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夫临门-第9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王氏还未说话,苏蔓玖就转过头,带着几分笑意问道:“二妹妹见我过来,就匆匆离去,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苏陌素迎面答道:“大姐姐这话问得好生奇怪。府上都知晓,妹妹今日要陪着老祖宗去邯山寺替母亲祈福。大姐姐这样说,莫不是觉得,只有你能为母亲操心,妹妹的祈福便不值当了?”
小王氏见两人几乎要对上,连忙从中打和声腔:“蔓玖定是没有这个意思的。陌素,你大姐姐近日身体不适,说话有些不中听,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她站起身,亲自送苏陌素到门口:“你待我的好,我会放在心上的。”
苏陌素听出小王氏话语中的几分指代不明来,她带着疑惑看了小王氏一眼。
对方却回以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这分疑惑,直到到了邯山寺中,与苏老夫人见面后,苏陌素才明白过来。
“曾祖母的意思是?”苏陌素立在苏老夫人面前,神色间有些不敢置信。
苏老夫人笑着拉过苏陌素的手:“傻孩子,你已经及笄,曾祖母怎么会不顾着你呢。”
可苏陌素还是有些无法理解:“陌素只是个庶出,周家真的愿意迎我入门吗?”
当日周云端表白心迹后,苏陌素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情之一事,越是被伤过,就越不想碰触。
而不论究感情,单论人品、家世,周云端算是很好的夫君人选。也恰恰因为周云端自身的家世,苏陌素是没有把他即日就****提亲的话当真的。
苏老夫人眼神中闪过一丝疼惜:“素丫头,你虽然一直呆在我身边,却从来没有借助曾祖母我争过什么。就连杜家那桩令你为难的婚事,你也没有主动求过我。”
“可曾祖母已经老了,我不知道还能护着你多久。”苏老夫人手上的褶皱让苏陌素有些眼睛发酸。
老人慈爱的声音继续响起:“你与大丫头,我知道决计是相处不好了。她如今暂无议亲之心,你能早点嫁去个好人家也是好的。”
“周家与我苏家是早就定下的婚事,周家人的人品我也信得过。既然是周云端那孩子自己求娶你的,他对你也肯定是有意的。”
“至于你庶出的身份,我已经同你母亲商量好了。”
苏陌素抬起头,望向苏老夫人。
苏老夫人的脸上有欣慰的笑意:“你母亲是个心慈的。这里你陪我祈福回去,等你母亲一生下孩儿,她就会以你辛苦了的理由向你父亲求情,将你记到她的名下。”
苏老夫人心中没有说出口的是,这也是周家的要求。终究一个庶女,是周家的正妻,还是不那么好听的。
“曾祖母。”苏陌素没有想到曾祖母会这样为自己盘算,她心中有感动,又有些难过。
说起来,这个家里,对她好的,除了亲生姨娘柳如烟,大概就只有这位老祖宗了。
“曾祖母,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苏陌素蹲下身,趴在苏老夫人的膝上。
苏老夫人伸手摸着苏陌素的头发,思绪却陷入了回忆之中。
她是不舍得这个曾孙女的。但是越是喜爱,就越要舍得。因为她不能照顾曾孙女一辈子。
因苏老夫人的这番打算,苏陌素在邯山寺的时间就留得比往日任何一次都要长。
她这些日子里除了诵经,也就是在房中抄经,直到明月公主入寺参拜。
“许久没有见到你,竟是躲在这里呢。”白月戈见到苏陌素,神色立马就飞扬起来。
她拉着苏陌素走出邯山寺:“我们好久未曾比试了,今日就又去骑射一番如何?”
苏陌素任由明月公主牵着,脸上也有笑意,却带着几分勉强:“公主殿下忘了,陌素的手已经不复当初了。”
白月戈停住脚步,回过头去。她的目光落在苏陌素的手上:“是我疏忽了。”
她这话说得有些含义。
苏陌素看明白她脸上的内疚,不由得安慰道:“这并不是殿下您的错。一开始,我与杜小姐的结怨,就不在公主您那。”
白月戈拉着她的手,正色道:“苏陌素,你是我在朱国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朋友。我一定要保护你的。你放心,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伤害发生在你身上。”
苏陌素心中有些被触动,明月公主待她确实一直颇有情谊:“陌素多谢公主殿下的抬爱。”
“不要叫我公主殿下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就叫我月戈如何?我也叫你陌素。”白月戈望着苏陌素,调皮地眨了下眼,“毕竟我以后也是半个朱国人了呢!我们相处的机会那么多,你总叫我公主殿下,多见外啊!”
“快,叫月戈!不然我以后可不来找你玩了!”白月戈故意瞪大了眼睛,做出一副要生气的模样。
苏陌素被她这番动作反而逗笑了。就如同初见一般,这位明月公主总是说话直来直去,可却不失率真。
有时候真羡慕这样的无忧无虑。
“月戈。”
“陌素。”听到苏陌素终于唤了自己一声,白月戈脸上才转为笑意。
她笑吟吟地拉着苏陌素继续往前:“陌素,你还不知道吧,当日我带你去的六色堇花海其实就在这附近。”
苏陌素确实有些惊讶,当日她下山回城,并未觉得那处与邯山寺是同一条路。
白月戈拉着苏陌素径直往山上走去。待走到山顶,视线顿时豁然开朗。苏陌素确实再次看到了那一片六色堇花海。
只是不知为何,苏陌素觉得那片紫色似乎颜色没有当日所见那般浓郁了。
“陌素是不是也发现了这花朵的颜色?”白月戈猜中了苏陌素的心思。
她带着几分得色解释道:“我当日也问人,为什么叫六色堇,却只有紫色的花呢?”
“那人告诉我,这六色堇确实会变色。愈是接近冬日,紫色就愈发淡。据说到了寒冬,这花就变得如同雪花一般近乎白色。”
白月戈望着苏陌素道:“陌素,你觉不觉得,这花像极了感情。由浓烈转为平淡,最后白茫茫一片,半点踪迹都没有。”
苏陌素隐约看到白月戈眼中有伤意,她不由得问道:“带殿下来这花海的是何人?”
“又叫我殿下!”白月戈真不满了,她松开什么,有些发怒般地双手叉着腰身。
苏陌素连忙去拉白月戈的手:“是我错了。月戈你这模样,真不符合你的身份。带你来这花海的人,我认识吗?”
白月戈转怒为笑:“你当然认识了,不就是你们的殿下。”
白月戈虽然没有直接说是哪一位,苏陌素却自觉就认为是大殿下魏鸿图:“月戈与大殿下的婚期定下来了吗?既然来了这儿,你要不要去看看我酿的酒?”
“来都来了!当然要去!”白月戈满是兴奋地答道。
她高兴起来的样子,如同孩童一般喜笑于色,甚至还伴着一些手舞足蹈。这样的明月公主,总是让苏陌素忍不住哑然失笑:“那就走吧,我的小月戈。”
“为什么叫我小月戈,还不知道我们谁大谁小呢!”白月戈吹了口气出来,然而她没有胡子,自然达不到吹胡子瞪眼的效果。
很快,她们就到了当日的木屋之中。
推开那门,酒味当即就扑鼻而来。
“好酒!”白月戈一脸欣喜,径直走了进去。
她伸手将那被封住的酒坛打开,用手指点了一些酒放入口中:“好酒!好酒!这真是好酒!陌素,来,我们今日就不醉不归!”
苏陌素笑着拉住白月戈继续揭开余下酒坛的动作:“月戈,这是送给你的贺礼。哪里是现在喝的。”
白月戈却是不满这个答案:“既然是要送给我的,那就是我的了。随我什么时候喝都行!”
“陌素,你看,这酒味都已经钻到我肚子里去了。我肚子里的馋虫全部已经勾出来了,如果我不倒点酒进去慰藉它们,它们一定会把我咬死的。”白月戈一边说,一边还拉住苏陌素的袖子左右摇摆。
苏陌素被她这样幼稚的动作逗得笑出声来:“你真是个小孩子,有了你,大殿下的生活肯定要充满快乐。”
“那当然!谁拥有我都是福气。错过我的人,势必会受到老天爷惩罚的!”说到后一句的时候,白月戈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但那丝阴霾散得极快,再加上她之后的表情动作依旧如同一个耍赖的孩子般,将酒坛抱起死死不松手,苏陌素根本就没有留意到那个一闪而过的表情。
“好了好了,怕你了。就拆一坛哦,这酒很烈。一碗真的就足以让人醉倒了。”苏陌素无奈地将先前用来装花瓣的碗拿出来,“好了,把酒坛子放下来。你总不能抱着酒坛子喝吧。”
白月戈一副得逞的模样,十分得意。她一边倒酒,一边问苏陌素:“陌素,这样的酒,你喝几碗能醉呢?”
第146章 重逢
苏陌素将酒放到鼻边嗅了一下,颇为肯定:“一碗足以微醉,有得这样一坛,估计是倒在地上,任你踩上我几脚都要不知了。”
白月戈笑着推搡苏陌素:“那我就把你灌醉,再卖掉!”
苏陌素也是取笑回去:“就怕月戈还没卖我,自己也醉倒了。”
“我们白国人,喝酒可厉害了!来!干了它!”白月戈豪气冲天地端起其中一碗满满的酒,大口大口地灌入口中。
“好甜!”
这酒的酿制过程中,有花瓣为料,才入口时,十分香甜。
白月戈只觉得此酒十分好闻、好喝,她提起酒坛就又倒满一碗:“陌素,你快点!”
“月戈,这酒可比不同于其他酒。入口虽然不如秋露白那般烧口,可却极容易醉人。你如今只是酒劲还未上来……”苏陌素已觉得微微醉意,她按着额头劝道。
白月戈却是不听那么多,将苏陌素面前的酒碗重新倒满,催促她道:“别吓唬我,是姐妹,就干了它!我白国儿女,从不这样扭扭捏捏!”
“我可不是白国儿女,我本就是朱国女儿。”苏陌素笑着辩道。
白月戈将自己的酒咕通咕通一饮而尽,又端着苏陌素的酒碗来强灌:“还说一碗就醉,能和我这样辩白,肯定没醉!”
又是一碗入肚,苏陌素知晓此酒后劲极大,只能先撑着醉意将房门关上。若真两人都醉倒了,好歹被关在房中,不会被人承危。
“你去哪儿?”白月戈以为苏陌素要走,连忙去拉她。
这一站起身,白月戈就知道这酒的厉害了:“怎么有点晕?好像还有点烧?我的肚子是不是要烧起来了?”
苏陌素好笑地扶着白月戈坐回去:“说了让你少喝一点吧。”
“陌素你不把我当好姐妹、好朋友,你都不陪我喝酒。”白月戈突然就抱住苏陌素哭了起来,“你不喜欢我,不把我当姐妹。可是我是真的把你当姐妹的,不然也不会给你和四皇子拉红线……”
“我知道的。”苏陌素知道眼前的明月公主已经醉了,她扶着白月戈躺到那木屋中的小榻之上,“月戈你待我很好,我很感动。你也是我第一个女子朋友,真的。”
“真的?”白月戈目光朦胧地看苏陌素。
苏陌素坚定地点点头:“真的。”
“那你为什么……”白月戈嘟囔了一句,可却因为声音太小,苏陌素根本没挺清楚。
“月戈你说什么?”苏陌素想凑过去听,白月戈却是手一松,彻底醉倒了。
苏陌素笑着摇摇头,将被子打开,替白月戈盖上。她虽然只喝了一碗多的花酿,可却也感觉到有几分醉意了。
靠着床榻,苏陌素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醉意浓烈还是前世的事情。
“落日出前门,瞻瞩见子度。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芳是香所为,冶容不敢当。天不夺人愿,故使侬见郎……”
朦朦胧胧中,苏陌素似乎听到高昂的歌声。那歌声起先是欢快的,带着女子见情郎的慎重和羞涩,之后却是欣喜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离愁。
“郎为傍人取,负侬非一事。摛门不安横,无复相关意。年少当及时,嗟跎日就老。若不信侬语,但看霜下草。”
歌声陡然转低,那磐石转移的悲伤如潮水般把人卷入冰凉的水中。
歌声愈发悲伤,苏陌素即使在睡梦中也有流泪的冲动。有时候,爱已经不在了。可那因为爱曾受到的伤害、留下的伤疤,却依然存在。
那种曾经刻骨的痛意,让人即便只是回忆,也依然觉得可怖和恐惧。
不是因为还爱那个人,而是害怕想起那种痛的感觉。
尚未睁眼,苏陌素先抬起手。她摸向自己的脸,指尖触到的是冰凉的泪水。
那歌声依然在继续。
“别后涕流连,相思情悲满。忆子腹糜烂,肝肠尺寸断。道近不得数,遂致盛寒违。不见东流水,何时复西归。”
手边的床榻空空如也。苏陌素站起身,打开房门,只见花海之中,一个紫衣的身影在花海中长袖舞动。
身姿袅娜绰约,歌声幽怨绵长,眼神也带着难以化开的悲伤。
苏陌素倚在门边,一时间看得有些出神。
直到白月戈一曲终了,苏陌素才走过去:“从来不知道,月戈舞跳得也是这般好。”
白月戈将水袖甩开,从苏陌素的脸边拂过:“官人,奴家这样可能引你心动?”
苏陌素不想那样的悲曲之后,迎来的竟是白月戈这般率性的动作,原本浓成一团的悲伤竟瞬间散去:“噗,月戈,你可真是古灵精怪。”
白月戈眨眨眼,不肯放过苏陌素:“那你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嘛,我让你心动吗?”
“心动,当然心动。如此的美人在前,怎能不心动。”苏陌素笑着答道。
白月戈这才满意地收回水袖。
她拖着水袖走了几步,又将那袖子尽数抽回,利落地卷起来。
“月戈今日还备了舞服?”苏陌素记得,白月戈方才穿的并不是这一套。
白月戈却是嗔怪地望了苏陌素一眼:“一直就是这套。只是方才将袖子束在里面而已。陌素,你可真是太不关心我了。”
苏陌素仔细看了一看,那舞服与先前的衣服倒确实是同色:“是我想差了。我从来不知道舞服挽起来能这般利索。月戈就饶我这孤陋寡闻的小女子一次。”
“罢了,我这心胸宽阔的就不与你计较了!”白月戈刻意做出一副嫌弃的模样来上下打量苏陌素,“谁叫你没学识呢!”
“是,我没学识。”苏陌素说着话,就去挠白月戈的腰间。
白月戈被这突然袭击下了一跳,待她回过神来,也扑向苏陌素:“好呀,你这小女子竟敢对我上下其手,瞧我不对以怨报怨。”
“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