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外挂来篡位-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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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除非休沐或有大人特许,不得随意出宫,江梨还没来得及送刘安安到女贞门,半路就被追上来的莫知容拎了回去,说典仪大人突然布置了一堆事情,大家都做不完,赶紧让她出来抓壮丁。
但很明显,江梨是大大低估了刘安安的交际能力与八卦热情。
等她和莫知容二人回到女官所后,等待着她们的不是面前浩瀚无边的故纸堆,而是……
新一轮如火如荼的八卦会。
讨论重点:
薛大人的神秘心上人到底是谁。
“哎哎莫家妹妹,你听说了么,薛大人有心上人了!”
刚一进门的莫知容,顿时就被这个消息给砸懵逼了。
“你说什么?”
走的时候大家还在快快乐乐的讨论谁的绣帕会被薛从安注意到,为什么回来的时候就有人给自己宣告暗恋结束……
画风能不能不要转得这么快啊!
我的小心脏很脆弱的,照顾一下玻璃心好伐。
江梨也有点懵,这个消息明明是自己放出去的啊……
“我无意中听来送水的和给我们倒茶的小宫女说的,说是薛大人有一个心上人,家中富贵非常,薛大人对她是痴心一片,甚至连来考探花,都是为了能和这位心上人的门第匹配啊。”
江梨心中只有几个大字,在不停的滚动刷脑。
这特么的都什么玩意儿?
据她的了解,薛从安来考试,纯粹是出于一片报销朝廷的铁血丹心,其余的原因一概没有。
这是一个身家背景单纯的和一张白纸一样的典型寒门,所以她才会放开胆子选了这么个万千庶女心目中的男神啊。
她很确定这个消息是自己无中生有放给刘安安的,而自己已经把刘安安送到了离女贞门只差两条甬道的地方才和莫知容一起回来。
就在这两条甬道里到底发生了神马……
一直到典仪大人过来敲打众人赶紧开始干活儿,江梨都还没有从懵逼状态中走出来。
刘安安赶在宫门下钥前滚回了女官所。
迎接她的,不是一干打了鸡血的庶家小姐,而是一张又一张欲言又止的面孔。
“你……怎么这么快,我们都以为你起码要到明天中午才回来呢。”
莫知容自从得知自家男神有了意中人,整个人都蔫掉了,见着刘安安也没问帕子洒出去了没有,无精打采的客套了一句,起身就要回房。
其余姑娘的反应也都差不多,一个一个上前慰问了大概是直面被拒绝惨状的刘安安之后,又一个一个的溜走了。
最后书房里只剩下完全发泄不出来憋得难受的刘安安,以及很想知道谣言传播真相好奇心爆棚的江梨。
“我……我对不起你啊梨子姐。”
是的,自从江梨主动和刘安安分享八卦之后,刘安安对于江梨的称呼,就从江家姐姐,变成了梨子姐了。
江梨有些头疼。
虽然说内心深处是隐隐有些指望,大概是还期盼着这位上一世的良人,这一世好歹能留存着对自己哪怕一丝一毫的记忆。
但从理智上来说,江梨大概能够猜得出薛从安的反应。
那是个看上去温润如玉实际上聪明无比但对女性想法则完全一窍不通的单纯孩子。
刘安安要只抛一条手巾说不定他还能蒙得出是个什么意思,毕竟都被那么多手巾砸过了。
但是一把撒下去……
薛从安估计会觉得,刘安安是个卖丝巾的小贩子。
江梨替刘安安倒了杯茶,示意她慢慢说,自己什么结果都能承受。
“我……我好不容易在德胜楼找了个房间,就那么一小间,死贵死贵的,那小二说光是一杯茶就要一两银子,加上房间钱,往里面坐一下二两银子就没了,我总共只有一两三钱银子,还有姐姐给我的一点儿,全付了就只剩我雇马车回来的一点钱了……”
刘安安一想起今天的遭遇,就觉得堵心不已。
“我想着若是能见到薛大人,花点钱也是好的,就要了房间,叫了一杯茶,姐姐,你说的真的没错,我真的等到薛大人啦,我一杯茶还没喝完呢,薛大人就打东街过来了。”
江梨的好奇心瞬间就被吓没了。
居然真的被易北说中了?
是巧合么?
是巧合吧!
果然是巧合吧!
他怎么可能会知道薛从安走哪条路的?
刘安安越想越委屈,但这点委屈似乎还达不到要哭的程度,瘪瘪嘴,实在是没挤出眼泪是,也就算了。
“我……姐姐我当时特别紧张啊,薛大人走路的姿势可真好看,我差点就看呆了,等我回过神来,薛大人都快从我窗前走过去了,我……我一急……我一急我就……”
江梨给刘安安顺了顺气,好让她一口气说完,不要再大喘气了。
“我一急就把所有的帕子都丢出去了,我怕姐姐的帕子轻被风吹跑,我还给姐姐的帕子里特意包了块石头,可我也没想到石头那么重,砸薛大人头上,把薛大人脑袋都砸破了……”
江梨终于没忍住,一口茶全喷在了衣襟上。
手巾包石头,要上京城里的姑娘人人都和你这么蠢,你们的男神早就被砸死了好么!
“我……我怕薛大人找到我,没敢露头,趁着薛大人拿着帕子进德胜楼的时候赶紧跑了。”
江梨:“……”
敢做不敢当,姑娘你可真是条汉子哎……
刘安安一口气说完,终于没能忍住,伏在桌上嘤嘤嘤的扭。
“啊啊啊啊怎么办啊我把薛大人给砸了你说他会不会来找我啊……”
江梨默默扶额。
她只想说,你包着石头的那条帕子是我的好么,薛从安就算是要找,也只会找到我……
你很安全啊姑娘。
第5章 邀约
江梨在女官所等了一整天,也没等到易北。
想了想,江梨干脆晚上偷摸着去给易北留了个角门,半夜时候果然看到一个黑影猫着偷溜了进来。
嗯,西四所的人要都这种功夫,那都别混了好么。
关于未来皇上这种猥琐的身姿,我果然还是当没看见比较好……
于是江梨也就装作刚刚过来查看消息的样子,惊讶万分的叫了一声。
“大人你总算来了!”
易北站直身子,冲江梨点点头。
“外头太显眼,回屋说。”
江梨:……
殿下,您可真够不客气的。
“大人你说的果然没错,刘女官真的在德胜楼那儿碰到了薛大人!”
鉴于那天刘安安的表现实在是比自己的怂有过之而无不及,江梨决定,如果易北不往下问,自己还是帮她瞒着一点,免得她把脸丢得满皇宫都是。
但易北本身就是冲着八卦来的,江梨开了个头,立刻示意她往下说。
于是,听完整个过程经过的易北,几乎是紫着一张脸,飘出的女官所。
居然把石头包在丝帕里好提高准确率,为什么从前自己从来没发现女官所里还藏着这么多的蠢货……
易北快速穿过御花园,捡着侍卫巡查的空档完美避开所有人,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秋梧宫附近时,才敢放声大笑。
然后……就笑出了问题。
一个明显不应该出现在秋梧宫附近的尖锐声音,顿时响了起来。
“什么人在那里,出来!”
易北倒是还好,一直担心易北路上出什么岔子所以一路猥琐尾随的江梨,差点没被这个声音给吓尿了。
妈呀,谁能解释为什么大半夜的,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周公公不睡觉跑来秋梧宫了啊!
易北大大方方的站到了月光下。
阴影里的男人也站了出来。
“你……”
易北双膝跪地,俯身磕头。
“儿臣给父皇请安,夜深露中,请父皇保重身体。”
作为循环几次的易北,自然知道自己母妃和皇上之间的那点儿事,上辈子本想登基之后彻查给母族平反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回来了。
但易北的确是不知道,皇上居然会在大半夜的站在自己宫墙底下听墙角。
是这辈子画风出了点问题么……
皇上挥了挥手,止住了周公公想要叫有刺客的想法。
“你在外面守着,朕……进去看看。”
易北恭顺的跟在皇上身边,看着周公公推开了秋梧宫的大门。
上辈子他是去德妃宫外跪了三个时辰,为新弟弟祈福,这才换得了皇上对他的记忆。
怎么这辈子是有惊喜?
这么容易就撞到了自己现在看来最大的一条大腿么。
他原本还带伞趁着秋狩才去皇上面前刷刷存在感呢,免得现在打草惊蛇让皇后有了提防,但现在看来,若是自己再添点火,说不好皇上会自己提出带着他去秋狩。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外面。”
在皇后的授意下,秋梧宫里根本没人打扫,就任易北自生自灭,皇上看着已经破旧的朱红色大门,声音满是落寞。
“从前她都会在这个门前来等朕……”
易北毫不犹豫的从怀里掏出了江梨给他塞的两个包子和一条鸡腿。
“今天是母妃生辰,儿子只想祭拜一下,只是宫中不许烧纸,儿子只能趁晚上去御膳房寻些祭品,聊表思念,请父皇恕罪。”
嗯,连道具都来得这么的恰到好处。
皇上唔了一声,不再说话,依旧呆呆的看着面前的铺满台阶的梧桐叶,叹了口气,良久,才拍拍易北的肩膀,走了出去。
江梨猫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守在宫门口警惕得和只兔子一样的周公公发现,所幸皇上也没停留多久,她还不至于蹲到腿麻。
她当太子侧妃时,零零碎碎也从当年的太子妃口中拼凑出了一些易北生母裴贵妃之死的原因,大概是犯了宫规惹怒了皇上,但现在看来,皇上似乎也不是对裴贵妃翻脸无情啊。
易北一脸沉重的把皇上送走,再回转身时,脸上已无任何表情。
江梨越发不敢喘气儿了。
麻麻,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啊,是要去洗眼睛还是干脆去把眼睛挖了算了……
和易北一样,江梨对宫中侍卫轮值的路线也相当熟悉,回女官所是问题不大,不惊动人回自己房间也问题不大,但就像易北所说,夜深露重,于是对于江梨而言,在皇宫里乱晃当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江梨毫不犹豫的得了风寒,完全起不来床。
但这世上往往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就在江梨裹着一床被子吸着两管鼻涕,坐在床上接受一干姐妹的亲切慰问时,典仪大人一脸便秘的走了进来。
“江女官,你今天休沐,出宫去吧。”
江梨:哈?
自己休沐从不出宫典仪大人一贯都清楚,怎么今天自己还病着又不是休沐,这就来赶人了?
“不要磨蹭了,现在换衣服马上走,不要耽搁。”
典仪大人说完,还特别好心的替江梨把一干姑娘们全部撵走,亲自盯着江梨梳洗换衣,又亲自把江梨送去了女贞门门口,这才转了回去。
留下江梨一个人默默的在风中凌乱。
她真的不想回家啊,家里也真的不欢迎她啊,难道这会儿让她在外面睡一晚上大街么,宵禁之后还要在街上是要被抓了送大牢的啊大人,我是良民啊我不想有污点!
“是江女官么?”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就和上辈子自己经常听的一样,不管什么时候,薛从安的声音永远都是一样的温和,就像冬天里清晨冲破寒冷黑暗的第一缕阳光一样,澄澈到不带有一丝杂质。
江梨几乎是瞬间红了眼眶。
“原来是薛大人找我?”
嗓音沙哑,眼眶红红,话音里还带着一丝说不清的委屈之感,薛从安瞬间就觉得,大概自己这么突兀的找上门来,的确是让姑娘很为难啊。
太不应该了。
“薛大人找就找吧,翰林院里那么多书,随便指一本让下官出来拿就是了,怎么非要拿着休沐说事儿。”
大概是上辈子和薛从安太熟了的缘故,江梨几乎是没过脑子,什么客套都没说,直接上抱怨。
“这下好了,薛大人说完话交代完事儿就回去了,可典仪大人说下官休沐,下官今晚是不能留在宫中了,可除了宫里,下官没别的地方去……”
江梨越说越委屈,最后干脆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先哭了一场,然后抬头才看见薛从安一张完全不知所措的脸。
逆光站在阳光下,尼玛这个男人好看得简直要逆天啊。
这是江梨第一反应。
哪怕是上辈子看熟了,这次再看,依然十分惊艳。
“……在……在下也不知道,江女官家中可是出了什么事?所以女官回不了家?”
江梨吸了吸鼻子,摇摇头。
“嫡母不喜欢我,才把我赶去女官所,我休沐从来都不出宫的……”
薛从安越发手足无措。
他本来只是想把那一堆的绣帕以及两首情书还给江梨然后就走的,哪想到江梨一见面,什么都不说先哭一大场,开口就是家中嫡母排挤自己无家可归,这让他还怎么说些抱怨指责的话?
不过就是扔了块石头砸了自己脑袋而已嘛,比起有家归不得来,自己这点伤算什么?
是的,没错,刘安安的确还是对江梨有所隐瞒。
她趁着等薛从安的功夫,给自己写了一篇长而华美的悦君赋,和自己那一条丝巾系在一起,然后给江梨的石头外面裹了一张纸,上面只有两句话。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种明显厚此薄彼的事情,肯定不能和被薄了的那个人说嘛。
“这个……江女官,实在对不住,在下不知这些……”
江梨摇摇头,默默对着薛从安露出一个坚强而又脆弱的笑来。
“是下官僭越了,这些事情,本来也与大人无关,不知大人找下官是为何事?”
都是上辈子攒下来的习惯,薛从安最吃的就是这种坚强柔弱的套路,个性跳脱张扬绝不是他的菜,光这一点上,江梨都不知道偷偷学了左相家的小姐有多久。
薛从安怀里揣着一堆绣帕,只觉得和烙铁一样,烧得自己手生疼。
果真是太冒撞了。
这一还回去,还不知道这姑娘会伤心成什么样儿,本来家里就够惨的了,自己再刺激刺激,万一人姑娘寻了短见,那自己罪过就大了。
于是五好青年庶女男神薛从安,迅速掩下了关于女官所绣帕一事,转而向江梨笑道。
“此事是在下冒失,没考虑周全,若女官不嫌弃,今天由在家做东,权且当做是给女官赔罪吧。”
江梨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当年她花了多少心思才让薛从安看到自己啊,怎么这一次只不过是哭了一场,就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