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卿狂毒女不为妃-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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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狐狸眼中弥漫的怒色杀意,几近将他一身红衣燃起。
实际上,胸口大片淤血的清宁在骏马飞奔颠簸下,她强撑着一口气坚持至今,情况看起来一点也不好。
这风长华的做派从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谁也不知道那句将她剁碎了给白额虎加餐是真是假。
只不过,即便是虎口逃生,也好过和扶留那厮拼死挣扎。
到了公主门前,清宁身上的血,已然将驮着她的白马染红,便连这牲畜都忍受不了这满身血腥,叫嚣着要将着血血摔下去。
“找人给她看看,可千万别叫她就这么死了!”
风长华下马,身后侍女刚从她手中接过。
便有一等侍女模样的,急忙凑到她耳边,“公主,他来了!”
接马鞭的侍女不解的问道。
那人唇微张,无声吐出二字。
风长华面容微顿,好像听到什么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一般,转瞬之后,眉目间无比欣喜之情将她身上一切傲然神色如数消融,犹如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就连声调都带了些许微颤。
“他在哪里,快带本公主去!”
于是脚步飞快,便是风吹落叶声,满檐烛火光,便都化作了虚无。
那是一扇半掩着的雕花木门,依稀看见里面烛火微晃,银芒四溢,有脚步声来回攒动。
一众侍女侍卫都在此刻噤声,自觉停留在数步之外。
风长华刚微微推开那扇门,便听里面那低沉清越的声音道:“冒昧来此,万勿见怪!”
这声音是……
情急之下,被一同带过来的清宁忽然扬起头,凤眸含光,穿过那一门之隔。
………题外话………六千更毕~
☆、第一百二十四章 痛哭,生死之后的重逢
原本就起伏微弱的胸口一时顿在了那里,夜风扫过面上血痕。
寸寸刀割一般的疼痛,此刻却全都被她抛在脑后,原本半扶半架着她身子的侍卫此刻注意力都被那阁中之人吸引去。
竟让她一个重伤之人从手中挣脱,步履踉跄的上前还未迈出两步。
他还活着!祸害果然还活着!
一瞬间无尽的欣喜和仓皇齐齐涌上心头,强撑着清宁坚持如此之久的那根弦猛然断裂,血痕遍布的身子便栽倒在地。
或许是清宁实在令人太过感到悲伤,竟身后侍卫一时都没有上前将她拖走偿。
发出的巨大声响让不远处推门的风长华都不禁回头来看,手刚好碰触到那雕花木门,动作便停在了那里。
“带她下去,找个大夫好生看一看!”
风长华秀眉微皱,目光一落及房内之人,语气又不自觉变得柔静起来。
鲜血从清宁身上早已分辨不出颜色的绸布了里晕染而出,缓缓渗透进青石砖的地缝里。
侍卫得了吩咐,在她身上连个下手之处都纠结了半刻。
而就是这半刻的时间,“咯吱”一声房门开了。
风长华眼睛一亮,待看清走出来的那人之后,又忽然暗了下去。
“他已经入寝了,公主若要叙旧,还请改日!”
鬓发花白的叶神医从里面走出来,脸上是难掩的疲惫,随手就将门带着关上了。
即便身处他人府邸,语气也是随意之极,身后跟着的是帮他扛药箱的张贺。
里面烛火全灭,漆黑一片,在没有半点响动之声。
地上的清宁,头艰难的微仰着,眸中似有如释重负之感。
叶神医都出现了在这里,里面那人定是祸害无疑!
风长华退出两步,心下虽有不悦,对着这行走各国都十分受人崇敬的神医,还是十分客气的担忧道:“请问叶神医,他……他怎么样了?”
袖下不知不觉握成拳的手早已被热汗侵透,那人身患怪疾多年,已经多年未曾离开北溱。
她心下既惊且喜,若不是此番……
“此番要在大公主府中叨扰数日,他一向不喜欢闲杂人等打扰,这个大公主应当知晓!”
叶神医绝口不提那人身体状况。
“本公主……自然是知晓的!”
风长华深深的望了那紧闭不开的房门一眼,如有千言万语梗在喉间,诉说不得。
“你留在这里好生照看他!”叶神医大步流星的离去,如出无人之境。
他这话显然是对着同行而来的张贺说的,半点要和其他人多说的意思。
片刻后,风长华转身压低声音同众人道:“小声退下,不得打扰!”
一众侍卫侍女将脚步放到最轻,月光照亮屋檐,屋内那人不发一言。
“美人殇!姑娘你怎会恶化至此!”张贺的目光却落在地上,血容满面的清宁身上,一时不免惊声呼道,打破一地悄无声息。
这女子面容毁的如此可怖,比之永安城里受害甚广的夫人小姐还要严重数倍。
“你这!”
公主府里大气都不敢出的侍女刚忍不住要出声呵斥,便被风长华一个眼神制止住,声音还是压低道:“你知道这是什么?”
叶神医脾气古怪,不少医术上佳之人随行身边,请他指点一二全都被直接决绝。
眼前这男子虽说年纪不过双十左右,但是能与叶神医同行,定然也不是泛泛之辈,因此态度便也不免好了几分。
清宁瘫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脸上皮肉已经完全被血痕掩盖。
别说是张贺认不出她,便是她自己看见看见如今这幅模样,也是断然不能承认的。
“这姑娘中的是美人殇!”
张贺粗粗将她全身扫过,竟没有一寸完好之处。
忽而看见她的眸子,有过那么意思熟悉的错觉,夜风微凉扫过他的脸庞,这才忽然想起来,此刻身处异国。
西横的这位长华大公主从来也省油的灯,这才悻悻解释道:“在下刚好对此毒研究过一二,大公主若是方便,不妨让在下来为她医治!”
清宁熬夜将冰玄草炼制出来之后,他便将配好的药方重新做了一个详细研究,效果不俗。
更是因此得到叶神医的另眼相待,阁主去向不明,忽又听闻容王生死攸关。
在他国都城,人数太多容易引起怀疑,叶神医便只带了他一人进入这里。
风长华当街救人,狠狠的展露了一把她西横大公主的威仪,但是重伤至此的人真的带回来,也不一定能救活,心下正郁悴着。
听他这么一说,只道是叶神医身边的年轻人,定然是医术不凡。
挥挥手将人留下了,同一众府里人,一步一回头的出了院门去。
四周一时都陷入一开始的寂静之中,张贺蹲下身探上她的脉搏,“姑娘,姑娘你可否听到在下说话?”
清宁身上鲜活气息全无,地缝里生出的杂草被她的血液侵染之后,都似乎马上就变得卷缩干枯。
她看着眼前面色担忧的年轻男子,全身上下,唯有微微转动的眸子,证明她尚有余息。
那边张贺没有半点放松心弦,这姑娘伤重至此,强行移动只会更快的要了她的性命。
他忽而咬牙道:“姑娘…事急从权,万物见怪!”
清宁合眸示意,她又不是这古代给男人看个脚丫子就要以身相许的迂腐女子。
小命已然危在旦夕,只要有一点生存之机,她就不会放弃。
当即放轻了动作,将她瘦骨可见的背部翻而朝上,用剪子将她血肉交缠的衣衫剪开。
今夜的月光皎洁明亮,一地银白将满背伤痕如数映入张贺眼里,大半是结成疤之后又硬生生裂开的,血色深浅不一,纵然男儿心性,此刻也不免觉得无比触目惊心。
将药箱中的金针取出,有片刻的迟疑,他虽然是百草阁新一辈资质上佳的药师,却也从没有亲手救治过如此重伤的病人。
清宁血肉翻卷的手,忽然握住了他迟疑的手腕,到了现在这一步,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张贺声音颤抖道:“可能会很疼,姑娘且忍着些…”
金针落在她后背的穴位之上,清宁全身猛然一僵,一口银牙咬的咯咯作响,却始终没有发出半点痛呼之声。
还能感觉到疼痛的感觉真好!最起码证明她还活着!
其实这话已然十分多余,她若不是心智异常坚韧,又被这无数伤痕缠身,还能撑到现在。
落下第第一针克服一个年轻大夫对落针失败的恐惧之后,一切便都变得容易起来。
便是他在百草阁中数年之久,见过无数病痛缠身之人,也不曾见过这样傲骨凌霜而不折的女子。
竟有一瞬间,让他觉得这女子和那房内之人是同一类人。
二十余针落尽,清宁满头冷汗,气息却明显稳住了。
“姑娘你等等我…”
张贺擦了擦满头大汗,将药箱之中现有的药瓶都翻了一遍,并没有什么是此刻清宁适用的,起身飞快的朝着另一边的厢房奔去。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清宁强睁着只能张开一半的凤眸,忽然弓起身子,一时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
她以手为步,在青石板砖一寸寸朝着那道房门靠近着。
她活了这两世,从未以这样卑微的姿态,如此迫切的想要靠近一个人。
血迹混杂了尘土,月光苍白了血色。
算起来不过是二十余步的距离,常人走过去也不过是两三个呼吸之间的事儿。
好像是这砖石之间的一丝丝细缝也成了她靠近那人,无法逾越的距离一般。
那房内一片寂静无声,连半点呼吸都未曾可闻,便是此刻这落英杂草落在她身上,都能瞬间将她压垮。
血肉被砖石一点点消磨,清宁却恍然未觉一般,那房门前的三层大理石台阶,此刻便成了她最大的阻碍。
终于,她满是仓夷的手一点点推开了那扇门。
榻上人玄衣如墨如玉如琢,于黑暗内室之中双眸紧闭,便是九天月华也比不得他眉眼风华。
清宁的身子被这门槛阻拦在室外,半点在移动不得,紧绷多时的神智忽然就此崩溃,一瞬间失声痛哭……
………题外话………今天还有三千哈~
☆、第一百二十五章 来由,本王为寻妻至此
那人盘坐在榻上,玄衣云纹是她无比熟悉的模样,全身冰霜之色凝结,却有幽蓝之光淡淡流转。
月光从敞开的半扇门上,倾斜而入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其中,好像要与这满室凡尘隔绝开来。
她目光将他的每一寸眉目刻画,却逐渐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还活着撄!
他果然还活着!
她心中无比确信却又十分时刻悬在心头的念头此刻终于确认下来。
一时竟觉得这世上在没有什么事,比这四个字,更能令她心中一片欢喜,令她满心仓皇。
于是这么多年蓄积的泪水,便成了她此刻唯一可以用来宣泄的东西偿。
她的泪水如大雨般落下,打湿脸上裂痕里的血迹,混合着从下巴低落在衣襟上,一点晕染开来。
犹如水中开出的花,刹那芳华夺人心魄,却又转瞬即逝。
满室风声寂寂,她肩膀颤抖比吹落无数飞叶的树枝还要萧索,却始终没有发出半点声息。
他不会知晓。
也不会有人知晓,如此月夜,她曾在此刻为这一人,泪流满面。
甚至连她都不明白,为何会这样的深夜,这样的场景,好像要把她两世都没来得及用过的泪水,都一次性流尽一般。
而后多年,秦惑忍不住问她:所居之处,为何皆不设门槛?
她笑而不语,遥遥相忆。
便是今日,因这区区三寸之高的门槛,便将她与他隔绝开来。
里外十步之距,亦是遥遥相望。
“祸害……”
她已然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朝着那人身艰难的伸出手。
血液从她指间一点点落下,犹如滴水穿石一般。
她此生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的欢喜,这样执拗的想要走近那人,却再没有越过这里,靠近他的力气。
而她没有看见,在她无力垂下的那一刻。
榻上那人长睫微颤,一身寒霜轻破,墨眸在此刻缓缓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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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金乌西沉的时候,清宁睁开了紧闭多时的双眼。
凤眸有一瞬间的微茫,屋内格局很是大气简约,一应陈设都有些莫名的眼熟。
轩窗大开着,身侧寒凉之气尚存,窗外树影攒动,绚丽夺目的晚霞铺满天际,一时刺眼的叫她眼眸的都张不开。
忍不住伸手挡了些许,却看见手掌被层层绢布包裹着,就连脸庞和脑袋都被包成木乃伊一般。
她颤着手一点点将包裹着手和脸的纱布取下,全身骨节都好像被捏碎了重塑一般的疼痛。
手掌划过脸上明显斑驳凸起的疤痕,她没有半点的停顿,好像满身疼痛这一刻都与她无关一般。
祸害!
她这一觉昏迷的太久,重新见到那人的欢喜惆怅都还没来得及诉说,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如何了。
就连鞋子都没有穿,赤着脚便踉跄着飞奔而出。
树声花影重重,阁楼水榭处处皆是精心设置。
屋子四周没有侍女仆人走动,故而没人看见这样一个赤足狂奔的女人,还有一条腿是硬拖着的。
三千青丝将她一半眉眼掩盖,脸上那些无比斑驳的血痕都已经结成淡紫色的疤痕。
她的脚步忽然顿在了那里,目光不由得落在,不远处几人高的榕树下,同样身着玄衣的一男一女相对而立。
那位西横大公主身上的傲然之色全然收敛,犹如豆蔻少女一般仰着头看他。
女子容色明艳,犹如世间难寻之明珠。
眼眸里却满是对那人丝毫不带半点掩饰的孺慕。
衣袂飘扬交缠至一处,两人同样容色出尘身份尊贵之人,同处一处果然是赏心悦目,便连那满枝绿叶都迫不及待
悦目到清宁连站在那里,连脚下被日光照过的石砖都滚烫要命,她几乎要站立不住向前倒去。
心下不知为何,竟满腔欢喜都换做了酸涩苦意。
满天红霞将他们的侧脸染上微微的桃花色,也将那人满身的寒凉都似乎在此刻散尽。
不知道风长华说了些什么,目光满含期待的望着那人,只等那人做出回应。
“你站那里做什么?”
秦惑却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幽深墨眸转而往她这里。
这一刻,清宁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飞快躲到水榭长廊的梁柱之后,前面是个极大的池子。
长廊一望两边尽头距离还都相差甚远,他反应如此之快,她已然没有别的去路。
梁柱大小刚好将她的身子全部遮盖住,清宁后背紧贴着发烫的柱面,一寸寸的几近要将她一层皮肉烫熟。
依稀感觉到秦惑朝这边追了几步,幽深眸光扫过她身后之处,却又平静了下来。
除却飞叶落在水面上,荡漾出层层水波之外,在没有任何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