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旧爱总裁的秘蜜新娘-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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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的是我被人救了,回到了郁城。你做完手术以后也回来了……我们吵架,冷战,却谁都不愿意放开谁。我爷爷去世以后,我们在美国领证结婚,然后你回了欧洲一趟,我不清楚你怎么得知了真相,跑回郁城来跟我和好。”
“那是我十年里最开心幸福的日子。怀着你的宝宝,做你的妻子,一切都是我想要的……但是……”
“但是”往后,段悠却说不下去了。
她站在原地,一直不停地落泪,哭得快要窒息。
班里却没有一个人不耐烦地催她,每个人都安静地望着她。
她看不清他们的目光,却能感觉到,那大概不是讥讽和嘲弄。
她心痛得不能自已,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一场梦能给她带来如此真切的痛感。
就像,她曾经亲身经历过一样。
段悠捂着脸,在撕心裂肺中还能想起现在是在课堂上,她哽咽着想请个假,让娇娇陪她去卫生间整理情绪,面前却突然有人递来一张纸巾。
她接过,在眼泪再次蓄了满眼之前,看清了眼前的男人。
不知何时,他已经从讲台上走了下来,走到了她眼前。
纸巾上残留着他指尖的余温,她在心痛中愕然瞠目,泪水滚落下来,男人皱了下眉,又掏出另一张,亲自为她擦拭眼角。
段悠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过了很久,他才道:“听起来,你很爱我。”
他离她已经足够近了,段悠还是看不清他眸间深沉一片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只顾一边哽咽一边点头。
他还是那副表情,又问:“有多爱?”
段悠无法回答。
她根本开不了口,因为所有情绪都堵在嗓子里。
“段同学,我说过我们不能在一起。”江临把沾满她眼泪的至今攥在手里,淡淡道,“你的梦就是最好的证明。和我在一起,不见得是什么幸福的事。”
段悠被堵在嗓子里的话突然就冲了出来,大概,是受不了他的拒绝,“那只是梦!”
“如果你梦见的都是以后会发生的事情,你现在还要选择和我在一起?”男人冷静地问。
一句话,却掐中了她的七寸。
如果她梦见的都是以后会发生的事情……
如果要经历那许多才能修成正果……
段悠嗓音沙哑,每个字却都说得清晰,“我要。”
男人的眸光动了动,似是被她的执着撼动。
“我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那就以后再说。我只知道我现在喜欢你,你看着我的时候,你跟我说话的时候,你给我擦眼泪的时候,我会心跳加快。我喜欢这种感觉,我想和你在一起。”
她说出来的话还带着满满的稚气未脱,男人听了眸光却深了又深。
会心跳加快。
真的还会吗?
又有同学在这个时候小声问:“那后来你们怎么样了?”
段悠怔了下,望着面前的男人,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悲怆又升腾上来,止住的眼泪瞬间盈满眼眶。
陈天娇不满地瞪了问话的同学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段悠拉住她的手,摇摇头不让她再继续责怪别人。
她一边擦眼泪吸鼻子,一边断断续续地自我解嘲:“对不起……我……因为一个梦就……真的很对不起……”
陈天娇早也听得双眼泛红,却收着情绪,掏出纸巾抹她的眼睛,“因为一个梦哭成这样,你觉得自己很丢脸、很好笑吗?”
“你不觉得吗?”
陈天娇“扑哧”一声笑出来,意有所指道:“你问问在场谁这样觉得?”
段悠怔了怔,目光望向班里的同学。
被她视线所及的所有人都在摇头,很慢地摇头,脸上带着某种善意的笑容。
段悠看遍全班后,最后看向了江临。
只见他又往前迈进一步,离她很近,目光一点点变得深邃,一如他说出来的话,让她短时间内根本不能理解,“我也不觉得好笑,因为我和你做了同样的梦。”
班里微微骚乱了片刻,很快又沉寂下来。
“梦里有个女孩,她一心一意地爱了我八年,从我的学生,变成了我孩子的母亲。而我却错过了最好的她。”他的脸上如同撕去了一层冷漠的伪装,很多很多情绪就这样展现在众人面前,沉痛,暗哑,“我很爱她,可是我也做了很伤害她的事,害得她怀着孩子差一点死在手术台上。害得她昏迷一整年,醒来后对这个世界充满排斥和抗拒。”
“但我还是爱她。”他道,“用我的身,我的心,我的命。如果还能让她对我有所期待,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段悠的心蓦然间极重地跳了跳,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面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解下了褂子,里面是衬衫西裤。
那条领带——是她“梦里”为他买过的那条。
他从兜里掏出什么东西,一只脚后撤,就这么在她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十年了,悠悠。”他抬头看她,眸光深情而沉铸,“我终于有机会问你一句,想愿不愿意嫁给我?”
十年。
他说,十年。
段子矜震惊地抬头望着周围,所有同学都笑了,男同学吹着口哨,女同学感动得擦着眼泪。
陈天娇推了她一下,“你发什么呆?真的以为你还是十年前那个18岁的小姑娘吗?”
有人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段悠身边,她抬头,看到的却是魏修远,“答应吧,段悠。我们从五湖四海赶回来,为的可不是听你在这里说一句‘我不愿意’。”
“是啊。”又有人笑,“刚才表白不是说得信誓旦旦吗?现在人就跪在你面前,你在犹豫什么?你知道这一屋子的东西花了多少心血,多少钱?”
“我……”段悠望着地上跪着的男人,脑子里嗡嗡地响着。
忽然,教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个三岁的孩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米蓝和阿青就跟在孩子身后。
段子矜看到他的时候才懂得,若这十年是一场梦,那真的,做得太长了……
这桌,这椅,这楼,这古朴的校园中的一草一木,都是她曾经爱过的样子。
还有眼前的人。
段子矜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在他一步步从讲台上走下来,走到她身边的时候,那像恋爱中的少女一样小鹿乱撞的心。
原来她还会爱。
原来她还爱他。
米蓝蹲下身,压低声音对银耳小声说了什么。
小银耳立刻跑到妈妈面前,拽着她的手递到爸爸面前。
江临怔了下,拿着戒指的手迟迟没敢往女人纤细的手指上套。
段子佩在他身后凉凉地说:“手都给你拽到眼前了,怎么又怂了?”
段子矜单手捂着嘴,又想哭又想笑。
男人眉眼郑重地看着她,哑声道:“悠悠,如果你不愿意,我还可以再等等,不需要为了儿子……”
段子矜仿佛听见心里那一层坚硬的壳裂开了缝隙,那颗鲜活跳动的心就这样不受控制地雀跃起来。
“你话好多。”她忍不下去,自己将手指插进了戒指里。
男人发愣的片刻,她已经俯下身子抱住他,在他怀里痛哭出声。
江临亦是第一时间就收紧了手臂,听她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没有人出声,连小银耳都乖乖地看着这一幕,大约是他们都明白,这场委屈的痛苦,他欠了她十年之久。
乔教授和老校长在门外透过窗子望着教室里,望着男人心疼而隐忍的模样,和他紧紧扣在女人腰间的手,不禁摇头感叹,“我们江教授真是十年如一日的专一。”
十年如一日,忘了她的时候爱着她,误会她的时候爱着她,她活着爱她,死了也爱她。
“谁说不是呢?”老校长淡淡地笑,“要说专一,那丫头不也是?”
要么就谁也不爱,若爱,就只爱他一个。
上天给了他们太多磨难,却也给了他们独一无二的情深。
十年一场大梦,梦里分分合合,是是非非,来的人来了,走的人走了。物换星移,时过境迁,唯一从漫长的岁月里沉淀下来的,只有她对他的初心。
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正文完】
第346章 路漫漫其修远兮
段子矜走出老实验楼的时候才发现,只有这栋楼方圆十米之内的地面是干涸的,再往外,校园的主甬道和老树的枝丫上都是细白晶莹的雪。
断层的记忆终于和在秋千上睡过去之前咬合衔接上——今天的郁城,的的确确是下了雪。
十年前的冬天,她一次次把他堵在实验楼门口对他表白,不知被他拒绝了多少次。
十年后的冬天,他将曾经的同学从五湖四海召集回来,为她编织了一场经年的梦,让她在梦里重临十年前为他心跳加速的感觉,又给了她一场独一无二的求婚。也许不够盛大、不够奢华,却为了打开她的心结而费足了心思。
穆念慈围着围巾,被身后的男人抱在怀里,她略微侧头就能蹭上他的脸,同时也听到男人的低笑声,“今天这一切……这是谁的主意?”
穆念慈抿唇笑道:“是江临自己的,我也被吓了一跳。”
“你不知情?”
“多少知道一点,但没想到他能把场景还原得这么逼真。”穆念慈稍稍挣开他的怀抱,回过头来望着教室里陈列的东西,“上次A大校庆结束的时候,江临找过我一次,说她在女生宿舍遇见了曾经的教授,两个人不知道聊了些什么,让她的情绪有了些波动。后来我也有意无意地试探过悠悠几次,她也承认自己恋旧,对过去的东西感情深。”
“所以他就叫了这一屋子的人,重演了当年的情景?”
穆念慈嘴角微弯,毫不吝惜地夸赞,“挺聪明的做法。”
他们对彼此的感情很深,深到旁人无法理解,甚至无法想象的地步。
在经历过种种挫折后,悠悠变得漠视感情、拒绝异性;变得不会表达爱,不会感受爱。
但那不代表她心里已有的爱也被挖空了,那些感情还在,只是被深深掩埋起来。
所以江临把当年的学生统统叫了回来、请专人化妆打扮,又借了这座已经停用的实验楼,将教室还原成2008年的样子。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包括教室里的福娃摆件、墙上的日历、早已停产的诺基亚手机,准备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最后又托人从国外的研究所里咨询了几样副作用最小的安眠药和轻微致幻的药物,自己亲自试验了好几次,确保万无一失后才敢在她身上用。
还有实验楼周围的雪,也是他砸了重金,生生用融雪剂把雪化成水,又架起数架鼓风机将地面吹干。
十年前,她是在他的课上对他怦然心动。
十年后,同样的场景,她沉寂的心又因此而被唤醒。
穆念慈没想过事情会进展得如此顺利,因为这里最大的不可控因素就是段子矜本人。
没有人敢拿她心上那些经年烙印的伤疤和她对江临的感情作比较,因为都太深刻,到底是伤更深,还是爱更深,没人知道。
可事实证明,无论再重来多少次,段悠还是会爱上那个男人。
走了一圈,又回到原点,还是同样的景,同样的人……
*
段子矜再见到江姗和唐季迟,已经是几个月之后、江临带她回欧洲去敲定婚期的时候了。
在Willebrand家的宴客厅里,所有宗亲都在,江姗坐在最高的席位上,手握权杖,头戴金冠,尽管她见到门外的江临领着女人进来的时候,一双美眸瞪圆、险些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可还是被身边的男人伸手压下了。
她侧头望着他,语气惊愕难掩,“那是段悠?”
旁边的男人淡淡睨了一眼,不置可否。
江姗愣了好半天,终于从那女人还活着的震惊里找回了思绪。
过了将近十分钟,她才想起什么似的,用皮鞋踩了下男人的脚,“唐季迟,你是不是早知道她还活着?”
男人皱眉,也不知是因为被她踩疼了,还是被她丢来的问题问得头疼,仍维持着方才的语调,不急不缓道:“我知不知道又如何?不是跟你说过,在我心里她已经过去了,嗯?”
江姗把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个遍,见他虽然深沉,目光却是坦然清澈的,轻哼了一声,“最好是这样。你要是还敢对她有非分之想,看我怎么收拾你。”
唐季迟低笑,借着起身为她拿餐巾的机会,稍撤一步,行了个绅士礼,温声道:“不敢,我的教皇大人。”
三年前江临接受了来自江家和梵蒂冈的援助,以Willebrand家第一顺位继承人和教皇候选者的双重身份摆脱了政治犯的身份,但他终归志不在此,于是在新任教皇还没正式公布的时候,力排众议把二叔的女儿江姗推上了皇位。
这是罗马教廷千百年来的第一任女教皇,刚刚即位时在教廷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但江姗不愧是Willebrand家出来的女儿,她的冷静、智慧以及雷霆万钧的手段,终于在几年时间中慢慢得到了印证。在Town家的帮助下,渐渐取得了一部分保守派的认可,至于另一部分,也通过几次大刀阔斧的宗教改革而被她连根拔起,毫不心慈手软。
唐季迟也是在放下段悠之后才发现,这个世界上优秀的女孩还有很多,比如江姗。
她能端然立于万人之上,仪态从容、挥斥方遒,也能在家中,因为他少让她吃了一块甜点而一整个晚上都不想和他说话。
陈周氏坚持婚礼的日子由中国的风水师挑选,又是上香求签又是占星问卦,最后选出几个特别吉利的日子,才同意让江临带到欧洲来交到家主的手上。
此时已经是饭后,厅里的人基本散了,只有唐季迟还坐在江姗身边,等着江临带段悠走到他们面前,把写在红笺上的日期递给江姗过目。
江姗不动声色地看着纸上的日期,扫了眼就搁下,淡淡问身边的男人道:“你觉得哪个日子好?”
唐季迟也看了眼,最迟的日子已经是三年后了,于是他指着最后一排最后一个日子道:“这个。”
江姗笑米米地,“和我想一起去了。”
江临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姗姗,别闹。”
段子矜扁着嘴,看向唐季迟,后者只是略略瞟了她一眼就移开了目光,虽然不至于像陌生人那样疏远,却也不知何时,少了几年前那种执着而炙热的感情。
段子矜脑子里忽然想到了几个月前校庆时在学校里见到的那栋月明楼。
他终于放下了。真好。
她发呆之际,江姗托着腮,似笑非笑地问面前高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