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假面爱人-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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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家属吗?”护士再次提高音量问,有点这个职业习惯性的冷漠不耐烦。
胭脂扶着墙站起来,往玻璃幕墙那边挨着脚步。
每一步都还是那么沉重。
玻璃墙内的病人几乎全身的纱布,带着头套脸上插着各种管子。看上去身材很高大。
胭脂的心悬到了极点。她按住护士的手臂:“护士,我能进去看看吗。”
“如果你不是伤着的家属是不能进去的,这样吧我给你说下,伤着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眉特粗——“
“是我老公——”胭脂极度恐惧的心竟然绽出点笑容,是殷斐,一米八五是他,没死!他没死!
“让我看看进去看看好吗?”第一次,她求人,带着哭腔双手合十。
护士是个中年妇女估计也能体会胭脂此时的心情吧。
“只能,我请示主治医师。”
五分钟后,护士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务必换上消毒装备,只有2分钟时间给你看确认。”
“谢谢,谢谢。”胭脂感激的恨不得给护士行礼,只要此时此刻能让她走近殷斐身边哪怕看一眼。被护士指导着心慌意乱的换上消毒衣,消毒手套,面罩,鞋套。
ICU里开着适度的空调。各种指示灯一闪一闪。
病床上的男人身材高大,静静的躺着。腿上都是白纱绷带。
那紧闭的眼睛和高蜓的鼻骨胭脂一眼就看出他就是她悬心恐惧的要命的人。
面罩下依旧能看出粗重的墨眉。紧闭着眼,像极了他疲惫时睡觉的样子。
只是皮肤灰黄苍白毫无生气。鼻孔插着氧气管。微微翕动。
殷斐!泪水瞬间决堤!哽咽压住了空间一切声音。
胭脂的心就象被万千伏的电流击穿一样,疼的不能呼吸,那种憋闷的呼吸不出的滋味啊。只能张着嘴喘着,鼻涕眼泪已经黏脏了白色的裙子。
她不能呼吸不能站立,浑身瘫软的蹲下。静静的看安静躺着的男人。
但是,她还是暗自庆幸,两死一伤,死的不是她的殷斐,不是她的命。
“好了,可以出去了”护士拉起她,轻声提醒。
胭脂眼光紧紧盯着他的面孔,心如刀绞。
胭脂克制着走出病房。立即双膝发软瘫坐在门口的椅子上。
冷静,这时候你要冷静。在这里只有你安排呢。
她反复提醒自己硬撑着站起来,心提在咽喉。
“这位家属如果确认的话,赶紧到住院处交费吧,重症室每天的费用很贵的,不缴费很可能就监护不了。”
“钱不是问题。我要见主治医师。”
胭脂平生第一次说出财大气粗的话,是的,此时只有钱多才能有最好的救治。
“主治医师不在,但是值班医生也有他的病情资料。随我来。”
很幸运,值班医生胭脂认识,是以前她车祸住院时的医生,不知怎么到W市来了。
“谢谢你们救了我老公的命。”胭脂强迫自己还能客气的挤出一丝平静:“乔医生,我老公他伤的怎么样?还没有脱离危险吗?”
220 别赶我走,好不好
“谢谢你们救了我老公的命。”胭脂强迫自己还能客气的挤出一丝平静:“乔医生,我老公他伤的怎么样?还没有脱离危险吗?”
“目前生命体征还不稳定。”乔医生摇摇头:“主要是头部受到重创,车祸一瞬间气囊探出护住了躯干。但是目前也不好说。目前距离车祸发生时间还短,观察六小时。”
“谢谢你!一切费用都不是问题。等我老公伤情稳定就可以转院了是吗?我想还是回B市休养。”
胭脂极力克制着全身散架般的无力:“我们有足够的经济支持,只要W市医院保证最好的治疗。等下我就提款把所有的医疗费用补上。可是医生,我老公,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只要体征稳定确保不会损害脏器就没大事,但是清醒过来还不好说。”乔医生职业性的陈述。
“医生,以您的经验看呢?这种……?”胭脂却不甘心,此时此刻她多么想听到一句肯定的话。身子已经不那么抖,意识渐渐接受了现实,却是陷入了极大的痛苦恐惧当中,她眼巴巴的看着乔医生。记得他的口碑还是蛮好的。
“别人的经验对个体的病患是没什么大的参考意义的。只能过了前几个小时危险期。等待奇迹吧。”
中年医生微微一笑安慰道。
离开医生办公室,胭脂在ICU的玻璃墙久久凝望。
那般霸道好动的男人此刻静静无声,令她难以接受。早上临走时的温情眼神还在眼前晃动。
眼泪立时又汹涌澎湃:老公,你一定快点醒过来,不是说让我写检讨吗?不是要我记住那些——动作吗?我都会乖乖的做。
都怪我,要不是你来找我也不会出这样的事,胭脂的自责,使得她的疼痛更加加倍。
胭脂没走,就坐在重症监护室门口走廊的椅子上,一直一直往那里看着。
老公,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一会儿你就醒过来看看我啊,千言万语还没有对你说。
此时,手机铃又想起来:“是伤着家属吗?请你过来交通队一趟领取部分物品和处理情况。”
“好。”
走出医院,胭脂给A市的赵阿姨打电话:“赵阿姨——”虽然想用平静的语气说,可终归还是忍不住哭起来。
“怎么了?胭总?”
赵阿姨措手不及,焦急起来。胭脂很少当面哭出来。
“殷斐,在W市遇到车祸,你赶紧拿支票过来,附属医院,呜呜呜——”
“啊!“赵阿姨也愣住。犹如晴空霹雳。
“胭总,你挺住,殷先生还要你照顾。我马上过来啊,一个小时多点车程。”
“嗯,嗯。”机械的应着,心,痛的难以呼吸。
“赵阿姨,我不知道怎样将这个消息告诉殷斐的母亲。”殷母,想到她胭脂本来就发憷,应该是根本不想再打照面的关系,现在却不得不将这种消息通知她。
“我来说吧。我也代表你的娘家,马上我就过来了啊。”
“嗯。”
囫囵擦把泪,胭脂急忙又打车来到交通队。
和事故科提了A市的靳一轩,原来他们还很熟。
事故科的赵科长给胭脂倒杯水,让到座位上,开门见山:“根据调查,您应该是生还的那位殷先生的家属?”
胭脂点头,想到死了两位,立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死一伤?怎么定性?”
“我们当时立即调取了事故现场的监控视频,是一辆两箱小货车带着一车货物撞上的兰博基尼。不是追尾,是迎面。兰博基尼的司机为了保护副驾的位置自己司机这边迎头撞上。本来货车这方司机位置是不在撞击中心位置,但是,碰巧两车相撞,旁边一辆长箱载重车刚开过去一时躲闪,车厢上面的木头颠簸落下砸中货车司机。所以,兰博基尼司机和货车司机当场死亡,兰博基尼副驾位置的伤着气囊弹出昏迷。这是照片,你辨认一下,死者。“
小吴啊——
早在看见殷斐时,胭脂的心就担心着小吴。
总是带着笑的,机灵稳重的年轻人,他还没有结婚成家啊。
小赵从手机里调出几张现场照片。
胭脂悲痛的捂着脸,看第一眼肠胃就翻滚的想吐,血,都是血,两个车头部位都是血。血肉模糊中果真是小吴已经变形的脸啊。
“认识,他。“胭脂手指颤颤的指着小吴:”我们这边会派人处理好她的情况。“
“另一个肇事者,你看,认识吗?我们怀疑是恶意肇事案。”
赵科长将手机屏幕放大,上面出现一个头骨碎裂,身体因为挤压大量流血的人形。
胭脂摇摇头。
“这位死者的身份成迷,到现在也没调查出来。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手机证件,包括驾驶证,车辆是两天前某租车公司用假身份证租借的。所以更像是一场有就预谋的主动恶意肇事。”
赵科长说完收起手机:“所以,你们这边要是有什么线索,及时和我们联系。”
胭脂木然的点头,脑袋里还是小吴的惨状,如果不是他护着副驾自己没有避让,那吗躺在现场的就是,殷斐。
小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该私自出走,一层一层的痛一层一层的自责,压得胭脂的心就像没有了血肉,僵硬着,难以喘息。
“这边有些现场的遗留物,你来看看哪里是你们这边人的。”
赵科长打开一个大柜子,里面一个很大的塑料袋子,透明的。
胭脂一眼先是看见了殷斐的手提电脑,没有经过直接碰撞,竟然完好。
还有一些车上的零星的小物品。她也不知道是殷斐的还是小吴的。忽然视线撇到另一个袋子里的一枚戒指。
“赵科,这是?肇事车的吗?”
“是的。认识?’
“不太能确定。有个叫丰俊西的人,我在他中指上见过,但是那是好几年前见过的,因为图案奇怪我就一直有印象。但是我不敢叫准。”
“丰俊西?刑侦那边的通缉犯?是挂牌督办的。殷太太你确定这枚戒指是在他身上见过?”
胭脂直勾勾的盯着塑料袋里的环形金色带天使与骷髅图案的戒指,确定的点头:”对,是他带过。并且丰俊西绑架过我,和我老公是有宿仇的。“
赵科长一拍手:“线索提供的太好了,老刘,赶紧通知法医提取死者DNA。”
“赵科,那我要回医院了,有消息请及时通知我。”胭脂十分压抑疲惫的起身,想到外面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主要她想哭一哭,为小吴。
那么机灵懂事的男孩,昨晚,还给她,送水——
眼泪啊,止不住的流。
红颜祸水,自己恨自己是不是红颜祸水。
莫晓蕾因她死了,小吴也因她死了。他们都是那么好,那么好的人——
“好。你注意状态啊,节哀。”赵科看她行尸走肉一般的样子很是担心的叮嘱。
胭脂完全没听见,身子像影儿一样飘忽的走出去,下楼。
小吴,殷斐,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对不起——
走到楼下正接到赵阿姨电话:“胭总,我已经到了W市下高速了,你现在在医院吗?”
“不是,到,西区交通队来接我。”有气无力的声调,真的只剩下躯壳了。
十分钟后,见到赵阿姨,胭脂立时瘫倒在她身上:“阿姨,我是不是很不祥?因为我,小吴死了,老公昏迷——”
“傻孩子,天灾**,关你何事,有人要害他们,这是他们的一劫,你别多心。交通队不是说恶意肇事吗。”
再次回到医院。赵阿姨买了午饭。
胭脂把脸贴在ICU的玻璃墙。
他那般强壮霸道的人此刻也只是个无知无觉的患者。
殷斐,什么时候你能起来像没事一样?还能不能像没事一样?
护士抽了一管血出来。
“护士,我老公现在,怎么样?”
“要化验了才知道。等下主治医师会来。”护士匆匆走过。
此后赵阿姨去交款补上欠费交上预付款。
胭脂的泪水一直模糊没有停过。
忙完这些,又回到玻璃墙边。医护人员正在查体征。
主治医师是胭脂要求聘请的医大老教授。满头白发,金丝眼镜。目光深邃。
指挥护士做完记录从ICU走出来。
“教授,我是患者的亲属。他的情况怎样?”胭脂迎上前问。
“脑部震荡受了刺激,伴有轻微淤血。腹腔积液,正在消炎。现在看来,体征稳定。下午就可以转到病房。”
老教授慢条斯理,在他们常年累月和重患打交道的过程当中,早已经对此平淡了。
胭脂却急得要死,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讲这就是塌下大天的事情。
“教授,但是他还在昏迷?为什么?”
“这要有个过程。目前看现在的治疗还是有效的。”老教授摘下眼镜,掏出口袋里眼镜布擦擦又带上:“观察,只能观察。”
“那,今天他会醒吗?或者什么时候能清醒?”胭脂完全呈现了一个无助的人的失态,磨磨叽叽婆婆妈妈不停的问同一个意思的问题。
这样的打击,对她一个本来就坎坷连连的女人来说已经不堪重负。
“这要看个体情况,没意外的话,应该要清醒的。”老教授昂起头,明显的不耐烦。
“医生,我希望得到最好的治疗。必要的话可以请国外专家。一切以治疗为目的。”胭脂再次强调。为了殷斐,为了他还能生龙活虎的霸道装逼,她宁愿倾家荡产也可以的。
“好,好,我们会尽力的。”老教授已经走到医生办公室门口,胭脂也亦步亦趋的跟到办公室门口:“那,您费心了。谢谢。”
眼巴巴的看着老教授走进办公室,关上门。胭脂转头又抓住了护士:“
“我先登记一套最好的病房。等患者一出重症室就可以住。”
“你可以考虑我们院新增的智能病房。但是费用很贵,很贵。”
“好,智能病房加一个高级特护。”不怕贵不怕贵我只怕他不快点好。
两小时后,解除了氧气和各种设备监控的殷斐被推到了VIP病区的高级智能病房。
这里配备了电子智能设备以免特护有不到之处,可以自行解决一些日常小事。或者患者有不方便特护知道的尴尬。
待殷斐躺卧稳定了。胭脂打了一盆温水。他这么爱干净的人一定想好好洗澡了吧。
仔细的一下一下擦拭他的脸,脖颈,手臂,胸膛。想起一次又一次自己受伤之时,他神抵一样出现。每次自己发烧之时,他也是这样满怀怜爱的为自己一下一下轻擦轻拭的降温,雾气就禁不住又蒙上双眼。
一切,他都做的那么多,他都不说,自己却感知的那么少。
擦到小腹时,胭脂手贴在裤边犹豫片刻,哪里的皮肤都需要清洁,可是……还是褪下他的病号裤子。她还从来没有给他洗过澡擦过身。
往昔的缠惓潮水一般漫开。
展现眼前,现在她不觉得那是龌蹉,不觉得触碰那里是逼迫。肌肤相缠只是两个人相爱的表达。
殷斐,如果你能醒来……我什么都愿意。
再细细的擦他的大腿,小腿,运动员一般的肌肉还没有松懈,上面浓密的汗毛象征着他的桀骜不驯。
这样强壮的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此时,护士拿着体温计进来。
“对,多给患者按摩,和他说话,刺激患者的知觉。”
”知道。“
胭脂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呆呆的直直的看着他轮廓英俊却一直紧闭双眼的脸。
“胭脂,你吃点饭吧,要不让特护做一会按摩。”胭脂摇头,自己的男人怎么能给别人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