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拐圣僧-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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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终结者二号闻远圣僧成功让绿茶尼姑闭嘴了好一会儿,但却并不能让她一直消停。
“闻远师兄,你是不是讨厌我啊?”绿茶尼姑低声道。
他单手竖掌,平淡地道:“师妹应该明白,在出家人眼里,众生平等,无喜无恶(wu)。”
“那就算师妹佛法粗浅好了,师兄心无喜恶,可我心中却是爱憎分明的。”
提起爱憎分明,闻远的脑海里闪过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越是湛黑如墨,越显清澈见底。
绿茶尼姑赧然浅笑,一双眸子含着春风似的,直勾勾地望着他:“闻远师兄,实不相瞒,我真的非常的仰慕你。”
闻远怔了怔,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
绿茶尼姑像是生怕被他打断似的,急急地道:“久闻师兄三岁能识字,五岁善读经,七岁就跟随着灵觉寺的老方丈游学诸国,遍访各地佛学大师,可谓是见多识广,佛法高深,师妹佩服不已。尤其是两年前,盂兰盆会上曾惊鸿一瞥师兄风姿,您的身影就印在我的脑海中,从此魂牵梦绕,不可自拔。”
闻远微微皱眉,脑海中已经回忆不起两年前盂兰盆会上是否见过清慧了。
她紧张地捂住自己的心口,低低地道:“诗经有云:‘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我想,我大概是真的把师兄放在心里了。”
“……”
大雨倾盆,噼里啪啦地打在油纸伞上,似乎再停一会儿就要伞给打穿了。
曲月升呆呆地站在土地庙外,脑海中一片空白。
突然,她双手收紧,风一般地奔了出去。
第27章 认清
闻远呆呆地看着绿茶尼姑,心中颇觉莫名其妙。
难道她是在……表达倾慕之情?
闻远心中一咯噔,暗自祈祷是自己心生歪念,误解了清慧。毕竟,出家人怎么会有男女之情呢?
他越想越觉得这才符合常理,于是双手合十,光风霁月地道:“师妹谬赞了。佛法无边,贫僧尚且不敢说略通一二,又岂敢当师妹一句佩服呢?若是师妹不嫌贫僧见识浅薄,大可以随时与贫僧讨论佛法。”
“……”他这是真的不懂,还是故作姿态?
事已至此,绿茶尼姑索性豁出去了,正要把话说得再明白些,闻远却先开口打断了她。
“贫僧相信一心向佛之人绝不会有男女之情。贫僧愿意以一个师兄、一个同道中人的身份与师妹谈经论佛,至于别的,闻远定然是不做多想的,也希望师妹不要心怀杂念,误了自身修行不说,更辜负了静慈师太的一片信任。”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十分的明白了。
绿茶尼姑脸色铁青,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闻远师兄说得是。”
“师妹既然入水月庵带发修行,拜在静慈师太门下,想必是颇有佛缘慧根之人,若能一心向佛,日后成就定当不可限量。贫僧不善言辞,此番言语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师妹见谅。”
绿茶尼姑的难堪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很快就调整情绪,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她双手合十,端端正正地向闻远行了个佛礼:“贫尼只是单纯的崇敬闻远师兄在佛法上的修为,并无其他杂念。闻远师兄丰神俊朗,宝相庄严,难免有人会为色相所迷,动摇佛心,但师兄光风霁月,有如此榜样在前,师妹定会一心向佛,摈弃杂念。还请师兄不要怪罪,日后在佛法上不吝指教。”
闻远双手合十,还了个佛礼:“这是自然。”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正如绿茶尼姑转瞬即逝的表白和曲月升突如其来的佛心。
其实绿茶尼姑还算好,无论结果如何,她总算是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了个清楚明白,闻远也没让她下不来台,可另一头的相府千金就没这么幸运了。
曲月升像个疯丫头似的往回跑,扑面而来的雨点儿斜斜的砸在身上,雨伞成了名副其实的摆设,没跑多久全身就都湿透了,可等她跑回了灵觉寺,恰好骤雨又停了,这大概就是书上说的“时不我与”了吧。
她苦笑一声,推开了房门。
白莲花一抬头,就看见淋成了落汤鸡的曲月升,震惊地问:“你刚才去河里洗了个澡?”
曲月升瞥了她一眼,没心思开玩笑。
白莲花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忙把她拉进来,找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塞给她,问道:“怎么了啊,圣僧不肯跟你回来?”
曲月升默默接过衣服换上,没有搭话。
这么大的雨,头发都湿透了,古代又没有吹风机,白莲花只好找来了好几块干的帕子,把曲月升的头发打散了,然后一点一点擦干。
“白莲花。”曲月升低声喊。
白莲花却打断她:“不想说就憋着,不就是失恋么,看你整个跟天塌下来似的,太丢我们二十一世纪新兴女性的脸了啊!”
曲月升叹了口气,无奈地道:“不是失恋,我……我听见绿茶尼姑跟圣僧表白了。”
“啊?”白莲花帮她擦头发的手一紧。
“哎呦,疼啊大姐!”曲月升一把抢回可怜的发丝,像是被疼痛扎醒了似的,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她狠狠一拍桌,手舞足蹈唾沫横飞的把追圣僧路上看到的所有情况添油加醋的跟白莲花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陈词——
“白莲花,我现在发现其实绿茶尼姑才是一朵闪闪烁烁的白莲花!”
白莲花猛翻一个白眼,手指几乎戳穿她的木鱼脑袋:“你是猪吗?现在还有心思管人家是绿茶还是白莲花——那后来呢,圣僧怎么表示的啊?”
“我……”曲月升把头埋得更低了:“我没听到圣僧的反应就跑了。”
“……”白莲花被气得没了脾气,仿佛多骂她一句都是对猪的侮辱。
“你这是什么反应啊!”曲月升不满地揉了揉被戳疼的头:“当时那种情况,我要是不跑,被圣僧发现了,那多尴尬啊。”
典型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白莲花几乎抓狂,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尴尬什么?要尴尬也是那个不守清规戒律的绿茶尼姑尴尬啊!你就该冲上去把绿茶尼姑拎出来胖揍一顿的。”
曲月升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不是的,圣僧也会很尴尬的。我想他那个时候已经觉得很丢人了,肯定不想被人看见。”
白莲花怔了怔,不太懂她的脑回路:“圣僧是被倒追的那个啊,为什么会觉得丢人?”
曲月升单手撑着脑袋,仰着头问:“被绿茶尼姑喜欢,不丢人吗?”
“……”算你狠。
“可是你一点儿也不担心圣僧会被绿茶尼姑染指么?女追男隔层纱啊!再说了,这个时代男僧和女尼上演‘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戏码还少么?”白莲花反问。
曲月升抿了抿唇,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你知道藏经阁里有多少本经书么?”
这话题也转得太快了吧?白莲花懵逼地瞪着她:“我怎么知道。”
“一千二百四十七本。”曲月升一本正经地答。
“你算这些没用的东西干嘛?”
“圣僧从识字起就开始读佛经,藏经阁里的所有经书他都读过。他每天的早课和晚课不是念经,而是给每一本佛经作序,到现在为止,他已经为五百九十二本佛经作完序了。”
白莲花怔了怔,好像有些懂她的意思了。
曲月升继续道:“圣僧早慧,皈依佛门是因缘际会,却更是他自己经过深思熟虑后所做出的选择,就算是方丈都不能动摇他,更别说一个绿茶尼姑了。”
白莲花怔了怔:“你的意思是,绿茶尼姑肯定表白失败了?”
曲月升点了点头。
白莲花瞠目结舌,大概是没想到曲月升这个万年傻白甜心里竟然亮得跟明镜似的,扮猪吃老虎啊?
“可是你既然知道,干嘛不乘胜追击呢?进去装个傻送个伞什么的,没准还能坐收渔利呢。”白莲花在说话间,已经脑部出了一部五百集的宫斗大剧,曲月升化身腹黑某嬛,斗翻一堆妃嫔,叱咤后宫风云。
曲月升一拍掌,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对哦!好主意啊!我现在去还来得及么?”
白莲花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儿被她给噎死。果然,猪还是猪,借她一百个武松也弄不死一只小奶猫。
“哎呀不跟你说了,我光顾着自己跑回来,都忘记要给圣僧送伞了,我现在去。”说着,曲月升作势又要走。
白莲花为了刚才子虚乌有的脑补而深深怀疑自己的智商,无力吐槽道:“雨都停了,你还送什么送。”
曲月升支了半个脑袋往外探,雨果然停了:“唔,那我也要去看看圣僧回来了没,今天抄的佛经还没给他看呢。”
说着,曲月升翻出昨晚提前抄好的佛经,“哒哒哒”往外跑。
刚下过大雨的路面还是湿的,泥水溅了她一裤腿儿,等到了圣僧的禅房门口她才开始后悔——来得太早,若是圣僧还没回来可怎么办呢。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伸手敲门。
“进。”
直到熟悉的低沉嗓音从门缝里传出来,一颗狂跳的心才渐渐恢复正常。
她下意识拍了拍胸口平复心情,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月升,你怎么来了?”闻远放下手中的笔,低声问。
总不能说来看你有没有被妖精吃了吧?她想了想,把抄好的佛经往闻远手上一塞:“来交每日功课啊。”
闻远颇为惊奇地看了这懒丫头一眼: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
他接过月升手上的经文,认真的查阅起来。
曲月升颇为局促地在闻远的禅房里转了几圈——嘴上说绿茶尼姑动摇不了他,可当时拔腿就跑,多半也是害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情景吧。所以就算心里跟明镜似的,也会忍不住过来探探结果。
抱着这样忐忑的心情,曲月升几次想起个话头,可到了嘴边又认了怂,如此反复,很快就被闻远瞧出了端倪。
“月升,你若是有话想对贫僧说,大可以直截了当。”
大抵是没想到自己会暴露得这么快,曲月升微怔。可转念一想,她又不是“颜艺演技与演技齐飞,泪眼和鼻涕一色的”绿茶尼姑,能瞒过圣僧才奇怪呢,还不如直说。
“我看到你跟绿茶……呃,清慧师姐一起走了,后来就下了雨,你们淋湿没有?”
“无妨。”说着,闻远又低下头,继续查阅她抄的经文。
“……”曲月升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他许久,又忍不住道:“那绿……清慧师姐呢?”
闻远颇为惊奇地看了曲月升一眼:“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她来了——她也无妨”
靠!笨死你得了!
曲月升终于憋不住,一鼓作气、简单粗暴的问出了心中所想:“我是问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第28章 扮相
闻远并不答话,反而似笑非笑地盯着曲月升,看得她心里直发麻,很快就忍不住招供:“好嘛,其实在佛殿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你们,她让你送她回水月庵对吧?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
闻远低笑一声:“就知道你这丫头跟清慧师妹不对盘,怎么,你二人是有过节?”
曲月升轻哼一声:“谁跟她有过节了,就是单纯的不喜欢她而已。”
“你这丫头。”闻远无奈低叹一声,语重心长地道:“清慧是水月庵中佛法修为颇高的弟子,她剃度后,静慈师太的水月庵大抵也是要让她继承衣钵的,你若当真对佛法有心,归于水月庵门下才是正道。”
瓜田李下,理当避嫌,即使贫僧心怀坦荡,也难保外人不会有闲言碎语——这话确是闻远不愿说出口的。
曲月升双手抱肘,不屑地道:“说是佛法高深,我看不怎么样,几道智慧问题都答不出来,一看就没什么智慧。”
闻远挑眉:“哦?那我们月升在朝音会上连答中三道智慧问题,看来颇有慧根呐。”
一句“我们月升”大大取悦了曲大小姐,她得意地扬眉,圆溜溜的小鹿眼里挂着四个抖大的字——快夸奖我。
她佯装不在意地道:“其实也不是我太有慧根了,只是某些女尼太笨了而已。”
闻远嬉笑的神色一收,正襟危坐道:“恕贫僧愚钝,朝音会上的第二题至今尚未想明白,不如月升来解释解释为何是男僧十四人,女僧十六人罢。”
曲月升浑身一僵:“啊?”
闻远微微低头,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曲月升没由来心虚:“我……”
她话音未落,就被木鱼锤狠狠敲了一下脑袋,只听得闻远道:“你这丫头,每问一题,就等着薛姑娘偷偷给你写答案,投机取巧也就罢了,竟然还学会了挤兑别人了?”
曲月升吃痛的捂住脑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薛姑娘”是指白莲花,原来她们的小动作早就被闻远看得一清二楚。月升吐舌,非但不心虚,反而理直气壮道:“还不是有人先挤兑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贫僧不是教过你,出家人要心怀宽大,不可妄语么?”说着,闻远伸手作势又要敲她。
曲月升害怕地闭上眼。
出家人终究是心慈,若是打疼了也舍不得,闻远低叹一声,缓缓收回了手:“也罢,既然你与清慧不和,以后少与她接触便是了。”
曲月升乐滋滋一笑:“只要她不贴着来,我才不理她呢。”
闻远瞪她一眼:“朝音会上有人帮你,那盂兰盆会的时候怎么办?还叫薛姑娘站你身后给你写答案么?”
曲月升大惊:“盂兰盆会也要考智慧问题?”
闻远沉吟道:“到不是考智慧问题,只是你竟然要扮观音,自然少不了有信众向你提问,向你祈祷,你若是丝毫不通佛礼,只怕也难。”
也就是现场提问?这回叫白莲花来都没用了!曲月升心虚得直打鼓,乌溜溜的小鹿眼一转,立刻献上一个谄媚的笑:“这不是还有你在么,我的引渡大师。”
闻远面容沉静,像早有所料似的,他双手合十,宝相庄严之态比起大雄宝殿里的佛祖像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是绝不会帮你投机取巧的。”
“圣僧……”曲月升揪着闻远的衣袖撒娇似的摇了摇,又刻意拖长了尾音,显得可怜兮兮的,一双小鹿眼灼灼的盯着他,亮比星月。
闻远不为所动地从她手中抽出衣袖,丢下一句好自为之,头也不回的走了。
虽然闻远曾不止一次的明确表示过不会帮忙,但曲月升深知他“口嫌体直”的尿性,坚持不懈地撒娇耍赖卖萌装傻,终于求得闻远松口,给她恶补了好几天的佛礼佛道,万众瞩目的盂兰盆会终于到了。
这天,万年起床困难户白莲花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