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喜-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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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可不当什么君子,谁阴我,我就把他干掉!刨他的祖坟!让他家的祖坟无树无草无一毛儿!让他的老祖宗把他掐得连鬼都做不成!”
呃,这个,太狠了点儿……后人无德,跟祖坟关系真的不大……
看着那双漆黑如夜海的眼睛,司马睿的唇轻轻触了上去。
一个浅浅的吻毫无预警地轻落在自己的眼睫上,又悄无声息地浅落在额心,如三月里的清风,如清晨推开窗感受到的第一缕晨光,充满温情与小心翼翼的爱恋。
“睿睿……”她刚喊出他的名字,他的唇就欺了过来,很轻柔地在她唇上辗转,堵住了她欲出口的话,随之又舌尖轻挑,浅试深探。
司徒寒被眼前的俊脸诱惑,被他的温柔之吻诱惑,小嘴儿刚刚微张,司马睿就趁势而入,两人相拥,唇舌间缠绵不休,缱绻不息。
司马睿感觉自己像亲不够似的根本不想停下来,但理智能战胜一切,离开她的娇嫩红唇,看着它,想到当初初来东炫国的时候,对她的吻就没有一丝排斥,还有着异样的诱惑与舒适,原来,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男子的吻。
难怪他那时总隐隐觉得她身上有一丝若有苦无若隐若现的女子之态,却原来竟不是自己的错觉,只是当时无一人怀疑,她在人前又把男子气度表现得轻车熟路,根本就没有人往别处想。
就那些连男子都自愧弗如的行为动作和语言的粗鲁,女子?简直是天大的玩笑!
“寒儿,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只是这样一直两相私语、相拥而憩,也是美好的!”
司徒寒更感惊讶,他的主动退离已属不易,没想到还能说出这番话来,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都是先以生理需求说话,何时也像女子那样更注重精神需求和心理需求了?
“不得不说,我越来越觉得你与众不同了!”司徒寒毫不隐藏地说道。
“自然,我若与其他男人完全一样,如何能配得上做你唯一的夫?”
唯一吗?司徒寒有些迷茫,路已经不由自主地走到这份儿上了,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改变它的轨迹。
假娶了三个男人,即使她没有性命之忧地变回女人,这三个男人该如何打发?
玉清也就罢了,他本来就是充当百里一铭的眼睛来的,可剑无尘却跟随她、爱了她这么多年,年龄也那么大了,她如何丢弃?司马睿若真的是为她罢相而来,她又如何对他作出交待?
唉,头痛!司徒寒抬手捶了捶脑袋。
司马睿拿下她的半握之拳,又伸指抚平她紧蹙的眉,“寒儿不要想得太多,我相信我们的缘分会让一切都能水到渠成,天若注定一对姻缘,谁也拆不散,若命中无缘,到最后终将是曲终人散,咱们顺其自然就好!”
顺其自然?又哄我?你若真是顺其自然的人,就会待在南玉国等着缘分降临而不会赶路赶得要死往东炫国跑了!你这是想让我无为,你再用有为相对,然后你就胜券在握,而我就乖乖落入你手中了!
“好了,我没想什么。天色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让我再抱一会儿可好?”
司徒寒懒懒闭上眼,轻描淡写道:“你若是确信不会有人闯进来找你的麻烦,就随意。”
司马睿轻轻叹了口气,在她额心又印上一吻,终是不舍,又在唇上停留片刻,才起身离去。寒儿,终有一天,我要正大光明、名正言顺地整夜整夜抱着你睡到天明!
窗外听着房内隐隐低语声的玉清松了口气,还好他们只是议事谈话——虽然谈到了床上,但毕竟没有做出三人都希望做的事。寒儿一个人独居主屋,剑无尘住了东厢房,他与司马睿共住西厢房,所以隔壁若有什么动静,他在墙的另一边就能隐约听见。
司马睿回到自己的西厢房房间,躺在床上闭目假寐。他如此自觉,只是因为他知道寒儿根本不会留任何人在她房中过夜,在暖阳院时,他就看出,只要是在夜晚、只要气氛稍稍有些暧昧,她就会想尽办法撵人,用的招数无奇不有,层出不穷,连嫉妒三人的身高而怒气冲冲地走人都行,服了她了!与其被她费着心思赶,不如自己自觉些,这样她也能在夜晚和他独处时会放松警惕,不会连个吻都得不到就被她绞尽脑汁防贼似的提前赶走了,有点福利总比没有强。
这天,在司徒寒已经把那两个皇子之事忘在脑后之时,两辆豪华马车在两大长队服饰不同的护卫和仪仗下来到流风城向城门守卫出示了身份令牌,这守卫一看,找镇国将军的两个皇子?赶紧派人往上通报!
司徒寒看着等她下指示的小卒,朝西厢房喊道:“玉清,去把那两只孔雀带进城,让长孙秋硕给他们安置个地儿!”
玉清忍住笑,“是,将军。”寒儿这是在嫌弃那两人搞排场呢!第一印象就坏了,看来在寒儿这里是得不了好儿了!
但谁也没料到玉清回来时,身后还是跟了两个人,一直跟着到了司徒寒的面前。
司徒寒一瞧,好家伙,这就是北冥和西风专程挑出来送给她填充后院儿的“美貌男子”?这是以为她有恋童癖呢,还是把她这儿当作了儿童收养中心?难怪搞那么多人护送,原来是太小了!
“这两个小屁孩儿就是送来和亲的皇子?”
两个小小少年倒是聪慧,见面前坐着的正是比自己大不了太多、穿着标志性红衣的美少男,便知眼前的人就是鼎鼎大名的司徒将军。
“北冥国北冥瑜见过夫君!”
还没反应过来,另一个又来了,“西风国尧柏思见过夫君!”
“噗!”司徒寒刚入嘴的一口茶满满喷了出来!
玉清及刚过来的司马睿见了,都难以控制笑意,尤其是司马睿,夫君?哈哈!
“你们,你们的皇帝太能恶搞了吧?夫君?你们才多大?”司徒寒接过玉清递过来的素帕擦了擦嘴道。
“回夫君的话,柏思已经十岁,可以侍奉夫君了!”
“夫君,瑜儿已经九岁了!不是小屁孩儿了!”
“夫君,柏思今天可以侍寝了吗?”
北冥瑜直点头,“嗯嗯,瑜儿也可以!”
“哈哈哈!”司徒寒笑得前仰后合,肩膀直颤,身体直抖。还不是小屁孩儿?手指着两人问司马睿:“他们要侍奉本将?”又转问玉清:“要侍寝?哈哈哈!”
俩小孩儿不羞不恼也不制止,任她笑够。
“我说,”司徒寒终于停了下来,带着未完全收敛的笑意看着两人道:“你们两个,柏思和瑜儿是吧,你们的确是个美男胚子,美貌是有,可这年龄也太小了!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别耽误了你们!”
“夫君,我——”
司徒寒手一伸,“停!叫我将军,啊,叫将军!”
“将、将军,我们只能来,不能回。”
“嗯?这又是因为什么鬼?”
“将军,柏思被送出宫时,就被明确告知,若不能嫁给将军,就不用回去了,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北冥瑜连连点着小脑袋,“嗯嗯,瑜儿若是做不了将军的人,就要做将军的魂!”
司徒寒抖了抖,“什么玩意儿?合着这是讹上我了?我的后院儿人已经很多了,可没打算再娶!再说他们可都是成年人,有本事的成年人,还能帮我做事替我分担,你俩该学的东西都没学完,能干啥?”
“柏思能侍寝!”
司徒寒摆手,“就你们那小身板儿?还侍寝?侍寝的人有的是,本将军对儿童没兴趣!”
“那,瑜儿能为将军更衣磨墨!”
“你们来之前,难道没有被告知本将军从来不让任何人为本将更衣吗?至于磨墨,黑炭儿!”
“黑炭儿在!”长孙童言立即从后面冲出来了,他听到有人要跟他抢活计呢!
“看到没?他就是本将的助理,所以,本将不需要你们!”
两人一听,急得眼眶直红,装出的老成持重没了,小孩儿的心性真的显现出来,“将军不能不要我!”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追嫁皇子 宫中妖魔
司徒寒不急不缓,“本将军从不养没用的人,更不娶孩童。”
“那,那,只要将军肯留下瑜儿,让瑜儿做什么都可以!”
“请将军不要赶走柏思!”
“原因。”
尧柏思低下头道:“母妃在我临行前特意交待柏思让柏思不要回宫,不然会被人害死。”
司徒寒与司马睿一对视,显然,他不但不是被迫而来,相反,却是被他的母亲亲手推出来的。可怜天下父母心,他的母妃是在忍受骨肉分离之痛而费尽苦心为自己的儿子寻找能让他安全长大的庇护之所。可她司徒寒是什么人?断袖啊!难道一个异国深宫皇妃能算准她不会真的对小童子感兴趣、又能收留他?
北冥瑜也点着小脑袋道:“母妃说让我一定要想办法留在将军身边!”
“为什么?”司徒寒不解。
“母妃说其实将军是好人,不然早就带着好多新武器攻打各个国家了,不会让四国这么和平!”
司徒寒与司马睿再次对视,心中同时想道,这两个后宫女人,可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啊!能分析看透一切,又能果断地把自己的儿子送出去,且送到的还是说不定哪天就成了敌国的地方。司徒寒不懂了,她名声这么臭,她们凭什么就对未曾谋面的她这么放心了,让她替她们养儿子!
司徒寒思索半天才道:“你们可以留下来,可以占一个长大待嫁名额,但以后不可以再叫我夫君,也要明白我永远不会真的娶你们。”
“谨遵将军之令。”
“以后由司马睿亲自教导你们,他可曾是南玉国的丞相,你们要好好学习,可能做到?”现在他们还小,即使在深宫中受到过一些不良的影响,现在纠正也还来得及,有她和司马睿的言传身教,他们绝不会坏得太歪,没准儿以后都能为四国保持和平出力。
“能做到!”
“那就好,大丈夫一言九鼎,你们要记住自己今天所说的话,不能食言,否则本将就赶你们回国。另外,咱丑话要直接说在前头,本将在这儿所做的所有涉及机密之事,一旦泄露被你们的国家所掌握,你们即使想回国,也没有机会了。可明白?”
“明白!若有泄露行为,愿葬身在此!”
“黑炭儿!”
“将军!”
“去把东厢房分出一半,收拾好给他们俩合住。”
“啊?那正夫大人……”
“无妨,我没端了他的窝儿,等他回来,我跟他说。”
“是,将军!”
“谢将军!”两人喜笑颜开,第一次弯腰大拜。
玉清递给司徒寒两张纸,司徒寒一看,这是?嫁妆清单?这么多?哟嗬,合着真是出钱让她精心为她们养儿子了!
西北地区土地广袤、气候干燥,部分地区还常伴有风沙,水资源的分布也极度不均。带了两万军兵,说起来人不少,其实用起来并不多。军队安定下来后,司徒寒仔细研究了地图、查阅了当地水利资料后,便开始天天往外跑,她得进行全面的实地考察,而考察之处主要集中在旧有的沟渠。
两夫谁愿意跟着就跟着,不想跟着就爱干嘛干嘛去,反正三名水利之匠与城主长孙秋硕以及衙门长官前台卫每天都跟随左右时刻相陪。
可两夫没有一个怕辛苦,像两条尾巴似的。
司马睿一走,尧柏思和北冥瑜便也有了跟着的理由,跟当初跟着玉清回来见她似的,甩都甩不掉,不哭不闹,就是跟着,让他们去复习,他们就说学好了,立即把司马睿教的东西当场背了出来。
好嘛,人家是九尾仙狐,她呢,加上也非要跟着的黑炭儿,是五尾狐,还是一只长了五只公狐尾巴的母狐!瞧瞧这个团队,还好不是去打架,不然没一个能帮上忙的!
百里一铭没有让她兼任什么跟农业或水利有关的官职,直接让她以镇国将军的身份主理屯田事宜。
啧啧,她这个挂牌将军当的,整个儿就是干杂活儿的!好在俸禄还不错,倒也不亏!
皇上还把流风城所属的整个儿流风郡都暂时划归给她,若屯田成功后,屯田面积以后还需占用其它郡县地盘儿,可立即上表奏请。
哇咔咔,虽然将军不能封侯,可现在她也差不多相当于一个地主似的侯爷了啊!
流风郡地处炫西平原,司徒寒每天戴着个草帽子,手中拿着一沓白纸和一根细细的秃毛笔杆儿,黑炭儿专门捧墨给他醮,尧柏思和北冥瑜还想跟他抢,他自然不干,三人为争个伺候人的活儿,竟也差点儿干架,尧柏思还会哭鼻子,结果将军淡淡一句:“轮流,一人一天!”立即和平解决了。
司徒寒一边按顺序走访探察,一边详细记录所到之处的地名与现状数据,并按自己的足迹重新勾勒出了一幅新图。在田地里务农的百姓们都能有幸看到他们英明神武的将军大人一身红衣却戴着他们干活儿时才戴的草帽不停忙碌的身影,得知是在做兴修水利的计划时,都觉得那极为不搭的衣帽不但不再滑稽,反而倍觉亲切!只要将军亲自出马,他们雨泽稀少的西北子民定然有了希望!
这天,一行人来到了一条如同废弃的多处有坍塌的沟渠边,众人随着司徒寒停下的脚步都停立下来。
“这一带是怎么回事?”司徒寒问道。
“回将军,蛋壤州、栖木州和翠福州三地历来夏天少雨,全靠雪福山的雪水浇灌,凡渠水所到,树木荫翳,烟村胪列,否则就是一望沙碛,四无人烟。”四十五岁的水利匠师吴青洲随在司徒寒的身后解说着,被派来的三名西北当地水利匠师中,他是年龄最大的。“像我们面前这样的不少地方都渠道不通,堤岸多坍,渠水泛滥溢于道路,使有用的难得之水四处漫流,甚为可惜,而道路又被浪费的水所阻滞妨碍行人。因为部分短距离的沟渠乃是由百姓自筹自建,所以官府并不严格督管,以致缺水之时,各地争相截流灌溉,水旺之年,又各自随意开挖泄洪,毫无长计远虑。”
司徒寒皱着眉用心听着,像往常一样除了必要的问话,从不多发一语,只是在纸上刷刷着。
跟了这么多天,脸上吹得如同糊上了一层面浆,所以所有人都知道,每一字每一句,将军都认真听进去了,并会尽快想出实用的解决方法。
果然,如同每次对沟渠进行实地丈量计算后,已过了中午的一行人找了个稍微荫凉的地方随地坐下来啃着干粮喝着白水时,他们眼中越来越神的将军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