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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宠妻之路-第34部分

小说: 宠妻之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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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到晌午,林竹来喊他们回家吃饭,她跟林重九一起走在前面,赵沉翁婿两个在后面边走边聊。

望着前面姐弟俩的背影,赵沉恍然如梦。三个月前,他骑马从这条路经过,遇见阿桔牵着弟弟回家,身后跟着他的未婚夫,如今两侧的庄稼都黄了,她的未婚夫变成了他。

世事难料,连他自己都想不到,当时只是惊讶她美貌,后来竟然越来越放不下,千方百计要娶。

不过这种感觉,很不错。

可惜晌午他美貌的未婚妻躲起来了,不肯再让他瞧见,午饭过后更是一直待在西厢房,始终没有露面。

失望在所难免,不过赵沉更多的还是好笑。在阿桔眼里他应该是条狼,在他眼里她则是一头小鹿,躲躲闪闪他都觉得可爱,然后越发盼望他终于将她抓到身边时,她会是什么反应。

又忙碌了一下午,赵沉回了庄子。

宁氏早就在屋里等着他了,将手中书信递给他看:“你父亲十月十七晚上能到这边,次日喜宴过后就得出发。”

十月?

赵沉接过信,快速扫了一遍。

有点晚,但他等得起。

再过一个半月,她将是他的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明天不嫁后天肯定也嫁了,赵灰灰终于要开始他的宠妻之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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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出完花生紧接着是掰棒子;林贤这半个月的秋忙假过得很是充实,好在有女婿一直陪他忙活。

等到花生都摘下来铺在院子里晾上了;一根根棒子也扛到了房顶晾晒,今年秋忙正式结束;不仅林贤黑了一层;赵沉也微微晒红了脸;挽起袖子洗脸时,手腕跟胳膊完全两个颜色。

柳氏在厨房准备饭菜,无意中瞧见这一幕;对一旁低头洗菜的长女道:“阿桔你看看外面。”往常孟仲景只帮着他们把东西搬回家;因为自家也有活儿要忙,没有做过这么多,新女婿可是一天天早出晚归过来帮忙的。她不嫌当初孟仲景干得少;只是新女婿如此勤快,她忍不住高兴啊。

阿桔悄悄瞥了一眼,目光在男人手臂上扫过,很快又低下头。

这几天家里没有不夸赵沉的,爹娘不说,赵沉在他们眼里一直都是大好人,弟弟妹妹也早被他用各种好处拢去了心,就连前日姨父姨母过来帮忙,都对赵沉大加夸赞。赵沉呢,她再刻意躲他,架不住弟弟妹妹偷偷帮他,两人总有碰上的时候。见到了,他脸上并无得意,只温柔地看她,身上一身粗布衣裳,俊逸脸庞晒黑了红了,倒真有几分老实模样。

阿桔心里挺复杂的。

赵沉无疑不是个君子。退亲前他的冒犯挑衅,退亲后他的设计逼嫁,都难以让人喜欢他。

可他也没有十恶不赦。如果他真的只是见色起意只贪图她的身子,在山洞那晚他完全可以毁了她清白,他却只是抱她亲她,没有做出真正的禽。兽之举。在他已经如愿跟自己定亲时,他也没有趾高气扬,而是不顾农活脏累日夜忙碌。做给她看也好,讨好父母也罢,这些都说明,他是真的对这门亲事上了心,没有看低林家人的意思。

想明白之后,阿桔发现自己没有那么反感他了。

曾经她恨赵沉插足她跟孟仲景,但现在孟仲景娶了别人,两人再无关系,她又何必继续为此恨赵沉?不恨了,最多因为他的霸道不喜。

曾经她恨赵沉在山洞里骗她,恨他不顾她意愿逼她嫁他,可如果不是他出手帮忙,她现在可能已经死了,她有什么资格恨她的救命恩人?最多不喜他不择手段。

但再不喜,二人婚事已定,她终将是他的妻子,不出意外两人会一起过一辈子。

跟孟仲景退亲之后,阿桔就想过,将来另嫁,不管她喜不喜欢自己的丈夫,她都会做个好妻子,努力跟他过好日子,自己顺心,也让家人放心。两人从陌生到熟悉,平时难免有些磕绊,互相迁就忍让一下也就过去了,像所有村里夫妻一样,平平淡淡。

之前她不愿嫁赵沉,除了他强势阴险,也是觉得富贵人家的公子大多花。心,她心里不踏实。可事到如今,她不愿嫁也得嫁,那么在赵沉真的有了姨娘通房之前,她,还是好好跟他过吧,毕竟他再坏再霸道,对她也是有一分真心的。倘若他真如他所说那样一生一世对她好,她就为他生儿育女好好过一辈子,如果他慢慢厌弃她了有了别人,她就回家。她可以和离,却决不能忍受跟别人一起伺候他,她只是个农家女子,不求大富大贵,只求有个对她一心一意的相公。

村里长辈常常念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至少目前看来,赵沉还是远远强过鸡狗的。

不知怎的想到男人威逼她的冷厉样子,若他知道她将他跟鸡狗比较,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这样想着,阿桔忍不住再次朝外面看去。

赵沉正在撩水洗脸,心中忽的一动,扭头看向厨房。

他好像看见未婚妻在看他,可是水珠滚落遮了眼睛没能看清楚,抹把脸再看,人已经搬着水盆挪到灶台后面去了。

赵沉不自觉地笑。她到底单纯善良,只要他永远不让她知道如娘是他找来的,恶人也是他安排的,只要他掏心窝子对她好,她会慢慢喜欢上他的。

一顿饱饭过后,柳氏收拾桌子去刷碗,林贤陪赵沉说话,林重九想坐在一旁听热闹,被柳氏叫走了。

“伯父,家父写了封信给你。”屋中只剩两人,赵沉将自己模仿父亲笔迹写的信递了过去,神色有些紧张。

林贤颇感意外,接过信看,脸色渐渐难看下来,最后铁青。

信上亲家公说,他很满意这桩婚事,只是外面生意忙碌实在走不开,无法过来与林贤见面,只能十月抽空回来一次,因此希望两家将婚礼定在当天,让他能够受儿媳妇跪拜。虽言辞恳切,但为人父亲,儿子婚事都是“抽空”回来,还只留半日,他到底有没有将赵沉母子还有他们林家看在眼里?

这要不是对赵沉满意,林贤都想悔婚了。

看出岳父眼中恨意,赵沉立即起身跪了下去,沉默片刻,才低垂眼帘道:“伯父,我们家的情况,承远已经跟你说过,自我九岁起,父亲便娶了二房,一门心思在他们身上,我娘心伤不得不搬来庄子别住,我父亲也是一年过来一两次,眼里早没有我们母子。伯父,我家祖产颇丰,但承远已经在登州有了自己的产业,不愿再搬回去与父亲住在一起,所以恳请您别因家父改变心意行吗?承远真心倾慕阿桔,求伯父体谅承远一次,把阿桔嫁给我吧,以后我会对她加倍好,决不让家中的糟心事连累她。”内情不能暴露,父亲又只回来一日,只好让他担罪名来解释他的怠慢。

他说话的时候,开始目光是冷的,那是因“父亲的无情”而淡漠,后来就是惶恐了,生怕林贤悔婚。

林贤倒没有生赵沉的气。想到妻子提起赵夫人时的惋惜,再想到赵沉九岁离开父亲跟母亲住在乡下,又自己攒下一份家业,林贤又是疼惜又是欣慰。女婿有志气,若他想回去争祖产,跟那边的人勾心斗角,他是绝不放心将女儿嫁过去的,但女婿表明要自立门户,他有何不放心的?

“好,就听你父亲的,婚事定在十月十八,再怎么说他都是你父亲,阿桔总要拜拜他。不过承远,你一定要记住今日的话,将来若你负了阿桔,我拼命也要跟你算账。”沉思过后,林贤正色道。

赵沉大喜,连忙保证决不食言。

林贤这才扶他起来。

赵沉又道:“伯父,我看过黄历了,这月二十五是吉日,那日下聘如何?”

十月成亲,也只能这个月下聘了,林贤颔首,看看赵沉,开口道:“承远,我们家什么条件你也清楚,嫁妆满打满算能凑八抬,你们那边聘礼也就照着这边村里常例给吧,别太铺张了。”

去年跟孟家定亲,他请人订了柜子等屋中摆设,但那是照着孟家情况订做的家具,真抬到赵家,估计人家下人用的都比这个好,只能自家用了。原本八抬嫁妆,没了这些大件,自家算上小定赵家给的礼也只有六抬,另外两抬是孩子姨母还有周家老夫人早就许下的。家里还有不足百两银,下面还有一个女儿和儿子,林贤不想打肿脸充胖子,他就是把银子都花了,人家赵家也看不上。

提到这个,赵沉又恢复了从容,笑道:“嫁妆伯父不用顾虑,村里怎么嫁女儿,您怎么准备就是,千万别因承远费事,能娶到阿桔承远已然知足,那些虚礼并不是太看重。至于聘礼,伯父放心,承远不会太招摇的。”

林贤却不太信他,再三嘱咐他别破费。

赵沉也就再三保证不会太招摇。

只是到了下聘的日子,眼看赵家送来的六十四抬聘礼几乎将整个前院摆满,前来贺喜的村人都快没地方站了,林贤又惊又气,当然不是真生气,只是很无奈,将赵沉叫到身边训斥:“你啊你,我跟你说什么来着,你送这么多做什么?”而且一抬抬都是满满当当的,绫罗绸缎金银首饰屏风瓷器等等,一看就价值不菲,村人眼珠子都快沾上面去了,更别说为首的一匣聘金,万两银票,他都怕今晚来贼。

赵沉笑着安抚:“伯父言重了,我娘原本想准备一百二十八抬,我把您的话说了,我娘便让我去打听打听,听说有几家送聘礼都是六十四抬,我们便随他们了。”

林贤看着他,无言以对。好吧,跟一百二十八抬相比,六十四抬确实收敛了很多。

他转身带他去认人,赵沉笑着跟在身后,不经意摸了摸袖口。父亲并不知道他对林家隐瞒了身份,上次送信时顺便给了他两万两银票,一万两是聘金,五千两让他置办聘礼,另外五千两,父亲说没能在京城迎娶人家,是他拿出来私下补偿阿桔的。赵沉跟母亲商量,母亲又拿出五千两给他,让他把这两万两私底下交给林贤,免得写在礼单上太招摇,至于明面上的聘金,那是他自己挣的。

此时上房西屋,坐着的都是跟林家关系最近的女眷。

阿桔一身大红坐在炕头,脸上涂了薄薄一层胭脂,在明媚秋光里微微低着头,艳若牡丹。

周老夫人笑着夸道:“今儿个我可是沾了阿桔的光看了回热闹,已经有些年头没瞧见这么大的场面了。好啊好啊,咱们阿桔是有福气的,将来嫁过去,别忘了让姑爷多照顾照顾你姨母家的生意啊!”

一句话顿时引得满屋媳妇们哄堂大笑,有知情的打趣道:“老夫人不用担心,听说赵公子第一次见到阿桔就是在品兰居,这样你们周家也算是他们俩的媒人了,你们帮他娶了阿桔这么娇滴滴的俏媳妇,他巴结你们还来不及呢,再说阿桔喜欢兰花,他以后只会去得更勤快!”

小柳氏马上做出一副为难状问外甥女:“阿桔啊,这下姨母可为难了,你说以后承远去品兰居,你姨父收他钱吧,不合适,不收吧,我们都把宝贝外甥女嫁给他了,难道还要白白送他兰花?哎呦不行,送了外甥女又送花,我们真是亏大发了!”

阿桔本来对婚事没有太多欢喜羞涩,可听着这些喜气洋洋的打趣,她还是红了脸。

隔壁屋子传来赵沉清朗大方的笑声,阿桔都能感受到他在众人面前的游刃有余。那人看似孤傲冷峻,跟人打交道时又很会装模作样。阿桔还记得最初认识时,他对姨父都冷冰冰的不爱搭理,哪像现在,在村人面前都言笑晏晏?

是因为她的关系吗?

人前一套背后一套,都不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前几日阿桔想到下个月的亲事还很平静,现在却突然多了一丝紧张,等她到了他家,到了他手里,他会不会变成另一副样子?

门帘被人挑开,请来帮忙的媳妇端着托案走了进来,要开饭了。

阿桔忙收起心思,跟长辈们一起围到了桌子前。

热闹过后,林家终于冷清下来。

但院子里人还是挺多的。

林家房间够多,厢房、林重九的西屋都能放东西,赵沉林贤周培站在房檐下说话,陈平指挥跟来的下人有条不紊地往屋子里面搬聘礼,一双细长眼睛鹰隼般盯着每个下人,谁也别想趁机偷拿东西,自家少爷准备的聘礼,样样都是好的,论价值不必哪家一百二十八抬的差。屋里也有心腹盯着下人将东西放下去,都搬完之后,陈平再拿着单子挨个箱子核对,确保无误,去赵沉身前交差。

赵沉点点头:“你们先回庄子,跟夫人说我晚点回去。”

陈平便领着人走了。

赵沉三人去了堂屋,过了会儿周培察觉赵沉大概有事要与林贤商量,识趣地带上家人告辞。

送走他们,赵沉这才将装有两万两银票的信封递给林贤夫妻。

“这是?”林贤接了过来,拆开一看,却是一叠银票,张张都是千两面值,柳氏也瞧见了,脑子顿时糊了浆糊般:“这,承远你……”

赵沉笑着解释道:“伯父伯母,其实聘金共有三万两,写在礼单上太招摇,这两万两就私底下交给你们吧,也是我跟家母的意思。”

林贤马上递了回来,态度坚决:“不行,实在太多了,这些你拿回去。”一万两再多,到底也曾听闻过,三万两,他心里不安生,非自家闺女值不值这个钱的问题。

柳氏跟丈夫一个心思,劝女婿收回。两家结亲,聘金多少就是份心意,赵家给这么多,他们庄稼人实在受不起。那一万两都送过来给村人看过了,他们不好退,这个说啥也不能再要。

赵沉看看两人,最后目光落在柳氏身上,咳了咳,有些尴尬地道:“伯父伯母,其实,其实这两万两是我目前能动用的所有家底了,我把它当聘金送给阿桔,更多还是想让她帮我管着,安她的心。你们不知道,上次,上次我看她似乎不太满意这门亲事,悄悄问了她一次,她没有直说,但我看出来她是担心我出身富贵在外面乱花钱。眼下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伯父伯母就替我转交给阿桔吧,让她明白我,我不是那种人,她好安安心心待嫁……”

说完了,少年这段时日已经恢复白皙的俊脸浮上了淡淡粉色,长长的睫毛垂下去试图遮掩眼中赧意,再无半点沉稳,俨然一个初坠情。网的憨傻俊儿郎。

林贤听愣了看愣了,这,女婿把家底都交给女儿管着,就是为了让她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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