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夫临门-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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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够****见到女儿的苏瑞文总会****去见女婿,每日倾心地教导女婿官场上的门道,只希望能让女儿过得安安稳稳、幸幸福福。
女婿纳妾的那日,女儿还没有先落泪,老去的男人就先落泪了。他颤着手在打自己耳光,责骂自己:“纳妾做什么,如果没有其他女儿,就不会让玖儿也与人争宠。”
家中的字画、喜爱的马匹、收藏的古董一点点被搬空,全部换成了银票源源不断送往傅家的老宅。
最后一次的音讯是元徽出生的那年。
自己也当了母亲的小女孩并没有受到父亲苏瑞文的信笺。第一次尝试着让人去主动联系父亲。打探了半年才知道,那个会亲手替自己做布偶的男人在半年前已经没了。
蜷缩在被子里的苏陌素哭得越来越厉害,她重活一世,最想要珍惜的人就是父亲苏瑞文。可是,她没办法去珍惜,没办法去拥有。就是她站在他面前,他也会觉得是一种累赘和不喜。
虽然无数次提醒过自己,要谨记今生自己的身份,要学会把前世和今生隔阻开来,可是真正切身经历的事情如何能轻易忘却。那份本就歉疚的子女之爱如何能轻易熄灭。
苏陌素想用手去捧住脸,又不愿意让被子松开,被子一旦松开,她只觉得自己身边好空好空。
才用手擦完眼泪,她又把被子拽得紧一些。紧一些后,又要去擦眼泪。
顾此不能顾彼的苏陌素只觉得更加伤心,她的抽泣声渐渐打了起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被子不会再松开了,无论她拿手去擦眼泪还是如何,被子并不会再松开。
她动了动,感觉到了一个怀抱。
一个隔着被子给予的怀抱。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把她抱在怀里,隔着被子,一遍一遍地抚摸她的头。
苏陌素渐渐不再折腾自己,她靠在那个被子的怀里,那个拥有温暖却看上去像被子的怀里。她的抽泣声虽然停了下来,眼泪却并没有停下。
尽管并没有光亮透进来,可对方却似乎知道她依然在哭泣一般,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依旧没有松开这个怀抱。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苏陌素自己也感觉有些累了,她的全身都几乎是往那个被子外的人身上靠去。
隔着被子,她拥有了一个温暖。
对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如同在安慰,又如同在哄入眠。
渐渐地,苏陌素的眼睛有些睁不开,她闭上已经哭得有些干涸的眼睛,意识渐渐地模糊,悲伤也渐渐地模糊。
一夜睡得很是安稳。苏陌素睁开眼睛,感觉自己的身上压着什么。
她望过去,只见一身墨色袍子的花清越躺在床的里侧,隔着被子,抱着自己。
昨夜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回忆、悲伤、安慰。
苏陌素正望着面前的花清越,却突然发现对方睁开了眼睛。
她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花清越却先开口了:“我们起来吧,今日是归宁。”
苏陌素见他将昨日的事情揭过,便也点点头,没有说起。
直到换好衣服,上了马车苏陌素都没有主动说话。她偶尔会望一下花清越,看对方在干什么。
花清越将身上的衣服理顺,又从腰间取下一个香囊递给苏陌素:“你将这个戴在身上。”
苏陌素愣愣地接过香囊,一股药味传来。
她忍不住把香囊放到鼻间仔细闻了下。
一个药名出现在脑海。
“附子?”她有些不敢置信。
花清越没有看苏陌素,他从怀里又取出一块手帕,将那手帕摊开:“你把手伸过来。”
苏陌素依言把手伸在丝帕上。
花清越用丝帕盖住苏陌素的手,将她两只手包住:“一直这样,等到下车的时候再松开。不过下车了,也把这丝帕带在怀里。”
苏陌素更加觉得奇怪,她闻出丝帕上的药也依然是附子。
这分明是一种十分霸道的安胎之药。
说是安胎之药,其实说是毁胎之药也未尝不可。
这附子的药性十分霸道,可以强将胎儿留在孕妇体内一段时间。
可是胎儿并不是待得越久越好,所以用附子强留多用在才怀孕的时候。
如今整个苏府,怀孕的也就只有一个。
苏陌素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你要替母亲安胎?”
花清越靠在马车壁上,一副十分慵懒的模样:“我可没这样的好心。比起帮助别人,我更希望每次帮的都是自己。”
“昨夜你那才女姐姐就只想让你继母在我们满前滑胎,今日可是你归宁的大好日子,我岂会让她破坏了我们的心情。”
苏陌素倒也知道今日的归宁势必有些麻烦要出。可是她确实还是希望能够顺顺利利完成这场归宁的。至于小王氏,她也不希望对方好过。只一点,孩子总还是无辜的。
“这附子用下去,对腹中的孩子会有影响吗?”苏陌素并不是一味的善良,她已经想过,只等孩子出来,她就不会放过小王氏。
知书的血债必须血还。
花清越眼都没有抬起:“哦,我想不会有影响的。”
苏陌素的心里稍安。
花清越的话继续补充道:“两个血团,应该算不上孩子吧。这附子下去,最多也就是让那血团继续在你母亲体内呆段时间而已。”
“血团?”苏陌素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如果小王氏如今才三个月的身孕,说体内是血团她还相信。可如今即将临盆,怎么会体内还是个血团?
第179章 送礼
苏陌素越想越心惊,胎儿在母体内是血团那么无疑是死在怀孕三个月前。那么到底小王氏知情不知情,又是谁在养这个死胎?
马车停了下来,花清越掀开帘子先下了马车。
苏陌素掀起帘子的时候正好看到对方伸着手邀自己。
“夫人,为夫扶你。”
犹豫了一下后,苏陌素还是把手放在了花清越手里。
他的手心很柔软,如果不是亲眼见过花清越动武,苏陌素也很难想到拥有这样一双手的人会擅长武学。
昨夜的夜色之下,再加上脚步匆匆的缘故,苏陌素并没有看到苏府的变化。可是今日的日光之下,她便很轻易看到了这府上的变化。
自府门进去,回廊上、庭院中的喜字都已经被拆下。若不是自己清清楚楚记得,苏陌素恐怕要以为她出嫁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不知道其余人家归宁的是如何的,但单论杜凛凛陪着苏追月回来的那一次,苏府的管家便是早早候在门口的了。
如今她与花清越回来,只有一个仆从在前方带路,沿路的侍婢也并没有向新姑爷行礼的。放佛,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亲戚到访一般。
苏陌素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她望向花清越,见对方面色如常,似乎没有什么不快。
自回廊穿过,走到正厅之中,除了两个丫鬟候在旁边外,也并没有其他人。
“请二小姐和二姑爷稍候,奴婢这就去请老爷、夫人。”那丫鬟福了个身子,也不等苏陌素回答就径直走进内院。
剩下的这一个,如同木桩子一般站在厅中,既不靠近行礼,也不出去倒茶。
苏陌素历来是个能忍的,可今日在花清越面前,她却是感觉脸被刮了一样地生疼。
自己确实太过退让了。
与想象中稍微有点不同的是,苏瑞文还是出来得很快。
他虽是便服,却也穿得十分正式,而且步子很快,显得厅中人也有些重视。
“女婿久等了。”苏瑞文今日十分和颜悦色。
花清越忙起身行礼:“不敢,岳丈大人太客气了。”
花清越望一眼身后的侍从,对方便立刻把礼物都放到苏瑞文面前的桌上。
“久闻岳父大人爱马,小婿近日得了匹枣红色马。瞧上去倒是肖似赤兔,只是我不懂马道,还要请岳父鉴赏一二。”
花清越蛇打七寸,径直便提及苏瑞文最感兴趣的方面。
果然,听了这话,苏瑞文的脸上立马亮了起来:“真的,在哪里?”
“就在院中,还请岳父大人移步。”虽然花清越与苏瑞文同为三品官员,但花清越待苏瑞文也如同真正的翁婿之间一般,十分尊重。
或许是花清越的这种敬重取悦了苏瑞文,走到门口的时候,苏瑞文回头叮嘱苏陌素:“素丫头也不必在这枯坐着了。你母亲在院子里等你,你就径直过去拜见她吧。”
苏陌素握了握腰间的香囊,往小王氏院子里走去。
苏瑞文说得美好,她却已然看清楚,如今的小王氏满心得意,岂会真的看重自己的回门?
果不其然,才走到小王氏的院门口,一盆脏水就从院子里泼了出来。
苏陌素侧身一躲,才没有被污了衣服。
那泼水的婆子十分惶恐地跪下:“二小姐,奴婢不知道您正好在外面。”
“算了,夫人呢?”
如今这府上的奴婢行事背后,到底显现出的是谁的心性,苏陌素还是很清楚的。
“夫人在李妈妈房里。”那婆子抬头看了一眼苏陌素,又忙低下头。
苏陌素并未给对方任何注视,就径直走向李妈妈的房间。
这李妈妈的房间,她自然记得。
正逢有丫鬟送水进去,苏陌素便跟在其后走了进去。
李妈妈侧身躺在榻上,小王是坐在她的旁边。那丫鬟端着水盆过去,李妈妈便斜眼看丫鬟:“日间这一趟烫洗就算了吧,我与夫人说会话。”
听到李妈妈说算了,丫鬟却没有如释重负的神色,反而是怯怯的问了一句:“可大夫说了,妈妈要坚持用药,才能快点好起来。”
想起李妈妈曾对知书做过的事情,苏陌素可半点都不相信丫鬟是真心关切李妈妈。
果然,小王氏说了一句让丫鬟就这样洗时,丫鬟脸上反而轻松了不少。
李妈妈那癖好恐怕是瞒住了小王氏的。
苏陌素目光微沉,走到小王氏和李妈妈面前。
看清楚苏陌素时,那本还神情十分轻快的李妈妈顿时紧张地往后一缩:“二小姐!二小姐!”
瞧见自己奶娘被苏陌素吓成这样,小王氏对苏陌素的厌恶简直到了极点:“你来这做什么!来人,把那守门的婆子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小王氏这招敲山震虎可用得毫不含糊,没过片刻,那婆子撕心裂肺地喊叫声就在房外响了起来。
苏陌素冷笑一声,索性自己坐到李妈妈房中。
她伸手倒上两杯水,将其中一杯端到小王氏面前:“母亲,今日是陌素归宁,怎么也要亲自给母亲奉上一杯茶。”
小王氏嫌恶地推开:“得了,不看到你我就很开心了。”
苏陌素望一眼小王氏的腹部,语气放柔下来:“母亲可别这样说。陌素虽然嫁出去了,可娘家也是我不可缺失的屏障。尤其是家中有个兄弟,我才能安心。”
苏陌素这话说得服软,可眼睛却一直盯着小王氏的神情。
小王氏唇角上扬,眼神斜着望向苏陌素:“你倒是转风向转得快。”
哼了一声后,小王氏却是依旧不受苏陌素的茶:“你伤我乳母这样,还指望我原谅你,还指望我的儿子为你日后撑腰,你可不要想得太美好。”
苏陌素依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不再哄着小王氏。
她将杯盏利落地收回来,放到桌上:“母亲这般介怀陌素,想来陌素送来的礼物,母亲肯定也是瞧不上的了。”
“唉,那陌素就带回去好了,以免让母亲看着烦心。”苏陌素这话说得似是十分失望,可小王氏和李妈妈却根本在她脸上瞧出失望的神色。
李妈妈听苏陌素说归宁礼物,便不由得想起当日苏追月的回门礼物来。
苏追月嫁的是骠骑大将军的嫡子杜凛凛,带给大房那边的礼物当初可是让她们看花了眼的。
苏陌素虽然自己身份比不上苏追月,可嫁的好歹也是个三品官员,想来礼物差不到哪里去。
李妈妈忙去拉小王氏的袖子:“夫人,二小姐都这般有心了,您就收下礼物吧。”
院子那边,苏瑞文也正同花清越看完马走进来。
“贤婿,你这马可十分珍贵,就这样给我,我如何好意思。”
从女婿进而转为了贤婿,就可知苏瑞文对这马有多满意了。
花清越却是笑着回答道:“好马还需有伯乐。此马在我的手里实在是暴殄天物了,岳丈大人可千万不要推辞。您能留下它,是它的福气。”
苏瑞文心里只觉得喝了热水一般,连毛孔都被熨帖得十分舒服。他看着花清越,只觉得心里十分欢喜:“你挑给你岳母的东西,我也瞧过了。想来她也会十分喜欢。”
苏瑞文和花清越一齐看向小王氏的房门。
一声茶盏碎开的声音在院中响起,紧接着传来的就是苏陌素的哭腔:“母亲,您别动怒!母亲,您怀着身子的,您可千万别动怒,您不想看到陌素,陌素走就是了!”
苏瑞文心下诧异,忙加快脚步,往小王氏房间走去。
花清越却是循声望向另一边。
只见小王氏的房门敞开着,里面既没有杯盏碎开的痕迹,也没有半个人影。
苏瑞文正是疑惑,却听到哭泣的声音传来。
他抬起头看过去,就只见身边的女婿花清越已经迎了上去,女儿苏陌素捂着半边脸,从一个房间里跑了出来。
那间房是下人的房间?
苏瑞文见花清越正在低声哄苏陌素,便先去看那房间里的情形。
只见小王氏坐在桌前,而她的乳母李妈妈坐在榻上,一双脚还泡在热水里。
这分明不该是归宁相见的模样。
“老爷。”见到苏瑞文过来,小王氏忙起身迎他。
瞧见她那大得有些惊人的肚子,责怪的话苏瑞文便很难说出口了。他伸手扶住小王氏,又拍了拍她手背:“你如今身子重着,也是我考虑不周全。我这就领素丫头他们夫妻去祖母那边。”
“你,也不见她为净吧。”苏瑞文叹了一声,就离开房间。
院子里的花清越正在低声安慰苏陌素:“怎么回事,是不小心打了个杯盏受罚了吗?”
苏陌素摇摇头,声音哽咽:“母亲觉得我不详,昨夜她正好在我面前受了惊,今日便不想见我。门外那婆子因放我进来,被母亲打得如今床都下不得了。”
苏陌素的手指向院子中央的板凳。
苏瑞文闻言看过去,只见那板凳上有斑驳的血迹,血水还有些湿润,明显是新增的。
他半句劝解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房内,小王氏和李妈妈则有些互相埋怨。
第180章 见面
“奶娘,您方才怎么推我一下,把她那杯茶给打碎了?”小王氏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