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妾室齐三娘-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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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将她父亲砍了脑袋,一家老小发配边城,而我父亲也因连带之罪,全国通缉,躲躲藏藏了一辈子,对外,便只好称他已死,祝新月那年还小,我祖母使了银子求得牢头救下她养在身边,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难怪那日她一直说是你们陆家欠了她的。”
恐怕祝新月还一直以为自己父亲出事怕也是因陆庆之父亲而起,陆家心中有愧对,才对她施以援手,想来她便是以为陆家对她有所亏欠,陆庆之又一心要休妻,她这才意难平,耿耿于怀么?
“庆之,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便是真的欠她,还了她这么多年也尽够了,她祝家一家四十几口,十几年来在边城一切用度皆是我们陆家供给,我父亲虽然有错在先,可那件事情也不全是因他而已,若他没有贪念,没有草菅人命,又如何会走上那条不归路?所以现在,我的忍让,已经到头了,如果她再不知好歹,那她边城那一家,我再也不会管了。”
陆庆之疲惫的叹了口气,似是卸下心中万斤重担一般,长长的呼了口气。
“唉,每个人来到这世上,都有他自己要走的路,我们无愧于心就好。”
“无愧于心,说得好!”
“等我处理好这些事情,咱们便带着璟儿安心在这里生活,然后再给他生许多弟弟妹妹,教导他明事理,辨是非,三娘,你说好不好?”陆庆之忽然像个孩子似的开心起来,憧憬着往后的美好,甜甜的扬起了嘴角。
“还有我爹娘,你负责挣钱养家,我负责相夫教子,咱们孝敬父母,教导子女,偶尔也吵个小嘴,但是你一定要让着我!不许再去外头勾搭小姑娘,祸害小媳妇,不然我定饶不了你!”
“没想到我的三娘还是个泼妇!”
陆庆之笑开,躺倒在我榻上,道:“那你可要看好了,你相公我可是很受小姑娘欢迎的,要真叫别人抢跑了,看你往哪里哭去!”
“那我正正好好再另外寻个俊相公来同我一起守着老何家这份家业,再同他生几个小包子···”未说完的话尽数叫他堵在嘴里,那人伸出舌头勾进我嘴里温柔的吮。
“我不准!我不准!你只能同我生包子!生许多包子!”
未几,那人又道:“天啊,只要想想,哪怕是想想,如果有一天你被别人拥入怀中,我就···撕心裂肺似的疼。”
“三娘,你一定要记得你只爱我,我不在身边的时候可千万莫叫别的坏男人给骗了,这世上除开我陆庆之不会再有第二人会如此爱你,记住了吗?”
“笨蛋!”
“回答我!”
“你幼稚不幼稚呀?”
“好吧,还未生包子你就开始嫌弃我了!看来我得加把劲儿才行。”说罢翻身上来。
那日之后,陆庆之好几天都没有消息。
老爹将哥哥招了回来,家里便多了几个家丁,道是守护这一家老小不叫外人给欺了去,我感念老爹的一片苦心,自是没有什么二话好说。
可没过几日,本以为安份下去的祝新月便又故计重施,打扮得可怜巴巴出来兴风作浪。
老爹忍得辛苦,本打算不予理睬便是,哪知她一面跪着一面哭哭啼啼要求我原谅,还说是只要我一日不原谅她,她便长跪不起,于是老爹命人打开大门,家丁抄起家伙就要将她抬出去,祝新月眼明手快的牢牢抱住门前的石狮,嘴里吼道:“你们不要打我,求求你们不要打我,我只是来求三妹妹原谅,接三妹妹回家罢了,你们莫要打我!”
她这一吼引来看客数位速速将我那府门围拢过来,老爹额角黑线无数,气愤非常的亲自出马,非要教训教训这个不识好歹的姑娘不可。
哪知祝新月一见我这个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老爹,便目瞪口呆的愣在当场,少时手脚便开始颤抖着话也说不大清楚。
原来我这个老爹还有这种迫力!只需出来站上一站,便叫那祝新月吓得脚软,见此,我乐得挥手叫家丁先行散了,看来无须动粗,今日便能轻松将她赶走,有爹的日子真是好呀!
“敢问老爷子是否曾出任大理寺少卿?”祝新月犹疑着问道,目光如刀的看来。
“哼,为什么要告诉你?闹了这些日子你还不明白吗?问题不在我们这里,你在我们家里再闹下去,只会让你自己的境地更为尴尬,陆庆之不会怜悯一个只会无理取闹的女人,你若还留有三分理智,便不要再来纠缠!”爹爹胡子一抖一抖,面色冷凝的说。
祝新月闻言似是一瞬便被抽干了力气似的。
“如果我还有一点点办法,也不会来这里自找苦吃,我一个孤女,真地已经无路可走了,我求求你们,就当可怜可怜我,不要赶我走好不好?”祝新月朝老爹面前跪下,泪水不断的滴下。
女人果真是水做的,自那日她在我府门前开始,见她一回,她便哭上一回!不知道的,还真要以为我个寡妇如何欺负人家呢!!
“你找错地方了,我们家不是专门收容难民的所在,我劝你还是莫要再来纠缠了,虽然你一个妇道人家看上去也确实有些可怜,可自古以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道理我相信你自己也懂得,我如果是你,首要的便是反省以往是不是做过什么亏心的事体,这才导致了今日这种难言的局面,人之所以成长,就是因为不断反省,不断学习,而不是一味的怨天尤人,求得别人的垂青可怜,要知道求来得怜悯,不可以救你一辈子,往后你还有太长的路要走,你明白吗?”
老爹爹挥了挥衣袖,云淡风清的说着这番道理,一时也叫我心头沉重起来,是啊,人是需要不断反省,如果那时候我多反省自己,多为他设想,或许今天又是另外一番面目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你懂什么?你们怎么会懂得像这种夹缝里求生存的艰辛?”
“难道是因为银钱??”
“我相信庆之在银钱上并不会为难与你罢?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好自为之罢,莫要再来了!”老爹使了个眼色给我,我立时乖巧跟在他身后慢慢渡步打了回转,留下祝新月木头人似的僵立在那,心如死灰一般表情颓败,可眼神里的愤恨也不再掩饰。
陆庆之赶来之时,我家大门还未来得及关上,老爹一见陆庆之,怒火中烧:“来啊,去把那个臭小子的东西全给我扔出去!”说罢命家丁快速将门关起,关门那瞬,只见陆庆之失落的立在一旁,抿紧了唇,状似委屈万分。
老爹一声令下,陆庆之那点子东西便叫人丢去了门外,我陪在老爹身边,自是未曾见到场面如何,随后哥哥林天瑞赶来,一进门便眉头紧皱着被老爹押进了书房。
兜兜这几日学了些皮毛的拳脚功夫,这会子被赶出了书房,便屁颠屁颠寻了他那把宝贝木剑非要比划给我瞧,小胳膊小腿的挥起剑来竟也颇有章法。
“娘亲,是不是特别厉害!”待他收起招式,满脸汗意的立在一旁等我夸赞。
“恩恩,我家小乖自是最最厉害的小孩!”我从怀里摸出棉巾来贴在他满是汗滴的后背上,宝贝十分的抚了抚他微红的小脸。
“可惜爹爹这几日影子也没见一个,说好带我去玩骑马的,又说话不算数!哼!”兜兜将那木剑收好,一脸不满。
“谁说我忘了的?臭小子又在背后说你爹坏话!”陆庆之从墙头上翻下来,左右看了看,这才跳了下来。
“嘘!声音小一点,别把你外公惹出来,不然不叫你出去玩儿骑马了!”
“嗯嗯!我也要玩跳高高!”兜兜举手双手,显意陆庆之抱起他一道儿翻墙。
陆庆之果真将他扛在肩膀上,说了声:“抢小孩啦!!走喽!”说罢弹跳而起,利落的翻身出了墙。
“······”
“还不快跟上?是等我来背你一块出墙?”陆庆之兴味的话响起在墙的那一头,我无奈摇头,只得从后门处偷偷开了溜。
哪知待我转过去,却见兜兜坐在陆庆之肩头,张开双臂高呼着:“爹爹跑快些,我要飞喽!飞高高喽!”二人玩得兴起,一时没有注意到转角那抹雪白的身影,只见祝新月呆愣愣的立在拐角,不可置信的看着玩兴大起的父子二人。
“走了,别闹了!”
不想再同祝新月再有交集,我唤他二人快速离去,陆庆之忙跟了上来。
“等等!”祝新月忙唤道。
我揉了揉额角,心道真是不走运!怎么哪哪都有她?
“这是你们的孩子?”
祝新月疑惑不已的看住兜兜,眼神里满是绝望,不等我回答,她接着又道:“不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一面说着一面失魂落魄的离去。
陆庆之皱着眉瞧着她跌跌撞撞的背影道:“这几日你莫要带孩子出来了,就在家里呆着吧。”
“走喽!带我们璟儿骑大马喽!”
傍晚的时候,天空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陆庆之将我们母子俩个护送回来,目送着我们进了门便转身离去了,哥哥在廊下等我,见我们进来,爹娘便带着小包子进去吃东西,哥哥将我拉进书房,面色凝重道:“天琪,你······”
“这几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庆之他是怎么对你说的?”哥哥严肃起来,说起这几日的事情,我无奈的长长叹了口气。
“我也没有想到祝新月本事这么大,都闹到这里来,他说要我相信他,他会处理好,哥哥,我···我想信他一次。”
哥哥点了点头:“这种事情我们肯定是支持你,但是,如果陆庆之叫你受委屈,那我决饶不了他!”
“我知道哥哥疼我,我有分寸,放心罢!”看着这样子的大哥,心里暖暖的。
“这几日我去调查了一下那个祝新月,这个人······好像不简单。之前那个茅山道士似乎也同她有关,可我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她出现在这里,决不是偶然!”
哥哥这些日子一直在追踪我那个拐子爹的案子,没想到竟然牵扯出祝新月出来,如果把这些事情窜联起来,那这个祝新月就太可怕了!
“爹那边我已经说过了,没有紧要事情最好不要外出,还有就算出去也不能自己一个人,身边一定要有人跟着,知道吗?淮南山的那件事情我新近也在调查,当年那个马夫自那回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而那件事情最终受益的也是祝新月,当然,不排除她还有其他帮帮凶的可能。”
“哥哥,你好厉害!不愧是个为民做主的好官!”
“少给哥哥我戴高帽了!小滑头!我瞧着兜兜那小鬼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都是人精!”
叫我这么一打叉,哥哥又聊起我小时候的“丰功伟绩”,显是十分怀念那段“峥嵘岁月”。
“哥哥跟你说正经的,你可记住了?”
“知道了知道了!都快成唐僧了,罗里罗索的,将来我大嫂怎么受得了你!”
见我耍起了赖,哥哥无奈的在我脑门上弹了弹:“个不叫人省心的丫头!当真是不识好人心!”
自此好些天都未再见过祝新月,也未见得陆庆之的踪迹,我心里隐隐不安了起来,直至一日陆二宝带来消息与我,说陆庆之已是亲自护送着祝新月回了青州,一切问题皆迎刃而解,只叫我安心待他归来便可。
如此一来,哥哥便放心了去了任上,原先府里新添的几个家丁也一并叫哥哥带了走,我便又恢复原来忙碌的日子,偶尔也上林小七新开的铺子里看她与那个俊俏的跑堂伙计打情骂俏,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平静无波之中。
只是越是这般平静,我这心里却越是难安,隐隐的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想来想去,也理不出个什么头绪。
“小姐你是关心则乱,陆公子那厢说好了会尽快回来那便会尽快回来,你担心也是没有用的,还不如静下心来再勾兑缸好酒来卖,前阵子得月楼的人可来说了,咱们这沽酒铺子许久未出新花样儿,都快镇不住那帮子酒鬼啦!老板娘!”阿梅从里间搬出一堆蝶儿的账册翻来,又道:“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这才走了半月不足,您就天天念念叨叨的跟个老太婆似的,来来来,若真是太闲了就去收账去,这家如春楼也真是的,生意那么好,欠下酒钱也老是不还。”说着便噼噼啪啪在算盘上拔开了。
“娘亲的,前前后后统共欠下陆十捌俩白银了!看来得我亲自出马才行!不行!我得把林小七那个泼妇也叫上一道去收账,有了她在身旁我才放心!小姐你给我把铺子看好喽!”
“······”到底我是老板娘还是她是老板娘????
☆、四十六:仇恨的种子深埋
如春楼是平安县新近才开办起来的酒楼,原先都是订一回酒结一回账,可后来生意越发的好,来沽酒的次数多了,便是十天半个月凑在一处结,许是因为近来祝新月这一么一参和,将我全部注意力转移出去,竟叫忘了同他们结账。
老爹老娘带着兜兜去下馆子,阿梅同林小七去收账未归,故而家里便只有我一个窝在铺子里,眼见着天色渐次暗将下来,可这该归来的竟是一个也未曾回还,心里的不安渐盛。
“静以修身!静以修身!”
我念经似的一遍遍的在心里念着这句话,希望能借此让自己平复下来,这坐立难安的感觉实在叫人太过煎熬。
然而一点作用也无。
廊下归巢的燕子扑腾着翅膀满载而归,小燕子纷纷张开嫩黄的大嘴争抢着母亲嘴里的食物,我食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案台,心里默默的倒数着数,10987······如果数到0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回来,那我就要出去寻上一寻!
“夭夭!快,跟我来!”
钱江一路气喘吁吁的跑来,神色焦急,满头的大汗顺着皮肤往下滚去。
不知为何,心里忽的似是叫人用利器重重撞来一般猛的疼痛了一下。
钱江抓起我的手臂就飞快的往外头走去。
“江哥哥,怎么了?这般着急可是小七出了什么事?”
“不是小七。”钱江简洁的说着,脚下如飞,我几乎跟不上他的步伐。
“你到是说呀?到底怎么了?这是要急死我么?”
我忽然用力甩脱了他的手,心跳如雷。
“你······我······夭夭,我不知道要怎么说起,你先不要着急,你爹和你娘在如春楼中了毒,还有兜兜也不知所踪,你······”
不等他说完,我拔开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