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大人是竹马-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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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十天以后,落迦天的战略部署被送至另外两神天,大部分人都看傻了眼。
三倍于敌,原先许多人都觉得,这是胜算极大的一战。唯一让他们忌惮的,只有云逍与宫城遥,或许夜寂流也会稍微顾忌一下。所以“联军会议”时,确实也有人提出了,以土修弟子对付宫城遥,水修弟子对付云逍的策略。大家都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他们提前获晓对方布局,对方即使察觉有异,也绝来不及变动部署。毕竟土城的方圆范围确实也是不小,而御剑,又是不被允许的。
可是,最擅长大范围杀伤抗敌的云逍,却与另外八名弟子一起,被安排在了远离城墙的内部。也就是说,对方将本次战场的最强战力,给安置在了敌人最少,甚至一时半刻都不会有敌人的地方。
这一下,许多人都看不懂了。最后有那脑子活络些,又对飞烟镜泊那边情况知晓多些的人猜测,“落迦天那边,负责这次部署的是宫城遥,听闻他与云逍向来不和……”
所以,宫城遥就刻意把云逍给“雪藏”住了?
有人了然,有人默然,有人摇头。可事情还没有完。
依照五行相克之理排兵布阵,本是挺好的一场算盘,可是想不到对方竟然如此……配合。
与云逍固守城中的八人,都是清一色的土修;南面是清一色的火修;东面是木修;西面是包括夜寂流在内的八名金修;到了北面,唯一的一点变化才出现了,除了包括宫城遥自己在内的十一名水修外,还有一名木修。
这就好像对方在冲自己叫嚷,“我们这边全是水修,快用土修来打我呀!”,“我们这边全是火修,快用水修来打我呀!”……
至于那名混在水修中的木修,则让更多的人不明所以,不少人,甚至踏上了考量是否因为水能生木的歧途……
无藏天这边,有人去向师尊请教,督学长老是号称无藏三生之一的不了生,许多事情于他这里都是不了了之,随心随性亦随情。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无藏天的弟子确实要比圣华以及落迦的弟子幸福一些,可有些时候就未必了。对于弟子们的询问,不了仙尊哈哈一笑,不作回答,留下弟子无语望天。得,这次是要他们随缘。
圣华天那边,负责弟子教学工作的,是与千堂仙尊并称为“三神双璧”的意孤行。三神双璧,虽然写作玉璧的璧,但在弟子们的心里,却都是实打实墙壁的壁。一个让人见到他就考虑着自己该去面壁,另一个则是被他瞄上一眼,都觉得自己该去撞墙……总之孤行仙尊,听名字就很不好惹。真是白瞎了三神双璧的两张脸,颜值担当啊喂……
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圣华弟子们也只能自己伤脑筋,所幸每一群人里面,也都是会有着几个格外聪明的人的。所以他们也就看穿了,算上云逍,对方留了九个土修弟子在城内的意图。可是城外呢?这么明显的战略缺陷,对于原先的算盘,他们是继续打响,还是不打?依照原计划行事的话,总觉得前边有什么陷阱,是自己主动往别人套子里钻;不依原计的话,好像又更加显得蠢,这么明显的破绽不晓得用……
这些事情,落迦天的弟子们自然是不会去替他们纠结,大家只是高高兴兴、踏踏实实地又过了半个月,然后三神夺城的日子,就到来了。
第六十一章 苍茫大海间
无数次的在水镜中见过这片荒城的景象,但真正身临其境时,感觉却还是很不一样。
领略过南地缱绻,北地苦寒,遍览过海上旖旎,山川秀美,清欢却从未踏足过如此黄沙大漠。在此之前更想不到苍茫大海边际,会有着这样一块寸草不生,风沙割面的地方。怪不得荒时如黄沙,早把城池湮没,目之所见久远繁华,都已荒凉成了残墙断瓦。
作为人数劣势的守城方,落迦弟子被允许比另外两神天的弟子到得早一些,提前在城内转悠熟悉地形。与他们同行的是晴方、千堂两位仙尊,以及千堂仙尊所掌无陵天合一系的十余高阶弟子,大部分都是擅长治愈的水修,以防到时候发生什么意外。
清欢抹一抹额上细汗,对城遥道:“这里的气候这么差,灵力再充盈又怎么样,真的能够建立落迦灵地吗?”
“灵力充盈是得天独厚,具体的气候环境却可经由人力更改。”城遥一边为她解释,一边随手拈出几许冰晶漂浮在她身周。
冰晶在烈日底下非但不化,反而透出丝丝冷意,清欢瞬间觉得清凉了,可又有些担心,“等一会还有一场大战,你现在就开始消耗灵力……”
为了保持最良好的战备状态,他们来此都是乘坐的云舟。
“没事。”城遥眨眼笑道,“沧海一粟而已。”
极少听他自夸,清欢亦忍不住莞尔一笑。
“哎呀我也热死了,怎么没好人心管管我啊……”寂流在旁打趣他俩。
城遥正欲报复,却见寂流周身窜出簇簇火苗,他走到哪,那些火苗就跟到哪,然后云逍面无表情地路过。
“哎哎,我不用人管了,快把你的火灵收回去啊云逍!”寂流飞跑着想要甩脱火灵,一边冲云逍大叫。清欢等人笑得直不起腰。
正此时,却见天际前后而来两架云舟,落于城外。正是圣华、无藏两天的弟子到了。又过了一会,千堂仙尊与晴方仙尊领着那十余高阶弟子升至半空云台。日光炫目,清欢看不太真切,却听城遥道:“想不到圣华天,竟是东皇仙尊亲自来了。”
“东皇仙尊?”清欢不明所以,宁颢已开始大呼小叫,“那看来圣华天对这次夺城,很重视啊?”
城遥一笑。
清欢道:“东皇仙尊是什么人啊?”
城遥道:“就与北群仙尊一样,是圣华天的第一执掌。不过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是四绝中的‘棋绝’。”
“棋绝?”清欢道,“四绝不是早都不称自己为‘绝’了吗?”
城遥笑道:“你还知道这事。”
“知道呀。”清欢道,“我听一染尘师兄说的,他说他师父音尘绝就是,好像是因为那个谁……”说到这里,她以手抚着额角,好像有些头疼。
城遥忙扶住她,“怎么了?”
“没事,”清欢定了定神,抬起头道,“只是想不起来,有些难受……”
“那就不要想了。”城遥轻轻为她揉着额角,目中也辨不出是何情绪。无论何时何地何等情状,那个人,于她而言,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不敢再称四绝乃是四位仙尊自谦,其实他们于琴棋书画上的造诣,当世罕少有人能望其项背,世人也还依旧如此称呼他们。”城遥不动声色将话题带开。
不适渐缓了些,清欢问道:“东皇仙尊是棋绝,音尘绝仙尊是琴绝,那还有两绝是谁呢?”
城遥道:“书绝是漠北道的神,黄泉锋。”
清欢讶道:“竟然不是我们三神天内的人物?”
“当然。”城遥笑道,“三神天再广大,亦不能代表整个仙界,更不能代表天下,又怎能囊尽天下英雄。”
清欢点了点头,“那画绝,是谁?”
城遥道:“就在我们头顶呢。”
清欢一手遮在额上,一边向云台张望,半天之后放弃努力,“我都看不清云台上有些什么人。”
“画绝,就是晴方仙尊啦。”宁颢在旁扇着手道,蹭了蹭清欢这边的凉意。
“晴方仙尊啊?”清欢嘴中能塞得下一个鸡蛋,“往常那么低调,真是看不出来啊……”
“看不出来我认同,可是低调……”宁颢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时第一声号令在云台之上响起,少年们停止嬉笑。三神夺城,将在半个时辰后正式开始。
云台之上,一人锦服华冠,面容清癯,宁和沉稳之中自有一股威肃流露,正是圣华天的第一执掌东皇襄。
东皇襄一直注视着脚下土城。若是有人再去仔细分辨,便能发现他的视线,始终是锁定在其中两个少年人的身上。
修仙界千万年来未曾有过的奇迹?
他实在是很想看看,这两个少年,已经奇迹到什么程度了。
事实证明,圣华、无藏两神天弟子中,也并不乏心智机敏之辈。对于落迦弟子有意踢过来的皮球,他们并没有去接——
防守方需得面面俱到,但作为进攻方,只需破开一面防线,便已足够长驱直入。
因而,他们只是象征性地调出了十名土修、十名火修去牵掣宫城遥与夜寂流所在的北、西两面。南面火修守卫之处,领头者虽非云逍,倒也获得了与宫城遥同等的待遇,来此的是十名水修。剩下九十余人的大部队,则是专心进击只有七名木修弟子防守的东门——在对方内城墙成型之前攻入土城中心,便是他们的目的所在。
“联军”抵达东城门外的时候——所谓城门其实只是一个破损的缺口,此时已被七名木修弟子召唤出的树枝、藤蔓、荆棘丛给塞了个严严实实。联军领头者轻一招手,身后便是各种大小招式齐向城门招呼,瓦砾沙石烟尘弥漫,瞬间便将对方七人的渺小身影吞没。
可是沙尘未散之时,众人便觉道道劲风扑面,随即各种叶刃木刺临身。七人的攻击分散入九十人的队伍,便似向着一整条江流倾入了一小袋盐。可是轻盈快捷却是木系术法的最大特点,自己捕捉不到对方八人身影,敌方却是能够清清楚楚看到自己所在。于是各种各样成于瞬息的木系术法便无片刻间断地呼啸而至,虽是瘙痒却也烦人,纵是流矢亦需躲避,何况这样的螳臂当车,多少有些挑衅的意思了,更缓滞了他们进击的路途。
于是待到烟沙稍散,众人约略看清对方七人跳在一旁城墙之上,不断向他们发放着木系大招小招的时候,众人手下再不留力,对着那七人所站之处便是一顿狂轰乱炸——反正有师尊们在,也不怕把对方打死,只消打得他们失去战斗力,再把这碍事的土城墙给夷为平地便好。
同一时刻,北面城墙。
全不同于土城东面的战尘滚滚,城内城外二十余人面面相觑。
清欢被城遥拖着坐在土城墙上,二人十指相扣。她虽有些不好意思,却也知道他是为了亲自护她周全,亦是为了惑敌。
少年面上十分罕见地透出一抹懒散,似笑非笑望着对方十名土修弟子,“你们,不动手吗?”
对方依旧有些不置可否,僵在原地。他们的任务只是“牵掣”,却从无人想过要去打倒宫城遥,甚至都没有人想过,仅凭自己十人便能自他手下突入城内。
宫城遥道:“不打,我就让他们走了啊。”
第六十二章 漠上战尘扬
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宫城遥便对己方十名水修弟子道:“你们十人,快去往东城门处支援。”那十人也无分毫犹豫,便往目的地飞掠。纵不能御剑,他们的速度也远非寻常人可比。
对联军来说,这一下,“牵掣”任务就失败了一半,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大部队顺利攻进城内服务的。何况现在以十对二,再不动手就当真太怂了些。可宫城遥已经先于他们动手了。
宫城遥最厉害的是什么?
清欢只知他一手琴技出神入化,却不知他的弦音亦可破敌,更不知“谦和如玉、漱石枕流”的玉漱琴可在瞬间爆发出如此铿然杀伐之声。道道琴音所向却非是人,而是化作有形巨浪,狠狠拍打向本就残破不堪的土城墙,刹那沙尘翻滚,土石崩陨!
他竟是在,自毁城墙!
土城西面。
夜寂流吊儿郎当地跨坐在墙头,嘴里叼着根不知打哪儿来的狗尾巴草,一边还在絮絮叨叨,“哎,要我说吧,就是不爱和你们这些修习火系的打,你说这沙漠里面多热,你们还时不时来场火雨,来几个火球的,烦不烦哪,对了你们领队是谁啊?我想跟他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给我换十个水修的过来……”
对方十人本就被晒得有些眼晕,被他一说就更晕了,恨不得到沙漠里去拔根仙人掌来塞到他嘴里。其中一人实在忍不住了,一个火球就直照着他面门砸去。夜寂流竟是哇哇叫着从城墙上栽了下去。这一下倒是大出对方意料,互相个眼神过后明白过来——这夜寂流毕竟不是宫城遥,也不是云逍,自己又把他们克制得死死的,何必畏惧?
所以,打!
火修弟子的杀伤力比其余四修都要强悍,漫天都是火雨飞射。西城处的残墙瓦砾本就比别处都多,这一下就更横亘散落了满地。
寂流带人且战且退,忽而对着半空一个腾掠,迅速看清战场形势,复而落地对身旁人道:“你们快去东城门处支援。”待人走了,寂流还有工夫在心里想着,他家遥遥果然没有料错,对方选择的进击方向还真是东边。
联军众人回过神来,已踏入了自己亲手挖下的迷障。此时他们虽已冲进城中,可“进城”的定义亦不过是越过了城墙而已。一眼望去,城内各处俱是硝烟砂瓦,左一道残墙,右一间破房,阻挡住视线,更闭塞住通路,却寻不见敌人身影。此时,他们还不知依旧留守在此的,只剩下寂流一人。
这十人虽不敢豪气干云直冲城中而去——给云逍送菜。却也后退不得,只得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向城中进发,尚未意识到好端端的城防战,已成了敌暗我明的巷道战。正当他们忐忑行于危墙之下,走在最后一人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左臂被人轻触了一下,随后红花便已不见。这人立时哇哇叫了起来。
他的同伴们立即四顾寻找施袭者的身影,不知不觉就走得分散了些,然而非但未觅得半点踪迹,反倒又有三人被夺去了红花。破窗下,断墙边,巷道口,随时随地都会忽然闪出人来,将他们臂上红花收割,却根本不与他们正面交锋。
“暂亡者”垂头丧气,剩下六人的心中也是惶惶不安。其中一人跃上墙头,正欲居高临下眺望搜寻一番,身后却是一道“削金斫骨”挟风而来,距离如此之近根本避无可避,结结实实打穿他左臂红花。
寂流躲藏暗处,手中把玩着刚刚收获的四朵战利品,目光已经锁定住了下一位。
南面。
防守在此的人里,有一个叫何北当的男弟子与寂流格外要好。别的本事先且不说,若说寂流有一百种方式能叫对方发怒,那何北当至少就有一千种。于是在他的挑衅之下,对方对付起他们来更是不遗余力,南城地面被打得稀巴烂。
何北当等人也不和他们打,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