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假面爱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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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你妈妈是来田家湾见我。”杨季敏说完便将头深深低下,恨不得低到地底下。
胭脂心口一股热血上涌,好容易压下腥膻的味道。
“能,详细,说说,吗?”
“那时,你妈妈工厂刚开没几年,生意渐渐好了,但是产量上不去,你妈妈听说先进国家有一套IE理论能提高产量,但是那一套引进过来要几十万。
那时候创业初期本来就资金紧张,你妈妈便希望我能帮着搞出来。服装我虽然还是外行,但是那套理论主要就是看数据,所以我便在田家湾租了一套便宜的房子买了一些模拟设备业余时间研究这个。我在学校是科任老师,时间很充裕,大部分都用在研究这个上面。
那天是需要一组数据,我便打电话让你妈妈送过来,她犹豫了一会儿,说下午要去质检局,但是我那里一系列下来就缺这组数据,要是没有下次要从头再来。”
“所以,妈妈就来了?”
“来了。但是没想到对照一会儿下来,她那组数据也是错的。她还说,会计是怎么放的。便急着回市内办事,没想到——”
杨季敏情绪忽然激动猛烈的用拳头砸自己的头:“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催她催她死命催,她也不会非要赶来出了事——”
胭脂捂着脸,提醒自己是来找原因的,不是来集体哭的。何况她发现了一句不对劲的话。
她咳嗽一声,冷静道:“杨叔叔,有一句话我没懂,为什么说道会计?这和会计有什么关系吗?”
杨季敏从鼻翼眼泪中也渐渐平缓。擤鼻涕擦眼泪。
“那时候是这样的,做一个IE需要特别多特别精细的数据,工厂办公室人手不够,便让会计做统一统计从分管的人那里收上来各种数据然后由得空的人给我送来。那时候传真系统一套加买线路也增加成本,所以基本都是得空的人跑一趟。
那天上午我管会计要数据,会计说交给你妈妈了,所以我才给你妈妈打电话。但是你妈妈来之后,发现她包里的数据也是错的。没想到就——”
这已经是杨季敏不知道第几次砸自己的脑袋。
胭脂却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杨叔叔,会计就是我后来的继母何会计是吗?”
“恩。”
“她和妈妈的关系怎么样?”
“她很会来事儿,是老胭的同学介绍来的,关系,一直蛮好的。她们经常喝茶吃饭,算作闺蜜吧,再说,老板和会计的关系本来就要好点。”
“哦。”胭脂不再说话,但是疑点却越来越多。
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再不回去,特护要像殷斐汇报,说不定现在已经汇报过,毕竟自己出来大半天。
心里那个尴尬的问题还没勇气问出口。
“杨叔叔,我明天可以来看你吗?”
杨季敏看看时钟:“哎呀,光顾着说话,我去给你烧饭,你今天别回巴黎,就在叔叔这吧。十五年,叔叔一直不敢面对的今天终于也面对了。陪叔叔多坐一会儿。”
杨季敏说着便去厨房烧菜。
胭脂忽然便想改变主意,不回巴黎了。
想在这古老的小城宁静也晚上替妈妈再多点时间和她曾经爱过的人多呆一会儿。
杨季敏烧的还是中国菜。
对某些人来说,不论人在哪,心都在固定的习俗中难以改变。
吃过饭,杨季敏提出带她转转夏特尔的夜景。
其实也是想缓解下容易悲伤的话题带来的压抑。
和巴黎的不夜城相比,夏特尔的晚上特别宁静,坐在湖边还能看见星星。
“我经常到这里来坐着。”杨季敏说:“你妈妈出事后,我再也不想在那个城市呆着,便跑到了农村当支教。
农村的教学设备实在太落后了,我自己鼓捣出新式幻灯机,没想到还赚到了钱,便来到了法国。
夏特尔,是你妈妈出差时来过的地方,她向我推荐这里很安逸,当时你妈妈向往的说将来老了退休就在这里买个小房子养老。没想到,是我代替她来——养老。”
杨季敏带着哭音儿说完最后两个字。
“他们说我是私生子,我是你的孩子吗?”
胭脂忽然问道。
杨季敏愣愣的看着胭脂。
“是吗?”胭脂咄咄逼人,她不知道想听见他说是,还是不是。
杨季敏忽然站起身,向湖里狠狠撇去石子。
“世上最痛苦的莫过于相爱不能相守,不爱却要厮守。”
胭脂没说话,静静的看着杨季敏凄凉背影立在河边。她想象要是妈妈此时立在他身边该多好,至于自己究竟是谁的孩子她都不会怪妈妈。
“我和建宁,小学时就互相喜欢了。中学时我们说等到大学。高中时我们一起考到同一所大学。
在大学的花前月下,我们做了夫妻该做的事实,想着反正三年后毕业就要结婚的。
但是没想到建宁毕业回家时,她家就已经接受了胭家的彩礼,给建宁的哥哥办了留学。
建宁只有两条路,和我私奔或者顺从她父母的意思。她选了后者。那时候她父母就已经禁止我见到她了。建宁结婚后一年生下了你。我一直没有打扰她,直到后来你四岁的时候,她跑来哭着说,让我带她走,带她和你一起走。你爸爸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我和建宁之前的事,建宁受到的折磨,我想一定是忍受不了吧。
可是我也不是个勇敢的人,我承认自己顾虑太多,再也没有了当年说要带她私奔的勇气。
日子就这么过下来,风言风语不知道从哪里传出的,就没完没了。老胭甚至要带你去做亲子鉴定,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从那以后,我没看建宁有过一天的快乐,只有看见你的时候,她眼底才有有轻松开心。”
“妈妈真可怜。生也可怜死也可怜。”胭脂长叹一声。
“也许是你妈妈没爱对人,倘若我有一点勇气,倘若我不那么懦弱,倘若,我放下自己的自尊颜面得失带她走,或许今天我们悔恨快活的在这里看厄尔河水静静的流。”
凉风划过河水,平静的水面飞起一群野鸭子扑棱棱的压着嗓子叫。
“不怪你,谁能料到世事沧桑变化呢。如果所有的错误都可以挽回世间便没有天堂了。”
“胭脂,你通情达理真像你妈妈。但愿你会幸福。找到幸福了吗?我离开时你才刚读初一。”
胭脂沉默半晌不知道怎么回答。
“幸福?一个没有妈妈爱护的孩子,一个被父亲看做野种的孩子,会幸福吗?我只能说,还没死。”
胭脂幽幽的说,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出过这番话,但是在心底她重复了千百遍。
杨季敏惊讶的转身看着胭脂:“他们对你不好?他是你亲生爸爸,他对你不好吗?”
有时候你说的别人只是听了,未必会懂,甚至未必会信。
世界上没有完全的理解,人都是孤独的动物,胭脂早就看透了,也就不抱希望了。
只要她自己爱自己就好。
083 她终于出现了
只要她自己爱自己就好。
“我也曾经对她发誓说要给她幸福,却误了她的幸福,连带责误了你的幸福。对不起,对不起,可是说多少个对不起也没有意义。”杨季敏对着河水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便再也不吱声。
两人沉默的走回去、
胭脂住在二楼,早上起来,见杨季敏的房间还仅仅关着,便到街市上买早点。
待她拎着牛角面包个蓝莓酱回来,见杨季敏的房间依然紧紧关闭。
她敲敲门:“杨叔叔,吃早点。”
门没锁,胭脂拧开门,杨季敏呼吸急促的趴在床上,脸憋的紫青。
胭脂猜测这是不是心脏病,急忙拨打救护车急救电话。
同时手忙脚乱的找急救药。
夏特尔小城不大,救护车很快开来,给杨季敏进行了心肺复苏。
胭脂在急诊室感慨的看着这个老人,他一个人,有才华,长的也不差,原本可以过的很好,却被一段情误了终生,悔恨了终生。
可是错误的不是他,也不是妈妈,是那一对人渣,那一对自私自利的人渣组合。为什么他们活的名利双收,有情人却一个英年死去一个孤独一生。
待杨季敏身体好转,胭脂回到巴黎已经是三天后了。她没有到医院准备先回圣米歇尔公寓换下衣裳好好睡一觉。
一出三楼的电梯,就觉得不对劲,直觉有时候是说不出道理的。
果然,殷斐忽然立在走廊,那逆光的冷厉的背影阴森的表情,就像忽然从墙里蹦出来一般。
胭脂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待看出是殷斐,心脏又漏跳了一拍。
脑海中的第一个意念便是逃跑。电梯正好从楼上缓缓而下,胭脂紧急按下开关,电梯门打开,胭脂匆忙迈进去,但下一刻却有一双手按住电梯门的闭合,迅速挤进电梯将她推到电梯里面的墙上。
“你在骗我!苦肉计,对吗!”冷峻的脸蔓延着冰气。眼睛直射胭脂的杏眸锐利的揭开她一连串的谎言。
殷斐的口气是毋庸置疑的,他不需要她解释,解释也是谎话的续篇,他只要她回答,为什么?
“殷斐,你在说什么啊——”
胭脂奔波了两天半很想睡觉好不好,被殷斐推在电梯墙上,使劲的挣扎着,电梯又很快下到一楼,电梯门大开,几个等着进来的人一看这情况,纷纷质问这是怎么个意思,有个中年人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殷斐关上电梯直接按到五楼楼顶,不容分说将胭脂连拉带拖带到顶楼的平台。
“解释!”
胭脂此时已经平静下来,本能的倔强上来,忍了忍,压下火气。她得记住,她失忆了,失忆后她应该是柔弱的,糊涂的,不理会交易这一事实的。
“殷斐,你为什么这样说我呀?我就是在医院太闷了,又不能出院,一个大活人总要出去透透气吧。可是走出去我脑袋一阵眩晕忽然忘记自己要去哪,从哪来,就漫无目的的走走逛逛,后来终于想起来自己是住在圣米歇尔的救回来了呀。”
“那你住在哪里?两个晚上,三个白天不要和我说你忘记了。”
殷斐掏出银枝烟盒,点上一根烟,审视的疑惑的盯着她表情。
“殷斐,我真的忘记了。我忘记了这几天我在哪过的,忘记了住在哪?只忽然发现自己在大皇宫那里走着,忽然想起自己住在圣米歇尔就回来了。”胭脂无辜的委屈的恐惧的眼神惶恐的瞅着殷斐。
殷斐并不相信,他怎么会相信呢。护工说胭脂上午要吃水果叫她去买,等她买回来,胭脂就不见了,直到晚上都没回来,也没打电话。
昨夜还没回来,
买了半夜的机票赶到巴黎,她以为她随口这几句话就能把他打发过去吗。
殷斐起初怀疑胭脂是不是和大卫在一起,但是他派人查了大卫的行程,大卫早在发布会第二天就去了德国。
他忽然有点怀疑这个女人,他真的失忆吗?
随着这个怀疑一阵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殷斐心上。
“你没有好好遵守合约!”殷斐忽然说道。
自从胭脂失忆后,他们之间从来没提过合约事,他不想再刺激她,也不想再用合约的事把他们之间难得的和谐搞的再发出火药味。
说白了,他不想失去她,至少现在。
现在他特意说出来,就是试探。
胭脂心里一愣,脸上便变了颜色。不过半年的忍功,多年的忍隐她少顷便回过味来。
嗔怒又奇怪道:“殷斐你再说设么?什么合约?”
殷斐依旧死死盯着胭脂的表情,演?你在演?
胭脂委屈不满的扑在殷斐怀里:“殷斐,为什么你忽然变得这样陌生?我好害怕,啊,头疼,我头好疼——”
她双手捂住额头没有气力般靠在殷斐的怀里。
殷斐瞬间有点那怀疑自己是小题大做,也许就是出去玩了吧。
曾经他视她为玩物,为代替,为毫无感情的物品,但生死之间他才知道他还真不能失去她。
就算还是代替,就算还是物品,但是至少除了她还没有可替代的女人。
“头还疼吗?”他揉着她的短发。
胭脂委屈的猫在殷斐的怀里抽抽搭搭不出来:“殷斐你不要在这样吓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以为你有什么想法了。呜呜呜——”
“那,以后还任性吗?私自乱走?”
“不了。我去哪会给你打电话的。”
“乖——”热吻堵住胭脂的唇瓣。胭脂随即搂住他的腰,热切的回应。
他贪恋她的嘴唇,贪恋她的气息,贪恋她像她的一切。
殷斐本来是打算胭脂住院半个月后买张机票让胭脂自己回国的。现在既然自己来了,便准备明天便带着胭脂回国。
晚上,他在阳台吸烟,胭脂端来两杯红酒:“塞纳河的夜景真美。”对面金色的霓虹映进湖水,就像水下也有个金碧辉煌的宫殿。
“恩。”
殷斐搂着胭脂的腰。思绪又神游到记忆里,他搂着她的纤腰在塞纳河的桥上奔跑。雾气打湿了她白嫩的脚儿,她的青春的香气冲进他的鼻子,他一下将她打横抱起跑进现在这个公寓。
那一天他和她激情燃烧,越过边界,偷吃了伊甸园的禁果,他成了她的男人,她做了他的女人。
她哭着趴在他肩膀上说:“斐哥哥,有一天你会不会不要我。”
“不会,你永远是斐哥哥的宝贝。”
“好。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我就去死。”
殷斐捂住她的嘴。她那么年轻,那么稚嫩,那么柔美,那么美好,美好到只要殷斐一看见她就醉了,碎了,他不允许她说死这个不详的字。
可是,两年后,她还是——死了——
不是因为他不要她,却是因为她纠结了另一个他——
“唉——”殷斐长叹一声。
“怎么了?亲爱的,我去给你那件长睡衣披上。”
胭脂踮起脚吻了吻殷斐唇瓣,凉凉的。
“不必了。有一个取暖的方法不妨用用。”
“什么?”
胭脂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殷斐拥在怀里,俯身压在阳台的玻璃墙上。
“啊——这里——会被看到——不要——”胭脂断断续续半推半就的边躲殷斐的索吻边抗议。
殷斐的上衣却已经脱下来甩到一边:“就让老外们观摩观摩——”话没说完就被低喘的亲吻声取代。
他将她抱到玻璃墙边的软椅上,被殷斐的狂乱激吻汹涌而出的电流穿过了胭脂的奇经八脉。
疼痛伴随着酥麻排山倒海般压来,一股叫做迷醉的东西在灵魂中流窜。
殷斐也感觉到了来自这个女人的紧致和奇妙,不管她平时多么倔强,或者真失忆假失忆也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