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良-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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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给孟君文留了最后一分颜面,这休书由他执笔,让他选择结束这场错误的姻缘,总能让他好过些。如果是苏岑执笔,只怕孟君文这辈子不论立下什么战功,都将永远背负着这个耻辱的名声,不得安宁。
孟君文艰难的笑,道:“什么?”
苏毓在说什么?叫他别再痴缠?谁说是他在痴缠了?他对苏岑那个女人,从来就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感情,哪里来的留恋不舍,哪里来的苦苦痴缠?
苏毓这话,简直是在污辱他的品位。他孟君文,年少多才,家世高贵,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怎么会为苏岑这样一个,说不出有什么特点的女人而痴缠?
论美貌,春柳、夏荷都不出其右,就是琅琊,也要比苏岑美上十分。论家世,京城贵貴,不知多少小姐们在翘首而盼。
论才华,那些人的琴棋书画,都要比苏岑强上百位。她也不过是以奇取胜罢了,并不能论上精。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居然敢主动提出和离,三番五次的让他蒙羞于世人面前,叫他情何以堪?
他不过是想找回自己的面子和里子,和感情没有一点关联。
天底下的事,不容苏岑姐弟这样颠倒黑白的。
还有,苏岑是用意?她什么用意?她这是在威胁他吗?她不仅气倒了自己的母亲,她现在名正言顺的婆婆,还把她扣起来,用娘威胁他写休书
就算有秦纵意在这又如何?他孟君文也不是软柿子,宁死不屈。
想到这,孟君文呵笑一声道:“我不同你说,你叫苏岑出来说话。”
苏毓似乎早料到他会这般,平静的道:“姐姐想说的,能说的,我都已经把意思带到了。”姐姐不想见他,他便不能得见。
孟君文点点头,道:“很好,既然她不肯出来相见,那么一切免谈。”
苏毓气的一哽,只觉得孟君文是如此的令人厌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他觉得他是如此的讨厌:“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写下休书?大姐已经退让的够了,你还不知足么?”
知足?孟君文只觉得这话异常可笑。苏岑欠他的,就该用一辈子来偿还,他怎么做都不为过。当下冷笑道:“我不会写休书的,更不会和离,叫你姐姐死了这条心吧。她忤逆婆婆,是为不孝,当众将婆婆气晕,是为不仁,背夫与外男相会,是为不贞,如果她想前夫再嫁,除非她愿意背负yin奔之名,否则这一辈子,她生是孟家妇,死是孟家媳。”
秦纵意眉头一皱,道:“君文,你何必跟个小女子计较?你们纵然不是恩爱夫妻,终究有过夫妻之名,这一场姻缘,不是你们两个谁能决定的,再继续下去了不过是世间一对怨偶,为何不宽容他人,也给自己余地呢?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就完全不念昔日一点情意,非要这么恶毒的诅咒她么?”
孟君文看向秦纵意,凉凉的道:“这是我孟家的家务事,只怕秦将军不该置喙吧。不过既然你问到这了,我也不介意把话说的更透彻些。今日林之春的命运,就是未来那些觊觎苏氏男人的命运。我宁可一世不娶,也要她一生嫁不成。我倒要看看,到底有谁能够敢背负娶个**的名声,连个妻妾的名分都没法给,不顾一切世俗礼法,枉顾所有道德人言,无限制的极其耐心的等下去”
146、诅咒
146、诅咒*
147、避锋
147、避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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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不欢而散的谈话,苏岑自始至终都没出现。孟君文得意的噙着冷笑离开,他敢无比的确认,苏岑就在后堂,这一席话,她听的真真切切,字字句句都传入了她的耳朵之中。
她不敢出来,她终究是怕了他。
如果她再不乖乖的回孟家,那么,他也就没有什么道义可讲,从此往后,他和她就要无休止的耗下去了。
他并非说一时气话。这个结果,是他所能预想到的最坏的结果,是他所能承受的最后底限。苏岑只以为他孟家注重子嗣,断然不会叫他为了她而陪上自己的一生。
可他偏偏要反其道行之,叫她的预想落空。他不娶妻,并不代表他这一生就一定就没有孩子。
可她不同。只要他不休妻,她就不能嫁。她的父母兄弟就算最初尚能支持她,又能支撑多久?
看谁能笑到最后。
他宁可一生无妻,也要让她将来后悔最初做的决定,踏错的那一步,也要让她将来恨不当初,没能接受他给的台阶,只能孤苦终老。
如他所想,苏岑的确在后头。初时见苏毓对答自如,苏岑便放了心。她并没多和苏毓交待,可他却深得她心,可见毕竟是兄弟,非比寻常关系。
到后来见孟君文索性撒泼耍赖,连孟夫人身子弱晕倒的事都怪罪到她的头上,只觉得可恨可气可笑,反倒更没了出来和他当面对质的心思了。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你就不能把他想的有多好,给他一分脸面,他就能厚着脸皮再多要十分。无止境的退让,只会让他洋洋得意,自以为是的赢了多少。和他当面纠缠撕扯,也只会助长他的气焰,让他能够深刻体会到没脸才会有脸这样的谬论,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无赖下去。
及至最后孟君文恶毒的诅咒之语,苏岑就更是觉得没必要再听下去了,只摇头一笑,带着玫瑰悄悄出了后门。
玫瑰气的咬牙切齿,在心里把孟君文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表少爷今日的命运就是他日觊觎苏岑的男人们的命运?他纯粹是生拉硬扯,胡说八道。林苏两家世代通婚,不是大小姐,自然只能是二小姐。
再者,什么时候听说自家大小姐和林表少爷有过什么首尾之事来着?
这不是含血喷人么。
他居然连无赖的话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哪有一点世家子弟的风范?就和那街上耍横的泼皮差不了多少,就差光着膀子,一身狰狞的刺青,拍着胸脯大声叫嚣“老子要命不要脸”了。
苏岑回了自己的院子,对玫瑰道:“你去跟娘知会一声,由娘安排孟夫人回府事宜,我们即刻就走。”
玫瑰瞪大眼:“姑娘,你也太好性儿了。既然孟说是你气倒了他娘,干吗不分辩分证?万一他在外面胡乱说一气,岂不又抹黑了您么?”
苏岑道:“我倒是更想把事情做绝,那样才好出气。不如现在我就先去外面闹上一番,把我在孟家所受种种冷遇都说一遍到时候满京城的人看笑话之余,想必都会为我说上一句话”
玫瑰默然,良久才道:“那,怎么行?不说别人,就是老爷和夫人,也容不下姑娘了。”
“这不就结了?他们毕竟是我的爹娘,我做事必须为自己留余地,必须为他们考虑。我现在最不想的就是做谁人的累赘。就让孟家随便怎么说吧,过些日子我们就离开京城。”
玫瑰没说话。
孟家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只是勉强挣个光鲜的面子,可里子呢,究竟伤痕累累,吃了个好大的闷亏。
姑娘这回顶着孟家大*奶病重的谣言出面,已经是个响亮的耳光了,想必孟家也不敢再把话风说的极难听。
他们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是。
离了京城也好,过个几年再回来,一切都好解决。说不定那会就是孟家求着姑娘和离呢。
玫瑰自去安排,苏岑则带了冬忍几个悄悄出了府。上了自己准备的马车,冬忍放下车帘,吩咐车夫:“走吧。”
车夫一甩鞭子,准备要走,却见后面有人叫:“姐,等一等。”
车夫只得勒住缰绳问:“姑娘?咱走还是不走?”
苏岑撩开车帘,见苏毓正往这边跑,他身后还站着秦纵意。秦纵意脸上的表情极凝重,很有一副办事不力的懊悔之态。
苏岑大致能猜测得出他现在的心情,想必因为受她之托,做个和离的见证,却不想反受孟君文一番荼毒,不仅没能帮上忙,倒让孟君文捉到了把柄,故此懊悔吧。
苏岑便轻声道:“稍等。”
说话间苏毓已经跑了过来,掀开帘子,道:“姐,都是我,把事情办砸了。你要怨就只怨我好了”
苏岑朝他温和的笑笑,道:“我不怨,谁都不怨。你回去吧,以后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那,姐,你以后怎么办?这件事,经今天这么一闹,爹娘势必会知道,到时候他们是不会和你善了的。”
苏岑抚上了苏毓的脸颊,道:“我这一走,接下来就是你二姐出嫁,家里只剩下你了,你要代我们在爹娘跟前尽孝。”
苏毓一怔,不可遏制的红了眼圈,道:“姐,真到了这一步,非走不可了吗?”。
苏岑再次轻柔的笑笑,道:“傻孩子你大姐不是什么神人,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和能力,这一趟远走,势在必行,也许我过个一年半载就回来了”画蛇添足的补了一句:“又不是不回来了。”
也许一辈子都不再回来。谁知道呢?
苏毓气恨自己如此娘娘腔,恨力的用袖子抹了抹眼睛,道:“实在不行,就让爹去找难不成连封休书都办不来了?你又何必走这一去不只千里,你又孤身一人,谁知道会遇到什么人什么事”
苏岑哄他道:“这件事放放也好,我也要考虑考虑,是不是我也有做的过分的地方,是不是太偏执于自己的想法和主见了。等过段时间大家都冷静了,我再回来,事情说不定就容易解决了呢。况且,我已经走到了愤世嫉俗,特立独行的地步,也就不差这一次。正好趁这次机会出去转转,强过在家里如困兽般死守着牢笼。你不必替我担心”
他们两个说话,秦纵意不甘心置身事外,便走过来道:“苏姑娘——你要走到哪里去?”
苏岑抬眼望向他,道:“秦夫人的寿晏,诸事都已安排妥当,礼物我也已经准备好了,提前会有人送过去,当日就不过府亲自向秦夫人贺寿了,还请秦将军见谅。”
苏岑的想法很简单,秦纵意热心也罢,路见不平也罢,她的事就是她的事,和他没关系。他做到这份上,道义已尽,剩下的路,该她自己走了。
她不敢说“天下之地,难道没有我容身之处”这样的话,不过她不会再把谁牵扯进来。
对于给所有人赞成的困扰,她感到很抱歉。也许她不该来这,她是一个生硬的外侵者,打破了本尊所营造出来的平衡。
如果是从前的苏岑,说不定忍一忍,怨偶未必就不是一对和睦夫妻。
可她不甘心,又没有人可以替她出谋划策,她凭借着三脚猫的功夫,在自己能力所及之内打破桎棝和束缚,也就只能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不怨,真的不怨,她不悔,真的不悔。
秦纵意能听得出来苏岑话里的坚定和执着,也就不再多说。苏岑是个极有主见的人,他的确不好置喙什么。况且,如果他是苏岑,也未必就有更好更妥贴的处理方法。女人在社会中处于弱势,难免被动。因为这份被动,就不得不屈服、牺牲,要比男人付出的多,收获的却少的多。
苏岑若是碰了壁,受了伤,她不会忍着一声不吭。每个人都希望家是最温暖最安全的着陆地,没人例外。
也许过不了多久,苏岑就会回来。
秦纵意将苏毓往后一拉,朝着苏岑道:“多谢你了。”
苏岑微微一笑,道:“彼此彼此。”大恩不言谢,对于这个生命中突然出现的过客,她充满了感激。也只是感激而已。
苏岑轻轻放手,那一刻,只留给苏毓和秦纵意一张微笑的从容的脸。没有犹豫,没有留恋,近乎于冷漠的完美。
秦纵意看着那道薄薄的车帘挡在了他们彼此之间,心中倒生出一种奇怪的惆怅之感。他的脑中闪过第一次见苏岑的那次。那样一个欣喜、灵动的女子,却有着常人少见的临危不乱。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会想着先去知会她叫她走。
好像是上天的安排,让他闯进她的世界里去。
究竟是谁闯进谁的生命里?
他终究晚了一步,他遇到她时她已经使君有夫。也终究,没有太晚,甚至还有些早,她走出了一个迷局,不想再踏进另一个迷局里。还需要等待,等待一个也许没有结果的结局。
他喃喃道:“你放心。”兄弟他替她照顾,苏老爷夫妻,他替她照管。将来她若有什么为难之处,他随时愿意伸出援助之手。
也不知道苏岑有没有听见,听见了又有没有听懂,马车吱呀往前,渐渐的走出了他的视线。
换个战场,给秦二一个发挥的机会。
147、避锋
147、避锋*
148、余韵
148、余韵
京城一如往昔的繁盛热闹,并没有因为谁的来谁的去,谁的留谁的走而产生一丝一毫的改变。
秦夫人的寿宴办的十分热闹,最令人称道的堪称三绝。一是宴席上的酒菜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明明都是家常菜色,也不是什么大厨的绝技,据说就是秦府的厨房做出来的,可是菜的色香味俱全,且各个都有诗一样的名字,让人叹为观止,为之绝倒。
二是当日秦府的舞伎一曲叫不上名字来的舞蹈,让人看的眼花缭乱,裙舞飞扬,硬生生的压下了京城最有名的君悦楼。
三是酒宴之后,秦府上演了一场《化蝶》的大戏。才子佳人,为爱生死,原本最老套不过,可是对白、唱词俱佳,读起来琅琅上口,辞藻生香。
最让人大开眼界的是秦夫人不等大戏落幕,便拍案而起,把两个戏子叫到面前,道:“好端端的,化什么蝶?我给你们做主,许你们结为一世夫妻,白头到老,相亲相爱。我看谁敢阻挠”
一时间传为美谈。
热闹自有沉寂的时候,旁人热闹的时候,也自有冷寂的归处。
孟家就陷入了一片死寂。
孟君文早出晚归,成日板着一张脸,准备交接各项事宜,即将离京。谁想孟夫人从苏家回来就病了,请了大夫,只说思虑过多,并无大碍,可是孟夫人就是神情倦怠,二目无神,一副恹恹之状。
孟君文不愿意回孟家来住,却也不得不每天晚上都回来陪陪母亲。
孟夫人不愿意见任何人,把身边的丫头婆子都打发出去,一闷就是一天。只有孟君文来看她,才勉强有点笑容,却转瞬间就含了泪。
她舍不得孟君文远行。这一去,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回来。
孟君文无耐,道:“娘,你既不舒服,我叫琅琊回来给你奉药。”
一提琅琊,孟夫人头晃的很拨浪鼓似的,心有余悸的道:“不要,我谁也不要,君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