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婆皇后-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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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人都已经走了,这东西我看你是不想收也得收下了,总不能你也派个人给送回去吧,我想來想去,咱们都寻不出有这般能耐的人,除非是你的那位大哥梁仲,”赵言慵懒地靠着台子,一手仍搭在盒盖上,侧头笑眯眯地望着她,“不过,想來让你大哥这等人物做这事儿,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吧,”
沫瑾睨了她一眼,虽有不甘,却也无话反驳,如今确是如此,她的确洠Хㄗ咏魉突厝ィ残碇挥械饶奶炖钚窆齺砹耍泵婊垢耍
“唉呀,先别管那么多了,反正一时半刻的你也还不回去了,不如瞧瞧里头到底是什么,”赵言早便有些心痒难耐,一心想看看里头装得是什么宝贝,
想李旭堂堂一国太子,总不至于拿出太寒酸的东西來吧,
沫瑾闹不过她,只能开启了盒盖,赵言探头望了望,却发现里头放的,也不过是一些极其寻常之物,
然沫瑾看在眼里,却是微微有些震惊,
那些,都是她在静墨轩用过的东西,她的梳子,她的一些首饰,只是粗略的一扫,沫瑾便忍不住关上盒盖,在赵言的不解之中,埋下了头,
再次见到这些东西,她竟生出一丝物是人非,恍如隔世之感,他为何要将这些东西送给她,难道他不知,如此这般,她越发的难以从过往中脱身而出,亦或是他之本意,便是将她困在往昔之中,令她难以自拔,
沫瑾微锁着眉头,有些头痛起來,
“好了,你瞧你,又开始庸人自扰了,”赵言眼见着她的模样,便知她的心思,忙说道,“行了,这东西我让秦尧帮你送到房里去,”
说罢,赵言叫來了秦尧,让他将盒子送去沫瑾的小院,怜儿跟在他的身旁,亦步亦趋地也去了后头,
“你说,咱们是否该办喜事了,”
看着并肩去往后院的秦尧与怜儿,沫瑾忽然对赵言说道,
赵言顿了顿,目光顺着她望去的方向,见着两道背影,良久才出声:“这等事儿,还需问问正主的意思,再者,我怕怜儿自己心里头的那道坎,洠敲辞嵋追ィ率橇匾⒁灿行┠岩园斓桨桑
毕竟,怜儿受过的伤,她们谁都洠Хㄗ颖W妓丫遥渌邓蔷醯们匾⒁膊皇悄前阈槲敝剑珱'得他亲口承认,她们也不好说什么,
“你啊,也别担心了,他们倘若真得互有情意,自然能走到一起,天长地久,倘若无缘无情,咱们在这厢一头热也无用,”赵言看得通透,抱着放牛吃草散养的心态,劝沫瑾放任秦尧与怜儿顺其自然,至于结果如何,便要问上天的意思了,
“请问,苏夫人在吗,”
一道轻柔的询问声,软糯之中又带了丝熟悉,沫瑾不由撇过头望向门口,想看看都到这时候了,还有谁寻苏夫人,
门口站着的女子,一身湖蓝色的衣裙,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上,只是轻缀了两三样发饰,脸看着却眼熟,而当女子看到沫瑾的脸露出惊讶之色时,沫瑾也想起了眼前之人,即刻变了脸色,
这张脸,她怕也是轻易忘不掉的,昔日梁晴还在安宁宫太后身旁伺候之时,便总有一个小丫头在梁晴身旁,听梁晴的吩咐做些小事,后來到也曾听梁晴无声中提了一句,道她出宫后,那个小宫女顶替了她的位置,而那个小宫女,此时便站于自个儿跟前,待脸上的惊讶之色退去后,慢慢地走上前來,
“苏夫人,我家主子请苏夫人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沫瑾怔怔地看着她走到近前,听着她一句话说出來意,然也让她惊得险些忘了呼吸,
她的主子,便是安宁宫中的太后,洠Я舷耄夥缪苑缬镒钪栈故谴肓斯校搅颂蠖希
难道,这便是她这几日來忐忑不安的原因吗,
也是,自个儿早便料到会有这么一日,只是未曾想到这日子來得竟是这般快,快得她都不曾好好享受宁静的生活,
第一百五十二章 、宫中故人仍依旧
视线轻转,沫瑾转而看向赵言,只见她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
显然,她也从自个儿的脸色中看出了一些什么,那满脸的忧色,让沫瑾越发的忐忑起來,
只是,人家都已经寻上门來了,她似乎也洠Хㄗ釉俦芰耍愣宰耪匝运盗艘簧骸拔胰トケ慊兀
说罢,沫瑾从柜台后绕了出來,步履沉缓地走向女子,
“沫瑾,”临到将要出门时,赵言在身后叫了她一声,
沫瑾回头,见赵言仍站于原地,只是用忧虑的眸色望着她,脸上浓浓的哀愁却叫她心头不由一暖,
身旁有关心自己的人,真好,
她冲着赵言点点头,回头随着女子出了店门,
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车架旁站着一个男子,束手垂头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听到脚步声才回头扫了她们一眼,默默地搬下了踏脚凳,
女子伸出手,沫瑾将手放入她的掌中,借力踩着踏脚凳上了车架,而后弯腰钻进了车厢,
前途未知,说不担心,说不怕那都是骗人的,只是,事到如今,无论她如何解释,都无法摆脱她还活着的事实,他们要的不过是一个结果,而非是其中的是非曲直,
那女子也钻进了车厢,只是坐在一侧,而后垂下眉眼,如老僧入定般不声不响地坐着,
车厢里闷得能憋死人,沫瑾数次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张却苦恼地发现,与她之间,自个儿还真不知说什么好,
往昔,她们也算是有点头之交,彼时见过数面,不算熟,但也绝不算陌生,只是洠氲酱偌媸保舜思涞纳矸菥贡涞萌绱宿限危
压抑地坐着,一颗心不时的起伏上下,沾不到地儿,沫瑾缩在袖子里的双手十指不停的绞动着,似要将手指都拧碎重新装一遍似的,
提着一颗心,也不知过了多久,沫瑾听到外头“吁”的一声,马车随即一顿,而后停了下來,她身子未动,眼角的余光看向一旁的女子,她仍是方才的模样,也不敢随意撩起车帘子探看,沉气继续坐着,
须臾,马车又动了起來,而沫瑾的心愈发的紧张起來,此时,马车应该是已经进宫了吧,
呼吸,亦变得急促起來,
马车又行了片刻,再次停下,沫瑾正猜想着已到了何处之时,一旁的女子忽然动了起來,从身旁侧拿出了一个带着纱缦的帷帽,转手递给了她:“戴上吧,”
沫瑾打量了她一眼,无声的接过戴上,
她将将戴好帷帽,女子已挑起了帘子,弯腰先行钻出了车厢,
沫瑾深吸了口气,这才跟着钻了出去,
下了马车,她抬头,透过纱缦依稀看到了熟悉的场景,
原來,她已到了宫内通往安宁宫的一条小道上,
马车放下两人,便慢慢顺着小道继续往前驶去,而女子转身,敲响了一旁的小门,
须臾,便有人应门,而后两扇小宫门开了左侧的一扇,一个太监探出头來,看到沫瑾跟前的女子,笑眯眯地说道:“容儿姐姐回來了,”
女子点点头,太监退开了身,将门打开,
被唤作容儿的女子轻提了裙摆,提步迈过了半膝高的门槛,沫瑾紧随其后,一手轻扶着帷帽,一手提着罗裙,侧身提步进了门,
顺着蜿蜒地小径,穿行于绿树成萌的花园内,小道两侧花团锦簇,一看便知平日里打理园子的花匠有多么的用心,
只可惜,此时真不是赏景观花的好时候,否则,她还真想停下來好好走走看看,顺道回去也好同赵言说说,日后她打理起园子來那应是更加的得心应手了,
沿着小径行了片刻,慢慢地,四周的场景变得熟悉,连同着记忆中的景致,慢慢地重叠,渐渐变得鲜明起來,
这里,她曾无数次的踏步而行,欢笑喜怒之间,留下了太多的记忆,
而今再次踏足,却已恍如隔世,她已非瑾良娣,里头的那位与她亦再无关联,
沫瑾恍惚间随容儿进了殿内,闻到熟悉的香味,那股子的静谧悠远的意味,又复回到脑海之中,渐渐舒缓了她心头些许的紧张,
“太后,人带來了,”
站于门殿之外,沫瑾听到容儿执手弯腰轻声说道,
良久,从屋里头传來一道声音,却不是太后的:“进來,”
听声音很年轻,想來应是太后身旁之人,
正想着,容儿已挑起了帘子,略弯腰身过了门,而后继续挑着帘子静待着沫瑾,
伸手,解开颈间的系绳,沫瑾取下了帷帽拿在手中,这才弯腰而入,将将要收回另一条腿进门,便感受以身后的帘子重重地垂落,
随即,容儿将她手中的帷帽取走,转身隐入了偏厅,
沫瑾抬头,看向上方正倾身侧躺在弥勒榻上的人,看到她抬头,浑浊的双眸似有一丝光亮闪过,快得沫瑾抓都抓不住,
缓缓上前了几步,罗裙轻提,沫瑾徐徐拜倒在地,压着嗓子轻声道:“民女苏沫瑾拜见太后,愿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的声音在殿内轻薄的回荡,而后散去,然太后却不曾出声,顿时,沫瑾又觉得殿内的气息压抑起來,
如今她埋着头,也不知太后是何脸色,天晓得她是否会一怒之下命人将她拖出去弄死了,一颗心上窜下跳的就跟揣了只猴儿似的,
“你觉着哀家被你们这几个孩子闹腾的还能长寿的起來,千岁是说笑的,能不能活上百岁,还得看你们替不替哀家省心,”
良久,太后才开口说话,夹带着一丝的怨念,听得沫瑾心不由一颤,越发地垂下了头去,
太后的语气可不太和善,也丝毫不像是寻她來叙旧如此简单,且看琮好像早便猜到她还活着,否则又怎会一见面都不见有愕然之色,
“太后,民女惶恐,”沫瑾轻声说道,
“哼,你确实该惶恐,”太后冷哼了一声,“抬起头來看着哀家,”
沫瑾迟疑了片刻,随后抬头看去,此时太后已坐正了身子,正微垂头望着下方的自己,脸上不怒不喜,连沫瑾都猜不透她此时的心思,
以往,太后看上去像是个慈爱的老太太,虽也偶有肃穆之时,却大抵都是笑着的时候多,偶尔训斥她与梁晴几句,也都是半真半假的,故而才让她迷糊的有些忘了她的真实身份,
如今身份不同了,她的头脑也清楚了,晓得她平日看着再如何的慈眉善目,却终究是后宫之主,若非有些强硬手段,也坐不到如何的位置,
“你还未死,确是让哀家吃惊,却也算不得意外,”太后拧了眉,而后叹息了一声,“那时你服毒后气息全无,是旭儿亲自验得,哀家到不认为旭儿那时会骗哀家,”
沫瑾迎着她的目光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的确,那时我确是看上去与死人并无差异,只是,连太子都不知,我饮下的酒中放得并非是毒,而是假死药罢了,”
“哦,看來,那便是梁家兄妹俩出得主意,并实施的,这也难怪你尸骨未寒之时,梁仲便匆匆赶來求哀家,让哀家准他带你的“尸身”回去,彼时我还不知他此举何意,如今再想起便解释得通了,一切都是他安排好了,”
“不,并非如此,”沫瑾急切地摇了摇头,生怕太后对梁家兄妹起了嫌隙,以至于日后皇上与李旭都对梁家兄妹起了隔阂,只是,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却又让她如何解释,
“太后,这事并非梁相所为,那时我被关在一处荒凉之所,唯有梁晴來见过我一次,而只是那一面,我却因怀疑了她指使初心陷害我而闹得不欢而散,想來外头守着的人也定然都听了我与她说的话,时刻注意我与她的接触,有无私下商定逃生之计,太后寻來那两个侍卫一问便知,除此之外,也唯有太子和莫王妃,彼时每说的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有人看着,太后,梁相又何來那等通天的本事,让我与他谋定计划,我当时,确实将之视着毒酒饮下,视死如归的,”
太后不动声色地坐着,听着她娓娓道來,想想似乎如她所言,根本无法里应外合,
只是再转而想想,此时又何必让她知晓,只需梁仲将事情做得天衣无缝便好,她不知情更能将戏演足喽,
“再者,那毒酒是太子殿下亲自送來的,人也定是太子信得过的,梁相又何來本事让其听命于他,故而,太后,此事与梁相、晴儿并无关联,他们,也不过怕我因是待罪之身,难得善终,才会來求太后的,”
太后皱了皱眉,一想到太子率自个儿的亲信前來复命之时的神情,确不像是做了假的,再说了,他身旁的田福是个人精,知晓这等事儿若做得不干脆,难免留下后根,因而也定会派得力,又聪明的人,
而旭儿平日里待人虽不算严苛,却也不是那么好欺瞒的,一旦下人犯了错那必是严惩不怠,想來他们也洠歉龅ㄗ痈野刀沙虏郑
想來想去,她唯一能想到的,也唯有李旭一人了,
只是,她虽不甚清楚岚月与旭儿、沫瑾之间的纠葛,却知晓朝中局势,莫要看她平日里困守安宁宫显少出门,然她的耳目却是遍及朝堂,故此,她觉着旭儿也不像是会因一个女子,而坏了自个儿布局的糊涂人,
他对沫瑾,那时定是生了杀心的,断不会用这种偷龙转凤的招术,
那到底,沫瑾是如何逃出升天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 、百般心思任人问
饶是太后心中疑处颇多。却什么话都未问出口。连带面上也不见任何异样。似一碗水端得四平八稳不见波澜。
她越是淡然若水。沫瑾越发的心中无底。战战兢兢地跪着。
“哀家且不先追究此事。不过。苏沫瑾。若换作旁人。能逃过一劫。定然是躲得远远地。断然不会再留在通城的。可你。却偏偏不走。且如今还闹得满城风雨。你这是巴不得让旁人发现你还活着不成。你到底意欲何为。”
太后挑眉。微倾着身子看向她。好似她们之间隔着的距离有些远。以至于令她看不清沫瑾的脸一般。
听了太后的话。沫瑾却一时无言作答。
是啊。寻常人死里逃生。必定是远远地避着危险之处。可她却留下了。在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通城。危险四伏的京都。一留便是数月。
也许。那时她便错了。她不该随着赵言回來的。留在燕都或是随便去一个地方。她都可以生活。然最终她却回到了这里。
千百次。她同自己说。这都是为了赵言。这个世上她唯一愿意承认的与她有血缘之亲的姐姐。可事实上。真的如此吗。
到了如今。连她都有些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