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锦绣-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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蔻儿隔着帘子来禀:“太太,吴夫人过来了!”
去年九月九她婉言拒绝了计夫人邀请后,吴夫人又下了张帖子,请她到家里赏菊。只是那个时候她已诊出喜脉,正好理直气壮地推了。吴夫人和计夫人知道她怀了身孕,还曾特意来看望过她。
傅庭筠一面吩咐蔻儿“快请吴夫人进来”,一边下了炕去趿鞋子。
童氏已灵敏地蹲下身来帮她穿鞋子。
待穿好了鞋子,傅庭筠整了整仪容,又重新换了件衣裳,去了厅堂。
吴夫人由珍珠服侍着·正好撩帘而进。
两个人打了个照片。
“哎哟!”吴夫人抢在了傅庭筠之前和她打着招呼,“看你这气色,更好了。”然后上前拉了她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露出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傅庭筠只当没有见,和她分主次坐下·珍珠上茶退下,傅庭筠笑着问吴夫人:“您这些日子在做些什么呢?听说皇上改了年号景德,还举行了盛大的祭祖仪式。元宵节的时候,不仅西大街,就是东大街,鼓楼街,都举办了灯会。可惜我不方便出门,要不然,定要去看看热闹。”
“我这些日子也是瞎忙。”吴夫人笑道,“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为了去接俞夫人,我们两家的马车差点撞在了一起?这些日子我就是在陪俞夫人。”她说着,脸上露出几分与有荣焉的表情,“俞大公子肩挑三房,成亲快两年,那俞少奶奶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俞夫人心里暗暗着急,让我和计夫人陪着在各大禅寺拜佛求子呢!”
当初吴夫人说俞夫人送媳妇来京都和儿子团聚的时,傅庭筠就隐隐猜到几分。要不然,那范氏上有老婆婆,下有少婆婆,怎么可能跟着丈夫到任上?
“京都很多禅寺都很灵验的,”她笑着应酬吴夫人,“想必过些日子俞家少奶奶就会有消息了。”
“我也这么宽慰俞夫”吴夫人说完,端起茶盅来呷了口茶,然后发出一声略显得有些夸张的惊呼,“这可是去年秋天上市的铁观音,味道真是醇厚。”
茶是王夫人托人来带的,随行的还有王家两位小姐绣的两方帕子,五十两银子的随礼和一封回信。
“夫人喝出来了。”傅庭筠笑道,“是一位远在福建长辈送的。”
“你们家还有在福建的亲戚啊!”吴夫人啧啧称奇,突然压低了声音,道,“我听人说,赵大人交游很广,在陕西的那些年,很置办了些家业。
不知道是否有这件事?”
傅庭筠见她神神叨叨的,加上她不希望有人知道赵凌贩过私盐,心中有些不喜。
她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神色冷了下来,道:“我八月份才嫁进来,您说的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吴夫人自然能感觉到傅庭筠的变化,她眼底闪过一丝讪然,忙道:“还请赵太太不要误会,我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是因为我有事求赵大人帮忙,所以才有这一问。”
终于说到主题了。
傅庭筠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道:“虽然同为三品官员,可你们家吴大人却是礼部侍郎·我们家赵大人不过是个守卫而已。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忙。”
推辞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吴夫人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但很快就振作起来,笑道:“我们家吴大人是礼部侍郎又如何?说起来,这件事还真只有你们家赵大人才能办。”
傅庭筠很怀疑。
吴夫人已道:“赵太太,我有个亲戚,一直做丝绸、茶叶生意,听说到关外做生意的人这几年都赚得盆满钵满·也起了这个心。只是路途遥远,从永靖到嘉峪关又是行都司的管辖,我们是一个人也不认得,就想请赵大人帮着指点指点。”又道,“赵太太也好和我一起,每次都赚点脂胭水粉钱。”
竟然公然的行贿!
傅庭筠对这位吴夫人更是瞧不起。
“我记得吴夫人是江南人,既是吴夫人的亲戚,想必也是江南的人吧?江南东有宁/波/市舶司·西有广东市舶司,我看与其这样辛辛苦苦组了商队出关,不如做海运生意·一样的赚钱。”
没想到傅庭筠还有这样的见识,吴夫人神色微凝,道:“那宁/波/市舶司和广东市舶司都由宦官坐镇,宁/波/市舶司和广东市舶司已是皇上的私钱袋子,想插手进去完全不可能。当然,我们也想过私下出组船出海,可我们和那些巡检司也搭不上话·`····”
铁了心让赵凌帮着打个招呼。
如果没有刚才吴夫人所谓的脂粉钱,她可以还会帮着给赵凌传个话,可现在,她却是无论如此也不愿意沾若这位吴夫人了。
“夫人放着菩萨不求·却求庙里的祝公。”傅庭筠抿了嘴笑,“您既然认得俞夫人,何不让辅国公府出面为您说句话?那可比我们说十句、百句都有效果。”
吴夫人露出异样的表情,轻声道:“赵太太有所不知,我听说,颖川侯马上要调回五军都督府任职了……只怕请了俞大人出现·辅国公府也未必肯帮这个忙!”
还是调回来了!
傅庭筠有片刻的恍惚。
之后和吴夫人水来土掩,将来兵挡,任吴夫人怎么说,她就是不答应帮吴夫人传话给赵凌。
吴夫人恼羞成怒,强忍着心中的不快,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起身告辞。
雨微有些担忧地问傅庭筠:“要是她给九爷穿小鞋怎么办···…”
话还没有说话,听到一个神轻气爽的声音笑道:“你们怕谁给穿着小鞋呢?”
帘子一撩,赵凌走了进来,直奔傅庭筠而去。
傅庭筠的眼睛立刻明亮了几分,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下了炕要去趿鞋,赵凌已一把将她按住:“这些日子事情顺了,事也就少了很多。”他说着,像往一样蹲在了傅庭筠的面前,一面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肚子,一面柔声地和肚子里的孩子说着话:“你今天乖不乖?有没有吵着你娘啊?爹爹今天回来的早,你娘很高兴······”
这是现在赵凌回来每天都要做的事。
傅庭筠有些吃味地道:“会打扮打扮十七八,不会打扮打扮月子时的孩了——你这样孩子又听不懂。”
“他懂不懂有什么关系,”赵凌吻了她的肚子一下,“我知道就行了。”愉悦之意溢于言表。
傅庭筠半晌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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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调动
赵凌和傅庭筠嘻闹了片刻,珍珠捧了茶进来,赵凌这才在傅庭筠身边坐下,端了茶,和她说起稳婆的事来:“…姓吕,今年四十来岁,在京都颇有名望。本想让她四月初就住进来,可找她们的人太多,我给了三十两银子的订金,她这才勉强同意四月二十日住进来。”
她的预产期是四月二十八日,这才刚二月……而且还要人家在家里住上十来天……这也太兴师动众了些吧?
傅庭筠不由面露窘色,道:“会不会太早了?”
“未雨绸缪嘛!”赵凌不以为然,“总比事到临头慌手慌脚的手。”
正说着,蔻儿进来禀道:“九爷,陌大人来了。”
赵凌微微一愣,吩咐蔻儿:“请他到南屋厅堂坐了。”然后对傅庭筠道:“我去看看他有什么事?”
傅庭筠要起身送他,却被他阻止:“你现在怀着身孕,讲这些虚礼做什么?”又道,“外面凉,你小心着了凉。好好在家里呆着,我马上就回来。”然后亲了亲她的面颊,低声道,“等会我陪你下棋。”
童氏哪里见过样的阵势,面色一红,忙低下了头,用眼角的余光朝两人望去,就见傅庭筠搂着赵凌的腰依偎在赵凌的怀里低声道:“那你早点回来!”
神色间一片坦然,语气里充满了依依不舍。
“知道了!”赵凌捧着傅庭筠的脸在她红润饱满的的唇上啄了一下,说了句“等着我”,这才松了手,转身离开了内室。
童氏只觉得脸上像火在烧。
原来还有两口子是这样过日子的……
想到这里,她觉得鼻子一酸,顿时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来。
她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几步。
傅庭筠哪里注意到这些,她脱鞋上了炕,见童氏还低头站在那里,有些意外柔声吩咐她:“你先下去吧,我看会书。”
童氏这才惊觉自己的木讷,忙高声应喏,退了下去。
傅庭筠一个人在屋里摆了个棋谱阿森下学回来过来给她问安。
两人聊了聊私塾里发生的事,屋里的光线渐暗,阿森起身告辞。
傅庭筠喊了珍珠:“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珍珠进来答道:“已是酉初三刻。”一面答着,一面麻利地点了灯。
已经过了用晚膳的时候了,赵凌既没有回来,也没有让人带信说留要陌毅用晚膳……
傅庭筠在心里嘀咕着,吩咐珍珠:“你去南房厅堂看看要不要留陌大人用晚膳?”
“嗳!”珍珠应着,撩帘而去。不一会,折了回来,“太太,九爷说,留陌大人用晚膳。”
“搬坛金华酒出来,”傅庭筠道,“用野鸭子做个火锅拍个黄瓜,炒个小白菜,其他的让郑三娘看着办。”
野味还好说,这青菜在冬天里却是稀罕的吃食,寻常人家有钱也买不到,这还是赵凌不知道走了谁的门路闹回来的?
珍珠恭声应“是”,去了厨房传话。
赵凌和陌毅的饭一直吃到了亥时才散场。
傅庭筠被吵醒的时候赵凌正在嚼着茶叶。
“出了什么事?”她掩嘴打了一个哈欠,“怎么说了这么长的时间?”
“没什么事。”赵凌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身上有淡淡的茶香里和些许的酒味,“皇上这些日子正在调整五军都督府的人事,陌氏有从龙之功,又家大业大肯定是各有各的想法,陌毅也颇为无奈。”
这倒是。
世家子弟,得到了家族的庇护同时也需要对家族有所贡献的,风光的表情也有苦涩的无奈。
傅庭筠不由搂了赵凌的脖颈:“还是我们好!虽说没有人相帮,可一草一木、一砖一墙都是我自己赚的,用着也安心、踏实。”
赵凌无声地笑。
笑意从眼底溢出来柔和了他的表情,如冬日阳光般的温暖。
第二天,赵凌还没有回来,林迟来了。
听说赵凌没有回来,他有些惊讶,道:“那好,我等等他。”
砚青这些日子和安心住在一起,又见赵家来来往往的都是些禁卫军的将领,胆子渐渐大起来,行事也就越来越有章法。闻言请了林迟到南屋的厅堂坐下,奉了茶,上了点心,去报了傅庭筠。
看来这次皇上的动作挺大的啊!
傅庭筠寻思着,让厨房准备晚膳。
晚上,赵凌到了戌初才回屋。
傅庭筠见他又喝了不少酒,打趣他:“你人缘还不错啊!大家有事都喜欢找你说。”
赵凌做了个“那是当然”的表情,道:“你相公的人品是很不错的。”
逗得傅庭筠哈哈直笑。
赵凌就趁机涎着脸凑了过来:“今天我们睡一个被子,好不好?”
傅庭筠红了脸,道:“当初不是你自己说我们各睡各的吗”
“那我不是怕难不住吗?”赵凌理直气壮地道,“我这还是为了你好,为了孩子好?”
傅庭筠想到他没事就抱着自己亲,娇嗔道:“那你现在就忍得住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赵凌说着,掀了被子就钻了进来,咬着她的耳朵道,“一个人睡太冷了。”
傅庭筠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冬天都过去了,这个时候才喊冷……”
“主要是因为我明天开始又要到宫里值夜了。”赵凌嘟呶着,把傅庭筠抱在了怀里。
傅庭筠心里一软,握了他的手。
赵凌把她散落在腮边的青丝拂在了耳后,柔声道:“快睡吧!过两天休沐,我们回去看岳母。”声音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理智,淡然镇定,反而让傅庭筠有些受不了。
他们去看傅夫夫的时候,傅五老爷和傅庭都不在家。
送他们出来的傅少奶奶神色黯然,轻声地道:“前几天有人请公公写副中堂,公公原来准备利用休沐时间给人家写的,结果一听说你们要来·就改口要去拜访朋友。”她说着,表情变得苦涩起来,“还有你大哥……公公前脚刚走,他后腿就说约了朋友出去赏梅·也出去了。”
傅庭筠冷笑,和赵凌打道回府。
谁知道陶牧正坐在他们家南房的厅堂喝着茶。
“你们伉俪情深,这一大清早的,跑哪里去了?”他笑着给傅庭筠行了礼,对赵凌道,“我可在你们家等了你快一个时辰。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要去找人了。”
“失礼·失礼。”赵氏夫妻给陶牧还礼,赵凌笑道,“好不容易休沐,我们俩口子出去串门了。”对于去四喜胡同的事,他们既不会刻意隐瞒和否认,也不会去宣扬和承认。“好不容易休沐,你不在家里歇着陪老太太和嫂夫人,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他一面说·一面和陶牧进了厅堂。
傅庭筠见珍珠已端了茶过来,由雨微扶着,进了垂花门。
陶牧留在家里用了午膳和晚膳·直到天黑才告辞。
好好一个休沐日,就这样结束了。
傅庭筠就问赵凌:“怎么?陶牧也要动吗?”
“这种事,谁说得准。”赵凌道,“反正一日不宣布,这事一日不能消停。”
傅庭筠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次日,让郑三娘做了青菜团子吩咐郑三去见辅国公府的简护卫——自那次简护卫送护他们来京,还热心地帮他们引荐买了这宅子之后,郑三和简护卫又都是豪爽的性情,两人渐渐的熟了起来。
“你问问简护卫,颖川侯调回京都·谁接颖川侯的手?”
“颖川侯要回京都了?”郑三大吃一惊,“可怎么外面的人都在传,颖川侯要升陕西抚巡了呢?”
傅庭筠想到上次吴夫人说的,道:“我也只是听了个音。不过,颖川侯升迁到哪里也不可能升迁至陕西抚巡。陕西抚巡,是文职。”
郑三“嗯”了一声·去了辅国公府。
简护卫是颖川侯的人,赵凌又是得了颖川侯的推荐才有的今天,算是颖川侯的人马,郑三既然关心地问起这件事,他觉得也没有什么可瞒着的,直言道:“我也听说侯爷要挪地方了。不过,我听说是在五军都督府都督和辽东总兵之间选一个。我听府里的一些有头有脸的管事私下议论,好像国公爷的意思是让侯爷回五军都督府,让四爷去陕西都司任个同知或是佥事,而侯爷的胞兄,辅国公府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