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旧爱总裁的秘蜜新娘-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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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新睁开眼睛,睡意全无,正巧看见高速路下腾起的、像小型蘑菇云一样的火光,照亮了夜空,转瞬即逝。
“怎么了?”见她醒来,呆呆地望着窗外,段子佩沉声问。
女人失神地摇了下头,“没事,那边好像出车祸了……看着还挺惨的。”
段子佩道:“不要看这么不吉利的场面,赶紧忘掉它。晚上做梦就不好了。”
女人失笑,“你还当我是孩子吗?”
还做梦梦见?
说完这句话的晚上,她却当真在梦里见到了一场无比逼真的车祸。
那是六年前,她在车上闹着分手时的场景。
如此真实,仿佛身临其境,她就在很高很高的上帝视角,看着这一幕。
一路上,女人一直都吵吵着要分手。而开着车的男人始终都是绷着一张面无表情到了极致的脸,没有给她半分回应。
那时她甚至觉得,这男人到底是有多不在意,多冷静多淡定,才能做到如此面不改色?
原来是她错了。
段子矜在梦里清晰地看到,他闯了红灯。
一向泰然自若的江教授,在过那个路口时,宛若失明失聪了一样。
他是面无表情、面不改色,可是稍稍注意,就能发现男人的手紧紧攥着方向盘,眼眸亦是湛黑得可怕,盯着眼前的路况,又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四周有一辆卡车开过来。
梦与现实交叠的瞬间,段子矜蓦地吓醒了过来,浑身都是冷汗。
她看着天边乍亮的天光,扶着昏昏沉沉的额头,为什么会突然梦见这些?
过了好半天,她重新躺回床上,再次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市中央医院的急救室门外,虞宋风尘仆仆地赶来,周亦程见他便问:“太太呢?”
“太太不在家,手机留在卧室里了,Dylan的电话也关机了。”虞宋回答完,看到墙角坐着的女人,不禁蹙眉,“姚贝儿是你带过来的?”
…本章完结…
☆、第269章 别走
周亦程看了那边一眼,压低了声音道:“嗯,是我。”
虞宋冷笑,“先生出事你不回家接太太,带她过来干什么?”
周亦程的眼角紧了紧,眸光亦是凝重,将昨晚在酒店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虞宋更是不能置信地抬起头来,半晌,咬牙道:“老周,你他妈是脑子被屎糊住了,趁太太还没来,你赶紧把姚贝儿哪来的送回哪去!”
两人没说几句,手术室的灯便“啪”的一声灭掉了。
虞宋也顾不上再多说什么,赶忙迎了上去,手术室的大门刚一打开,见到医生他就焦灼地问道:“大夫,我家先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边取下手套和口罩边道:“病人运气不错,没伤到要害,只有小腿骨折,已经大致处理好了,这段时间的注意事项和复健的安排一会儿让护士去病房里详细告诉您。病人头上的伤也不重,只是轻微脑震荡,麻药的劲过去就会醒了,醒来之后再观察,很有可能会头疼个两三天。”
和那么一辆巨型卡车撞在一起,没出人命就是万幸了。
虞宋提心吊胆地听完,差点虚脱,忙擦着额头上的汗道:“谢谢您,麻烦您了!”
医生摆了摆手,“病人家属呢?去办个手续。”
家属?
太太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总不能这时候去把陈周氏接过来给先生签字吧?
墙角的女人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虽然一晚上没休息好,显得很困倦也没什么力气,但她眉眼间始终凝着一片极具压迫力的傲慢和冷漠,那仿佛是种一锤定音的魄力,在此刻看上去,意外的令人安心,“我是他的家属,我来给他签字,出什么事情我负责。”
虞宋皱着眉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热道:“姚小姐,您和先生都是公众人物,一波舆论还未平息,依我看您最好还是先回去吧,免得再出什么乱子。”
“你是说我给他惹麻烦了?”姚贝儿的脸色苍白。
周亦程看不下去了,“虞宋,你怎么对贝儿小姐说话的?”
“老周,你再多说一句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话音掷地有声,虞宋的脸色从未像现在一般凝重过,“你明知道先生的心意,为什么还要没完没了地撮合他和姚小姐?从前先生和太太没结婚也就罢了,现在他们已经是法定的夫妻了,你还打算怎么样?你觉得这是对姚小姐好吗?你这是在耽误她的青春!”
虞宋喘了口气,话音里透着浓浓的张力,“先生为什么会出车祸?太太为什么不在家?你就没想过先生那时候可能是出门追太太吗?老周啊老周,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知道先生是什么人?他要是真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几条命都得交代在这!”
他的话让周亦程和姚贝儿同时陷入怔忡。
那时男人离开时的表情——确实,很像是在追什么人。
思及至此,姚贝儿的心里一痛。
他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还是为了那个姓段的女人。
为此,还不惜赔上性命……
虞宋没再多说什么,冷着脸去给先生办了住院手续,周亦程亦是忙着善后昨晚被狗仔们拍到的照片,唯独姚贝儿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出神。
待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完,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换药液的护士从病房里走了出来,道:“病人醒了,你们可以进去了。”
坐在长椅上的姚贝儿立马松开紧攥的手指,起身就进了病房。
虞宋刚要拦,手机就响了起来。
待他接完这个电话,脸色彻彻底底地变了,变成了死灰一样的颜色!
甚至顾不上病房里的男人几个小时前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才从手术台上下来没多久,刚刚清醒,他几乎是失态地破门而入。
男人靠在床头,深沉乌黑的眼瞳少见的有几丝涣散,脸色也微微发白,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虚弱,唯独那股冷静沉稳、海纳百川的气势却还萦绕在他周围,形成了格外强烈的视觉冲击。
他略微低垂着头,额前的碎发和上眼眶浓密修长的睫毛在他眼底打下深深的阴影。
一副凝思的表情。
乍看上去,好像有什么不同了。
又好像没什么不同。
姚贝儿坐在他身边,眼睛里悬着她强忍着才没落出来的泪水,“江临,对不起。昨晚是我不对,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如果没让亦程把你扯进来,也不会害得你出这场车祸。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是你欠了我,也一直理所当然地拿着你给我的回报……可是刚才,你在手术室里抢救的时候,我突然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只要你平平安安地从手术室里出来,我从此不会再纠缠你……”
她这番话说得极其缓慢,整间病房里的氛围都仿佛染着浓烈的哀伤情绪,说到最后一句时,却被猝然闯入的虞宋打断,“先生,出大事了!”
姚贝儿眼里的泪水霎时间凝在那里,她不愿意给人看见,便侧过头去,抬手抹了个干干净净。
护士叮嘱过,病人此时需要静养,她刚要呵斥虞宋的莽撞,便听床上传来冷清而低哑的嗓音:“出什么事了?”
方才她说了那么多句,他都只是不置一词地听着。
亏她还以为他的脑子里受了什么伤,暂时无力思考。
可是听上去,他的说话时字正腔圆,咬字极其清晰,除了力度上比之寻常尚有欠缺之外,完完全全还是个冷静睿智到了极端的男人。
虞宋瞟了眼姚贝儿,意思很明显。
姚贝儿见状冷笑着起身,“我走。”
等她出了门,并且关上了房门,虞宋这才便把电话里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短短两句话,也不过数秒的时间,虞宋的嘴唇几次开阖,在江临看来,却缓慢得仿佛延长到了地老天荒,缓慢得仿佛是他用尽毕生的心血才能理解他话里那沉甸甸的含义。
一个一个音节拼成了一句完整的话,每个字,都像一把锋利冷锐的刀,狠狠戳在他心上。
待虞宋说完那番话时,江临整个人已经震住了。
他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脑海里一片空白。
门再次被敲响,却是姚贝儿去而复返,她刚打开门就察觉到屋里气氛不对劲,可是没多说什么,装作没看到的样子,走到病床旁边,僵硬道:“我的包落在这里了。”
说着,她把皮包从陪床的单人椅上拎了起来,最后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我不后悔在我最好的年纪遇到你,但是江临,如果再来一次,我宁愿自己没有爱上过你。我走了,你和段子矜……”
她自嘲一笑,终于还是说不出“祝你们白头偕老”这样的话,只是从手指上取下一枚戒指,放在他的床头,“你曾经说,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会拿一枚独一无二的戒指来替换它。现在我把它还给你,原谅我心胸狭窄,没办法祝福你们,我能做的,只是从你们的眼前消失。”
语毕,她拎着包就要离开。
没走出一步,却被床上的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腕,“别走。”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莫名的哑,好像受了极重的伤,又好像是在挣扎彷徨,慌乱中随意抓住了一根稻草。
姚贝儿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回过头,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的手腕。
确确实实是被男人攥在手里的。
她的心蓦地跳了两下,却还是压抑着心头的雀跃,渐渐冷淡了神色,“江临,你有什么话直说就行了。”
男人松了手,似乎在犹豫,整个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川”字。姚贝儿认识他将近五年了,很少见他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亦程。”他微微拔高了声音,对外面道。
周亦程立刻推门进来,“先生。”
“去给贝儿小姐买些早餐来。”
周亦程怔了怔,虽然不理解,却还是道:“是,先生。”
“虞宋,立刻联系邵玉城,通知他先做应急处理,公司那边让傅言和伯旸暂时盯着。增派人手保护好外婆,不,不对,让她跟那个女人先回江家,立刻回去。另外,尽快办好出院手续。”
虞宋听到男人在这种关头还有条不紊的吩咐,不由得踏实了些,可心头却又生了几丝疑惑,他看了一眼出神发呆的姚贝儿,低声问:“先生,那……太太呢?”
他安排好了一切,却独独落下了那个最重要的人。
…本章完结…
☆、第270章 你说一句,我就扇你一巴掌
虞宋不认为这说明太太在先生心里排在最后。
相反,正是因为太在意了,所以才会犹豫不决、举棋不定,怎么安排都觉得不合适……
是这样吧?
男人很久没有没回答他的问题,邃黑的眼眸倒是落在不远处的窗上,望着冬日的阳光,沉默。
虞宋微微一惊,他竟在这诡异的沉默中,感受到了某种无力回天的绝望。
一定是他的错觉,一定是的。
“交代你的事情先去办了。”男人沉声开口,“其他的……以后再说。”
江临说完这番话,周亦程刚好买完了早餐回来,朝床上的男人和床边站着的女人恭敬颔首,“先生,我买的都是贝儿小姐平时爱吃的。”
姚贝儿看了眼,果不其然,心里不由得有些异样的情绪,说不上是讨厌,但也绝对不是感动。
或许只是有些动容,一个从未被她放在眼里的人会记得她一点一滴的喜好,而这些喜好,江临和她在一起四年都未曾关注过。
姚贝儿没有动作,只静静站在原地看着床上那个表情比平时还深邃几分的男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说完我想回去睡了。”
男人抬头,薄唇翕动,好像有很多话想说,最终却只说了四个字:“先吃东西。”
他需要想想,他需要好好想想。
姚贝儿看了他片刻,深深吸了口气,在他床边坐下,安安静静地吃起了东西。
她的脸苍白得毫无血色,亦已失去了曾经那份意气风发,只显出病态和削瘦。
昨天这一晚上,先是被赵检察长的夫人找茬痛打,被江临救走后又被狗仔的偷拍伤了个体无完肤,后半夜更为了他出车祸的事情提心吊胆,在急救室门口守了好几个小时,她现在除了困就是饿。
“一会儿吃完让亦程带你去检查一下身体。”男人看着她埋头吃东西的样子,淡淡说道。
“检查身体?”姚贝儿动作顿了顿,抬头,“为什么?”
周亦程温声解释:“贝儿小姐,昨晚郝医生只给您做了应急处理,既然人已经在医院了,还是做个全面检查比较保险,何况您身上的伤这会儿也该换药了。”
姚贝儿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扔进温水里的青蛙,耐心一点点被耗光,“江临,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说了你已经不欠我的了,没有必要这样对我。”
男人不置可否,仿佛没听到她的话,只对周亦程说:“给贝儿小姐也开一间VIP病房,这两天暂时她就留在医院,不回酒店住了。”
姚贝儿沉了眸光,“我留在医院干什么?”
男人的嗓音平铺直叙,相当坦然,也没什么太大起伏:“陪我。”
*
也许是心里装着事情,段子矜第二天很早就醒了。
吃过早餐,阿青带她回江家取她的手机和一些平时吃的药。
以晴见她回来,一下子迎了上去,“太太,您怎么才回来?”
段子矜怔了下,发现她的两只眼睛红彤彤的,像肿了似的,不禁眉头一蹙,“出什么事了?”
说着,她看向了门口玄关,男人的衣服、鞋,什么都不在,心里也不知道是何种滋味,“先生昨晚没回来?”
“没有!”提到先生,以晴眼睛里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唰唰”地往外涌,“今天早晨虞宋来过,拿走了先生好多的日用品,我问他去哪,他说……”
段子矜心里“咯噔”一声,日用品,总不能是搬去酒店和姚贝儿一起住吧?
就在她脑子里刚冒出这个想法的同时,以晴带着哭腔的嗓音就响了起来:“他说去医院,先生昨晚出了车祸,在市中央医院抢救。”
段子矜手腕一软,手里的几罐药瓶“哗啦啦”地滚落在地上,药片亦是洒了满地。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颤抖和不可置信,“出车祸?”
她做了一晚上的梦突然重临眼前,那浓浓的烟尘,那剧烈刺耳的刹车声,仿佛身临其境。
段子矜的脑子“嗡”地变得一片空白,她顾不上那么许多,转头就抱着小腹,用自己能跑动的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狠狠拍打着停在江家门外的车。
车里的男人赶忙解了车锁,段子矜顺势坐了进去,手忙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