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小仙后上神我不下蛋-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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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芽坐在一边,静静地注视着女官服侍云喜一件一件脱下衣裙,只余那身紧致的内裙包裹着虽然有孕却依然玲珑的身段。
然后在那火红的嫁衣,从新内衬开始,给她穿上。
她年纪小,又肤若凝脂,眼神温和清平,盛装的嫁衣果然像是新嫁的女娲族公主,而不是被豢养长大已经带着子嗣的可怜小女王。
但是在外人看来大抵是羡慕的吧……
外人看来月和对她万般宠爱。其实鹿芽心里明白,万般宠爱已不能用来形容,月和是爱她成痴。
起码现在是这样的。
这个念头闪过,鹿芽又低下头,眸中露出嘲讽。
为什么要强调“起码现在是这样的”?
无非就是自己还有些不甘心罢了……
“鹿芽,好看吗?”
她的声音把鹿芽带回现实。
云喜似乎对镜子里的自己兴致缺缺,随口问了一句。
鹿芽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好看。”
云喜笑了起来。
鹿芽道:“你最……好看。”
云喜好像很快活,哈哈大笑,扭过脸,道:“鹿芽才是真绝色呢,你现在还不懂。”
然而鹿芽也只是看着她笑,道:“云喜,最好看。”
第542章 冰川死了
眼看着婚期将近,陛下好几天不见人影,云喜万万没想到再和陛下碰头竟会是因为那种事。
冰川。
那个据说是陛下在战场上留下的私生子,那个被朝臣意,淫了无数次日后会如何风光的冰川……
他突然就死了。
出了这种事,不管陛下认不认,作为神族遗孤,他都是要去看看的。
云喜顶着个伪后母的名头,也去了。
她刚进门,和陛下打了个照面,一时之间却是愣住了。
陛下面上……竟有些哀伤之色。
这些日子,神族的那些蛋宝陆续孵化,但是时不时就要夭折一个。二十二个蛋宝,现在孵了十六个,已经夭折了四个。陛下从未露出这样的神情。
陛下看着床上那个已经没有生气的人,有些疲惫地道:“他不是孤的儿子。但,他是孤的血亲。”
云喜愣了愣。
陛下自然十分清楚自己从来没有在外头留过种。但是此人和他仙髓催生出血亲的状态,他也依稀可以猜得出来,这恐怕是风后的后人。
风后活着最后那段时间他们母子俩几乎都没有碰过头,各自奔赴在战场。是以若是风后有孕他不知道也是可能的。
这也是他后来才想通的。
可是云喜心想,若是这冰川还活着,日后总有可以洗白的一日。如今他一走……只怕陛下是跳进天河也洗不清了。
现在想这些,未免不合时宜。
陛下看起来,是真真有些伤心的。
云喜叹了一声,道:“陛下啊。”
陛下僵着不肯动,过了一会儿才道:“去查他的死因。”
“……是。”
云喜也不好提醒他说过几天自己就要出嫁了。
陛下先前说过,大婚是“最最最重要的事情”。不过眼下冰川的事情横着,想想总归还是这件事更重要的。
云喜有心想问问,婚服您试了没有?这几天又为什么不归?
但是床上躺着这么一位,也都说不出口了。
她只好连夜把雪无痕宣进了王庭。
雪无痕先去了一趟大狱,调了卢琼。
云喜再找绥绥来给冰川尸检。
绥绥是放了话不管这病秧子的,可是听说他没了,还是来了。
这几天陛下都在他那里,卢琼和那个凡间来的,鼓捣了一整套的什么“心理诊疗法”,绥绥都是旁听的。
每天还是有很多笑点的……
但是绥绥也知道了,床上躺着的这位,应该不是陛下的种。
“先前便觉得神骨已经因为取髓过度而坏了,还想着月和的仙髓能不能起死回生……可惜了,月和的仙髓如此强势,若是父子,恐怕就真的活下来了。”绥绥叹道。
云喜怔了怔,道:“爹爹,您的意思是?”
“没人害他,他自己扛不住了”,绥绥检查完了,就擦了擦手,道,“他不像那个神女那么争气。其实刚开始,我以为那个神女会活下来的。只是没想到那神女被损坏的骨壁倒是迅速复原了,他的还是千疮百孔……补进去多少,也漏了。”
其实治疗冰川,还是祭门更靠谱。因为冰川已经伤了仙骨。就好比凡人的骨头上都是洞……药门委实不如祭门的修补手法来得直接又见效快。
但是对于神族来说,有两种问题是很棘手的。一是心魔,再则就是仙骨受损。
他的意思是,若陛下和冰川真是父子,那么按照陛下仙髓的那个强势扩张的程度,或许能够更快地补住漏洞,吊住冰川一条命留待慢慢修补。
可惜没活下来……
云喜连忙要去报给陛下,并让大狱里的雪无痕停止殴打卢琼……
绥绥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你去劝劝月和,把婚期推后吧”,他顿了顿,又看了看床上的人,道,“太不吉利了。”
云喜愣了愣。
推迟婚期……
先前她是知道陛下无论如何都不会推迟婚期的。
但是眼下,想到陛下刚刚的神色……充满了哀恸之色,他是否还有这个心思大婚?
绥绥又仔仔细细看了看那冰川,才道:“那神女也需查一查。”
云喜惊讶道:“鹿芽?她不是好了吗?”
绥绥有些疲惫地道:“是我疏忽了。这两个孩子刚带回来,我就知道,他们是吃鱼妇的肉长大的。”
一直被关押在冰河炼狱之下,虽然没有修行,可这两个人都是血统非常好的纯血神族,天资卓绝。炎吕自然不会费心调教,可是****锁着也怕年纪大了脾气也跟着大,会锁不住。
所以,会投喂鱼妇之肉,绥绥是能够理解的。
鱼妇是什么?
书中有云,有鱼偏枯,名曰鱼妇,是神族死后,肉身和死去的鱼族结合所化的兽。传闻一般是人首鱼身,何而二者生,若是人和鱼被分开,二者便都会回归到死亡的状态。
但是,虽是神族死后所化,却是神族的肉身,而不是元神。
直白点说,无论化为鱼妇的神族,生前多么高贵,那鱼妇也不过是一条脚踩生死两门的异兽。
“在我们看来那便是一条条的蠢物,是连妖族也不屑去吃的东西。你知道为何么?”绥绥道。
云喜愣了愣,道:“为何?”
好歹是神族的肉身啊……为何要用“吃不吃”这种说法来形容?
“因为他们虽然活着,却浑身死气,肉质不美。这倒还是其次,鱼族的愚蠢他们是传承了个十成十,食了那肉,不但这里会变坏,如同智障儿……”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略一犹豫,道:“我听说吃多了的,也有从神骨深处开始坏死的。但我看这两个孩子似乎也在日渐康复,便没有提,哪里知道这个冰川,却还是突然发作了。”
没有提的原因是提了也没用。如果真的恶化到那一步,是没办法救的。
云喜对神族遗孤很上心,眼下她更是大婚将近,又何必说出来惹她烦恼?
但是眼下,若是不公开的话……
恐怕谁都会拿这个来冲这待嫁新娘的晦气了。
想到这个绥绥又有气,道:“这事儿合该月和给你挡。你去,马上就去跟他说!他要是不拿出个章程来,就别想你再进王庭大门!”
云喜正想提鹿芽不像真的智障……
此时闻言就愣了愣!
第543章 佞臣来了
阴暗的大狱。
卢琼一头雾水地挨了半天打,然后才被女王的人从刑架上解下来。
听闻是冰川死了,她被打得遍体鳞伤,忍不住就冲着雪无痕咆哮:“他死了与我何干?!我费心费力地治他,是他自己食多了鱼妇之肉实在是救不下来了!”
食用鱼妇肉之事,雪无痕从未听过。
这个时候就是见证人品的时候了。虽然女王已经着人来说了这卢琼无辜,但是白揍了她半个晚上雪无痕竟然也是问心无愧的,听她咆哮更是脸不红气不喘,让人把她扔进了原来那间狱房。
雪无痕专司刑法,他的人动手,自然怎么知道整治皮糙肉厚的神族。更何况这个卢琼虽然天赋高,血统却实在不怎么样。
这一通打下来,顿时就疼得在草垛里爬都爬不起来。
一边勉强给自己修补,卢琼骂骂咧咧的,就昏死过去。
直到柔和的灵力渐渐抵入她的命门。
温暖的气息流之四肢百骸。卢琼只觉得自己仿佛死过一场那般,朦胧睁开眼,感受着牢内昏暗的一点点光,如同大梦一场。
上方有一张脸,只怕看过一眼的人都不会忘。那魔魅又纯真的眸,那妩媚的一点泪痣,那国色的风华。
从前炎吕未死时,卢琼的处境还不算太糟糕,虽然每日枯燥玩药,但是偶尔也有一两个能说话的女伴。
那些女子的音调充满了不知疾苦的欢欣雀跃……
“这世间,唯有云相,是真国色啊。”
如今想来,当初的言笑晏晏,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云染低头看了她一眼,道:“可还好?”
卢琼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啧”了一声,道:“还好。多谢大人赐血。”
云染坐在那简陋的草垛上,闻言瞥了她一眼,道:“我早就跟你说过,在王庭做事,是提着脑袋的。”
卢琼无奈苦笑。她道:“我以为女王会有些不一样。”
说到底,虽然口口声声嚷着要自由,其实就如同千里马想要遇见伯乐,以为能得到女王的认可。
她素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怪异之处,分明就是王庭气量小,容不得人!
“女王……”云染顿了顿,然后无奈失笑,道,“你便不要再做梦了。她能容得下拂谣,却是容不下你的。谁让你没有那个先机,却已然对你不喜?”
闻之卢琼怅然。
少顷她道:“大人是想带我走么?”
云染微微偏过极其美艳的侧脸,道:“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可大人从不强迫。难道这世上真有以诚待我之人?”
云染笑了笑,道:“你值得我的耐心。”
那一瞬间卢琼有些动容。
若是这话,云染先前说,她必然嗤之以鼻。她从小长于京都,怎么会跟着一个佞臣,去那苦寒之地,为妖族做事?
可是如今在女王身上磕死了跟头,她才算是死心了。
有才华又怎么样?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欣赏的。
“你可不必马上做决定。我会尽快想法子把你从牢中捞出去免受皮肉之苦。过几日,我来接你,希望你已经下了决心。”
云染站了起来,微微俯下身,优雅一礼,神态诚恳自然,是礼贤下士最好的标杆。
然后他就离开了大狱。
……
相比起看到生机的卢琼,云喜此时只觉得自己好像熬不出头了。
心情一天比一天差啊……
大半夜的看着陛下那张脸,云喜都觉得自己已经失宠一百年了。
磕磕巴巴地把事情说了,也不过换来他轻轻的一声“嗯”。
云喜那句“推迟婚期”挂在嘴边,憋了半天,终于还是一气之下吐了出来。
他终于有点反应了,似乎微微有些讶异,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云喜低着头不看他,只是快速地说道:“爹爹说不吉。再者外间只当冰川是陛下的子嗣,先前被投喂鱼妇的事也没有公开,现在突然公开恐怕也难以力挽狂澜。爹爹的意思是与其让人弹劾过来,不如我自己提出来,也好进退一些……”
“……喜儿。”
她很快把那段话说完了,然后有些茫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陛下?”
这几天她过得很不好。
太烦躁了。
虽然理解陛下,毕竟他生了那种病,会不想见她也正常的。
可是不远的那场婚礼,对她来说竟是越来越缥缈了那般。
今天听绥绥说了那样的话,她竟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果然之前的隐隐预感是对的……
这场婚礼恐怕不会平静,而且能不能成,也不好说。
真的发生了,她倒是坦然了。
至于以后?
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吧。
陛下叫了她,却半晌不说话。
云喜又低下头,摸摸肚子里的吉吉,心下轻快,竟是笑了起来。
她道:“那陛下,我就先退下了。您也不必太有压力,安心养病。琐事什么的,我会打点的。”
陛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
“养病”?
对,他是要“养病”。不得不说卢琼和那个地仙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听他们的离了喜儿几日,只在暗处窥探,见她一如既往地乖巧,并不是需要自己时时在眼前盯着的,心下确实松了大半。
终于把自己的思绪理清楚了,看着她倒有些落落寡欢,叫人心疼的模样。
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隐约看她这样,觉得自己心里也酸楚难受。
“今晚别回去了吧……”
话音刚落,她却已经出了门,压根就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陛下愣了愣,然后反应过来……
她刚才问什么来着?
推迟婚期?!
他好像还没回答,她怎么就走了?
……
云喜刚刚走出那偏殿不久,就被人给叫了回去,说是陛下还有吩咐。
孕妇已经困得流眼泪,此时也只好强打着精神回去了。
心想今晚真是不用睡了……
于是她出现的时候满脸疲惫,道:“陛下还有什么事?”
陛下看她这样倒是愣了愣。
云喜:“???”
饶是陛下再迟钝,也知道自己又干了傻事……
他只好道:“过来休息吧。”
云喜是真的累了,便从善如流,道:“好。”
第544章 安心待嫁
陛下这几日都蜗居于偏殿休息,云喜让人拿了换洗的衣服过来,粗粗沐浴一下就爬上了榻。
“还有多久天亮?”她嘟囔道。
陛下道:“你睡,别管时辰了。”
云喜道:“明天还有许多事要做。”
“不管了。”
“婚期推后……”
他道:“不推后。”
云喜迷迷糊糊的,听了这话已经没工夫细想了,蜷在陛下怀里就沉沉睡去。
陛下睡着睡着突然就睡出了原形,伸长的尾巴卷住了她,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云喜这段时间已经早起惯了的,一下醒了,盯着那尾巴,哭笑不得。
“陛下,陛下……”她轻轻推了他一下。
他睁开眼,低头看了看她:“嗯?”
声音里还有些惺忪。
待低头一看,自己也哭笑不得。
云喜伸手摸了摸,那冰冷的蛇鳞手感粗粝,被她一摸倒有些不安地颤了颤。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