徽身穿黑色的铠甲。手里握着黑色的长枪,红色的樱头在冷冽的分中左右摇摆,一如此时它主人的心。
程徽心里并没有面上这么平静。
他也不是第一次带军征战,也不是第一次享受百姓们尊崇、犹如看天神般的目光,这次招募了不少新兵,他们面上都带着跃跃欲试的豪情和保家卫国的壮志。
只是,不知道此时信心满满的去了,能不能衣锦还乡的归来。
皇帝强撑着身子,将一段话说的荡气回肠,那些新兵无不赤红了眼圈,高举着手里的旗帜,将口号喊得震天响。
可是,任凭这陛下将一段征词说的荡气回肠,程徽这个大历上最年轻的将军,也没丝毫动容。
他深长了脖子不停的在人群里张望。
直到发现人群里真的没那个人了,才苦笑一声。
罢了罢了,等他大获全胜,再来亲自求取他的姑娘。
大军启程,皇帝和京城的百姓,眼带希冀的望着他们离去。
大军行了一个时辰,已经早早出了城门许久,程徽还是不停的身后张望。
那周墩怎会不知晓自家将军的想法?
“全体原地休息”他安排下来后,骑着骏马走到他面前。
“将军,要是放不下的话,就回去看看吧?”这一去,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故土。或许,或许这辈子都难以回来,将军心里记挂着人,不能像以前那阳心无旁骛的前行。
“开弓没有回头箭,此时我要是再回,岂不是动摇军心?往后这种话,再也不许说了”程徽的口气严厉。
周墩不情愿的点了点头,“那好,我去那边看一下补给”
男人掏出水壶,摇摇的望着京城的方向。
“将军,请问,从此处往京城走,要从哪个方向走?”
程徽心中装着事,便也没意识到耳边的车马声,直到那马车停下,一道熟悉的女声在耳畔响起,程徽这才猛地抬头。
那道无数次出现在梦境中的声音,他绝对不可能听错!
“唐木阳?”
唐木阳单手撩开马车上的帘子,下巴搭在另一只手上,露出的脸颊堪比芙蓉,“程将军,别来无恙啊”
她来,完全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一颗心一直泡在不知和她什么时候相见的恐惧中,不回头,不留恋,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走的更加潇洒,其实,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刚刚走出城门,他就已经后悔了。
明明知道不该怎么儿女情长,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一颗心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身子朝京城越来越远,心却巴不得飞到城里,好好看看朝思暮想的人,好好的跟她道个别。
程徽猛地看到唐木阳,百般复杂,紧走了几步,却又意识到身边还有不少人,当即咳嗽一声,面带严肃,“谁让你过来的?”
“原来程将军不喜欢故人来送别啊,张罗了许久,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也罢,人都见到了,那小女子就不打扰将军,扰乱军心了,告辞”
虽然知道这个男人时不时的摆着架子,心思不往外露,可是,她明明都走出一步来了,这个男人,怎么就不知领情。
听唐木阳要走,程徽尴尬的咳嗽声。
“我只是担心你独自出来”
都到这时候了,程徽也不想带着他的面子,留着遗憾。
唐木阳笑着下车,程徽搓搓手抓着她的手给她温暖。
原先没见面的时候,心头有百般的话要说,可是,一旦真的见到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大眼瞪小眼许久,还是唐木阳撑不住,“你就没想对我说什么?”
程徽将唐木阳揽到披风内,咬牙切齿道,“唐木阳,我知道你本事不小,保护好你自己,乖乖好好等我回来!”
程徽披风极其的大,唐木阳在他怀里,只露出一张洁白的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脸颊,笑盈盈的望着他,黑色的披风和洁白的脸颊形成鲜明对比,这样的美景让程徽喉头滚动。
两个人虽然和旁人离的远。
顾不得那么多,程徽垂下脑袋,将唇贴在她的嘴唇上,心底恨恨的想,唐木阳她就是来折磨自己的!
俗话说的好,万物生生不息,相生相克,既然造出一个自己,就能造出一个她来折腾自己!
辗转的碾磨着那张再梦里都渴望的红唇,程徽觉得,如果,如果时间再长点就好了。
他可以任意的将这个姑娘抱在怀里,为所欲为。
旁人远远望去,将军怀里的人影完全看不到,可是,将军此时的表情,却是,却是从来没有过的鲜活。
良久。等怀里的少女都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他终于是停了下来。
唐木阳抬着头望着他,“将军年长我七岁,就算是耗上四五年的光景,我也是出嫁的好时候,就是不知道将军回来后是何光景,能回来最好,虽然年岁大些,但好歹也有老来得子的可能,可是,若是不幸……”
唐木阳话没说完,可是程徽也能听清楚是什么意思。
这就摆明了说,你要是能活着回来,我就嫁给你,你要是活着回不来,那说啥也为时过早。
明明知道这是激将法,可是程徽还是上了钩,掐着她的腰,咬牙切齿,“你就熄了嫁给旁人的心思!等着我回来”
唐木阳笑而不语。
程徽望着黑白分明,眸子似是带着朦胧薄雾的唐木阳,金刚心也化成了绕指柔。
他贴在她耳边轻轻道,“我给你留了几个亲信,在京城足以保你平安。
陛下心思深不可测,你少接触微妙,还有。黄舒易身份不同凡响,未来如何我尚不能把握,但,他却能当你的靠山。
我把将军府的地契,我名下的土地和铺子的地契,都交给了亲信,不日便能到你的手上,唐木阳,对自己好点,别让我担心”
程徽从来都不是啰嗦的人,可是,面临分别,他似乎是要将所有的话都说尽了才罢休。
而唐木阳从来不知道,他竟然在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