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卿狂毒女不为妃-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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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无星无月,只剩下屋内灯火半盏,明明灭灭。
“可是少夫人,她会武功的!”
知影不禁着重重复道。
这两个有着超乎主仆的情义,她自然知道。
可就是因为这样,一切有了其他的心思,才让人更加不得不防。
“我知道。”
清宁也再次开口道。
知暖看着她,紧紧抿着唇。
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或许是祸害下聘的那一日。柔柔弱弱的知暖,竟然一把将武功不弱的平阳王石子推进了水里。
或许是某一天的茶盏的飞落时,转眼一瞬间,却安安稳稳的握在知暖手里。
原本以为不道破,就可以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如今看来,全然是她想多了。
“起来吧。”
清宁没有回头,在知影不太放心,却不得不没入夜色里的那一瞬间,淡淡开口说道。
她从第一日的时候,就说过。
不必跪,不必自称奴婢,不必觉得低人一等。。。
太多的不同,直到了今日,这些从来不曾改变过。
知暖咬牙站了起来,平日磕着碰着都要哭鼻子的小丫头。
这次被险些被知暖废了,却是红着眼睛死忍着。
她知道,清宁这人向来有气有出、有话就说。
越是这样面上平静的,越是说明她已经对她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可知暖哪里知道,清宁对她,已经到了极限。
“小姐。。。”
知暖咬牙半响,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不要在这么叫我了,谢小姐。”
清宁清声打断她,直接一语道破对方的身份。
美貌过人,生性聪慧,还有常人所不及的忍气吞气之能。
顽劣难训的谢小公子叫她姐姐,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而是知暖本就是。。。
后者瞬间脸色越发没了人色,“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
知暖不知道是在和自己说,还是在问清宁。
只是一瞬间,陷入了十分惊骇的境地。
“或许吧。”
清宁抬眸望着,天边墨色,不见半点曙光。
她们之间一直不是亲人而胜似亲人,危难之中多有相护。
即便是原主受人冷眼之时,也不曾离去的忠心小婢。
她是横眉冷对权贵,从容如水,却因自家小丫头落泪,手足无措的奇葩小姐。
从异世之中难得一点的温暖,到习惯因为对方存在的生活琐事。
一点一点,不曾可歌可泣,却暖心入菲的点滴生活。
就连连这么一点,也要无情的撕碎。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这么高背着个同你人差不多高的筐子在采药。。。”
知暖含着泪望天,显然在努力不让她流出来。
“我那时候就想啊,虽然那样辛苦的活着却还是灿烂着。。。”
那时候是什么样子呢?
清宁的记忆已经十分之模糊了。
却也隐约记得,那样惨痛的童年,缺衣少食,同一个奴隶没有什么区别。
“后来我爹问我,愿意一直被藏在见不得人的别院,还是和你在一起。。。”
知暖忽然把目光落在清宁身上,说着说着都豆大的泪珠滚落脸颊,却压制着哭声。
“你该知道,我不是她。”
清宁伸手,一点点擦去她的泪痕。
动作温柔似水,语气却是寒凉的。
她一直都没有瞒过知暖什么,也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想法。
末了,收手回袖,紧握着紧握着,试图以此压制体内翻转的烈焰之气。
“你不是她却也是她。。。”
知暖睁开泪眼,看着她一字一句道道:“我是有心接近你不假,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
即便清宁是一个全新的灵魂,这副躯体却还是原来的躯体。
这一点如此之明显,作为最为亲近之人的知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两人都是不到黄河不开口的人,今夜一话,却是全盘托出无怨由了。
清宁指尖的三枚银针,瞬间划过她的肌肤,炙热中带着尖锐的触感。
知暖僵直了身子,却闭上了眼睛,一动也不动,眼泪却止不住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下一刻,清宁手中的银针无声落地。
没有任何前兆的,转而将袖间的冰心玉抛给了她。
“你走吧。”
☆、第两百六十章 变故,最讨厌你这双眼睛
是夜,只闻风声寂寂。
知暖握着冰心玉,不知所措的站着。
脸颊上,泪痕湿透一片。
清宁却不在多言,转身进屋偿。
“小姐!”
知暖忽然大喊一声,径直在门前跪下。
膝盖砸在地板上声音听得闷响。
小丫头落了多少泪,她背对着,是看不见了。
风声呼啸着呜咽着,闪电划破夜空,大雨未至,声势已然十分骇人。
她面目清冷,静坐不语。
屋外之人,长跪不起。
偶尔听见几声犬吠之声,给这场景添了一点动态。
从全城只此一家的永安八卦录,到到处不为人知的辛密。
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那些知暖同她说的家家户户都知晓的东西,其实一共也没有几人知晓的呢?
不管如何说,这么久以来知暖待她,没有半分怠慢。
清宁这人,别人对她三分恶,她十倍还之。
可别人若是待她三分好,她是必定要用一百分来还的。
她屋里坐下,灯火早已不知道什么被风吹灭了,狠狠的灌了一杯凉水。
只是体内焦灼,最后一株七夜冰玄草已经被她用完。
今日又失了冰心玉,是怎么都压制不住的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就听到了外间的匆匆而去的脚步声。
清宁缓缓放下了手上的杯子。
走了。。。
走了也好。
她没法杀她。
难道还真的要留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做一辈子的丫头吗。
“少夫人你怎么放她走了!”
门还没有关,被风吹得呼啦作响。
知影有些着急的从暗处冒了出来。
“嗯!”
她秀眉紧皱,一下子紧握着手上的杯子,借以转移注意力。。
黑暗里,知影看不见她的面容。
只是怒声道:“不知道好歹的东西,我去杀了她!”
这世上大抵也不会有这样的主子了。
“你也走吧!”
她声音有些清冷。
知影忍不住唤道:“少夫人,此时不除必成后患!”
这是多少个前车之鉴,得出的血泪教训啊。
“不要再站在我面前!”
一股烈焰灼伤喉咙,而她的耐心似乎也已经到了极限。
她这人一向没有什么主仆之分的概念,知影在身边许久。
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用这样的语气,当下不免一怔。
片刻之后,一跃而出消失在夜色里。
清宁在她走后,越发觉得烈火攻心,伸手紧拽着桌布。
扭捏着已然没有半点用处。
就连她呼出的气息,似乎带着烈火一般的温度。
满额热汗的她,想要满地打滚、想要埋在冰库里,一切一切可以压制如此灼热的方法。
她痛苦的趴在案上,忍不住想,这次大抵是真的难熬了。
外间忽然又传来了脚步声,她心下正满是火气。
不禁厉声道:“不是叫你走吗,又回来做什么!”
声落,她皱眉强忍着不把此刻的痛苦之色表现出来。
清心阁的四周,却忽然冒出一阵脚步声。
轻盈而飞快,却显然不止是一个人的。
当先一人身带幽香,随风卷入。
“二妹妹还真是好气势呢!”
这声音。。。
随着来人,屋里一瞬间便掌了灯。
而且是数盏,明晃晃的,叫人不得不看清了来人。
“阮梦烟!”
清宁强撑着抬头,凤眸里闪过一丝惊愕。
“怎么?很奇怪吧,你竟然还能在这里见到我!哈哈哈哈!”
此时的阮梦烟清瘦到几乎不成人形,偏生又迫不及待的换成了锦衣华服。
琳琅珠翠在身,面容却是近乎扭曲的。
以至于再也没有阮家大小姐当初的美人姿态了。
清宁撑着桌沿,一点点坐正了。
凤眸轻扫了一圈。
又是那些犹如噩梦一般的白衣女子。
好在扶留不在!
那是她在异世的克星,其他人都尚在可以解决的范围之内。
“是不是很想问我,怎么出来的?”
阮梦烟满脸得意之色。
这么长的一段深宫囚禁生活,已经足够令本来就阴毒的心理变得越发扭曲。
此刻看见面容淡淡的她,更是忍不住想上去撕了她。
却又因为忌惮她忽如起来的反击,而不敢妄动。
“你去!给我划花她的脸!”
阮梦烟恶声恶气的使唤一旁的白衣女子道。
哪知对方只是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并不做理会。
“你去!你快去!”
阮梦烟见状,气急了重复起来不由得大了声音。
清宁坐在案边,冷眼看着,体内烈焰的灼烧令她难以动弹。
就算是她离窗边这么近,也没有办法纵身离去。
光想着让别人倒霉,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只不过这人来的太巧。
还是根本就知道她的身体状态。
这群白衣女子在这里,那么扶留呢?
她必须要尽快,想办法离开。
手已经伸到了隐形空间里,一旦阮梦烟有什么妄动。
大不了,她就一起送她们上西天。
无人听她吩咐,阮梦烟急红了眼,一把抽出最近那个白衣女子腰间的匕首,慢慢朝着她靠近了过来。
“二妹妹,你很热吧?让姐姐来给你擦擦汗!”
泛着冷意的匕首在火光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线,正对着清宁的凤眸。
她不由得微微皱眉,偏头避开了。
知影不在这里,此刻只剩她一人。
对上这么多有备而来的白衣女子,实在够呛。
只是怎么也不甘心,她没有还没有烈焰之气灼尽,竟然要挂在阮梦烟这个疯女人手里。
实在是怎么也没有想到。
她的面容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面色超乎常人的红晕。
很快让阮梦烟发觉了不对。
“二妹妹,你动不了。。。”
清宁拧眉,却没有答话。
阮梦烟却当她是默认了,“哈哈哈,阮清宁你也有今天!”
当下一确认,靠近她的动作也变得放心起来。
屋里的一众白衣女子没要帮阮梦烟的意思,却显然是乐意看戏的。
“我最讨厌你这双眼睛,明明是个下贱的野种,却狂的跟什么的!”
阮梦烟说着,手上的匕首就往清宁的眼睛扎去。
清宁往后一避,手上的银针便往阮梦烟身上扎去。
却因烈焰焚灼,一下子偏了方向。
身形不变,显然是难以躲过阮梦烟下一次的倒刺了。
忽听见门口一句,“住手!”
阮梦烟愤愤的回头。
她亦抬眸,门口处走近一个身形衣着同阮梁一模一样。
面容却完全不同的一个中年男子。
他跨门而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闹这些,当心少主杀了你!”
阮梦缩了一下脖子,显然是有些后怕的。
又看见清宁看着来人,凤眸半沉。
忍不住又有些得意道:“我才是父亲的女儿,周家的嫡小姐,而你。。。阮清宁,是野种是野种!”
周家?
阮梁桦真的是假的!
她倒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在这种时候得到认证。
阮梦烟笑着又握紧了匕首,隔着两步比划着怎么划。
“阮梁桦”沉下脸道:“不要无事生非!”
“少主只说不能杀她,可没有说不能伤她!”
已经完全沉浸在快意之中的阮梦烟,冲上前狠狠挥舞出了匕首。
清宁全身被烈焰焚烧,已然动弹不得。
眼看着匕首花到了眼前,窗口一道红影疾驰而过,一把揽过她,只听得一声凄厉之声。。。
☆、第两百六十一章 生变,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刀刃***了原本得意无比的阮梦烟腕上,鲜血飞溅之际,猛地往后倒了下去。
清宁热的发烫的身子被来人扣住,那张俊美的近乎的阴柔的美人脸便出现在了眼前。
“好久不见,我可一直记挂着你啊,清宁!撄”
狐狸眼微微一眯,他的在手从她背部滑落到了指尖偿。
寸寸焦灼,碰触到便烫手的很。
他倒是没有反应一般,看着她阴沉中带着一点笑。
“扶留!”
清宁凤眸猛地一暗,好半响才喊出了眼前人的名字。
这是在永安城里,阮府之中。
他却如入已处,半点不见生疏。
“还好,你还记得我!”
扶留轻笑道。
面容俊美中带着几分邪魅,那日被清宁一剑划开的伤痕,早已不见。
甚至连一点细微的痕迹都没有留下,反倒让他从此摘了一张面具,用真实面目示人。
不必他手段如何,光是凭这样一张脸,就足以让许多人为之赴汤蹈火。
清宁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忽然淡淡一笑。
“那是自然!”
心思狠毒至此,她如何敢忘?
或许是她太过从容,忽然又引起了他的兴致。
阮梦烟握着满是血迹的手腕,战战兢兢的爬了起来。
即便是到了这种时候,仍旧将怨毒的目光放在了清宁面容。
眼前这两人,姿态亲密的不像话。
“少主,阮清宁绝对不能留!”
十分安静的屋里,只有阮梦烟的声音异常尖锐。
扶留有些厌恶的眸色一暗。
“少主,时不我待,请您赶快离开!”
“阮梁桦”也是被气的半死,连忙开口劝道。
即便容王不在,这里也还是永安城里,一旦事发,也许差的就是这么一时半刻的时间。
清宁凤眸看着巴不得早早将她处之而后快的父女两,不管是什么身份,不管是什么立场。
似乎,目的从来都是一样的。
扶留的手在她肩上摩挲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清宁觉着这人,大抵是真的有病!
如今她身上这烈焰之气一阵一阵的焚灼着,寻常人站的近了,都有些受不住。
他偏生还要在这种时候离得这么近,难道还在打她身上的这些烈焰之气的主意?
她真的很想说,你要是有办法尽管拿去!
反正这些东西,对她来说也是累赘而已。
其他的人此刻都站的不是很近,唯有扶留触手之间。
清宁微微敛下眼眸,右手袖间移动,指尖的银针便扎向了他的心口。
事已至此,生机全失。
若她在不动,可就真的只剩思路一条了。
众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扶留将她的手腕反手一扣。
将她整个人都按在了桌上,勾起她的下巴,细细打量了一番。
狐狸眼里戾气十足,“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说这话的时候,他明明带着笑。
破容抽血之仇犹在,他都还没有动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