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糖爱情-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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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什么事?”是来不必要的多谈一次分手?
茶几上的戒指和钥匙他都看到了,但是,他的脸色依然很平静。
“我来,是和你解释清楚,指使齐暖利用恩惠逼傅队长结婚,是我的主意,而你爸爸的事情,你和傅队长都误会了,我并不知情。”他平静地解释清楚。
“所以,蓝芹,我们讲和了,可以吗?”他的笑容,沐春风般。
虽然,他的气色并不是很好。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包括他的话。
讲和?……
“放心,讲和的意思只是彼此不再怨恨了,不是想要继续纠缠。”好象怕她误会一样,他解释。
她不知道该作何感受。
她想请他出去。
“吃过晚饭了吗?我还没吃过。我想吃焦糖布丁蛋糕。”那种只属于他的蛋糕。
他却大剌剌坐在沙发上,点完餐,一如既往的大少爷只喜欢动口不喜欢动手的模样。
他说,他想吃蛋糕,在决定分手以后,若无其事的要求。
“好!”她点头。
就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答应,也许是突然明白,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替他做蛋糕了。
她将几勺的糖放入锅中,用小火煮成褐色,再加入热开水慢慢搅拌,这就是他最爱的焦糖。
她从冰箱里取出一直储备的鱼胶粉,加一点蜂蜜水、加入柠檬汁去除腥味,制作成他最喜欢的布丁。
然后,再用蛋黄打到颜色发白发浅,加入色拉油,加入牛奶,拌到很均匀很均匀,把布丁液倒入蛋糕模,放入专门为他购买的烤箱,预热150度。
在等待的时间里,一双修长的手臂,从后面环住她的细腰,然后,万分珍惜的力度,轻轻地点点吻着她的脖颈。
她僵住。
眼泪忍不住,滴落,只是没有回头,更没有让他发现。
“蓝芹,我可以最后要你一次吗?……”他将掌覆住她的胸部,轻声提出要求。
对于不想再继续的女朋友,他的要求,太过分。
没有多考虑,她摇头。
已经分手的男女,不适合做*爱。
“我很想要你……”他进一步要求,把她环得更紧。
最后一次,他想和她合为一体。
心贴着心,假装谁也不会离开。
“不行。”她还是摇头。
宝宝今天出了一点事,内裤里有一点血丝,她是医生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如果想要保住这个孩子,必须一点也不能惊吓到他。
他抱住她,知道自己被拒绝的很彻底。
没办法,那个男人先来,他后到。
这个世界上原本的规律不是都如此吗?先来者,永远是一。
女人和男人不同,身体忠于感情。
他认命,他不挣扎。
四十五分钟,他们谁也没有推开谁,就这样维持着不变的亲昵姿势。
“叮咚”烤箱时间到。
“我们吃蛋糕。”重新仰起深埋的脸时,他已经能扬起笑容。
她点头,端出冒着热气的蛋糕,彼此一言不发,等着他最爱的蛋糕降温。
他继续抱着她,好象这是偷来的快乐,一辈子都抱不够一样。
切下很大很大一块蛋糕,她转过身,送到他面前:
“吃吧。”
他再次扬起笑容,好象生怕被人抢走一样,咬了一大口。
“好烫。”他吐吐舌头。
终于有了一点那个大孩子的模样。
她没有给他倒水。
因为,能继续疼爱这个大孩子的人,已经不再是她。
他快速地吃完,顺便难得乖巧地将碗碟也洗干净。
“能吃到甜甜的蛋糕,很幸福。”就在她以为他该走的时候,他居然躺上了她的床。
用一种大字型无赖一样的方式。
“晚上我要睡这里。”他宣布自己的决定,任何人也无法驳回。
她颦眉。
“你说过不行,我会尊重你,不会碰你。”他的笑容淡了一点,重申,“天亮后,我就会走。”
他现在是别人的男朋友,如果她够理智,她就应该把他轰出去。
但是,她还是平静地走到他身边,平静地躺下。
如果,这就是无耻的三者,她认了。
这样的最后温存,其实,她也眷恋。
她背对着他,把自己缩成虾米样,他静默了下,然后转过身,将脸埋在她的脖间,紧紧搂住她的腰。
这个姿势,许久前,他们早已经适应。
然后,弓着身的他们,再次贴着、靠着,仿佛,谁也不会离开一样。
两个人彼此都动也不动。
一直这样靠着、贴着。
彼此的眼角都没有凝湿。
有时候就是这样,悲伤到无路可退的时候,往往没有眼泪。
夜,静悄悄地流逝。
快要天明的时候,已经开始有嗜睡反应的她,渐渐地沉入梦乡。
她能感觉得到,后来,沐浴在晨光中的他,一直坐在床边,低着头凝视着她。
她伸出手,想抱住他,却始终抬不起手、醒不过来。
最后,她甚至能感觉到,他一直在屋子里走动,他把放在浴室里自己的牙刷、毛巾、胡须刀,甚至是那双蓝色拖鞋,所有属于他存在过的痕迹,一并放入垃圾筒中。
高以贤,求求你,不要走!
她想喊,却喊不出声音。
“一定,要幸福!”最后一道很温柔的吻,印在她的额头,眷恋不舍。
她轻颦秀眉,终于甫睁开眼,已经一室的空寂。
偏过头,她的目光对上床头的日历本。
四月五日。
刚好,他们试婚满三月之期。
果然……
先走的人,别说再见。
她坐起身子,想哭,依然哭不出来。
打开垃圾筒,她重新将那双蓝色拖鞋取回,套在自己脚下。
可是,拖鞋早已经失温。
终于,茫然领悟,他再也不会回来。
可是,有一句话,她还来不及说出口。
打开阳台的门,她奔了出去。
意料不到的,居然,还能见到他最后的背影。那个背影,走向吴佳玫,对方紧紧拥抱住他,然后为他打开车门,他迈上车,直到车子驰远,他一步也没有回头。
趴在阳台上,她眼泪终于一颗一颗的掉。
有时候,承认自己的后悔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
为什么,他在的时候,她不能多宠他一点,不能多哄他一点?
高以贤,我爱上你了。
她后悔,这句话,始终来不及出口。
……
“约姆已经在等你,不后悔?”吴佳玫再次询问他。
他摇摇头。
不后悔。
人生没有抉择的时候,永远没有“后悔”两个字。
微笑、幸福他已经给不起,唯一能给的就是不再伤痛、不再为难。
爱,这个字,是他心里的一道秘密,他不后悔,“它”永远没有机会说出口。
终章
你的影子无所不在
人的心事像一颗尘埃
落在过去,飘向未来
掉进眼里就流出泪来
曾经沧海无限感慨
有时候孤独比拥抱实在
让心春去,让梦秋来
让你离开
舍不得忘
一切都是为爱
没有遗憾,还有我
……
五年的时间,很漫长,因为等待。
五年的时间,很短暂,因为充实。
五年的时间,很寂寞,因为,少了一个人。
五年的时间,不孤独,因为,多了一个人。
高以贤,我爱上你了。
因为,这一句,始终来不及出口的话。
她拒绝了所有幸福的可能。
她知道,这些年来,也有一个人一直在默默等待她。
只是,永远的抱歉
爱情,是一种错过就不会重来的时机。
只是,她和高以贤呢?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活在一个不错过的空间,等待一个不错过的机会。
如果再遇见他。
她不会再把一切寄托在明天,不会把将来错失在犹豫了。
那一天,她在阳台哭泣。
刚巧,二天,她居然收到一封来自新疆寄出的平信。
是他写的。
三天,四天,五天……每一天,她都能收到一封信,直到整整收满九封信。
他说,他想她。
他说,蓝芹,放心,虽然和佳玫一直在一起,但是,我会懂得把握距离,不会让她有丝毫遐想的机会。
他说,蓝芹,我们结婚吧。
看完最后一封信,她翻箱倒柜,终于找到那一玫深藏在最底下的戒指。
那个男人很别扭,就连戒指也藏在根本让人找不到的地方。
她戴上戒指,心情很激动。
她想亲口告诉他,高以贤,我愿意。
但是,人海茫茫,她却再也找不到他。
她去找小波,对方却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你不是和前夫要复合了?高以贤还替你前夫搞定了离婚的事,说这是为你的幸福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想法,那么困难的环境下,我怎么劝他,居然也不向你要回房子!”
为你的幸福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这句话的意思,她根本不懂。明明,她的幸福,已经只有他才能给,只是一个迟疑,仅仅只是一念之差,他就消失在人海。
小波说,高伯父和好好定居在了英国,为了居留权,他们私底下花了一大笔钱,这笔钱不是单单卖车款就可以解决。
除了吴佳玫,谁也不再清楚他的行踪。
只是,大家隐隐约约的能清楚一些可能,高伯父在英国每月能定期收到汇款,但是收到的汇款地址,总是在世界上的不同、并不固定的地点。
后来,海滨的楼盘复苏了,在小波他们的努力下,他的控告早被撤消,投资款足够还清所有借款,高伯父那边的生活也越来越安定。
但是,他还是没有回来。
所有人都怀疑,是佳玫搞得鬼,为了得到他的联系方法,小波深入“虎”穴,最后居然定力不够反闯“大祸”,磨磨蹭蹭了几个月,母凭子贵的吴佳玫在临产前还是嫁入了豪门。
生下儿子以后的吴佳玫倒很本份也很能干,深得小波父亲的欢心,更是在强压政策之下逼迫丈夫放弃酒吧,不断鞭策他走回“正行”,夫妻俩慢慢地在家族集团公司里建立了稳固的地位。
但是,多年过去了,对高以贤的行踪,甚至是生是死,她依然只字不提。
小波说,他老婆表面灿烂、阳光、热情,其实是个心眼很小的女人,公司里很多对她不服的亲戚,都被对付的灰头灰脑,更何况当年居然敢打她一拳的蓝芹!总之一句话,得不到的东西,即使自己已经不需要,但是她死也不会成全别人。
可能这么多年来,吴佳玫一直在传递错误信息给他。
所以,她唯一的办法,只有等,等到高以贤自己愿意回来的那一天。
但是,这一等,居然就是五年。
……
又是除夕。
一大清早,她就很忙碌。
上午,先开车陪着孟爸爸上山,去扫虎子的坟墓。
中午回来,孟妈妈做菜,她抱儿子,吃完饭,洗完儿子的衣服,她匆匆出门去购买用品。
她没有可以依靠的亲人,这几年,从怀孕到生子,什么都靠自己。
儿子是一个很能闹腾的孩子,在肚子里到现在,没有一刻不停止折腾,怀孕那一段时间,她的妊娠反应很重,孕吐从初期折腾到生产,来来回回无数次住院,根本就没有丝毫办法继续工作。
她记得很清楚,剖腹产那天,自己是早上还在孕吐,下午接受开刀,才把这个喜欢折腾人到延迟了半个月还不出来的孩子,从她肚子里弄了出来。
一出生,儿子就象来讨债的一样,哭个不停,连经验丰富的月嫂带了几天以后,也直呼受不了。
儿子要轻轻地摇,才不哭,一停顿或力度、幅度太大,马上哭得惊天动地。
六个月,儿子会爬了,已经会打得保姆哇哇跳。
一周岁,儿子会走路了,已经学会动不动就踹她。
一周岁半,儿子可以上私立幼儿园了,入园一天,他居然动手乱抓、乱打其他小朋友,家长们和幼儿园老师都拜托她快点把他领回家。
一路走来,她好象都在不停地被人抱怨、不停地道歉、不停地重新打保姆中度过。
她都怀疑,他们的儿子是不是混世大魔王转世。
那些年,真的很累,足足三年,她不能出去工作。
怀孕的费用儿子的生养费,幸好他留下那栋海滨别墅,生活费全部靠别墅的租赁收入
很有意思的一种现象,他在她的世界消失了,但是,某种意义上,他尽到了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有一年的除夕,带儿子来S城去孟家过年,儿子居然比较喜欢S城,更是首度肯主动开口唤人:
“爷爷、奶奶。”
当时,她很惊讶,从出生到现在儿子只喊过妈妈,对保姆或幼儿园的阿姨们不是打就是吐口水,哪时候那么乖巧过?
后来,走的时候,儿子又哭又闹,孟妈妈和孟爸爸也眷眷不舍的提议,他们二老晚年孤寂,不如将儿子寄养在他们家。
当时,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是依然忍痛点头。
对儿子她有愧疚,根本不舍得打、不舍得骂,才会把他宠成这样。
此后的两年,她一边工作,一边穿梭在A市和S市之间,很辛苦,但是,每次见面,儿子的性情虽然依然不可爱,倒是一日比一日收敛,让她小有安慰。
……
出门回来,一进来,看见四岁的儿子,又在爬上树,用树丫一跳一跳的想打鸟窝。
“果果……不许打小鸟,快下来!”她吓出一身冷汗。
儿子回过身来,不爽地微眯着眼睛,显然很不受教。
她的儿子,小名是蜜果,因为他的生命,来自那个嗜糖如命的男人和她在海滨那几日最甜蜜的果实。只是,儿子性格暴躁,每次加个女性化的“蜜”字,她的手臂都被儿子打红肿,更有一次睡觉时,她无意中喊了一声“蜜果”,就三更半夜被眼
底冒火的儿子推出房间。
不睬妈妈,儿子往上爬,继续挥着树枝打鸟窝。
孟妈妈从外面踏进来,惊呼:
“我的小祖宗,你快下来!不然奶奶打你屁股了!”还是孟妈妈比较有能耐,树上的儿子终于犹豫了一下,收起树枝慢吞吞地爬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