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良-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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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只眼看到他姐姐受苦了?他一番忠君报国之心,到他嘴里怎么就成了为了一个女人被迫背井离乡,自我发配?
苏毓立时闭嘴,举手道:“好吧,算我什么都没说。从来都是忠言逆耳,孟大哥,好自为之。”苏毓转身走了,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有些灰溜溜心虚之嫌。
孟君文回来,看见苏岑的房门早就闭的紧紧的,门口一个人影也没有。他还在纳闷琅琊走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恼怒于苏岑这病到底如何也没人给他送个信,就见清明走过来。
孟君文问:“苏夫人呢,送走了?”
清明一怔:“呃,苏,苏夫人?”
孟君文嫌他越来越不爽利,道:“刚才苏夫人不是进去看苏氏的?她们娘几个没好生说话?大夫来过没有?苏氏到底什么病?”
清明脸上的神情越发茫然,不由的道:“刚才的确有位年长的妈妈进府,不过并没见苏夫人。那位妈妈也不过略站了一站就走了奶奶还带了人兴师动众的一直送到大门外”
病?谁说大*奶病了?清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看着孟君文就像看着外人,十二分的迷惑不解。如果不是尊卑有别,只怕他就要凑上来摸摸孟君文是不是发烧说胡话了。
孟君文心下一沉,立即扬声道:“琅琊——”没人应,便又改口:“永夕,轻嬛——”还是没人应。心头忽然恐慌起来,鲜明的不祥预感像一块尖锐的石头,准确无误的砸中了孟君文的脑袋。
有点沉,有点晕,还有点钝痛。他强力支撑着自己,不停的暗示默念让自己冷静,从头到尾理清思绪。
报说苏岑发烧畏寒,说胡话的是冬忍。她人呢?
孟君文不能自控的叫:“冬忍——来人——”
清明一时无措的道:“大爷,这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您有什么吩咐叫小的就行了。”
孟君文道:“你去,把这府里所有的丫头都给我叫来。”
第一次传话的是冬忍,第二次说是苏夫人和苏毓来的却是新来的小丫头。冬忍一向和苏岑不离左右,她不在,那苏岑人呢?
清明跑了,孟君文朝着苏岑的屋子一步一步走近。
每走近一步,他心中难言的刺痛就多一分。明知道那里关着的是一只凶狠的怪兽,他却不受控制的挪动脚步,要看看这怪兽穷凶极恶,血色獠牙的一面。
身后有脚步声,夹杂着轻微的细碎的喘息。孟君文蓦的回身,血红的眼睛里映衬出一个畏畏缩缩的小丫头的身影。这小丫头孟君文在琅琊的院子里见过,他立刻问:“怎么就你一个,其余的人呢?你家姨娘呢?”
小丫头一见孟君文那样子,像是要把她活活吞下去,双腿一软,立时就瘫倒在地上,吓的嘴唇哆嗦,浑身抖如筛糠,结结巴巴的道:“奴,奴婢,不,不,不,知,知,知道。”
孟君文眼神一紧,那小丫头索性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清明从外边跑进来,道:“大爷,姨娘不见了。”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清明,神色慌张,还带了些局促与尴尬,似乎不忍见到这样一个事实掷到孟君文的面前一样。
孟君文猛一扭头,厉声道:“什么话?”
清明硬着头皮,掠过地上昏倒的丫头,道:“大爷,不只姨娘不见了,这府里的丫头一个都呃,除了这里还有一个”
都不见了
孟君文就觉得脑子嗡了一下,心口被重锤一记猛砸,疼的他呼吸有些费力。冥冥中所有的预想都没落空,他就像一个最悲情最惨痛的战士,没死于战场,却死于后方自己人的惦记。
他一言不发,直朝着苏岑的房子走去。他的步伐前所未有的坚定,没有一点犹豫,只恨不得两步并作一步,这短短的又漫长的距离不需要这样难熬的时刻就能一步到达。
门是从外锁着的,黄澄澄的铜锁是全新的,鲜亮刺目,直白的讽刺着他被人活活耍了。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当着他的面,来个金蝉脱壳。
更可恨的是,该消失的没消失,不该消失的反倒不见了。她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院子里,一个不留,统统都杀人灭口么?
她用这迷障还有什么用?以为一把大锁就能蒙混过关,把他挡在门外么?她到底是太天真幼稚无知蠢笨,还是她以为他就是那蠢笨无知幼稚天真的毛头小子?
孟君文没那耐心开锁,抬脚朝门上猛踹。门板摇摇晃晃,吱呀吱呀的发着撕心裂肺的呻吟。
清明也上来帮忙。
终于,吱呀一声,那门呻吟着倒进房里,门缝里年久日深的烟尘扑鼻而来,透着一股腥味。孟君文顾不得抹去脸上眼角的灰尘,他径直冲了进去。
屋子里安静的如同鬼魅,一切死寂的照旧死寂,那曾经活着喘气的女人不见踪影,只留下一片虚空,冷寂的狞笑。
孟君文大步走进寝房。青蓝色厚厚的床帐严严实实的垂落下来,挡住了他凌厉的视线。他伸手,骨节分明,手背上青筋蹦跳,他一把攥住帐子的一边,狠力的往下撕扯。
床上躺着一个人,被子紧紧密密的包裹着,只能从那隐约露出来的曲线上可以看出是个女人。
怎么?害怕了?发抖了?这会才知道恐惧是不是太晚了?
孟君文揪住被子的一角,想着就快揭开苏岑的狼狈面目,心头掠过一抹疼痛着的快意。可他很快就停住了。太匪夷所思了,苏岑不是那种老老实实被动受死的人。这么些日子以来她的安份、知命,现在想来完全就是个假象。这里面不可能是她。
孟君文缓缓的拉开了被子,里面躺着雨泪涟涟的琅琊,嘴里堵着帕子,被捆的结结实实。甫得自由,便泣道:“大爷,苏——奶奶,走了。”
141、立雪
141、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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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阳光浓烈却不灼热,晒在身上,怡然而又温暖。
苏岑坐在门前的一张竹制摇椅上,悠然自得的翻看着手里的帐册。玫瑰笑呵呵的端着茶盏出来,道:“姑娘歇一会吧,看了一大早上,眼睛都要酸了。”
苏岑精神饱满,气色红润,眼角眉稍的那抹轻愁荡然无存。她从善如流的放下帐册,接过玫瑰递过来的茶碗。
一股泌人心脾的香气袭来,苏岑笑弯了眉眼:“好香。”吹去水面上飘浮着的葱绿的叶子,苏岑抿了一口,笑笑放在一旁的几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道:“天气真好,要是能出去转转就好了。”
玫瑰抿嘴一笑,道:“从前您是最贞静安静的性子,如今倒好,越活越回去了,像个淘气的小孩子,一刻都坐不住,奴婢劝您还是好生安分的待着吧,小心别被人拿刀堵在门口”
没等苏岑说话,就见冬忍走过来,道:“玫瑰,你说话顾忌着些,别有的没的都混说。你打量着姑娘好性,就可以口无遮拦了不成?”这丫头从前就是个爱说的,现在没了长辈们的管束,没了拘束,她就更放肆起来了。
玫瑰啐道:“还说我,昨个是谁把姑娘逗的合不拢嘴?都只当你是个闷葫芦,怎么才几日不见,你也步了我的后尘了?”
冬忍气的直跺脚,道:“看我待会不撕烂你的嘴,你还拿什么来编排人。”
玫瑰笑嘻嘻的躲到一旁,口中叫着“姑娘救我”,却还不甘示弱的向冬忍挑衅:“有本事你现在就来,干吗要待会再撕?莫不是背了姑娘的面,你便可以为所欲为不成?”
冬忍却不理会玫瑰的调笑,收敛了脸上的神色,正正经经的朝着苏岑道:“姑娘,有客到访,非要见您不可。”可真是讨债的来了。
见她果然有正事,玫瑰也不敢再说笑,轻手轻脚的站好,和苏岑一起望向冬忍。她们搬来有些日子了,除了秦夫人叫人过来问可有什么短缺的,就是苏毓悄悄来过一趟。
除此,还没人知道她们住在这。就是苏老爷、苏夫人,只怕这会还蒙在鼓里,以为她们还住在孟家。
究竟是谁这么手眼通天,能查访到这来?
玫瑰忍不住想,是不是秦将军?毕竟,秦夫人毫不掩饰她对小姐的喜欢,试想非亲非故,这种喜欢,定然是因为爱屋及乌。
秦将军始君未娶,小姐唉玫瑰忍不住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和孟家彻底了断了才好呢。不然,现放着的大好姻缘都要被生生阻断了。
苏岑见冬忍一脸严肃,便知道来者不善,故意轻松的道:“是哪方来客?有何贵干?”
冬忍道:“贵干不知,不过确实是拿着刀来的”
玫瑰眼皮一跳,脱口而出:“孟君文”
冬忍瞪她一眼,心道:真是越发的没规矩了,当着小姐的面也敢直呼其名。
玫瑰缩了缩脖子,却仍然咄咄逼人的回视过去。她就叫他的名字怎么了?谁让他男人不像男人,居然动手踢女人。这仇她记一辈子。
不过,他怎么就找到这来了?还刀剑相向,是要拼命怎么的?小姐一分一毫都没带走孟家的,还把苏家的陪嫁都白送给他了,他还想怎么样?
苏岑没注意到两人的眉毛官司打的火热,只管径自低头出神。孟君文是为着什么来的,她心里有数。他不会再故技重施,只怕这回要来威逼的,用武力迫她屈服。
真是,他自己是小孩子心性,也就拿别人当小孩子来待。哭时给两块糖哄哄,再不听话就骂两句,忍无可忍了便给两巴掌。
他从来不会真的站到对方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也从不考虑对方的感受。所有人于他来说就是障碍,他耐烦的时候哄哄,不耐烦的时候便简单粗暴的一脚踢开。
关键是,只许他把别人踢开,绝对不许谁把他甩开,哪怕这甩开是为了彼此解脱,彼此清净。
她才不要见他。
苏岑抬头,对冬忍道:“就说我不在。”已经撕破脸了,索性就大家都没脸,她不必要顾着两家的颜面再容忍他再迁就他。
她已经做好了被苏家除名的准备。
冬忍为难的道:“只怕,不是那么好推脱的。孟呃,孟大爷说,他去过了制衣店和珠宝店,也在店里都留了人守着,不管姑娘您在哪,他都会等您回来。”
呵,真是好笑。他还死缠烂打上了。他以为堵着她出不去,揭穿她的谎言,她就必须老老实实的见他?
既然折了颜面登门了,就学学刘备如何礼贤下士,三顾茅庐吧。
苏岑吩咐玫瑰:“你领孟家大爷去立雪亭坐坐。”
玫瑰有些怔,问:“咱家哪有立雪亭?”
苏岑忍笑,不答反问:“我叫你读书,你不是前儿个才读到一个典故叫做程门立雪吗?我今天再给你讲讲禅宗二祖立雪断臂的典故。”
慧可原名神光,他到少林寺求见达摩祖师。可是大师时常面壁端坐,并不加以教诲。神光于是便在寒冬大雪之际,彻夜立正侍候在达摩祖师身旁。直到天明,地下积雪已经过膝,神光侍立的愈加恭敬。
达摩祖师这时乃回头问他:你长久立在雪中,所求何事?
神光道:“惟愿大师慈悲,开示像甘露一样的法门,藉以广度众生。”
达摩祖师不喜反加斥责道:“诸佛无上妙道,旷劫精勤,难行能行,非忍而忍。岂以小德小智,轻心慢心,欲冀真乘,徒劳勤苦。
神光听了这番训斥,就当下取出利刀,自己砍断了左臂,送到大师的前面,表示自己求道的恳切和决心。于是达摩祖师认为他可以为担当大任的法器,又为他更改法名叫慧可。
玫瑰舒展开长眉,道:“奴婢懂得了,这就叫人把院子那座枕流亭改成立雪亭。”
她说做就做,拿来笔墨纸砚,放到苏岑面前:“请姑娘赐字。”
苏岑却笑道:“赐字倒不敢,还是多给你练习的机会,要不冬忍来也成。”
冬忍连连退后摆手:“奴婢还是免了,我拿得起针线,却拿不动这大家伙。”
说的三人都笑,玫瑰一挽袖子:“我来。”
连着写了五六张,才勉强捡出一张看的过眼的,玫瑰拿下去叫这府上手巧的小厮麻利的刻在木板上,直接叫人爬梯子钉在亭子上面。
都弄妥当了,玫瑰才慢悠悠的踱到门口。
孟君文等的心浮气躁,却还要装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来。明知道要受一番折辱,可是真的站在这门口任凭过路的人围观,还是觉得难堪。
好不容易见玫瑰来了,心头一喜,上前道:“可是你家奶奶要见我?”
玫瑰低眉顺眼的道:“我家姑娘确实不在,大爷若忙,只管先回去,等小姐回来,奴婢自会知会小姐。”
孟君文懒的纠正玫瑰这故意的口误了。她是苏岑的贴身丫头,苏岑的态度直接决定着玫瑰对自己的态度。孟君文强咽下这口气,道:“她既不在,我便在这里等。”
玫瑰叹口气,道:“如何敢让大爷在这里等?不如随奴婢进府,且坐一坐,歇一歇。”
孟君文抬脚就往里走。等是要等,可不能在这公众眼目之下丢人现眼。
玫瑰一直把他带到立雪亭,奉上茶点,便福了福身道:“大爷若有事,便叫奴婢一声儿。”
孟君文沉默。关键是,他叫她做什么啊?她又不是苏岑。
这一等,就等到了正午。孟君文饥肠辘辘,喝了一肚子的茶水,吃了两块点心,觉得胸口沉甸甸的难受。
照样还是饿,却没有一点想吃饭的**。
看一眼玫瑰,还垂眸敛目,如老僧入定的站在一旁的回廊之上。只得扬声叫她:“你去瞧瞧你家奶奶可在?若是回来了,叫她来见我”
玫瑰笑道:“大爷不必忧心,您不比旁人,若是我家小姐回来了,定然不敢怠慢于您”不拿大棒子把他撵出去,那是小姐好性儿。
玫瑰话说的极是客气,可就是不动。
孟君文预想中的一切,都因为这闭门羹而变的毫无用武之地,自知苏岑是铁了心不见他,只得拂袖离去。
玫瑰在后边慢声慢气的道:“大爷慢走。”
孟君文悻悻的哼了一声,回头看一眼他受辱的见证,才发现那亭子上面的牌匾歪歪扭扭的写着三个大字:立雪亭。
他脚步一滞,很有即刻冲回去把这亭子拆了的冲动。
大门口停着一辆简单又奢华的马车,两个看门的小厮轻声交谈,孟君文不屑听壁角,却还是抓住了一个“秦”字。他气鼓鼓的只想发作,把所有他看不顺眼的人和物都捏个粉碎。
门口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