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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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下)
作者有话要说: 锦诩重逢,有小肉,请进群观赏。
夜。微凉的风轻柔吹拂,略带湿气的空气中,裹挟着早春花的香气,笼着群山环绕的廊坊城。
千家万户,灯火递次熄灭,整个廊坊,渐渐沉入梦乡。
乘着夜色,一辆青呢马车,缓缓地从简家大宅所在的街道驶出来。街上寂静无人,只有车轮和着马蹄声,的的笃笃。刘诩闭目坐在车里,只觉车驾似摇了一下,她睁开眼睛,外面并无动静,便又闭目。
她的心里,远没有外表平静。与那人从初识,到大婚,到生子,送他出征,接他捷报,为他庆功……那人一举一行,一动一静,仿佛刻印在她心中某处,只要一想起,一幕幕画面,便会自动翻出来,在她脑中循环闪过。刘诩缓缓牵起唇角。那人从来都是这样。不声不响,沉稳低调,存在感却又如此强烈,霸道地占住人心的她的正夫,此刻,就等在宅中。
闪神一会儿,刘诩疑惑张目,只隔一条街的路程,似乎走得太久。
“这是哪里?”刘诩挑车窗帘向外张了张,讶然发现车驾已经出了城。厚重的廊坊城门,在最后一刻,在她身后,缓缓合拢。
她怔了下,忽然明白了什么,倏地放下窗帘。
四周越发寂静,只有的的笃笃。随行的暗卫皆敛了身形,刘诩越发清晰地感受到了只有一帘之隔,车外亲自驾鞭的那人熟悉的气息。
又行了一会儿,刘诩听到叮咚小溪声。车停下。
刘诩盯着低垂的车帘,忽而似风拂过,车帘微动。她只觉得心呼地提起,无端心跳过动。
忽地,帘子挑起。洒进一车的皎白月色。刘诩甚至先于看挑帘人之前,抬目看了看他身后那轮浑圆的明月,今夜月真圆啊。
“……可愿下车,一同赏月吗?”低低的男声,清越中,含着微微暗哑,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中。
刘诩调回目光,皎皎月色下,清朗男子,眼含星光,剑眉微挑,嘴角含着温暖笑意。正是经年不见的,户锦,她的正夫。
温厚的怀抱,将刘诩整个笼住。户锦从车上将她直接抱下来,未松手,就这么抱着她,一步步走上高坡。
刘诩在廊坊这么多年,却从没在这样的月夜下,临高远眺。群山起伏,笼在月色里,象是海上起伏的银波。长天深碧如洗,浑圆的月亮仿佛占了半个天空,四周群星低暗,仿佛朝圣般,对着明月谦逊地退避。
站在这样的天地间,连心胸都似被涤荡。
刘诩伸臂,勾住户锦的脖颈,把自己埋在他温和的怀中。
户锦的心跳,缓又清晰,一下一下,象鼓点,敲在刘诩的心头。
“锦……”刘诩轻轻呼唤。
这一声唤,令户锦眼角全湿。他轻轻挑起唇角,“我在……”
“锦,你终于回来了。”刘诩用力收紧手臂,轻轻咬唇。
“是,我回来了。”户锦双膝跪下,将她放在腿上。
经年想念的人,就在怀里。她挺秀的眉,含泪的眼,微抿的唇,散下的秀发,在他指间轻轻滑过。户锦垂下头,虔诚地,吻了下去。
一吻,便不能自持。
户锦留恋地抬起头,看刘诩的眼睛。
“怎么?”刘诩亦微喘着,抬目看他。
户锦星目清澈,眼中光彩又沉又亮。他抬手拉开长披风,哗地铺在刘诩身下。
刘诩略讶异地看着他,唇角的笑早溢出来。
户锦也只略迟疑了下,就先扯开自己的武将常袍,露出内里雪白的中衣。刘诩抬手,直接□□他右衽的衣襟,左右一分,户锦精实的胸堂一下子袒露出来。
户锦顿了下。
刘诩剥他衣服的动作,忽然放缓,一寸寸的。露出户锦的一字锁骨,宽展的肩,再往下,顺着流畅的脊,往下,是窄腰,再往下……刘诩专心地褪下他全身的衣物,玉雕一样的人,在月色下,象天神落入了凡间。
(锦诩小肉,请进群观赏。)
倾情之爱,情爱。
天地为证,月色为凭,有有身份的羁绊,俗事的烦忧。爱意,不会因时间而冲淡,锦诩相思,要用最亲近的方式来表明。
刘诩侧卧着,累得不行。迷糊中,感觉户锦扯过她的小裤,给她细细地擦了一遍,复又擦了擦自己。
“外面凉,回车里睡吧。”低低的男声,温柔地在她耳边。
“嗯。”刘诩伸臂勾住他脖子,温暖的怀抱,笼住自己。轻轻送回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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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
刘诩醒来。
室内清爽又温暖,她躺在干净的被子里,只有膝上和腰上的酸疼,还能提示她昨夜的纵情,不是梦。
刘诩坐起来。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已经过来。挑起床幔。
一室阳光。
刘诩眯了眯眼睛。
被服侍着起身,梳洗,坐在满桌的早膳前,“……”本想问问户锦,可身处宅中,她竟不能想起一个恰当的称呼。
刘诩垂头,想到了昨夜,轻轻叹了口气,“阿锦何在?”
“回主上,大人晨起练剑,现在回房换衣服去了。”有仆从应。
“请他来一同用膳。”
“是。”
不多时,门口有脚步声。
刘诩抬目,门口的朝阳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了下,户锦走进来。
上前两步,在桌前撩衣跪下,“户锦见过家主。”
“……”刘诩启了启唇,却未发出声。
跪在眼前的人,行的是最重的大礼,额角触地,恭敬拜下。刘诩知道他的意思。昨夜只当是梦,今日谒见,是他应尽的礼数。
刘诩探手扶了扶他的肩,户锦直起腰。
昨夜未及细看,满室朝阳,刘诩细细地,从上到下看他。
征尘难掩他光彩,岁月亦没留下过痕迹。刘诩轻轻抚了抚他脸颊,触手真实温暖。她轻轻吁出口气,她的主夫,大齐的战神,终于回来了。
“阿锦。”刘诩拉他起身,坐在身边。
“既已经卸下责任,走下神坛,便是普通人家。”刘诩眼神略湿地看着他。
户锦抬目。
“我闺名初霁,可愿以此呼我?”刘诩探手拉住户锦的手,经年征战的将军,一双手温暖又有力,上有薄茧,握之让人安心。
户锦似被震动,垂头,“于礼不合。”
“喔?”刘诩略挑了挑唇角,“想昨夜,将军可是孤注一掷,礼法两抛……”
户锦略窘。
“那是不是打算今天承了家主之怒后,便可安心北上换防去了?”刘诩并未打算放过他,凑近他轻声逼问。
户锦被说心思,也不辩,只垂下目光。
若是要她的刚硬的正夫说句软话,可是日出西边,刘诩心中叹了口气,“五年。”
户锦霍地抬目。
“忻儿在位,国事繁杂,我却不能帮他,你再替他镇边五年,便回廊坊,我们一家团聚。”刘诩看他眼睛,“五年间,每年过年,你要回家来,不可再避再躲。”
“如此安排,可行?”刘诩探询地看他眼睛。
户锦抿紧唇,昨夜虽放纵,却也是真情流露。刘诩那样配合他,亦明白他们之间只有抛却身份,才会真正放下。今日五年之约,是她对自己主夫最后的底限。何况忻儿在位,朝中亦需要以新换旧了。
“是。”户锦郑重跪下,“遵旨。”
“好。”刘拉他起身。
“午后回大宅吧。”刘诩亲手替他盛了粥。
回大宅?户锦虽然有心理准备,亦是紧张起来。二老在宅子里,他要见高堂了。
刘诩含笑怡然道,“二老今日得信儿,还说,不知大女还有个正夫呢,怎的才来相见?纵是太忙,也不该这样怠慢。”
户锦放下碗筷,愧疚难当。
“哎,想我大齐战神,战场上运筹帏幄,从来都是先谋后动。怎么不在这事上,替自己谋一谋?”刘诩含笑看他,“没替自己找个辙?午后在二老面前遮掩一下也好。”
户锦自是无法接话。
“哎,这性子呀……”刘诩等了一会儿,没听他说话,便知他性子使然。这样倔强,嘴上又不善讨巧,怪不得当年他爹户海总想捶他。
“就照实说吧。”刘诩道。
“你子承父志,投身军中,常年镇边,咱们大齐的安居乐业,都是边关将士们用血换回来的,有什么不能照直说?”刘诩有些动情。
户锦眼圈一下子红了。
“是我愧对双亲,”户锦低声,“亦愧对……”他抬目看着刘诩,湿湿的眼睛里,仿有千言万语。
刘诩哪忍听他请责,忙摆摆手,止住他话,“五年为期,此后,你加倍补回来吧。”
“……是。”户锦郑重点头。
只五年,到时抛却身份,走入平常人家。户锦从未敢肖想这样的人生,不由似梦似幻。
“哎,到时,可得偏劳你了。”
户锦转头不解看她。
“简家越来越大,就属我这一房人口最多呢。”刘诩伸出纤细手指,细细掰算,“我有一个正夫,三个侍君,两双儿女,孙子孙女也有好几个喽。大家长,事多又杂,我可管不过来,到时,你坐镇,还得替我整肃家风。”刘诩很严肃。
户锦张了张唇,无言以对。
“现在这样可是不成。瞧这一个个的,说走就走,说回就回,全不当是一回事,我也管不了了。”刘诩摇头叹气,斜目瞅他道,“古人说上行下效,诚不欺我。”
说到底还是生气呢。户锦抿唇,轻轻笑笑,“是。”
刘诩也笑出声,“行了,快吃吧。”
收拾他们几个,有你便够了,至于你嘛,谁叫你是我正夫,收拾你,我得亲自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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