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1999-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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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能文能武
第二十六章能文能武
说起这个，林妈妈明显比说学格斗的事情有兴致得多了，也没在意林曦的小表情；循循善诱道：“妈妈都打听过了，市里的少年宫里；钢琴、小提琴、拉丁、芭蕾的班都有，学这些多好啊。只要你愿意学；妈妈每个周都多给你零花钱，你看你现在学习也好了；再会点乐器舞蹈的，不是正好么？”
林曦一看母上大人这条路不通；一想他们家其实还是林爸爸当家做主；还是跟林爸爸磨：“爸爸~亲**的爸爸~；你想想我以后还要上高中上大学的；一个人在外面，要是会点拳脚功夫，多安全啊，说不定遇到别人有事儿，我还能奋勇助人什么的呢；爸爸；你就让我学呗。”
结果林爸爸跟林妈妈同一战线，“你先跟你妈说好了，再跟我说。”
林曦没办法，只好准备先斩后奏。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就穿好运动服去找梁永田和张卫，她6点钟就起床，感觉算是挺早的了，结果到他们院子里门口，却看到两人已经跑完步回来了。也不知道他们俩跑了多远，梁永田脑门上都是汗，一看到林曦，挺惊讶地问：“哎，林曦，你找我们有事儿吗？”
林曦就诚恳地说明来意，“那个，张叔叔、梁叔叔你们好，我知道你们之前是在部队里的，昨天我看到你们对练，我觉得吧挺感兴趣的，想跟你们学点格斗技巧。梁叔叔，我肯定会坚持的，也会把您们当做老师来对待，在学习中一切都听你们的，希望你们能教我，谢谢。”说着做了一个九十度的深鞠躬。
她这么正式的样子，让梁永田有点不好意思，连连摆手道：“哎，不用不用，这，你一个女孩子学这个干啥，累得很。”
其实梁永田是倒不介意教林曦的，他们本来在一个酒店当保安，但是被老板小舅子给排挤得呆不下去，就接受了林爸爸雇佣。只从在作用上讲，就和大黑跟小黄是一样的，更多的是个震慑的作用，成天还挺闲的，而林爸爸付的薪水却不少，梁永田人实诚，总感觉自己是只拿钱不办事儿。
因此虽然嘴里劝着林曦不要学，脸上却是笑着的，这就不是个要拒绝的样子。
林曦一看梁永田的反应，心里一乐，有门！
正准备再接着请求的时候，张卫却一语中的地问：“你爸妈同意了吗？”
林曦语塞。
梁永田于是马上道：“林曦，这可不行啊，你一孩子，你爸爸妈妈不同意，我们可不能随便儿教你，你还是先问问你爸吧。倒是你吃早饭了吗？我和你张叔叔现在要下面条吃，你张叔叔煮的汤面可是一绝，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吃点儿？”
林曦心想，还是得说服了老妈才行，要不估计人家不会教她。不过她以后肯定是要跟着两人学格斗，现在就跟师傅们混熟一些是很有必要滴，所以也就点头，“好呀，那我就尝尝，嘿嘿，麻烦张叔叔了。”
本来林曦留下来吃面的目的就不纯，但是却完全被张卫的手艺折服了，好吃得林曦差点没把舌头吞下去。鸡汤是早炖好的，**白色的鸡汤在灶上一热，那鲜香闻起来就让人垂涎三尺，更令人惊喜的是，面可不是那种挂面，而是张卫指挥梁永田和面，然后做的地道的手擀面。煮出来的汤面里飘着白菜、鸡肉，撒着葱和香菜，面条劲道、面汤香浓，诱人之极。
吃完面，林曦看着张卫的眼睛直冒绿光，更坚定了要拜这个师傅的决心。不仅可以学格斗，还要把他这一手厨艺也学过来，吃了这面，林曦这才知道，梁永田夸张卫的厨艺时候，那真是太谦虚了。
林曦给赵子昱写信，都提了她要学格斗，为此正在积极争取母上大人首肯中。
接下来一个周，林曦跟林妈妈在一起，都会对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要她让自己跟着张叔叔学格斗。可是林妈妈一心要培养温文尔雅美少女，就是不同意，林妈妈最后只退让到，林曦可以学格斗，但是同时要在钢琴、小提琴、拉丁、芭蕾，这几样在林妈妈心目中，女生该学的东西中选一样，就跟朱婷一样，每周末上少年宫去学。
林曦前世上高中的时候，因为学习不好，一开始就准备走特长生的路子，因为外形条件不错，所以没选择做美术和体育特长生，而是从初中毕业，就跟着专门搞这个的老师开的班，开始学乐器和声乐。那时候一般都是高一主乐器后高二主声乐，林曦就学了一学期多的乐器。因为艺术生文化课要求低，最重要的就是通过艺考，那时候学乐器的时间比上文化课都差不多，林曦钢琴算是学了个入门，不过水平在当时的班上实在很一般。林曦由此知道，自己对此完全没什么天赋，就是硬着头皮上而已。
至于舞蹈，林曦虽然四肢协调性和身体柔软度都算上佳，后来当销售部大组长的时候，公司里会组织些舞会什么的，林曦为了不在舞会上呆站着，也确实学了些，不过对跳舞也不是很感冒。
重活一世，林曦不想把精力放在不喜欢的事情上，仅仅为了显得有才气，或者又炫耀的资本这样无聊的事情。而且她也知道，在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上，往往是更难专注自己，更难出成绩的。
于是林妈妈和林曦一时就僵持了。
正在林曦有点动摇，想着要不就同时学下钢琴算了，毕竟女生学这些也是不错，自己又有基础，学起来不吃力，又能满足自己妈妈的一个小愿望的时候，事情就柳暗花明了。
别看林爸爸只有初中文化，但是还是有点文化人的特长的，那就是林爸爸小时候跟着林爷爷，学了一手还看得过眼的毛笔字。在林曦家乡这边，各家有什么婚丧嫁娶的事情，都要摆酒请客，这时候就要设一个礼房，请亲戚朋友里会毛笔字的，在礼金册子上记录各家的礼金数。林爸爸的合伙人，谢德民的侄儿要娶亲，就请了林爸爸去坐礼房。
林曦这才想起了个点子，她可以学书法呀，这可也是淑女该做的、能让人显得更有气质的，正符合林妈妈的要求。而且林曦这段时间练硬笔字，勉强算是略有小成，感觉自己还挺享受练字的感觉的，让自己的心很静，好像不受世间俗事的烦扰。
晚上林爸爸回来了，林曦就赶紧给林妈妈打申请：“妈，我想过了，我觉得你说得很对，女孩子学些打打杀杀的确实不好，容易显得太男孩子，不过我真的喜欢这个，我真的想学啊，妈。而且我也考虑了你的想法，我觉得我可以同时学书法，书法多好啊，人家都说，汉字书法就是‘无言的诗，无行的舞；无图的画，无声的乐。’而且学书法和学格斗一动一静，不是刚刚好么？我学了书法，那什么，不就腹有诗书气自华了，对气质的培养什么的，比起钢琴啊拉丁啊这些洋东西，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书法不是更管用？这样子你闺女我以后就是能文能武啦，这样多好呀。”
说着跟林爸爸使眼色：“爸，你说是不是啊？”
林爸爸其实挺喜欢写毛笔字，要不然依林爸爸小时候的犟性子，也不会乖乖跟着林爷爷学，林曦提起学书法，就获得了林爸爸的支持了。
“我觉得学点书法挺好，孩子愿意学什么就让她学吧，学点防身的功夫也不是个坏事儿。”林爸爸算是表态了。
林妈妈瞪了林爸爸一眼，本来林曦这几天跟着她可怜巴巴的央求，林妈妈的态度就已经有点软化了，只是表面上一直不松口而已，现下看着林曦blingbling地看着她的眼睛，也就点头了，“那好吧。”
“耶！”
林曦的欢呼声刚落，林妈妈就马上补充道：“别急着乐，我还没说完呢。女孩子家，就算你要学打架，也不许给我搞些流氓习气、不许随便跟人动手、不许大大咧咧跟男生似的，听到没？还有，不管是学打架，还是学书法，都没学习重要，最先还是要把学习搞好，听到没？”
期中考试之后，王老师就来家访过，林曦当时在学校，也不知道王老师跟林妈妈做了什么思想工作，总是林妈妈当天是满面春风，之后态度却是变了。以前林妈妈根本不太在意林曦学习成绩，林曦考差的时候，林爸爸要揍林曦，都会被林妈妈拦着，说成绩差点就差点。之后却是明显重视起来了，虽然还是怕林曦太累了，不让林曦连着看书太久，却是关心起林曦学习来了，每次林曦考个单元考什么的，林妈妈都要看看她的卷子得了多少分儿，然后就骄傲得冒泡。
“好！”林曦哪儿敢不应啊，只要林妈妈答应了就行，头点得跟捣蒜似的。
第27章 老爷子方永和
第二十七章老爷子方永和
再下个周去秀水村的时候，林妈妈既然答应了林曦，就不含糊；买了一个猪后腿、两只十斤多的大肉鸡、一条好烟、一瓶茅台，和林爸爸拎着这份算是相当丰厚的拜师礼；带着林曦找到张卫和梁永田，给林曦拜了张卫为师。
不过张卫很直接地说了：“学格斗苦得很；先学着几天吧，要是她受不了；就算了。”
林曦也不怪人家怀疑她，虽然她一头短发；但是人长得白白嫩嫩的；身上穿着打扮虽然她自己觉得很普通的；但是毕竟领先了10多年；人一看就觉得她挺时髦的，哪像个能受得了苦的。更何况张卫一看林爸爸和人合伙收这么多黄连，就知道林家挺有钱，看林曦就是个玩儿票的娇小姐。
第一天张卫就给了林曦个下马威，让林曦先是跟着他们俩跑步到镇上再跑回来；足足6、7公里；累得林曦死狗样的。回来就讲了些人体要害、击打疼痛部位之类的之后，就又让林曦顶着水碗蹲了半小时的马步，是那种小腿和大腿垂直的蹲法，一般人几分钟都受不了，要是林曦真是个小女孩，怎么都撑不下来的。但林曦前世什么苦没受过，刚出去打工的时候，经一个同乡介绍，在纺织厂上班，每天要对着机器站13个小时，林曦干了一年，后来几乎都习惯了。
所以林曦不但撑了下来，还能忍着肌肉和酸疼和颤抖，在每次张卫视线扫过过来，检查她姿势是否保持良好的时候，都冲张卫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她可是知道，哭哭啼啼得只会让人讨厌，反而越是表现得坚强乐观，才越容易引起张卫的好感，能更快地改变他对自己的偏见。
果然，蹲完马步之后，张卫虽然还是冷着脸，态度却是缓和许多，等林曦休息得差不多，就开始指导她拉筋，和教她练一点基本的出拳和踢腿的动作。张卫教动作的时候，林曦对于他出拳的高度、角度、力度和肌肉的牵动方式，都观察得非常仔细，身体协调性又好，几乎马上就能模仿个九成像，张卫没说什么，但看林曦的目光又温和了两分，看得出对林曦还是挺满意的。
并且张卫还给林曦布置了“家庭作业”，让她每天都要好好拉韧带，鉴于她柔韧性本来就不错，于是下周来的时候，张卫就要检查，要求林曦能做到轻松劈一字和八字，不然就要罚一个小时马步。还要练习教过的基本动作，说是：“一切招式都是由最基本的招式生发出来的。”
林曦很高兴，这算是张卫暂时承认自己了。
一上午学下来，林曦虽然身软腿酸，却是觉得舒爽无比，郁气尽去。
下午林爸爸就拎上林曦，两人骑上摩托车带她去找书法老师，林曦本来也就准备着报个书法班的，却被林爸爸呲之以鼻：“那些带书法班的，还不如我写得好呢，我带你去找个真正的好老师，你要是能跟着好好学，以后说不定都能靠这个吃饭的。不过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人家收不收你还是两说。”
林曦挺好奇：“谁呀，我认识么？”她还从来不知道自己老爸还认识什么高人呢。
“你不认识，是你爷爷辈的老人家了，比你爷爷还大7、8岁，叫方永和，脾气很有些古怪。但你爷说，他可能是我们这片儿毛笔字最好的人了。我小的时候到听你爷说，老爷子当年是留过洋的，给外国人写过字卖过画，还有几个经常书信往来的外国朋友，所以文革的时候被批惨了，老婆孩子都在那时候没了。平反以后，一个人在外面带着太寂寞，叶落归根，也就回老家了。还是我十多岁的时候，对读书写字的都不感兴趣，偏偏舞弄毛笔还算不错，你爷爷就带我去了，想让我拜师，结果人家嫌我不够稳，没收我。但这算是有了往来，我以前过年的时候还都会去拜个年。后来分了家，当时家里条件实在是不好，拜年的礼都拿不出像样的来，才不太上门了，慢慢二舅淡了，这都好些年没见过他老人家了。”
林爸爸娓娓道来，语气里带着点感慨，当年要是他能耐得下性子，被方永和收下了，可能他的人生就和现在是完全两样了？
“哎，爸，听你这么说，我觉得方爷爷的经历，和高山寺上的本了大师好像啊。”林曦一下就想起了赵子昱的信，信里说的本了的故事、
林爸爸倒觉得没什么，“那个年头，大家的经历都差不多的。要说我们土里刨食儿的，在那个年头倒还好过点，不过也不怎么样，我现在都还能背x主、席语录，小时候吃饭前，人人都得背那个，错了一个字儿，不给饭吃就是轻的了。”
这个话题挺沉重，林曦不想多谈，手臂抱着林爸爸的腰，脸埋在自己衣服领子里，笑着转移话题：“所以，老爸，你自己没拜师成功，就想让我来弥补你人生的遗憾，所以才这么支持我学书法啰？但是人家也不收我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重新给你给你找一个呗。”林爸爸也笑了，不过他心里觉得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不然也不会径直带林曦上门了。
秀水村位置已经算偏僻了，方永和住的地方却还要偏，沿着大路走了十多分钟，又拐上另一条盘山公路，再往山上走，走到半山腰上，林爸爸才停下来。林曦下车一看，这一片儿坡度挺平缓，两边都是树，独一栋带着大院子的三层砖房立在那里。砖房周围的树，却不是山上常见的那些灌木，而是一株株的梨树，现在这时节只有光秃秃的枝桠了，却不难想见春天雪白的花朵纷纷扬扬的美景。
“别说，还挺有情调的。”林曦小声嘟囔了一句，就跟着林爸爸上前去敲门。
但是敲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来开，林爸爸和林曦大眼瞪小眼，最后不得不失望地承认：“看来今天不在家，只能改天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