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拐圣僧-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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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什么孽,是我!”鼻青脸肿的笨蛋挣扎着站起来,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有揉了揉屁股,抱怨道:“月升,你谋杀啊!”
熟悉的声音让曲月升怔了怔,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混账小侯爷?”
小侯爷的眉头拧成了一团,却也懒得反驳她:“是本侯。”
曲月升猛地拉过被子盖住穿戴整齐的自己,防守似的抱紧双臂:“你来干嘛?”
小侯爷拉着脸,面上青青紫紫的,活脱脱一部恐怖电影,他低声道:“来找你麻烦的!”
月升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撞上了床柱子:“我……我最多就不小心打了你一下,你身上这么多伤,可别赖我啊!”
小侯爷看她那如临大敌的样子,终于笑了起来,那傻不拉叽的笑声,竟然跟梦里黑乎乎的煤球重合,让曲月升终于放松了心房。
“废话,本侯英明神武,哪里是你能揍的?这是我爹揍的。”说着,小侯爷搬了一张凳子,在月升床边坐下。
这是要促膝长谈的节奏啊?
曲月升白了他一眼:“你小时候被我揍得还少了?不过这回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找你爹去,别来我这瞎凑热闹。”
提起这茬,小侯爷怒不可遏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发出响亮的一声:“你以为我爹为什么揍我?还不是你那丞相老爹上侯府告状去了,两个‘爹’联合施压,非逼着我娶你不可!”
曲月升瞪大了眼:“那你妥协了没?”
小侯爷仰着头,义薄云天道:“小爷我多么英明神武啊,当然宁死不从,然后就被揍成了这样。”
曲月升忍不住轻笑,总算松了一口气。
小侯爷见她不但不伤心,反而故作轻松,脑子里已经自动补全了一整部“深闺怨妇”的话本,霎时间,同情心如黄河泛滥,又想起两个人小时候一同上房揭瓦的革命友谊,终于咬牙道:“月升啊。”
“干嘛。”曲月升没好气地应他。
“哎,其实我本来觉得,若是你实在嫁不出去的话,我吃点亏凑合凑合也行,可是上天偏偏让我遇见了婉玉!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这一生不能再凑合了!”话毕,小侯爷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还没来得及转头看看月升的反应,就被枕头结结实实地砸了一下。
“哎呦,月升,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小侯爷捂着头道。
“君子你个头。你不想跟我凑合,我还不想跟你凑合呢!”
她的神情只有忿然,哪里有半分伤心,小侯爷一怔:“此话当真?”
曲月升斩钉截铁地点头:“当然。你从小尿过多少次床,长大吃过多少次花酒,我一清二楚,我对你当真是一点儿意思也没有,那都是我爹一厢情愿乱传的!”
小侯爷听到自己的窘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试探性地笑道:“嘿嘿,但本侯还是挺英明神武的嘛。”
曲月升默默扭过脸去,不想搭理他。
见她这个态度,小侯爷心中大石总算落地:“不喜欢那更好!月升,其实你长得挺好看的,只是你我二人青梅竹马,太过熟稔了。你从小到大揍过多少人,看过多少汉子洗澡,我也一清二楚,实在很难对你有什么想法。”
曲月升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脚:“喂,别乱说话啊,谁看汉子洗澡了。既然对我没意思,那来找我干嘛?”
小侯爷收了嬉笑的神色,认真道:“为了婉玉。”
“白莲花?”曲月升坐直了身子:“我从被我爹抓回来起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她上哪儿去了?过得好不好?”
月升紧张的神色不似作假,看来灵觉寺里几个月的相处,她和婉玉还真成了闺中密友。小侯爷心头更轻松了,坦白道:“她过得到还好,就是跟你一样魔怔了似的,成天嚷着要去灵觉寺,就被她爹关了起来,这几天连我都不肯见了。”
曲月升怔了怔:“她爹关着她干嘛?”
小侯爷贼眉鼠眼的视奸了整个屋子一圈,又关紧了门窗,故作神秘地向月升勾了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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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月升还是给面子的把耳朵凑了过去,就听得小侯爷低声道:“我们怀疑,婉玉喜欢上了灵觉寺某个和尚!”
曲月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双小鹿眼宛如圆溜溜的黑珍珠。
小侯爷一把捂住她的嘴:“心中有数便可,莫要乱说。”
曲月升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点头。
小侯爷这才放开她。
这一刻,月升心乱如麻,脑海里把灵觉寺三千僧人都过了一遍,心中假设出了无数种可能,但结果却万分明朗。只要白莲花不瞎,她能喜欢上的僧人,就只有那个人了!
“她喜欢的是谁?”月升颤声问。
第36章 绯闻
“圣僧闻远!”小侯爷斩钉截铁地道。
月升双眼一黑,差点昏倒,她颤着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小侯爷愤懑地握拳:“她以前最不信佛,最近却一直托人收集佛经,她以往最瞧不上我的新科探花之名,可前些日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缠着我问佛经佛理,还托我四处打听灵觉寺的和尚人品怎么样,靠不靠谱,最后还给我出什么智慧问题,你说是不是有古怪?”
曲月升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很快就由一开始的慌乱到恍然大悟。
小侯爷见她频频点头,更觉得自己的推理是证据确凿:“是吧,你也觉得古怪吧!”
曲月升故作忿然地点头,内心却感动得一塌糊涂:这都是帮我打听的啊!白莲花真是好姐妹啊!
不过还是先不告诉小侯爷好了,毕竟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想着,曲月升握拳,义薄云天地问:“那你现在作何打算?”
“去灵觉寺找出奸夫,然后!”小侯爷冷笑一声,仿佛要把人扒皮拆骨。
曲月升沉重地点头,大义凛然道:“灵觉寺我熟,我帮你!”
小侯爷感动地拍了拍月升的肩膀:“够兄弟!”
月升的小身板被拍得一抖:兄弟你个头!
就这样,月升的撩汉大军又多了一名狗头军师,小侯爷的撩妹阵营也多了一员猛将。两个臭皮匠一凑在一起就开始找计划撩妹/撩汉,月升被关禁闭,小侯爷就出门帮她打探灵觉寺的消息。一来二去,整个相府都熟悉这样的场景。
小侯爷搭着月升的肩膀,在后院信步赏花游园,时不时有婢女家丁路过,偷笑过后便悄悄离去,小侯爷趁机暗搓搓地汇报:“灵觉寺最近一切如常。”
月升指了指远处的柳树,压低声音问:“圣僧在做什么?”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好树啊——早课,念经,午饭,念经,晚课,念经,没了。”
曲月升随手摘了一朵花在小侯爷面前晃了晃,低声问:“就没什么异常?”
小侯爷想了想,郑重地道:“他挑食!”
月升利落地瞪了他一眼:“胡说,圣僧从来不挑食。”
小侯爷佯装赏花,委屈道:“真的,我观察了好几天,他就挑酸的东西吃,好不容易遇上有甜点,自己不吃也不给别人吃,非要留着带回去!”
曲月升脚步一顿。
小侯爷毫无察觉,往前走了好几步才发现少了个人,回头一看,竟然看见了一双微微泛红的眼睛。
“月升,你……不是在哭吧?”小侯爷惊慌失措地问。
月升别过脸去,长呼一口气,满不在乎地道:“沙子进眼睛了。”
“我帮你吹吹。”小侯爷深吸一口气,腮帮子鼓得跟蛤/蟆似的,上前就要掀月升的眼皮。
“不用了啊。”月升挣扎着,可惜躲避不及,被小侯爷按住脑袋吹了好几口气。
“啊!”路过的婢女惊叫一声,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月升的后脑勺和小侯爷的额头,两个人就像在接吻似的。
月升和小侯爷同时回头。
可怜的小婢女还以为撞破了奸/情,拔腿就跑,嘴里还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奴婢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
“……”
月升和小侯爷面面相觑。
小侯爷后知后觉地戳了戳月升的手臂:“戏是不是演过了啊?”
古代的人民群众虽然没有微博和天涯,也没有卓x伟,但八卦意识可一点儿也不落后,月升以前多看了悟能一眼,都能被二娘脑补出一整部《蓝色生死恋》,这回……
她咽了口唾沫:“应该不会吧。”
小侯爷生不如死:“万一婉玉真误会了,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曲月升强行冷静下来,豪迈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身板:“误会不了,她早就知道我对你这个草包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你才草包。
小侯爷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暗搓搓地问:“看来你俩在灵觉寺没少交流嘛,婉玉有没有提起过我啊?”
白莲花说你跟个直男傻似的,一天到晚就会问“在吗、在干嘛、吃了没”,建筑力学天体物理高分子材料聚合方式等“基础知识”一句话都接不上来,简直就是个话题终结者。
曲月升淡淡的看了满脸期待的小侯爷一眼,默默把一肚子大实话咽下,安慰似的道:“她说你是个好人。”
“哈哈,我们婉玉真是懂我。”被发好人卡的小侯爷乐得手舞足蹈。
“别得意了。”月升一巴掌拍醒他:“我看咱们俩的戏也演得也差不多了,你去找我爹求求情,让他别再关着我了,他一准答应,我就立刻陪你去灵觉寺抓奸夫!”
小侯爷仿佛即将要上战场的先锋,心里燃起了万丈豪情:“好!”
然而,侯先锋很快就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回来了。
“月升,敌人太过老奸巨猾,我实在是扛不住,全军覆没了。”
曲月升瞪大了眼:“怎么可能?我们明明已经化身演技派,四处秀恩爱了啊!”
小侯爷垂头丧气地道:“你爹太精明了,一听我提要去灵觉寺就火力全开,我说想看佛经他就塞了我一书柜,我说去拜佛他就说可以去水月庵,我说想去看看方丈他就说可以把方丈请回家,我说想听圣僧*,他竟然说——”
“说什么?”月升着急地问。
“他说圣僧讲得还没他好,并且当场给我背诵了一段《金刚经》……”
“……”
小侯爷郁闷地挠头,苦着脸道:“月升,你爹是不是特别反感佛法佛礼啊?”
曲月升想了想道:“不可能吧,往年他都陪我二娘去听法会的啊。”
“那就是他很反感闻远圣僧,我一提想听圣僧*,你爹立刻就变了脸,几乎是把我轰出去的。”
曲月升倏地一怔,好像有什么真相即将破土而出。
第37章 考验
清河处在近郊,是离城里最近的一条河,平日里少有人烟,却是整个城中用水的来源,于是便有了“母亲河”的说法。今年的新科探花郎还在科举中为清河赋诗云:“湖光碧波两相和,水面无风镜未磨。”
不过今天的清河却不似以往冷清,河面上有一艘小船,已经在这里停泊了将近一个时辰了。
其实也不能算停泊,而是因为船夫不会划船,空有一双木桨摇来摇去,小船却一直在原地打转,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却不见小船前进半步。
“月升,你到底行不行啊?”快被转晕了的小侯爷戳了戳一身船夫打扮,假胡子都被汗湿了的月升,心虚地问。
曲月升咬着牙继续划桨:“一定行!”
小侯爷对此表示很质疑:“都怪你,扒了人家船夫的衣服就把人赶走了,好歹应该让他把我们送到灵觉寺啊!”
月升恨不得给他一脚:“我的侯大爷,我们是在乔装偷跑啊,万一被船夫发现了怎么办?”
“可是你根本不会划船啊!”小侯爷怒道。
月升瞎划了一个时辰,早已累得精疲力尽,索性把双桨一扔:“你行你上!”
小侯爷见她累得满头大汗,也懒得跟她斗嘴,竟然真的接过了双桨:“我试试吧。”
小侯爷身娇肉贵,自然没学过划桨。不过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他仔细回忆了以往游湖赏月时船家划船的动作,依样画葫芦地摇着桨。
到底是新科探花郎的智商,小侯爷试了好几次之后,竟然真的被他掌握了要领,不出半个时辰,两人就靠了岸。
“不错嘛,还以为你真的是个不学无术的文盲,没想到还是有两下子的。”曲月升难得夸奖他一回。
小侯爷颇为得意地扬了扬眉道:“我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吧,我去找婉玉,你去灵觉寺探敌情,酉时准时在这里碰面,记住没?”
曲月升点了点头:“行,下次见到白莲花,我会夸你的。走了。”
灵觉寺建在山上,水路只能送月升到山脚下,她还是得自己爬山,路上碰见几个面熟的僧人,她也不敢打招呼。脚下像踩了风火轮似的,一个劲儿地往山上走,就像归巢的倦鸟,迫不及待地飞进寺里。
现在正值午休,寺里静悄悄的,月升直径奔去了闻远的禅房,房门半掩着,月升便知他又没有午休,大概是在看佛经。她心中一动,决定给闻远一个惊喜,瞧瞧地推门进去。
闻远背对着门口,端坐在蒲团上,熟悉的红色袈/裟被背脊撑得笔直,屋子里檀香袅袅,低低的诵经声在耳边萦绕,熟悉得让月升险些热泪盈眶。
她踮着脚尖,悄悄靠近。
耳力极佳的闻远几乎立刻就认出了这熟悉的脚步声,他心中一颤,正犹豫间,双眼被一双柔软的手覆住。
“猜猜我是谁。”清脆的女声宛如出谷黄莺,欢快悦耳。
闻远心脏狂跳,手上的佛珠几乎被他捏得变形,好几个深呼吸后,他掀开了覆在眼帘上的双手,眼中已是清明一片。
“曲姑娘。”
曲月升小脸儿一垮,不满地道:“以前你都叫我月升的。”
闻远双手合十,像是随时准备要继续念经:“今时不同往日,曲姑娘已经不是灵觉寺带发修行的尼僧了,理应如此称呼。”
“哼。”曲月升嘟着嘴,老大不高兴。
理智告诉闻远应该继续念经,让她知难而退,可他却僵着身子,一个字也念不出来。
已经快半个月没见过她了。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若是今生都不能再见到这双清澈见底的眼睛,他又会思念到何种地步?
闻远僵着脸,灰褐色的眼里涌动着波涛。
月升已经习惯了闻远来哄,可这次他却毫无反应,莫不是真生气了?
唔……反正他都哄了这么多次了,我哄哄他也不吃亏啊。
想着,曲月升习惯性地拉着闻远的衣袖,小猫似的蹭了蹭:“我想你了。”
闻远“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