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喜-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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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果不其然。
于是,整个朝臣都亲眼看到东炫的瞌睡将军又开始在天上、人间来来回回折腾,那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一会儿瞬间入睡一会儿猛然惊醒的可怜兮兮样儿让百里一铭发了善心,以好好准备太子妃出嫁事宜之名让她跟老将军一起免朝三个月。
谁都能看出这是因为战功卓著而得到皇上的特许优待,不然太子妃出嫁跟他这个弟弟有个毛儿的关系啊,谁忙也轮不到他来忙,而且——
“司徒大将军于国有功,御赐免死金牌一枚!”
啥?正打瞌睡打得勾脑袋恨不得勾到地上趴着的司徒寒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免、免死金牌?”
朝臣们也一阵嗡嗡嗡,免死金牌是个什么东西?
百里一铭看了一眼路公公,路公公立即手执边缘钻了一个小小圆孔的金牌上前一步道:“免死金牌乃皇上开创的新事物,只有为国立大功三次的功臣方有幸能得!此牌乃纯金打造,上刻有‘免死’二字,‘御赐’二字,还有帝号、年号及赏赐日期。它的作用就是将来若犯了大错,可凭此牌免除死罪,但只能使用一次,使用后由皇上收回。”
别人因为新事物的乍现而注意力都在路公公手中的金牌上,没有听出这番话中另一层含义,司徒寒却听出来了,这是在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犯了错,就别想舒坦。
“此牌是在司徒将军三岁时朕与他的约定,为国家水利献计献策为第一功,北冥之战取得九城为第二功,西风之战夺回平宁城、智取三城为第三功。寒儿,君无戏言,皇帝伯伯当年对你说过的话,如今可是兑现于你了!”
司徒寒立即跪拜,“皇上一言九鼎,乃信守承诺之伟大君王,司徒寒谢皇上隆恩!”想要的时候没有,早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时,又来了。
路公公将金牌重新裹于金色黄缎中,笑眯眯地从侧旁步下台阶,双手递给司徒寒。司徒寒双手举过头顶接过,伏地拜谢。
犯了重罪都能免死一次的好东西,谁不想要?朝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那个羡慕嫉妒!司徒寒这仇恨值拉的,是相当滴高!谁让她是独一份儿呢!
都以为这只是为功而赏,可只有司徒寒知道,皇上这是同时为挖她水雷和地雷的制造方法而打下伏笔呢!果然——
“司徒将军,军中都盛传你在两次战役中研制的新武器威力巨大?”
司徒寒还没回话,新封不久但已是御前红人的廷尉阴规立即抢先道:“既然如此,那司徒大将军就应该献出来为国为军增强力量,为君分忧啊!”
廷尉,相当于刑部最高长官。司徒寒心道你算哪根儿葱?皇上的御用黑手罢了,等用完了,你就绝没有好下场。如果说我们所有人都是百里一铭的狗腿子,那么你这个皇帝专用的御用黑脸,就定是下场最惨的一个!为了不污浊皇帝的清誉,他要做的讨人嫌的恶事都由你代劳去做了,断绝人家子孙根、杀掉对皇上不利或皇上不愿意再看到的人,都得你来干,时间长了,恨你入骨的人自然越来越多,希望你死的人自然也不少,除非你不犯事儿,只要犯下皇上无法包庇的重罪,恐怕执行车裂之刑都不足以泄人之恨。
但小人不能得罪,司徒寒冲他淡淡一笑,“阴大人说得是!可是,”她又转脸对着百里一铭,“皇上,那武器的制造原料非常稀有,臣是搜集了五年,才搜集到那么点儿用量,如今再难搜寻了。”
阴规皮笑肉不笑道:“将军这是不愿意献出为国出力?”
司徒寒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这可不是小事,皇上若是信了他的挑唆,就是大事!“阴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无证无据如此污蔑我,是何居心?”
阴规你娘个稀屁,你果然对得起你的姓!
第一百零三章 满口胡诌 将军大婚
司徒简看有人欺负自己的儿子,自然不干了,“阴大人,我儿若不愿为国出力,难道那十三城是阴大人拿下来的?我儿若不愿为国出力,皇上会御赐金牌?”
司徒寒接口道:“莫非阴大人是在说皇上龙目昏花、识人不清将金牌赐给了不为国出力的无功之人?”
阴规闻言吓得扑嗵一声对着百里一铭跪下了,“臣绝非此意,请皇上明鉴!”
“好了好了,朕相信你们都是忠心之臣,朕相信你,也相信将军。”百里一铭虽心有不快,话却周到。
司徒寒知道帝王向来是翻脸无情,不作解释肯定是不行的,“皇上,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欺瞒,否则为何对北冥和西风各用了一次后就不再用了?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制造出来,我又何必带大军打得那么辛苦?正是因为用尽又再无原料可制啊!”
这话合情合理,如果真有那么多,他没道理不用。百里一铭无奈道:“那既然如此,造不了也就算了,但爱卿总能告诉朕那东西的原料是什么吧?”
“这……”我怎么可能告诉你呢!
“你告诉朕一人便可。”百里一铭以为他是在朝堂上不便公开说。
司徒寒跪下:“请恕臣之罪!”她知道百里一铭此刻的脸一定寒下来了,但她还是接着胡诌下去:“臣不愿意说出来,是因为原料中还需要添加人血,所以臣并不愿意此方流传出来,既然其它原料已再难找到,就让它从来没出现过吧!请皇上恕罪!”
“人血?”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竟然那么邪?
百里一铭皱眉,“那将军当时是用的谁的血?”
“我自己。”
“你自己的血?”一直忍着没帮她说话的太子百里默终于再克制不住,惊叫一声就想过来,恨不得把她全身上下现场检查一遍!
司徒寒面无表情地淡淡瞟他一眼,百里默欲出的脚步便钉在了原处,寒儿这是不让他插手啊。
司徒简闻言,失态地扑过来抱住儿子嚎啕,“我的儿啊,军中那么多人,为何要独用自己的血?难怪爹回来看你不仅黑了,还瘦了那么多,原来竟然失血造成的啊!你那是个什么鬼玩意儿啊,造那破东西干什么?以后可不许再伤害自己了!”
“爹,我是主将,用我的血最有威力。再说造得不多,用的也不是太多,每个里面滴上两三滴就行。”司徒寒此刻就像阎王爷出告示——鬼话连篇。
这,这太邪了吧?人们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司徒简厉声道:“那也不行!战场受伤,那是被动无奈,不可避免。可哪有自己主动放自己身上的血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能如此不孝?那血多精贵?流失了得多久才能补回来?搞垮了身体谁能赔我一个健健康康的寒儿?”说完老泪纵横起来,“爹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在身边了,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爹和你娘就都不用活了!”
司徒寒轻轻拍打着老爹的背,哄道:“好好,儿子听您的,听爹的,啊?再说没有原料,您就是把我的血放光,想造那些东西也造不了了,您就放心吧啊!爹不哭啊!不哭啊!”说完又拿衣袖去擦他老脸上的泪。
这父子俩!把朝堂当自己家后院儿了!
从未见过老将军流泪的众臣都有些同情起他来,为人父母者倒是都理解老将军此刻的心情。
“唉,老将军就不要再伤心,司徒寒既然说无法再造,以后也不必再造了,你就不用担心了!”
司徒简抽抽噎噎道:“老臣失礼了!谢皇上体恤老臣爱子之心!”
司徒寒搀扶着老爹一起出了宫,心里有些愧疚,自己满嘴跑火车,害得老爹倒真正难过伤心了一场。可即使如此,她还是不打算说破。
免朝三个月,司徒寒终于少遭点儿罪了。行军打仗本就睡不好也就算了,毕竟几万大军的命掌握在自己手里,若回京后还因为上个破朝也睡不好,就太烦了!
剑无尘又去了地下拳击场,出去了太久,必须查查帐册再亲自监管一阵才能放心。
司徒寒睡饱之余便约行赢到双色楼喝茶,既能联络友谊,又能看看玉清。
“我说行家少主,你们行家的产业现在应该已经有一大半儿掌握在你的手心儿里了吧?”脱了鞋上了小榻歪躺着屈膝跷脚的司徒寒问道。
行赢双手合什,“小僧的一切都逃不过施主的法眼,天知地知,施主知,小僧知,即可,又何必非由小僧口中泄露天机呢!泄露天机是要瞎眼的,施主你行个善吧,阿弥陀佛!”
看他搞怪,司徒寒大笑:“哈哈哈,行家少主什么时候改行当和尚了?是不是该普天同庆一下,这下那些尼姑庵不会再冷清寂寞,小尼姑们也不用再天天念经、独对枯灯坐到天明了,赶紧去吧,去解救那些自囚身心的少女吧!”
“可那会得了那头儿丢了这头儿,我一走,得失京城中多少少女芳心!算了算了,万一有人想不开跳河,那我的罪孽就太深重了,还是不去也罢!”
“哈哈哈,真是把我的腹肌都要笑出来了!够自恋!原来跟我一样无耻的人一直在我身边!”
你还知道你无耻?行赢鄙视,“从小就一起甩着鼻涕、流着哈拉子无耻着长大的,还原什么来?”
司徒寒笑道:“嗯,也幸亏是和你而不是和皇帝啊太子啊什么的一起丢着人长大的,不然咱过得得有多小心翼翼!”
行赢诧异,“这怎么说?”
“这还不简单。我问你,如果你哪天闻名四国,天下皆知,你还会喜欢那些小时候一起甩着鼻涕、偷摘人家果子被人发现跳着脚骂的朋友吗?尤其是你成为一位温文尔雅的名人、对方还是无名小卒混在社会底层时?”
“这……”行赢一时还真想象不出来。
“你不会喜欢,相反,你一定会悄无声息地渐渐疏远那些初级死党,因为除了小时候的往事,你们已不再有共同思想,也不再有太多的共同语言,而小时候的事,正是你如今避之不及的话题,你更怕他们抖出幼时的丢脸丑闻影响你现在的声誉。”
行赢认真想了想,迟疑道:“也许是。”
“不是也许,是一定会。”
“可咱俩不也是这样一起长大的?那你的意思是咱俩以后还会防着对方?”
司徒寒笑了,“不会!因为,我是大将军!而你,是行家家主!咱们谁也不会丢谁的脸,所以不会像躲瘟神一样躲着对方不见面。况且,咱们不仅是玩伴,还是利益共存者,更有姻亲关系。”
“那,这跟皇帝或太子是玩伴也有关系?哦,你是说,若跟他们这样一起长大,他们会打压咱们?”
“每个人在成长过程中都有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皇帝也不例外。但皇帝和出名之人不同的是,普通人出了名,只会疏远你,但皇帝,却可以杀了你!”
这话不仅让行赢一惊,连玉清都一惊。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小时候我那太子哥哥那么喜欢我,可我总躲着逃着尽量少去皇宫了吧?君心难测,我不想到时死得不明不白。当然,我的太子哥哥对我不会那么狠毒,但我若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他终不会相信我放心我,毕竟人若喝多了,也会酒后失言不是,除非这人酒后德性太好,醉了就睡得像死猪,一句闷屁都不放,问他什么都没反应,什么都不知道。”
行赢笑道:“那我倒是可以好好活着不用怕你杀我灭口了,我喝完酒就是你说的那样酒德好,睡得像死猪!哈哈!”咦,不对,等等,“你说你小时候就那么预防着的?”
司徒寒愣了下,“啊!”
行赢怪异的目光死盯着她瞧,咂了下嘴:“啧!我说你这脑瓜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能不能敲开给我瞧瞧里面是什么构造?你那时候长得还没拐棍高,咋就能想到那么深奥又长远的问题?”
司徒寒笑骂:“去你媳妇儿的!老子这脑子难道不是跟你一样的人脑子?”
“你那确实不是人脑,恐怕是神脑!也难怪三岁就能给皇上献上水利大计!哎,听说你娘怀胎怀了十二个月才生下你的?莫非你真是天神下凡?”
“别胡说!百姓都只会说皇帝是天神下凡,以后你若再这么说就会害死我,听见没?”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我娘怀我到底怀了多少个月,我也不知道,没问过。”难道这就是自己穿过来的原因,那个胎儿其实成了腹中死胎、然后她穿了过来就又活了被生下来了?不过这种疑问她就是跟自己亲娘都不能说,管她是怎么死来的,反正已经死不回去了。
“哦对了,我家秋月已经不小了,你要是认识有合适的人,就帮忙介绍一个!”
行赢笑道:“你这月老还真是当上瘾了!行,我帮你留意一下。”
“嗯,得人品好的,不会打骂秋月、亏待秋月的,对,还得是正妻,不能是偏房小妾!”
“这,秋月她是你的侍女而已呀!”正房夫人,这要求有点儿高。
司徒寒瞪他,“侍女怎么了?她就像我姐姐一样!而且我娘已经认她为义女、我认她为干姐姐了,以后出嫁,就是从我司徒将军府出嫁,嫁妆是按照司徒夫人之女的规格置办,还配不上一个正室夫人?”
行赢见他为自己的侍女说着说着就恼了,忙道:“你别气,秋月人长得漂亮,心地又好,即使没有后面那些条件,也足够配得上正室之名。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留意看有没有人品好又能配得上秋月的。”
司徒寒摆摆手,“没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身份地位不重要,只要人品好、以后对秋月爱护有加就行,即使条件不够好,有我司徒寒,也定不会让她的生活过得穷困。正好她娘也在司徒府,以后,我们司徒府就是她娘家,她想什么时候回来,就能什么时候回来!”
行赢叹息,“唉!司徒将军,这普天之下,恐怕身在高位的人也只有你这般不讲究是否门当户对了。幸好也是你,不然,我姐姐就不会有今天这般幸福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人在哪里,不过我相信,姐夫一定会对我姐好的!”
“那是!我大哥可是个温柔又专情的人!”
“啊,对了,你为什么不把秋月介绍给军队里的将军们?”
司徒寒翻了个白眼儿,“你当我不想?可他们都已娶了正妻有了原配,我怎舍得我家秋月去给人当小妾憋气受屈?丈夫总有不在家的时候,男人越爱护她,出征走后,那些个女人就越欺负她出气泄愤!”
行赢点着头,“嗯,这倒也是!”
玉清无声地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侃着,不插一言,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