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才是正经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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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秦清面前的酒喝完了,周放又给她倒了一杯。她压低了声音,凑近秦清,问她:“你说,怎么才能让一个男人对我服软呢?”
秦清睁着一双醉意朦胧的眼睛,很认真地上下打量了周放一番,然后摇摇头:“死心吧,宋凛那种男人,根本没有弱点。没有弱点怎么服软?”
周放一下子被揭穿,有些尴尬,生硬地说:“我没说是宋凛。”
“除了他,还能有谁能让你老人家这么伤心?”
“你管我呢!你就说方法吧!”
秦清抿了一口酒,想了想说:“买套情趣内衣,好好修炼口活?”
“……什么狗屎。”
“扎破避孕套?生个小的绑住他?”
“……”
“或者去绑架他老妈?他小孩?”
“……别出馊主意了行吗?”周放忍无可忍:“我是说那姓宋的王八蛋,你说,我怎么做才能让他臣服在我石榴裙下,对我服软?”
秦清又看了她一眼,特别不开玩笑地说:“放,咱好好睡一觉吧,做梦的时候,也许可以。”
“……”
和秦清胡侃了一通,之后的几天,周放心情都好了很多。周放发现,心态变好以后,那种急躁慌乱感也渐渐消失了。
她可以心平气和地跟手下的人商量对策,也听了好几个不错的解决方案,积极开始实施。
不管后续如何,必须先挺过这一轮危机。
公司账面上没有足够的钱,资金周转出现问题,周放只能想心思,向银行贷款。
本地几个老行的行长和周放的爸爸还算熟悉,最开始创业是爸爸帮忙跑,后来爸爸把关系线牵给了汪泽洋。如今出了问题,又要回去找老爸,周放想了许久,咬着牙没开这个口。
爸妈现在对她个人婚姻问题的关注远超过公司,如果他们知道公司出现危机,更会拾掇她卖公司,找个男人嫁了。
这不是如了宋凛的愿么?她不能如他的愿。
不管宋凛怎么看她,她就是要和他较个劲儿。
周六的晚上,托了三四圈的人,才求得一个金融圈的饭局,周放不喜欢这种场合,但那饭局上有支行专管信贷的郭行长出席,她必须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五行宴是城中著名的海鲜酒楼,吃得好,一顿能吃出十万上下。五行宴主要是吸引高端客户,没有堂食,全是包厢,为各种政商名流,提供安全隐蔽的谈事空间。
一楼装修富丽堂皇,四处都是金色的镜子和璀璨的吊灯,晃的人有点晕。一想到一会儿又要喝酒,周放就开始头疼。
刚走近电梯口,周放就碰到了一个老熟人——霍辰东。
他背对着她,身姿挺拔地站在电梯口,一身黑色西装,油光水滑的大背头也梳得格外好看。这么多年,他完全没有变胖变老,经过时光锤炼,变得更有魅力。常青藤院校的留学海归,28岁的副行长,他爸爸又是某行的省总行行长,可谓出身银行世家。
这完全是总裁文里才能出现的配置。周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生命中出现过这么牛逼的人物。
不知是周放的高跟鞋声音惊动了他,还是他从电梯的镜面里看见了,总之,就在周放决定去走楼梯的时候,他缓缓回过头来。
见此情景,周放已经半转的身体又僵硬转了回来,硬着头皮走到了电梯口。两人隔着大约一米的距离,没有说话,只是像陌生人一样并排站着。
“你是不是拿了我的东西?”霍辰东目不斜视,声音清冷。
“噢。”周放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正好和那天背了一样的包,赶紧拉开拉链找了半天,最后从包最底下的角落里找出那条项链,递给霍辰东:“你说这个?”
霍辰东接过项链,第一件事是打开暗扣,随即脸色变了变:“里面的照片呢?”
“烧了。”
周放依旧是满不在乎的表情,那合影里有她,谁知道他有没有看着她的照片撸?她可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扯。
“周放!”
“叮——”电梯门正这时开了,周放毫不犹豫要跨进去:“我还有事,先走了。”
周放脚还没迈进去,霍辰东已经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我知道你今天来干什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霍辰东的声音冷如千年玄铁:“不要舍近求远,找我一样,你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
听了霍辰东的话,周放有一瞬间感到一丝迷茫。
她能找他要什么?过去的时光吗?
那些总归是要不回了。
周放推开他的手,有些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我要你离我远一点。”
霍辰东被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刺激了,大步上前,双手紧紧抓住周放的肩膀。
他紧皱着眉头,表情郑重:“那时候是我的问题,考试压力大,你又总是和我闹。我当时太年轻了,只考虑我自己,不能理解你的痛苦。”
霍辰东顿了顿:“对不起。”
周放感觉霍辰东的胸怀如一道阴影出现在眼前,眼看着要被他抱进怀里的时候,她倏然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往后拉了一把。那力道,大得周放根本来不及反应。
那人一扯,周放随惯性向后倒去,最后被那人紧紧收入怀中。
周放抬起头的时候,表情还有些懵。来人皱着眉低着头看她,眼神杀气腾腾。
她人已经被宋凛抓进了怀里,有一只手却还被霍辰东紧紧抓着。
眼前这画面实在太过诡异。周放觉得自己像一只草原上狂奔的羚羊,不小心被狮子和豹子同时盯上了。
她看了一眼宋凛,又看了一眼霍辰东。自己缩了缩身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宋凛还是一贯的高深莫测,黑色的瞳孔深不见底,他低头看了一眼霍辰东抓着周放的手,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许久,冷冷吐出两个字。
“放手。”
第20章
面对宋凛的威慑,霍辰东丝毫不惧,他勾了勾嘴唇,眼中尽显敌意,冷嗤道:“这句话应该由我对宋先生说。”
三个人就这么对峙着,这场面,夹在中间的周放最尴尬。她扯了扯被霍辰东抓住的手臂,用了用力没抽回来。没办法,只好转头去推宋凛,他那俩手臂,抱得比过山车的安全锁还紧,更是推不开。
“疼。”周放越憋越觉得有点喘不过气了,不舒服地嘤咛了一声。
听见这一声的两个男人有截然不同的反应。
霍辰东见周放眉头都皱起来了,下意识松开了手,上前一步,凑近周放:“怎么了?”
而另一个把周放箍得紧紧的人,眉头始终深锁,见霍辰东走近,身子转了转方向,用肩背挡开了霍辰东,不让他靠近周放。这举动,像划分领地的动物。
周放不爽地瞪了他一眼,手掌用力砸向他的胸口:“我说我疼!”
宋凛直直盯着周放,墨黑的瞳孔里,仿佛有怒火将要冒出来。他居高临下,冷冷乜了她一眼:“忍着。”
电梯口又来了两个人,见他们三人此情此状,开始诧异地喁喁私语。这时,后面又来了几个男人,看见霍辰东就热情招呼了起来。
“小霍行长,好巧,来吃饭啊?”
霍辰东冷冷看了一眼宋凛,又看了一眼周放。最后转过身去,对来人微笑着招呼:“赵总,好巧。”
……
眼看着电梯口的人越来越多,宋凛一直这么把周放抱着,周放也有点尴尬。明明都用力踩了他好几脚了,他却跟没反应似的,狗肉也没他这么糙的。
宋凛看了一眼四周,一只手抓着周放的肩膀,没招呼一声就往外带。
“走。”干净果断的一个字,霸道得不容置疑。
还不等周放反应过来,宋凛已经大力将她带离现场。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霍辰东必须维持该有的风度。旁边的人都看着他们三个,再纠缠,不定传出什么流言。霍辰东大约是不想陷入话题风暴的中心,没有再跟来。
宋凛拽着周放的手劲很大,一副吃了炸药的样子。那表情那神态,周放觉得他简直是拐卖妇女的匪徒。
走了好半天才到消防通道,见周围没人,周放愤怒地甩开他的手:“放开!”
这一次宋凛听话地放开了她的手,没有再违逆她的意思。
周放揉着被抓红的手腕,没好气瞪着宋凛。
其实她一早就从电梯门的反光里看到了他的身影。她给霍辰东拿项链的时候他就来了,却到最后一刻他过来。
周放瞥了宋凛一眼,毫不客气地冷嘲:“既然是看热闹,怎么不看到底?”
宋凛背靠着消防通道的门框,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与平日的气定神闲高高在上很不同,他此刻看上去几分心浮气躁。面对周放的冷嘲,他双手插进裤兜,视线飘向别处,许久才回答:“不知道为什么,看他要抱你,觉得有点不舒服。”
周放揉捏手腕的动作停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宋凛会说出这样的答案,这和她预想的剧本差得太远,让她感到有几分措手不及。
周放的眼睛直直凝望着眼前的男人,那一刻,她的呼吸好像静止了,只有悸动的心跳怦怦地好像要跳出胸口。
周放抬起头,瞪着宋凛,良久只憋出两个字:
“神经。”
宋凛并不擅长留人。
印象中,这个女人总是风风火火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让控制欲极强的宋凛经常感到无所适从。
骂完“神经”两个字,周放拍了拍衣服褶子,挎上包就要走。
“我走了,还有局。”
留给他一个毫不留恋的背影。
宋凛沉默着往回走,没多久就碰到了正好赶来寻他的秘书。
秘书道:“宋总,时间差不多了,是不是该进去了?”
“嗯。”宋凛扯了扯自己西服的下摆,脸上没什么表情。
秘书安静地走在宋凛身侧,尽责地为他引路。他走了两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今天除了我们这一局,还有谁在这吃饭?”
秘书跟了宋凛多年,早已练就一身的人精本领。根本不需要宋凛多说,也不需点名,他就知道他是在问谁。
“周总应该是为郭行长来的。”
宋凛皱眉:“管信贷的那个郭行长?”
“是的。”秘书半低着头,态度谦逊,点到即止:“郭行长曾经追过周总,周总给当面拒了,郭行长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
这郭行长在圈内也算有名了,人入中年,肥头大耳,离婚后一直在外乱搞。最大的毛病是好色,找他批贷款,性贿赂百试不爽。以周放这女人那清高的性子,被郭行长追求,不难想象她说了多难听的话。
这女人别的优势没有,长相倒能算漂亮,出身、工作的原因,和那些拿身体换钱的女人气质完全不一样。饶是圈内见惯了美人的大老板,也还是会有个别被她吸引。
她真的要去和那个郭行长吃饭?是吃饭,还是吃她?
宋凛负手而立,嗓音低沉:“去查一查,在哪个包厢。”
……
说实话,要论恶心,这郭行长,也算是周放有限人生里遇到的,数一数二的人物。油头满面,大腹便便,一口黄牙,虽然不秃头,但那发型,也是常年不知道要去往哪个方向。
周放也不知道当初是做错了什么事,一个不幸被郭行长看上了,追求了她好一阵,那段时日,想起来就一言难尽。
当时为了拒绝他,说了一些狠话,确实让人家下不来台,但当时的她也没有想那么长远,就希望他赶紧滚,眼不见为净。
现在有事求上人家,周放自然得装孙子。
包厢里坐了一桌,多是金融圈里的人,只有一个房地产公司老总,和周放一样,都是来找郭行长求贷款的。在座的都是各怀目的,彼此心照不宣。
桌上谈论的那些东西周放也不是多懂,也没心思听。她坐在郭行长身边,那肥头猪脸的中年老畜生,借着灌了点黄汤,时不时伸手过来占便宜,摸了手臂拍大腿,就差要在桌上把她压倒了。
周放今天就是猜到会有这种情况,特意穿了长的西装裤,还是没能躲开他的肥爪。
咬着牙忍着恶心,周放还笑眯眯地给郭行长倒酒,全程假笑,尽了十二分的力虚与委蛇。大概是酒喝多了,郭行长肚子越撑越大,一把握住了周放又要倒酒的手,一脸色眯眯地说:“我去上个厕所,一会儿回来接着喝。”
周放脸上笑着,手上用力抽了一把,这才摆脱了郭行长的钳制。
手上黏糊糊的,感觉好像刚摸了鼻涕虫,周放觉得恶心极了。
郭行长去上厕所了,周放得到短暂喘息机会,倒了杯白开水来喝。
一桌人三两说着话,气氛好不热烈。正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大家下意识抬头看去,都噤了声没说话。
白衬衣黑裙子的服务员领着人进了门。
嗒、嗒、嗒、
复古的手工皮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规律的声音,每一步都走得很稳。来人缓慢走了进来,脸上是让人看不懂的笑意。
“宋总?哪的风把你吹来了?”桌上已经有人认出来人,立刻笑眯眯站了起来:“这是打哪刚喝完的?”
宋凛手臂上挂着自己的西装和领带,此时上半身仅着一件白衬衫,扣子随意解开两颗,露出脖颈以下的小片胸膛,看上去清朗闲适,倒真像是从哪个场子上刚下来的。
“相请不如偶遇。”宋凛特别自然而然地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众人,微笑道:“一起?”
那表情,明明不容拒绝,却偏偏用了询问的语气。怎么可能拒绝他?他可是宋凛啊!众人自然是喜笑颜开把他迎了进来。
周放撇了撇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可耻,真的可耻。
宋凛假意环顾四周,最后看了一眼周放旁边的空椅子,随后径直走了过来。
周放看穿了他的目的,在他走过来的途中,一直对他使眼色,示意他别过来,但他却好似没看到,微笑着,就如阎罗王降临一样,来了。
宋凛的手刚碰到椅背,就被周放的手挡住了。她指了指椅背上挂着的衣服,很礼貌地对他说:“这里有人了。”
宋凛眯了眯眼,直接把衣服移到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很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在周围人质疑、猜测的目光中,宋凛抿唇一笑,特别坦荡荡地说:“最近和周总有点生意上的来往,有点事要问。”
整桌上就周放一个女人,不管宋凛这是问生意上的事还是私事,从宋凛坐到周放身边开始,每个人心里就已经勾勒出了一个故事了。这顿饭吃完,谁知道外头又得怎么传言?
周放越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