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假面爱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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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本就是好静的人,这次以为丰俊西嘴里说的聚会只是私人会所里那种打打麻将,玩玩纸牌。或者附庸风雅的看看字画之类的私人小面积聚会。要是知道是到这样的场合参加这种大应酬,她是绝对不会来的,欠人情也不会来。
现在骑虎难下,只好拖时间。
她无趣的敲着栏杆,看外面的植被。
今天天气还不错,没有雾霾,天是蓝的,飘着白云。
妈妈辛苦建立的工厂就要破产。从此世界上就再少了一处妈妈参与过的痕迹。
胭脂的心想哭。
她咬着下唇。看着天边那云云彩集中的像这边漫游。
忽然一大片阴影从后面笼罩下来。伴随着一股阴冷的压迫感。
109 我不知道是你的订婚仪式
忽然一大片阴影从后面笼罩下来。伴随着一股压迫感。
胭脂很不悦,才出来这一会儿,丰俊西就找上来。
咬咬牙,胭脂问道:“丰总,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身后没有回答,胭脂却听见胸脯起伏的呼吸声带着一股冷飕飕的风。就像山雨欲来之前的风暴。
这种冷和沉默让胭脂很压抑,她转身冷声道:“丰总,你没按照约定的做。”
双臂被一双大手紧紧箍住。
阴冷沉重的背影,一动不动,居高临下俯视她。看不出他脸上的情绪,仿佛淡定安然一般,但那紧握的手臂力量,周身摄魄出的冰寒气息,像黑色的利器于无形中把周边空气一层一层削薄令胭脂窒息。
不远处大厅的喧嚣胭脂已经听不见,周遭似乎都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莫名地安静了下来。
胭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头脑才稍微清醒一些。
“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
她和殷斐竟同时问出一句话。
“来搅局还是喊冤?“
殷斐又下意识的想要吸根烟,一摸今天的礼服不允许他随身带烟。
此时胭脂才惊诧的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到他白色的西装。
打着红色的领结,胸前戴着一枚红花,下坠的心形纸条上写着:准新郎。
胭脂忽然像被点击一般,迅速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还有随即滑落滴在银色高很鞋上的眼泪。身子就像被抽空了空气的充气娃娃,如果不是殷斐扶着就要瘫了。
她没有想到丰俊西带她来的是殷斐的订婚典礼。
对,他早就说过,下个月是他和婉柔的订婚仪式,然后永不相见。
本来她已经练就了一副伶牙俐齿的胭脂忽然无话了,她竟然呐呐的解释道:“我——我不知道是——你的——订婚仪式。”
她微微张着嘴,垂眸。这几个字说的如此艰难。
这回答所问非所答。她不想解释,可是张嘴竟是解释。
但是殷斐在瞬间的震惊之后此时脑筋已经记起刚才胭脂没转身之前说的‘丰总,你没按照约定的做。’
“丰俊西?这么快就找到下家,签署新的协议了?”他只是淡淡的牵动嘴角,放了手,甚至还掏出胸口装饰的手帕擦擦手,眼里的温度却像杀人。
他的话,他说这种话。
胭脂的心就像刀绞,他嫌弃她。从没有信任过她。在他的心里,他的世界里,女人就是要婉柔那样嘎嘎新的,被千万人宠爱的,从幼儿园就开始培养的,才是珍贵的。
殷斐把手从她胳膊上放下了却犹如直接掏进了她的胸腔。
心肝像被他那修长好看却残忍无情的手攥住拧劲儿,生生的疼。撕心裂肺的疼。
十个月的交锋,她败在这个强势凌厉的男人手里,败在命运反复无常让他出现在她眼前的安排里,败在她柔软的心里揉进了他,所以他便可以翻云覆雨搅动她所有的情绪,让她此时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
一切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在一个并不相信你的人面前。
一切解释都是没有意义的,在一段不能曝光的感情面前。
“大卫,小警察,丰俊西,短短数月,玩男人的手腕很高。”
殷斐伸手挑起她一直垂低的下颌,强迫她看他森冷的眼睛,微微勾唇,手掌拍拍她的面颊。
又是像刀子一样的话。他对她从来就不吝啬嘲讽轻视。
胭脂已经疼痛仓皇的说不出话来。就是晃着头大滴大滴的眼泪豆瓣一样面颊上掉落。身体却微微的发抖。
殷斐退了一步,双手插进裤袋,将她难过的表情尽收眼底。
但是,他漠然,无动于衷,将漂亮的凤眸眯成修长的一双冷眼。忽然转身。
胭脂呆呆的望他越走越远的背影,男人挺拔笔直,倨傲尊贵,却,似有似无的淡淡落寞。
胭脂一眨不眨的看着走廊的拐角将他的身影彻底隔绝。将她和他彻底隔绝。
殷斐,应该算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但是,平凡如她,卑微如她。
只能是彼此的过客。
后期无定。断肠香销尽。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未来的只能她变强面对,还逃避什么?
浅蓝色的身影慢慢挪过来斜靠在墙上:”A市人都知道帝都来的殷少有一个秘密情人,原来是你。”丰俊西赖赖的说,眸光复杂耐人寻味。
胭脂的眼神依旧看着墙角,其他于她已经如死水微澜。
“忘记他吧,官二代,富二代,你走不进他们的世界。“
丰俊西过来拉住胭脂的手。
胭脂没有躲。
他将她慢慢揽在怀里:”胭脂,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哈哈哈哈——”胭脂忽然一阵狂笑,推开他:“深情套路,花花公子追女人的戏码,都快让人hpld不住了,可是,我不感冒。”
胭脂挣脱丰俊西的拉扯,冷冷的看着他:“我要回去,不好意思。”
男人真是烦透了。她想她不需要男人也可以自己过的好好的。所以,她不再需要男人。
长安街上车水马龙。
胭脂打车回到动物园。方楠正在煮方便面。十分惊愕。
“玉红姐?回来的太快了吧。”
“恩,楠楠,我要回A市家乡了。一年房租我已经交过,你安心住这儿。”
“姐?你要走?不在B市了?为啥呀?”
胭脂捏捏方楠的苹果脸:“祝你早日考上人大外语系。”
飞机在下着雨的清晨到了A市。
胭脂第一时间带着大包小包给赵阿姨和赵玉红买的礼物去市中心的老城区。
赵阿姨愁眉苦脸的在家里踩缝纫机,从小加工厂接的零活。由此,胭脂才真的相信丰俊西说的杰芬即将破产的消息。
工人都两月发不出最基本的工资。胭老爷子自从何翠荣和王助理潜逃后就一直在住院靠打针吸氧维持。
她从小住的当时叱咤整个A市的房子现在已经挂牌在中介往外卖了。
胭脂虽然恨着胭家,怨着胭家,但是那工厂和房子就是妈妈留在世间的印记。
她的心真是被狠狠砸了一锤子般的憋闷难受。
怎么走出赵阿姨家的走不知道。
只记得临出门时,赵阿姨问她:“胭脂你真的不去医院看看胭老爷子吗?他可能没有几天了。”
他没有几天了,可是妈妈早就没有了。
这是胭脂当时的第一想法。
眼泪却陡然落下。
血浓于水,不管胭脂愿不愿意承认,她流淌的是胭家的血。
不管胭脂多么遗憾,胭老爷子是她在世上唯一一个血亲。
给了她生命的人。
人生虽然有很多遗憾但是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却是最遗憾的。
儿不嫌母丑够不嫌家贫。其实嫌的是没有爱。
而没有爱没有亲情,没有人间本应最温暖地方容身的人,是多么的可怜,无助。
这种无助是不经历的人体会不到的。
胭脂就这样流着泪回到银杏路公寓。
这里,她现在敢回了。因为那个霸道总裁,那个总是企图控制她的人已经收牌。
走进小区的一刻,胭脂都有点陌生实在是太久没有来这里。而这是自己唯一可以收留这颗流浪的心灵的地方啊。
掏出钥匙开楼宇门,眼角撇到门后的邮箱。
602号里面插满了广告招贴报纸。
胭脂随手拔出来,带出了一阵哗啦声。
她用钥匙串上的小钥匙打开邮箱,里面熟悉的身份证护照,稳稳躺在铁皮筒里。胭脂又一瞬间的愣神儿?
怎么在这?
哦,瞬间回过味来。
心刺啦一下子又勾起了痛感。本来已经大半天没有再想那个人。也不准备再想,可是——
勾起唇角,呵呵,和平放手就是不一样,以前要而不得的东西现在乖乖的奉还。反正是他想怎样就怎样。
胭脂收起证件,眼睛却更蓦然直了、
那是什么?在护照下面赫然的红色硬皮本——房产证书。
什么时候我房产证都被他拿走了?
胭脂足足看了几秒,深吸一口气,将房本拿起来,翻开,地址却是市郊的那栋别墅。
连名字都过户好了。
胭脂的手有点抖,心却开始刺痛。
她不是不爱钱但是她不能接受这种施舍似的为了分手不顾一切的封口行为。
那里不是有和圣米歇尔一样布置的房间吗?不是有连碰都不让碰一下的台灯吗?不是精心为某谁打造的梦幻仙境吗?
真的是惧怕她去纠缠不顾一切,就像昨天在东方君悦,他看见她,立刻便出现,警告她不要捣乱。
110 不经意的想到她
那里不是有和圣米歇尔一样布置的房间吗?不是有连碰都不让碰一下的台灯吗?不是精心为某谁打造的梦幻仙境吗?
真的是惧怕她去纠缠不顾一切,就像昨天在东方君悦,他看见她,立刻便出现,警告她不要捣乱。
呵呵。
胭脂瞬间便冒出一个坏坏的念头:卖了它!
洗澡,好久没泡在自己的浴缸里。然后擦干。睡觉。闻着新买的还没盖过的蚕丝被的味道。
手机是胭脂最后看的。在撒发着清冷的却安全的属于自己的小窝,不用看胭脂也能想到里面会有靳一轩焦急的N个号码,但是,她没脸再和靳大哥见面。
还怎么见呢?一切都让殷BT破坏殆尽。男人都是有血性的。靳一轩更是。
胭脂含着泪将靳一轩的未接来电一一删除。
出来靳一轩外还有大卫的几个电话。胭脂摇头笑笑。
翻到一半,出人意料的看见了向苏的号。
呵呵。
时光果然是能改变一切的。再想起向苏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痛彻心扉,只是淡淡的过往中的一个人,罢了。
在那黑色的带着一丝血腥的记忆里,她曾把他当做一线光明,然而他不是。
他只是压垮她最后一丝忍耐,委曲求全的稻草。
然后关于他的和胭家的全部记忆就崩盘了。
删完了电话,就开始删除短信。
靳一轩没有短信,他向来不是墨迹的的人,收件箱里躺着的全是向苏的各种话语。
最多的就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一朵红玫瑰放在我眼前,我却眼瞎的当做蚊子血,小脂,还会再给我机会吗?
呵呵,张爱玲的论调,现在的向苏连这个都参考了。
胭脂唇边一丝冷笑。她已经不痛了,同样,也没有喜。
在感情里犹豫不决翻来覆去的男人,除了自私就是薄情,怎么可能再带给女人安全,幸福。
胭脂的手指下按,这一排的短信便全都消失。
一切都结束了,也一切才开始。
一切都是瞬间,也一切都是永恒。
妈妈,我想清楚了,不会将你的心血白白送人。
市人民医院,内科三病区。
靠近走廊最外面的病房。楼梯口的风是最先灌进这里的。
胭脂脚步缓慢,艰难的走到病房门口。
玻璃窗里面三张病床,最外边靠门的一张床上,半倚着一个老人正在吃面条。
清水面,里面甚至连一个菜叶和鸡蛋都没有。
邻床的一个阿姨正在问他:“老师傅要不要来点酱菜,我自己做的?”
胭老爷子拿着筷子的手摆摆,也不抬头,照旧小口小口吃着。
胭老爷子是最讲究好吃的,一顿饭没个七碟八碗都要骂保姆不干活。
胭脂尽管提醒着自己不要妇人之仁,一个连老婆和亲生女儿的性命都不要,宠尽坏女人的男人,能落到这个下场是自作自受。
但,眼圈还是红的。
她不愿意自己是被这样的男人生出来,但是,她改变不了事实,也改变不了这样的事实带来的心酸心痛,惦记。
咽下眼泪,胭脂向医生办公室走。
“这老头的病啊,说没事就没事,说有事也是分分钟就走的。心肌梗塞。不轻啊。”
医生看着胭脂说:”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什么人?本该最亲的却是最远的。
“认识吧。算是。”胭脂淡淡道。
“这老头挺惨的,据说以前来住院都是高级VIP病房,现在连这张普通床除了医保报销的其他费用都欠了半个月,要不是看在楼上高级病区的主任说情的份上,知道他也曾是本城数一数二的资本家,老婆是通缉犯和人跑了,产业被败光了,两个女儿又不管,真特么的不孝。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估计,医院早就停药了。“
两个女儿又不管……
这话刺激的胭脂也要有心绞痛了。可悲的就是这里。家族内的事情没人知道详情,外人看见的永远是表面,不真实的表面。
做恶的人没人追究,被欺的人没人理解。
谁会在意你的委屈。胭脂想就算当初她被胭济和何翠荣害死了,外人也只是会说胭家老大命短吧。
有时候面对不公,善良人唯一能选的只能是忍受包容。
因为善良的人没办法做恶。
善也好,恶也罢,那都是遗传基因里性格的特点,有时候没办法选择。
胭脂从包里拿出一张卡:“这里五十万,请把患者移到避风的单人病房,再请个护工。谢谢了。”
医生疑惑的盯着胭脂看了数秒,眼底闪过怀疑肯定疑问等等等。然后拿过来一张纸:“那请你在这纸上签字吧,也好有个凭证。”
胭脂拿起笔,在知情通知书上写下:赵玉红。
如果可以,她真的宁愿变成赵玉红。从小就没有爸,对爸爸没印象,总比知道爸爸把自己当野种当眼中钉要好。
胭脂在一声办公室谈完,往回走,正好在走廊遇见了慢慢溜达的胭老头。
双方都是一愣。
大半年没见,胭老头须发皆白。其实他才不到六十岁。
“你——来这干什么?”胭老头还端着已经习惯居高临下了二十多年的语气问胭脂。
胭脂定定的看着胭老爷子。
他的眉眼,他的鼻骨,他的脸型……
哪里是一点都不像。自己的鹅蛋脸和胭老爷子一模一样。只是男人若是长个这样小的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