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大人是竹马-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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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清欢丝毫不觉意外,说道,“你的玉漱,只是雪自己一个人胡乱斫的。送给二哥的这一架,那可是琴绝哥哥亲自检测的标准呢。”
城遥笑道:“你这样说玉漱,玉漱可遭殃了,雪却半点不觉痛痒呢。”
清欢在他怀里打滚,呵呵哈哈笑作一团。
琴音逐渐停了,城遥便举步往园中走去,果见公仪修迎了出来,见了他便笑道:“既然来了,怎不直接进来?”
城遥笑道:“二哥雅兴调琴,未敢冒昧打断罢了。”
“说什么傻话。”公仪修笑道,“我见了你,总想寻个机会讨教,那才是真的。”
清欢见他二人自己聊得痛快,正想出言,却听公仪修道:“对了,刚刚好似听到小妹的声音,她人呢?莫非是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清欢玩性一起,便想着要吓他一吓,缩在城遥衣襟里,拖长了语调幽幽道:“二……哥……”
公仪修一愣,随即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对城遥道:“这可不得了,你怎把小妹吃到肚子里去了?”
“是啊。”城遥亦失笑,“我确实把她当眼珠子似的疼,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就只能吞下肚去了。”
清欢听二哥那样说的时候,已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待听得城遥这番言语,早就窘迫得不行,一下子从他衣襟里面蹦跶出来,伸直了小胳膊便去掩他的嘴。
城遥与公仪修一起弯低了身子失笑。
清欢站在城遥的手心,叉着小腰,“二哥,你见我变成这样了,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啊!”
“这个样子,很可爱啊。”公仪修伸指逗弄了下她的额发,笑道,“再说了,城遥那么疼你,他都不担心,不着急,可见你如此也是无碍。”
“哼哼。”清欢抱着双臂,坐了下来。却觉眼前这二人间,对彼此好像有种莫名的信任感。她忽然想起一句话,似乎是说,人,总是容易被与自己相近,或截然相反的人所吸引。城遥与二哥,那就是属于前一种吧。
公仪修将他们让进屋子,城遥便将所行踏雪寻梅阁,以及清欢如何会成这般模样等事大略一说。
“天域上古语?”公仪修听罢,在灯下微眯起眸子,面上流露思忖神色。
“是。”城遥道,“二哥可知道,这天底下谁还能通这门语言?”
清欢也坐在桌子上,眼巴巴地望着公仪修。灯火映照在她的眼眸中,分外清澈透亮。
“我说你们两个人啊。”公仪修微笑着一叹,火苗同在眼中摇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竟然不知。”
清欢再一次觉得,当初她求那噬念貙吃了自己的记忆,实在是一项再明智不过的举动。不然,她该到哪里去找这么神一样的二哥呢?
灯下,公仪修静静翻阅褐页红封的古老书籍。透过那一行行年深日久的文字,他仿佛看到一扇尘封的大门轰然开启,不为人知的久远往事滚滚而来。
第二百九十二章 感情对等
小丫鬟们奉命送来各类精致菜肴,清欢老老实实窝在城遥怀里,没敢跑出来吓人。待丫鬟们走后,她方一蹦到了桌子上,由城遥拿筷子碾碎了食物,一点一点喂给她。
人变小了,她的胃口却一点不小,每样菜都想尝一点。
城遥极有耐心,她的小眼神瞟到哪,下一瞬,相应的食物就会被送到她的嘴边。
公仪修一直埋头在桌上书写,许久才抬起头来看他们一眼。某小人嗷嗷待哺的样子,让他的唇边溢出一抹柔和的浅笑。
待二人吃罢,他方搁了笔道:“给我三日的时间,三日之后,便可将全书的译稿交给你们。”
城遥笑道:“那就多谢二哥了。”
公仪修笑笑,继续低下头去。
城遥未被带至专门的客房安歇,而是被安排在了公仪修的院子里。这可是一染尘来时才有的待遇,清欢不知城遥与二哥的关系,何时就亲近到了这程度了。
城遥将清欢摆在桌上,掩了房门回来,先是对着二人使个净水诀,然后脱了她的鞋子,将她抱到床上去。
清欢正想质疑,却见城遥指尖一扫,她早上睡的那个锦盒,也就是她的小床,出现在了大床的内侧。
城遥轻轻地,将她摆到了床铺里,然后替她拉上被子,温柔一笑,“晚安啊,欢儿。”
“……晚安。”
城遥熄了灯火,清欢却怎么都睡不着。虽说大床之上有小床,但只要一想到城遥就躺在她边上,她又怎么可能睡得着。小心辗转了一会,清欢觉得有些口干,低咳了一声。
“要喝水么?”城遥的声音在黑暗里传来。
“要。”
他弹了数点金灵在床头照明,起身为她倒水,十分仔细地将茶水注入到她专用的小杯子里,然后扶着她喝了。
“遥遥……”深夜里,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全不似小流那种戏谑的喊法,而有些像是小时候的奶声奶气了。
城遥从那软声里回过神来,“嗯?”
清欢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
城遥没有立即回答,侧躺下来之后,双指一勾,将她从小床中抱了出来,放在靠近自己心口的位置,方才说道:“我一直就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现在才问这个问题?”
“我……”清欢脸埋在他的衣服里,答不上来。
“欢儿,我告诉你是为什么。”城遥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脑与背脊,金灵光辉之下,少年俊颜透出一种淡淡的哀戚,“从前,你觉得我们两个的感情是对等的,所以,你从来不会觉得,我对你太好了。可是现在,你很怕我对你太好,而你却不能一样对我,你怕自己还不起我的情,是不是这样?”
清欢怔怔地看着他。这一番话,他终于说了出来。句句戳中她的心。她不想承认,却又有哪一句不是实话?
城遥却忽然笑了。这一个微笑,就好像冬日里穿破层层浓雾的阳光,虽掩不去发光体自身的冷寂,却仍是能让沐浴者感受到光明与温暖。
“那于我而言,又是如何,你想听么?”城遥十分温柔地,笑着问她。
清欢呆愣着点头。
城遥的目光越过她的头顶投注到黑暗里,柔声道:“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会对你好的。我当然希望,你也一样能够喜欢我。可如果……你的心里不再有我,那我也还是会对你好。除非哪一天,你明确告诉我,你不需要了,这样的好,已经成为你的负担。那我就……不再成为你的负担。可是那样,我会很难受,我宁愿你心里装着别人,却还是肯让我对你好……”
清欢想要抱紧他,小小的胳膊却只揪紧了少年胸前的一团衣服。
察觉到她的这个动作,城遥将她往怀中揽了一揽,愈发轻柔道:“那么以后,你还想要我对你好吗?”
清欢觉得自己鼻子酸酸的,眼窝也热热的,却仍是无比坚定地说了一个字,“要。”
城遥轻轻叹了口气,将她搂到脖颈处,闭上眼睛。
清欢贴靠在他温热的肌肤上,低声说着,“我会努力把他赶走的。”从我的心里,赶出去。
“……嗯。”城遥应着,心头也泛起一些酸酸暖暖的感觉。
一觉天明。
清欢醒来的时候,她依旧窝在城遥的怀里。那张她专属的小床,早被踹到不知哪里去了。但是谁踹的,却是一个问题。
城遥的姿势相比于昨晚,几乎没变,万分轻柔小心地将她圈在怀里。此时他还睡着,纤长的睫毛根根可数,伴随清淡的鼻息,轻轻喷拂在她的面颊上。有些痒,却带着暖意。
清欢不想吵醒他,就自己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她十分轻巧地爬上他的胸口,像是要翻过一座山。
城遥却一下子醒了过来,将她搂到眼前,“你要干什么?”
声音还带了些没睡醒的慵懒。
清欢道:“我睡醒了嘛,你再睡一会。”
城遥撑个懒腰坐起,“不睡了,起吧。”
公仪修正伏案疾书,察觉房内有轻微的响动,举目一望,却未见人,低头往地上一扫,笑了起来,“小妹,你来了。城遥呢?”
这一小段路,清欢走得却是大费力气,早知道刚刚城遥在的时候就不逞强了,喘着气道:“他去三神天司探察消息了,我不想去。二哥今天没去宫里吗?”
公仪修一笑,伸手将她抱到桌上,“我请了三日假。你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清欢点头,然后俯下身去,仔细打量起公仪修正在书写的译稿来。
公仪修循着她目光笑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清欢仔细打量了半晌,说,“二哥的字很好看。”
公仪修失笑。
清欢道:“二哥不用管我,你忙你的。”
“嗯。”公仪修笑笑,继续提笔。
清欢在桌案上轻轻踱着步,感叹自己变小了还真是诸多不便。想替二哥研一点墨,都怕直接栽到砚台里去。
公仪修道:“无聊么,无聊的话……”
清欢没待他说完便摆手道:“不无聊的。我不吵二哥了,我就趴在这,给你当……镇纸吧。”
公仪修再一次被她说得笑起来。面对她的时候,他的笑面,好像总是特别多的。却见那不足巴掌高的小人,果真一动不动,在他桌案上趴了下来,目光循着他笔尖游走。
清欢很爱看他写字,清瘦有力的笔画,却有一种清风流水般的舒畅写意,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风韵,在他的字迹里竟然十分神奇的协调统一,都说字如其人。
公仪修弯唇笑了一下,敛定心思,继续埋头于书稿之中。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公仪修抬头再看,桌上的小人竟然已经趴在纸上睡着了。她是昨晚……没睡好么?
念及此,公仪修的胸口,隐隐泛起一些滞痛。自嘲地一笑,他将这股异样的感觉强压了下去,然后托起案上小人,轻轻放在了一旁的软榻上,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思绪再次被人惊断,是因为一阵似缓实疾的脚步。公仪修抬头,却见面容俊美的少年由屋外走了进来,面上神色却不算太好。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九十三章 酒楼偶遇
城遥看到榻上沉睡的清欢,压低声音唤了声,“二哥。”
公仪修看出他面色不善,携了其至廊前说话,问道:“怎么了吗?”
“也没有什么。”城遥道,“只是三神天司的办事效率,实在是让人失望。”
“原是如此。”公仪修道,“但你确实也没对他们抱多大指望,不是么?”
城遥无奈一笑。
聪明人与聪明人对话,话不需多,三言两语便已尽皆了然胸臆。两人并肩踱步,逐渐由廊下迈入竹林深处。
“眼下,确实只需等待便可。”城遥道,“但为能够令她心安,还是要劳烦二哥了。”
公仪修笑道:“你既说劳烦,那么可有谢礼?”
城遥笑望向他,“二哥想要什么?”
“呵。”公仪修笑道,“不如就以一首曲子来偿还吧。”
城遥笑道:“随时候命。”
公仪修脚下并不挪步,看着城遥的目光中,笑意逐渐收敛,却依旧清澈温和,“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请说。”
“月无瑕是你的胞弟?”
若是清欢在此,倒是颇有一些习惯了。运筹帷幄如公仪修,直白之时却比任何人都直白。城遥听他问得如此直接,短暂一愣过后却也释然,无论是欢儿告诉他,还是眼前男子自己猜出,左右他知道,那都不奇怪。
“是。”城遥答。
“原来如此,那就难怪了。”公仪修道。
“如何了吗?”城遥道。
“你还记得玄烈?”公仪修道,“就是当日故意相助月无瑕,释放月笙,意图自尽却遭你拦阻的那名中年汉子。”
“自然记得。”
“他自陛下登基,就一直侍奉左右,十数年寒暑忠心不二。为何这次却忽然反水,陛下百思不得其解,却无论如何都撬不开他的嘴。”
他既知自己身份,却仍是坦然以陛下称呼宫晔。城遥心中未有不快,反而更生起一些敬重。但这敬重,又好似夹杂了些许复杂滋味。
“那么现在,二哥是知道了?”
公仪修点头。
禁军都统玄烈,实为先帝旧部。先帝身亡之后,他率八千精锐包围皇城,欲斩宫晔为主报仇。之后不知何故为晔所降,却也爱憎分明。不惧背负二臣骂名,多年来尽忠职守,与其弟玄凌共同拱卫皇城与帝君安宁,尝数次解救帝君于危困,绝非虚与委蛇。
这样的人,除先帝骨血外,还有什么能够让他不惜背叛帝君,也要以死相护?
公仪修能够想明白这一点,宫晔就算所需的时间多上一点,最终却也能够想得明白。
但城遥没有想到,宫晔竟会来得这般快。
当时,他正与公仪修在林间走了一圈,回到书轩之中,清欢还在榻上酣睡。
然后清欢就被下人们慌忙回报的声音给惊醒了。
公仪修略有一些不悦,因为府中下人们都知他喜静,莫说是进书轩,只要是进他这园子,那都是人人屏气敛声,绝不敢高声喧哗。
“二少爷恕罪啊!”那小厮分辩道,“只是、是帝君亲自造访了!”
帝君亲自造访那也不是头一回了,他们万不必如此慌乱的。
公仪修出门看去,果见帝君不令人通报,已直接跨进园子大门。
公仪修急忙上前揖道:“陛下如何亲临?有失远迎,恕罪。”
宫晔虚扶他一记,目光却未落在他的脸上,急步往园内行,“修卿免礼,朕今日并不是来寻你。”
城遥将清欢兜在怀里,轻捷跳窗而出。
纵使先前清欢对宫晔挺有好感,但在听城遥说了那番过往后,她自然是与城遥同仇敌忾。
一直到了大街上,城遥的面色都还不太佳,清欢有些担忧地唤了一声,“小遥。”
城遥回过神来,抚了抚她的脑袋道:“我没事。你饿了吧,我带你去吃东西。”说着便走进街边一处酒楼。
此时临近饭点,楼子里头十分热闹。城遥举目一望,只有角落里头一张桌子空着,便往桌边坐了下来。可他坐下来的同时,却有一人几乎与他同时落座。
薛景熙本就有些心神恍惚,这下也是一愣,因为他没想到,在这星熠城中,竟然还能再见这少年。可为何只他一人在此,另外那个人呢?
店小二十分尴尬地在旁微张着嘴。薛少将军的名头莫说星熠城,就算整个大苍,那也是极少有人不知道的。但另外这名少年,瞧着却也非是一般人,这下可怎么好?
三人正有些僵持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