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暗婚之温宠入骨-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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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寒声太了解她,只一句,就明白了她所想。
睡前倚在床头,他静静的拥着她。
她越来越宽容了,生完孩子越是明显。回头想她流落归来时的冰冷,待人甚至是刻薄的,满身带着掩藏的仇怨。
沐寒声去探望迪雅君时,她也跟着去了,没有任何沉重话题,只是轻快的聊了聊女人之间的话题,说着几个孩子的趣事。
她接了个电话,留下沐寒声先走,走时还是淡淡的笑,“迪小姐,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下一次我们见面会是在家里也不一定。”
三年刑期不算长,表现足够积极争取监外执行并不难,只是沐寒声从来没张罗过。
而听到这一句,沐寒声也微微的愣,她已经淡笑离开。
沐恋和赵霖的婚期已经定了,甚至隔了一个多月是什么天气奶奶都查了,如果幸运,也许能看到纯净的雪花儿飘落。
而电话就是苏曜给她打来的,询问她的意见,送什么新婚贺礼给沐恋?
赵霖亲自给苏曜送请柬过来。
桌面还摆着喜红的请柬,镂空的花式设计,隐约可见里边印着两个恩爱的人。
苏曜要祝福沐恋,这是一定的,然而他实在想不出该送什么样的礼物。
沐恋曾经送过他一根救了命的丝巾,至今他都保留着残缺余留的那一块,但绝没有送回去的理由。
夜七看到苏曜时,看不出他是喜悦还是忧伤,一如既往淡然、温和。
他们也很久没有坐下来这么闲聊。
从下午,她进了苏曜公寓,一直坐到傍晚,苏曜该去接苏衍放学了。
期间谈了些什么她并没什么印象,只记得舒适而轻快,不过有一段她记得。
她问他:“如果没有赵霖,恋恋继续那样热情的主动,总有一天你会接受的吧?”
苏曜笑,“怎么和赵霖问同样的问题?”
几乎是一个字不差的问题。
苏曜微微挑目看着客厅外遥远的天空,记得沐恋买过一个鱼缸,放了一条鱼,一只龟,也记得她买来时的胸有成竹,说他总有一天会接受她。
“沉默是什么意思?”夜七见他不说话,淡笑着问。
苏曜弯着唇角,“那都是过去,过去没有如果。”
他说得很淡,很缓,听不出半点话外之情。
不过苏曜还真说不出当时为什么没有归还那根丝巾,沐恋是直截朝他要过的。
她很想知道赵霖后来说了什么,可惜苏曜只是淡笑,说:“沐恋会幸福的。”
赵霖能够给她想要的幸福。
沐恋和赵霖婚礼前,kiwi满了周岁,沐家拖家带口全去岛上住了几天。
沐司暔是在她小姑结婚前两天才回来的,大龄儿童心情好,和筱筱儿一起当花童。
经历过婚礼的人,无论看多少对新人成婚都能感受到那种幸福。
但夜七不至于哭,倒是多喝了两杯。
那晚喝得很畅快的人之一,是苏曜。
两个新人在他面前敬酒,他是以赵霖师父的身份。
可赵霖给了沐恋一小段时间。
沐恋成熟了,面对苏曜没了以往的青涩、也没了那股热情,作为新娘子,只是幸福的笑。
苏曜的温和笑意是真诚的。
轻轻碰杯后,沐恋记得自己说得很轻也很清晰:“雨林对我很好,苏先生,我要感谢你曾经让我跌了一跤,那是一种成长。”
苏曜依旧淡淡的笑。
庆幸他从未耽误任何人,不论是夜七,还是沐恋。
就算到最后只身一人,他也觉得自己很富有。
☆、第303章 夜里忽然的惊叫
夜七微醺着眼看到苏曜时,他站在宴厅外,孤身而立,十一月的夜风是很凉的,他脸上却一派温和的平静。
“不冷么?”她浅浅的笑着走近。
苏曜回头,淡淡的笑着,“喝了不少?”
她和他站在一起,答非所问:“要不,我替你留意一个不错的女孩?”
苏曜权当是玩笑,“既当爹又当妈,是种福气。”
而没有什么女人会愿意“不劳而获”直接当妈。
两人正说着话,不远处有婚礼策划的工作人员匆匆走过来,“沐太太?”
夜七回过头,身体还略微倚着扶栏,“怎么了?”
来人略微欠身,才道:“是这样,沐先生说他有急事先走了,公司会有负责任送您回去。”
沐寒声走了?
“说是什么事了么?”她喝了不少,但还没醉,这会儿越是清醒。
沐寒声能有什么事?
那人摇了摇头,“不太清楚。”
一旁的苏曜宠安仁摆了摆手,“就不麻烦你们了,我可以把沐太太送回去。”
那人犹豫着。
夜七才笑了笑,“你先走吧,苏先生送我。”
虽说是沐恋的婚礼,但这会儿新郎、新娘都已经回去洞房了,剩下的都是年轻朋友。
她和苏曜出了宴厅正好见了蓝修。
夫妻俩这次过来没带孩子,这会儿还打算专门去午夜商场逛逛,颇有恋爱期的热情。
见到她和苏曜在一起时,秋落才皱了一下眉,挽着蓝修的胳膊回过身,“沐寒声呢?”
夜七笑了笑,“有急事先走了,你们也去吧。”
同样的问题,苏曜也问了她。
但她的确不知道沐寒声忙什么去了。
接到短信时,她已经在车上,旁边就是苏曜。
短信很简洁:“雅君出了点事,我过去一趟,到家先睡。”
苏曜不知道短讯内容,但见她神色微沉,柔眉蹙着,这才转头问:“怎么了?”
她想了想,摇头。
迪雅君怎么了?她把项目移让的事已经在进行了,倒是除了上次去看她外,没有问过她在狱里的情况。
车子在御阁园外停住,都快凌晨了,下了车,她才反应过来转身看了苏曜,“这么晚了,要不……你在这儿凑合一晚?”
苏曜只是温和的笑,“苏衍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他下了车把她送到门口,进门之际才温和一句:“有事给我打电话。”
她笑了笑。
家里人都睡了,夜七换了鞋上楼到了婴儿房门口又停住了,怕酒味熏到孩子,转身去洗澡。
泡在温水里半晌,想着女人在监狱里会遇到的问题,但她实在想不出迪雅君会遇到什么事,毕竟,迪雅君的关押条件,沐寒声都打点过两三遍,里里外外每一层人物都不落。
她出浴时,都过了凌晨一点,沐寒声还是没回来。
说不上哪里不放心,总归她睡不着,躺在床上时间久了都觉得头疼,自好好倚在床头。
大概是夜里三点,卧室的门才被推开,沐寒声一手按着太阳穴,昏暗的壁灯下可见的疲惫。
猛一眼见到床上的人没睡,他才皱起眉,“怎么还不睡?”
夜七从床上下来,给沐寒声解开领带还能闻到酒味。
抬头想问问什么事,却直直撞进他幽深的眸底,正垂下来安静的凝着她,她不由得一笑,“看什么?”
沐寒声没说话,只等她解下领带才伸手揽了她的腰,峻脸埋进她脖子里深深嗅着,嗓音低沉,“很晚不回来,担心我和雅君出事?”
那么疲惫,他竟还有心思开玩笑。
戳了戳他的腰,一手空出来替他解皮带,松开衬衫下摆。
手腕却被他捉住了,似笑非笑的眼,“这么主动?”
“别闹了。”她嗔了他一眼,明明很累,还哄她开心做什么?
“洗澡?”她抬头,“我去放水。”
沐寒声低低的“嗯”了一声,抬手继续她的工作,名贵的衬衫纽扣一粒粒解开,脚步却跟着她去了浴室。
醉意是没了,疲惫下几不可闻的笑意变得勉强,修长的身体慵懒倚着门框。
夜七看了他一眼。
沐寒声心里有事。
但她一整晚都没问,等他洗完澡就枕着他睡下了。然而第二天沐寒声除了粘着司玥,也跟她腻在一起,偏就没提迪雅君的事。
她只得自己问。
“还以为你不会问。”男人悠悠笑着看她。
夜七放下手里的书,“那现在可以说了?”
沐寒声没说,直接让她换了衣服,驱车去了医院,一路上她也不问,径直去了住院部。
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窗户见了躺在病床上的迪雅君。
“抑郁症。”沐寒声看着她皱眉,薄唇微动,低沉的吐了三个字。
抑郁症?
夜七没说话,但她清楚,监狱不是人呆的地方,抑郁症也许算轻的,没疯都是幸运,而她当年之所以幸运是因为有一个蓝修在打点,又或者说,她在进去时就已经是个疯子。
“医生说,算是中度抑郁。”沐寒声没再看病床上的人,单手别进裤袋里,平稳的道。
她却微蹙眉,“重度抑郁,那之前为什么不反馈?”
上一次去看她的时候除了瘦了一些,看不出别的。
“她怕麻烦,怕打搅到我。”说这一句时,她明显能从沐寒声神色里看出淡淡的愧疚。
那是他的朋友,但直到她进了医院,他才直到出了问题。
或者往深了说,他是在替她愧疚,迪雅君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
保外就医也不是无限期的,迪雅君醒了照样必须回到狱中,夜七一直在想迪雅君公司的事,她的女儿和家人,“他们知道迪雅君这样么?”
沐寒声摇头,“还没来得及通知。”
而迪雅君的意思,也是不告知家人。
回去的路上气氛有些沉,进入郊区,她才看着沐寒声,“争取长时间保外就医吧,对她有好处。”
沐寒声一手拥着她,点了点头,“好。”
只是迪雅君这保外就医所获得的自由差点乱了沐家。
……
十岁之后,夜七第一次认真庆祝生日,一家人在玫瑰园齐聚,包括蓝修和秋落,还把采姨、蓝老爷子都带过来了。
她亲手做蛋糕,一直在忙碌,沐寒声在旁边打下手(捣乱),时而上前亲一下,时而从身后环着她,倒是淡淡的笑着:“一定好吃!”
“你别捣乱就好吃!”她无奈的笑。
差不多傍晚的时间,她看了看时间,手肘除了他一下,“你是不是该去接迪小姐了?”
沐寒声从身后收紧手臂,在她脖子上做坏,“等你做完一起?”
“那就晚了。”她无奈的看了他,“平时也没见你黏我,司玥呢?”
“在她小姑怀里下不来了。”沐寒声微微挑眉。
沐恋婚后因为医院里的工作安排,没有立刻去蜜月,估计是明年春天的事了,她婚后最大的变化就是喜欢小孩至极,现在升职了,极少加班,总喜欢回来跟小孩玩。
只听沐寒声笑眯眯的道:“果然妻子是重中之重,儿女长大了自己去飞,只有伴侣陪伴最久。”
夜七抬起沾有奶油的手点了沐寒声的鼻子,一本正经点评:“算你醒悟的不晚!”
沐寒声看着她笑眯眯的样子,眉峰却很严肃的蹙着,“我要顶着奶油出门?”
她笑着挑眉,“你随意。”
话音刚落,身体被他翻了过去,鼻尖望她唇边凑,她一侧头就命令:“舔。”
夜七好笑,明明他眼底都是邪恶。
仰着腰看他,“快去吧,一会儿晚了!”
沐寒声十分不配合,一定要她亲。
没办法,夜七拗不过他,只是亲吻从他鼻尖被迫挪到了唇畔,身体被他抵在案板边。
鼻尖萦绕着蛋糕的香味,沉着理智还在模糊不清的催他:“好了……”
沐寒声没松,半点不着急,双臂撑在案台上禁锢着她,捉着她的唇低声:“不急。”
门口站了人的时候,两人看不到。
沐寒声背对着门,而她的视线被他宽阔的肩膀挡住。
“咳咳!”老太太尴尬的咳嗽极为突兀。
夜七吓了一跳,想赶忙从他怀里退出来,沐寒声却不疾不徐,看着她的无措样子浅笑,撑直的手臂都没有收回,最后还在她被吻得樱红唇角啄了啄,一脸满足。
一转头沐寒声才略微正经,“到了?”
老太太身旁站着迪雅君,略微尴尬,气色很差,很瘦,一眼看过去给人一种萧条的感觉。
夜七暗地里拿掉沐寒声还粘在她腰上的手,对着迪雅君浅笑:“我还催他去接你的。”
原来是沐寒声已经安排了人送她过来。
老太太虽然咳了那一下,眼里却是笑着的,“我就是来告诉你们雅君到了。”说罢,牵着迪雅君往回,回头不忘一句:“你们继续。”
年轻人就该这样,结婚、生孩子只能增进爱情,不会让爱情变成习惯和麻木。
夜七却抬手打了沐寒声一下,“松手,离我两米远!”
沐寒声笑,不但不远离,还贴了上去,一张冷峻的五官能融化成一滩春水。
她看了看蛋糕,回头若有所思,“雅君最近情绪肯定很差,你别刺激她。”
抑郁的人本就低落、烦躁、不自信。
“嗯……”沐寒声听到她的话,忽而眯了眯眼,危险的盯着她。
夜七看了他,“你别这么看我,我这不是怀疑你跟她有什么,或者她对你余情未了,这是为迪小姐好。”
现在大家都成双成对,有儿有女,迪雅君虽然有女儿,却一年见不了几面,现在更是看不得别人一家团圆、恩爱甜蜜,就算她知道不该妒忌,但抑郁是病,不是自主想控就能控制,否则也不至于成病人。
不过从进门开始,别人看不出迪雅君情绪有什么变化,或者说,她的情绪一直处于低潮。
唱生日歌时家里只点了蜡烛,但夜七知道迪雅君多次看了三个还只会咿咿呀呀的孩子,情绪不明。
唱歌、许愿、吹蜡烛这些环节她都懂,只是多年不过生,显得有些生疏。
沐寒声握着她的手一起切得蛋糕,从身后微微环着她,大概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许了什么愿?”
好像他能帮她实现似的。
她不期然看了一眼站在另一头的迪雅君。
那么巧,目光就对上了,夜七甚至忘了切蛋糕的动作,都是沐寒声在完成。
其实别人看来是没什么的,但不同的人不同敏感度,她担心刺激到迪雅君。
所幸生日会一直很顺利,迪雅君很安静。
偌大的客厅,齐聚着闲聊,大多话题在她和沐寒声的三个小宝宝上。
迪雅君也抱了抱,动作极其轻柔,难得的笑了笑,“真像!”
沐司暔就站在迪雅君便是,表情里还有些紧张,生怕她把司彦给摔了,等迪雅君放下,沐司暔略微笨拙却立刻抱了过去交给佣人。
大概迪雅君能感觉出沐司暔的紧张,放下孩子后抿了抿唇,没说话。
不过有沐恋在,活跃气氛一事从来她擅长。
她送着苏曜和苏衍夫妻出玫瑰园时,客厅里还略微的笑声。
沐寒声没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