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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大耀女帝-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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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不会主持后宅。”颜墨梵无力的吐出这八个字后,已是气喘吁吁,石儿急忙为他舒着胸口。

福儿听他这话,反而安心了:“不是还有初一吗?陛下已经除去初一的宫籍,将他赐给正夫老爷当随侍了,何况正夫老爷也就帮衬几日,没事的”

“把祥王府情况报进宫来。”颜墨梵还是不放心,只得气微的又吐了几个字。

福儿听着便着急了:“主子,您这身子还弱着呢,可不能再……”

“去吧。”颜墨梵侧目看他一眼,闭上眼,不听他说下去,就让石儿扶自己躺下。

福儿无法,只好将颜墨梵的话转达给许立,许立听着一愣,行礼告退,直接前往政清宫。

当许立踏入御书房时,博婉玳正在小心的擦拭着,年前由黑山送来的一把上好的花钢宝剑。听许立转达颜墨梵的意思后,手中动作一窒,片刻后继续擦拭,许久,才示意他退下,默许了。

待许立走后,博婉玳放下宝剑,取出黑珍珠玉佩,蹙眉凝视……

不久,颜墨梵就收到了一份祥王府的详细资料,由福儿立在一旁念与他听,听后他便先对祥王府后院的奴侍、仆婢们的职责,作了临时调整。

“凤后,您歇会儿,用些小点。”石儿端了钟山参乌鸡汤进来,装了一小玉碗承到他面前,颜墨梵几餐都未用多少,就着石儿递近的银匙,浅尝了口,味美香浓,有了些胃口,随后又用了不少,突然开口吩咐石儿:“给陛下也送份过去。”

“是。”石儿讶异的看了他一眼后答话,而他面色平静得不见任何异常。

博婉玳收到山参乌鸡汤时,先是一愣,随后淡漠的令人搁在一旁,继续看户部于年前承上的国库帐本,及各地的收支帐本,其间顺手执起炖钟,直接将汤饮下。

之后的几日,颜墨梵只要有些气力,便让人带话给父亲,交侍他要如何协正君打理后宅,并赏下不少物件给正君与祥王嫡女,还常命人送了许多各地进贡的地方膳食过去,给祥王一家及父亲品尝,这些都给足了祥王妻夫颜面,祥王隔三差五就进御书房面谢圣上。而在朝臣眼中,凤后如此重视祥王正君嫡女,也成了陛下即将重用祥王的标志,让许多过去认为祥王是纨绔用无之人,而从不把他放眼中的朝臣,渐渐也开始与他交往,相谈甚欢。

对此,博婉玳没有任何表示,只叫她要好好跟着大臣们多学学。

祥王对陛下与凤后却是感激不尽,向博婉玳请旨,颜正夫病情已基本无碍,再休养数日便可入宫为凤后侍疾,待嫡女满月当日,让正君带嫡女随颜正夫入宫,面谢凤后,博婉玳当场准奏。

第97章

正月初八

许立一早就来昭阳殿禀报,今日祥王嫡女满月,祥王正君于辰时,携嫡女与颜正夫一道入宫面谢凤后。

颜墨梵立即兴奋的让宫侍们服侍他更衣用膳,服过药,他不想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见父亲,让父亲担心,且祥王正君入宫请见,他也不能给尤贤冰留下个久病娇弱的印象。

一身凤后华服,雍容华贵的坐在正殿的金丝楠木凤纹宝座上,顾盼的望向殿外,总觉今日的时间似乎过的特别的慢。

辰时,宫侍来报,祥王正君携嫡女与颜正夫求见凤后,颜墨梵立即撑起身子,正要亲自出迎,被福儿拦下劝道:“主子,让他们进来便可,您身子虚,要是……岂不是让正夫老爷正加担心。”

颜墨梵听了他的劝,沉吟片晌,才又坐回宝座,让宫侍将人带进来。

“臣夫见过凤后。”

“民夫见过凤后。”

两人同时向颜墨梵行礼,颜墨梵眼中闪着泪望着父亲,心里千言万语想说,激动的扶着宝座护手起身。

石儿与福儿见着急忙上前搀扶,福儿小声提醒:“主子,祥王正君还拜着呢。”

颜墨梵动作停了下来,再次坐下,面带笑容的轻声让他们平身。

“祥王喜得贵女,本宫本应前往道贺,可惜近日身体违和,力不从心。“颜墨梵面带愧意,尽量稳住语气,让说的话不显的颤,一句话说下来,已是有些气虚,石儿几人立在一旁看着也着急。

尤贤冰自然能听的出凤后身体未痊,也不敢让他多说话,连忙说明自己今日来意,谢恩道:“陛下与凤后一心惦念臣夫父女,妻主与臣夫铭记在心,今日嫡女满月,特携其入宫,面谢凤后。““快抱过来,本宫瞧瞧。“颜墨梵有些迫不急待。尤贤冰立刻抱着孩子起身,颜家正夫也帮忙护着上前道:“小乖乖,让你皇姨夫抱抱。“颜墨梵望了眼父亲,视线略显蒙胧,浅浅一笑,接过尤贤冰手中的婴儿,在众人的扶佐下,抱住孩子。

手中抱着孩子,似有千斤重,他用尽全力想紧紧的抱住,但手上却使不上劲,好在石儿托着他的手,才让他抱得轻松些,就在他抱着孩子的萨那,又想起那个可怜的孩子,泪涌了出来。

“梵儿,都过去了,别想了阿,把身子养好来,你还年轻,孩子还能再有。“颜正夫在一旁劝他,自已却落下泪来,连忙转开脸拭去。

尤贤冰连忙笑着道:“人说抱着满月的娃娃最易沾上娃娃气息,容易怀上,说不定今年底呀,臣夫便能喝上嫡皇女的满月酒了。““承君上吉言,若真那样,您的喜蛋可要分双份。“颜正夫笑言。

“凤后,这可是颜正夫说的,到时,您可别忘了祥王府要得双份哦。“尤贤冰玩笑似的提醒颜墨梵。

“君上还怕凤后舍不得那喜蛋吗?”颜正夫戏笑。

“我是怕陛下舍不得。你想,臣夫要得了双份,别人家可就不依了,个个都想拿双份,那陛下岂不亏大方了,她能依吗?到时凤后可要悄悄多分臣夫一份才好。”尤贤冰笑着搭话,众宫侍听着也纷纷掩嘴偷笑。

祥王的小嫡女一路由父亲抱着,在轿辇的摇晃中,睡得在香,被颜墨梵抱过手,也不过吧吧小嘴,动动小手,晃晃小脑袋继续睡。

“她真小,真是可爱。“颜墨梵看着孩子的表情,耳边听着父亲与尤贤冰的说笑,心里越来越暖和,神情越来越柔和,情不自禁的将脸颊贴上婴孩的小脸,轻轻蹭着,闭着眼感觉的小婴孩软软的肌肤。想要个孩子的念头也越来越强烈,可想想自已现在这身子,更想念那个没出生的可怜孩子,泪止都止不住的淌在祥王嫡女的脸上。

“哇……”许是脸上的水雾让小婴孩极不舒服,突然,她用尽全身力气嚎嚎大哭起来。

“她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颜墨梵慌了,手足无措:“不哭不哭,乖,是姨夫不好,吵着你了……这可怎么办?乖,你别哭……”

尤贤冰几人连忙帮忙哄着孩子,可小婴孩就是哭个没停,越哭越大声,众人没辙了,尤贤冰只得抱过孩子,向凤后告了罪后在正殿内边走边哄,小婴孩过不久便渐渐的收了声,但一抱回到颜墨梵手中,又开始哭闹,非要继续边走动边哄,才收声。尤贤冰只得立在颜墨梵座前,抱着孩子不停的摇晃轻拍。

“娃儿就是这样,不消停,非要晃着她,才舒畅。“颜家正夫立在颜墨梵身边,护着他,笑着说道。

颜墨梵扶在父亲的腰间,靠在父亲身上,慈爱的望着尤贤冰手中的襁褓,满足中带着难言的悲痛。

“陛下驾到。”

“哇……”

随着殿外宫侍的一声高喊,小婴孩又高声泣哭,尤贤冰怎敢在陛下面前再来回走动着哄孩子,只得不顾孩子啼哭,抱着她下跪,准备接驾行礼。

颜家正夫闻声吓得瞬间松开颜墨梵,就地跪下,博婉玳先前几次来昭阳宫,虽然没有为难他,但也没给过他好脸色,加上之前,因她的一道圣旨,全家在狱中囚了那么久,这些都让他怕极了她。

颜墨梵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胸口,突然间跳的厉害,脸上也有些燥热,他已经多日未曾见到博婉玳。

自从初一那日半夜,博婉玳离开后就再没踏入过昭阳宫,即便他天天差人给她送点心,她也只是嘱咐宫侍好生伺候凤后,并让宫侍带话,叫他安心静养,却从未踏入过昭阳宫。

示意宫侍扶他起身,准备上前迎驾时,博婉玳已经蹙眉跨进殿门。

“平身。”她在很殿外远处就已经听到婴儿的啼哭声,经过尤贤冰吩咐道。

“是。”尤贤冰立刻起身,轻声的原地哄着孩子,可心底越焦急,孩子越是哭不停:“乖,不哭不哭……”

博婉玳脚步没有停下,直接走到颜墨梵面前,沉着脸将他扶回宝座上:“你身子虚,御医说还不能走动,怎么不在寝室接见?”说着,厉色给了石儿一眼警告。

颜墨梵直愣愣的看了她片刻,却没听进她的话去,目光越过她,定在尤贤冰手中的襁褓上:“你吓到孩子了。”

“祥王正君,将孩子抱过来朕瞧瞧。”博婉玳闻言转身。

“是。”尤贤冰边哄着孩子,边走过来,孩子被他晃动着,渐渐收声不哭。

“看,朕哪吓着她了,她就是想要朕抱。”博婉玳挑眉,伸手抱过小婴孩,但小婴孩一到她的手中,又啼哭不止,颜墨梵听着揪心。

加上颜正夫还跪在地上,博婉玳象忘了似的不叫他平身,颜墨梵心知她不见待颜家人,也不好造次自私让他起身,只好一语双关的对博婉玳提醒到:“还是交给父亲哄吧。”

博婉玳这才转过身,将孩子交回给尤贤冰,见颜正夫还跪着,让他平身。

颜正夫怯怯的立在一边,不敢动弹,目光不时瞄向儿子,一旦不小心扫到博婉玳身上,就吓得迅速的低头,比宫侍还更显得卑微,颜墨梵见着,一阵心疼。

尤贤冰哄了一会儿,孩子的哭声又小了些,博婉玳便让他们都坐,自己立在颜墨梵身边:“朕今日政事繁忙,不得空出宫前往道贺,正好祥王正君入宫,特地赶过来送小侄女些贺礼,顺便瞧瞧她。”说完,示意宫侍将礼物送到尤贤冰面前。

尤贤冰谢了恩后,博婉玳又与他寒喧了一会儿,无非问些奇太君的现状等府中之事。一个时辰后,因祥王府内今日还要办满月宴,尤贤冰需回府招待宾客,特起身告辞。

“今日你府中宾客定是不少,祥王一个大女人,对这些宴客之事,定是不通,你又要顾着孩子,府内无人帮着打点怎么行,不如这样,颜正夫今日便随祥王正君回府,再费心一日,待明日,入宫为凤后侍疾,如何?”博婉玳威仪的提议,沉静的语气不容有改,众人都没有异议的领旨。

颜墨梵也考虑到先前祥王纨绔,娶进门的后宅侧夫们定也不不省心的,祥王府仅尤贤冰一人主事,今日她又要带孩子,又要顾宾客,后宅估计还有人想看他笑话,没个人帮着点的确不行,但父亲帮忙管理后宅,他实在放心不下:“顺便让禄儿送父亲回王府,晚膳后禄儿再回宫如何。”

“后宫之事,你作主便可。”博婉玳想都没想的表态,祥王正君等人便行礼出宫。

待他们走后,博婉玳突然腾空抱起颜墨梵,送回寝殿,吓得颜墨梵没了思考,一路都只凝目看着一脸平静的她。

博婉玳一言不发的将他在凤床上安置好,放下罗帐,转身便要往外走:“好好休息。”

“你才来便要走?”颜墨梵焦急的掀开罗帐。

博婉玳停下脚步:“朕要还政事处理。”

“该摆午膳了。”颜墨梵颦眉:“用过再走不迟。”

“过年,各地世家嫡系都入京朝贺,今日下午镇南大将军回翰州,朕在政清宫请他与润君一道过来用午膳,这会儿已在那候着。”博婉玳解释道。

颜墨梵闻言自行躺好,既然是边关守将践行,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许久后突然平静的道:“是臣侍造次了,请陛下恕罪。”

博婉玳紧蹙眉头,上前掀开罗帐,见他脸上并没有怒意,只安静的与她对视,还扯起嘴角轻轻一笑,虽是长颦减翠,却让她撇不开眼去,但他突然间的这般顺从,让她心中非常讶异。

“臣侍累了,想睡一会儿,陛下快去吧,免得让他们久等,失了礼数。”颜墨梵缓缓道,闭上了眼。

博婉玳点点头,却没有动,依旧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许久看不到异样:“如果不舒服,及时宣太医。”说完再次转身离开。

“臣侍会的,祥王的嫡女很可爱。”颜墨梵闭着眼轻声道。

博婉玳的心情瞬间轻松了不少,随后大步迈出殿,有这句话,她知道颜墨梵不会再有什么事……

第98章

正月初九

宽敞华丽的华凤殿寝殿内,颜墨梵靠坐在床头,依在颜家正夫怀中痛哭:“父亲,这半年您受苦了,都是孩儿的错,孩儿对不住您,对不住颜家。”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那都是你母亲造孽,颜家该有这一劫,好在没连累到你。”颜家正夫自已落着泪,为他拭着眼角:“要不然,父亲跟她拼命。”

“不是的这样,不是。”颜墨梵知道父亲误会,却又不能跟他说明真象,怕他更加担心,心中愧疚,泪流的更凶,哭到喘得厉害:“是孩儿造的孽,一切都是孩儿的错。”

颜正夫吓得轻顺着他的背安抚:“没事了,孩子,都没事了,咱们爷俩又见着了不是?别哭了,你这身子经不得这般,万一再有个什么,你让父亲可怎么活。”

许久,两人才停止落泪,颜墨梵哽咽的问:“父亲,这半年你们都在哪,为什么孩儿查不到你们的消息?”

“原是在刑部大牢,夏日那牢中闷热无比,又脏又潮,没几日就病倒了几个,有一日陛下来到大牢里见我们这样,就叫杨统领将我们带到田庄上,没过多久,陛下又来了趟庄子,走后便令我们去了翰州……”

“翰州?充军吗?她怎么会……”

“充军倒不是,那里应该也不属翰州,只与翰州相邻,好像叫黑山,具体是什么地方、做什么父亲也不知道,内眷们都留在家中,女人们每日一早就出去,晚上才回,回来也不说是做什么,你母亲对大伙说,陛下下了密旨,若成事,便赦了颜家,若传出半个字去,全家都没命。在那的还不止颜家一户,据说都是被流放的罪人。”颜正夫越说心越颤,博婉玳在他心中,既是神又是魔,敬畏到了极点。

颜墨梵听着,泪又要顺着脸颊滑下,侧目抬头,尽力抑制住,许久后,红着眼圈,看向父亲:“父亲,孩儿以后再不让您受苦了,以后您就住京里,哪也不必去。”

颜家正夫轻轻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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