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旧爱总裁的秘蜜新娘-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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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她怎么劝他,他硬是抿着唇,眸光沉沉地盯着唯一通向码头的那条路,怎么也不肯离开。
最后她没办法,只好让他回车上等。
他身上被咬伤的地方,一旦沾水感染发炎,后果不堪设想。
江临起初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直到姚贝儿咬着牙说了句:“江临,你今天要是死在这,就再也等不到她了!”
他僵硬的黑眸终于起了一丝变化,眉头越皱越深,开口道:“我回车上等。”
他最终还是没能等到早晨,也许是自己也感觉到身体撑不下去了,昏过去前,他的最后两句话,一是在打给虞宋的电话里说,无论段子矜来不来,务必要确认她的平安。二是找来码头值班的工作人员说,倘若她来了,让她到医院找我。
那女人没来。
一直也没来。
多少人对他的真心求而不得,却偏有人弃如敝屣。
他们好像总是在错过。
院长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打开。
所有人同时抬头看过去,门外是一群黑衣黑墨镜的白人保镖。
紧跟着走进来的便是带着礼帽,手拿绅士棍的江逢礼,和挽着他胳膊的女孩,江姗。
姚贝儿不知来人的身份,邵玉城、商伯旸和傅言却同时惊了惊,面色复杂地叫了句:“江二叔。”
他是江临的长辈,他们不好直接与他发生冲突。
邵玉城给姚贝儿的经纪人使了个眼色,她也看出此地不宜久留,忙扶着姚贝儿出去,妥帖地将门关好。
江逢礼淡淡看了三人一眼,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等Lenn从手术室出来,人我要带走。”
六年前他的侄儿就差点在郁城死一次,当时便是这三人竭力相瞒,消息才没能传到江家。
如今江家人就在郁城,又岂能置江临的安危于不顾?
商伯旸声音冷硬道:“江二叔,他的去留,需他自己做主。”
江逢礼眉眼生寒,语气锋利如刀,“自己做主?你们倒是给我讲讲,他现在这副样子怎么自己做主?你们三个在六年前出了事之后是怎么跟江家保证的?”
他们说,同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江临,并不是如表面看上去那么健康,相反的,他的身体里像埋了一颗炸弹,两千多个日夜,他们无时无刻不在为他提心吊胆。
近来半年,他的身体每况愈下,甚至有时候会出现短暂的失明,失聪。
前天与唐季迟打架的伤他没有及时处理,昨夜又被疯狗咬,淋雨感染、发起了高烧……
谁都不敢想,手术室里的那个男人,究竟如何了。
傅言抿了下唇,“二叔,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经不起路途颠簸。您非要带他走的话,凭我们几个人,当然是拦不住的。不过请您为了江临考虑,再给他一段时间调理身体。”
“江家的事,不劳外人费心。”江逢礼敬谢不敏,“就算Lenn福薄命薄,熬不过去,也必须葬在我们的国土里!”
*
手术持续了将近八个小时。
整间医院的急诊楼被清空,一只小虫都飞不进来。
所有人严阵以待。
当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男人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来时,医生第一时间阻止了他们的探望,将病人转入ICU重症监护室。
商伯旸隔窗望着身上插满管子的人,冷冷转身,楼道的拐角处,傅言和邵玉城等在那里。
“怎么样?”邵玉城问。
“已经交代过了。”商伯旸回答道。
与江逢礼一谈后,傅言特意让他叮嘱院方,把大哥的身体状况说的糟糕一些,最好严重到一步都不能离开医院。
邵家、傅家和商家都是名门世家,可是加在一起,也不足以与半个江家抗衡。
江临能在郁城一留八年,不过是江老爷子没有下死令。
这次……
该怎么办?
*
段子矜最近总是频繁往医院跑,看完爷爷又去看唐季迟。
听说她失业的事,段子佩私下里又接了几支广告和MV,每天忙得不见人影。
日子过得看似充实,只有她自己能感觉到,胸腔里,空了很大一块。
那晚以后,江临没再找过她。
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过。
同样成了谜的,还有姚贝儿。除了那晚万人瞩目的股权移交仪式的之外,她也再没有出现在任何新闻里。
有不少猜测说,她要退下荧屏,专心相夫教子。还有人说,江教授开始筹划婚礼,带她去海外旅游了。
这样的消息越传越多,段子矜索性不看电视、微博也注销了。
第三天,她探病回来,刚走出公寓的电梯,一眼便看到堵在她家门口的那三个男人……
…本章完结…
☆、第139章 祁门
见到他们三人,段子矜的眸光重重颤了一下,这感觉,竟比上次一开门看到傅言站在这里还要心慌。
他们不会无缘无故来找她。
究竟出什么事了?
段子矜还在思考,邵玉城便咬牙切齿地冲了上来,“段悠,大哥是不是在你家?”
她颦了眉,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男人话里的深意,只道:“没有,他不在。”
她的回答让商伯旸一双冷峻的眉毛顷刻间拧成一个“川”字,“不可能!”
段子矜眸光一凛,走上前去打开了门,回过身,漠然道:“你们不信,可以自己进来找。若是找不到,别怪我告你们私闯民宅。”
傅言站在门外,并没有进去的意思。狭长的凤眸湛湛含霜,毫无温度地打量着段子矜坦然的神色,似乎在辨别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半晌,他收回目光,沉声问道:“那他有没有来找过你?”
段子矜奇怪地看着他们三人,“他为什么要来找我?”
“你和他约定在江边见面,你没有去。”傅言的语调很慢,每说一个字眼神就冷瑟一分,“大哥在江边等了你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住院了。”
段子矜一顿,月眉皱得更紧了。
他还真在那里等了一晚上?
片刻后,褐瞳中的异色缓缓沉淀下去。她勾了下唇梢,心里亦是被什么东西勾住一般,生出些别扭的难受,“我没答应过他一定会去,这不算我失约。”
“段悠,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商伯旸额间暴起青筋,声音冷得能把周身空气冻住。
“不好意思,我没有。”段子矜不卑不亢地接过话来, 不禁好笑,怎么所有人都喜欢说她没有心,要不然就是说她的心是石头做的?
几次被江临和他的女人折腾得险些没命的人是她,不由分说被他关在家里强…暴的人也是她。
她做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了,凭什么要忍受他们这种口气的质问?
想着,她削瘦的脸上,表情更加冷漠,明澈的眼眸更像是泡在山涧中的寒玉,冰凉通透,遍体生寒,“你们要找的人真的不在我家,没其他事的话,请回吧。”
邵玉城最是暴躁,刚要开口,却被一向冷静的傅言打断,他盯着段子矜无动于衷的脸,眼风如利箭,似要穿透她,“段子矜,大哥为了你差点连命都没了,你就当真半点感觉也没有?”
“他为了我?呵,你倒是什么都敢说。”段子矜冷笑,“傅言,他两次舍身挡下疯狗的獠牙,为的不是我,就算他死在码头上,该感恩戴德为他守一辈子活寡的人也不是我!”
三人的面色同时一僵。
段子矜将包挂在衣架上,舒缓了下被他们气得竖起尖刺的神经,淡淡道:“有这个闲工夫在这里和我说些没用的,不如去他的女人家问问。”
说完,她便扶着门把手,要将门关上。
突然,一条手臂伸了进来,卡在夹缝里,不怎么费力便将门重新打开。
邵玉城紧盯着她,视线里半点喘息的余地都不给她,“段悠,那天晚上你去了,是不是?”
段子矜忽然语塞。
居然忘了门外的三个都是在商场上驰骋纵横的人精,言语间稍有疏漏就会被他们拿住话柄。
她凉凉地哂笑,“是,我去了。虽然没见他,但也没辜负他那一场情深意重的戏码。这不就是他叫我去的目的吗?”
邵玉城不敢置信,漆黑的眼底浮动着复杂的光,“你怎么会这样以为?”
她不知道大哥和姚贝儿已经分手了?
“不是只有我这样以为。”段子矜平视着他,眸间波澜不兴,平淡得挑不出任何温度与情绪,“是所有人都这样以为。他慷慨解囊、一掷千金,为姚小姐买下了蓝月影视17%的股权……你们难道要告诉我,是因为他家里的钱多得装不下吗?”
“你知道了?”
“全世界都知道了,我有什么理由不知道?”段子矜莞尔浅笑。
邵玉城抬手,很是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说来说去原来就是因为这个?
商伯旸忍不住讥讽了一句:“女人就是麻烦!”
段子矜看着他们一个个脸上不对劲的表情,渐渐敛起笑意,“你们什么意思?”
傅言扯了扯唇角,薄的几乎没有颜色的唇瓣上下微动,吐出几个字:“你全都误会了。”
段子矜的瞳仁微微一缩,“我误会?”
邵玉城移开揉着额角的手,在空气中握成拳,重重打在门框上,发出一声剧烈的响,“段悠,我以一个男人的立场告诉你,如果我真想和哪个女人结婚,我不会给她开什么公司、买什么股份,也不需要她在人前风光显贵,更不会费劲心思去给她疏通什么工作关系。比起这些,我更希望她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我一个人身上,你懂吗?”
段子矜虽然没能在短时间内消化他的意思,心跳却蓦地漏了几拍,像一脚踩空了楼梯,整个身子虚得厉害。
邵玉城沉着脸色继续道:“相反的,只有我想和她分开的时候,我才会为她铺好以后的路。既然我已经耽误了她的青春、浪费了她的感情,还不能陪她走完一生,那么作为一个男人,我至少要保证她在没有我的时候也不必为生活所困。”
他一口气说完很多,眼里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段子矜与他相识很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执着又坚定的一面。
她愣了好半天,也不知是为了他的话,还是为了他难得一见的反常。
可是他的话……
她又不敢细细深究。
隐约觉得,若细想下去,会得出一个……天翻地覆的结果。
傅言垂下眼眸,望着眼前的女人。
她的睫毛颤抖如蝶翼,不经意间流露出几抹避闪之色。
明白了却不肯承认,这畏手畏脚的样子,还是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段悠吗?
不过,他不会给她退避的机会。傅言淡然开腔,一刀下去切中了命脉——
“段悠,17%的股权是大哥送给姚贝儿的分手礼物,他辜负了她四年的深情,因为他从八年前就倾心于你。你再装聋作哑下去,是不是太不合适了?”
段子矜真的被他这一刀砍得晕头转向,半晌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
沉默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忽然重重地摇头,“不可能!傅言,你少骗我!他昨晚明明为了姚贝儿……”
商伯旸眉宇一沉,目光萧瑟冷淡,言语深处不难听出对她的责难:“昨晚换了任何一个女人,大哥都会做同样的事。仅仅因为刚好是姚贝儿,就能让你方寸大乱了?”
是了,江临的人品毋庸置疑。尽管在商场上他杀伐果断,从不留情,可是对待弱者……
他向来是个渊渟岳峙的君子。
不然,八年前,她也不会爱上他。
段子矜踉跄着退后一步,咬牙道:“那我给姚贝儿顶罪的事,又怎么算?”
在爱情里挣扎的人,总是容易患得患失。每次江临偏偏都是为同一个女人伤害她。
太多的意外,就变得不像是意外了。
这件事,是她心里一根拔不出的刺。
“母带的事早就查清楚了,的确不是姚贝儿偷的。”傅言摆弄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这件事他追查下去的,他自然最有发言权,可他又不想把江逢礼和江姗的手段对她透露太多,只避重就轻道,“有人要对大哥不利。”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竟然还能说得出这么没心没肺的话,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商伯旸冷冷道。
邵玉城叹了口气道:“这是他们设的局,因为你和姚贝儿同时被人盯上,他们只需要那个真正能威胁到大哥的人。”
语毕的刹那,段子矜的心被利剑狠狠穿透。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江临早就知道这是个局,而他明面上舍弃了她、保护了姚贝儿,实际上……
早就做了选择。
所以姚贝儿出了那场意外车祸,其实是替她受的伤!而且往后,还不能预料会不会有更过分的事情发生!
段子矜闭了闭眼。
仔细想想,确实如此。从看守所出来后,江临对她的态度,在零星琐事间,都能看出变化。
是深沉,是纵容。
眼底不知何时便有了水光。
邵玉城又道:“段悠,你在G市被人陷害,伯旸为什么过去,你心里清楚。大哥明里暗里替你做的事,比你想象中多太多!他知道你心重,直到最后都怕你有负担,无论我们怎么劝,都不肯把他牺牲姚贝儿的真相告诉你。”
是,如若江临早便告诉他,他牺牲了别人来护她,她说什么也不会答应。
耳畔响起他低沉隐忍的话音:
“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她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和姚贝儿分手,要么把所有事情解释清楚。
所以他就和姚贝儿分手了。
就算用这种决绝而残忍的方式,也要把所有鲜血淋漓的真相埋在心底。
因为这真相,不仅对于段子矜来说是沉重到无法负荷的,对于江临这种严于律己的人来说,更可能是他一辈子里最肮脏的污点——
他伤害了一个爱了他四年、陪了他四年的、无辜的女人!
以他那样的性子,他也许会自责得一生都不能从愧疚中出来。
而她这一个月来,都对他做了些什么呀?
每次他看似强势地靠近,她就以更强势的姿态回绝。
其实只要稍加留意,就能看出他的强势中,那份小心翼翼的讨好。
她却将他拒绝得彻彻底底!
江临……
段子矜扶着门,身子微微佝偻,心上好像被谁戳了一个巨大的血窟窿。
“段悠,现在没有时间给你难受。”傅言的嗓音紧绷着,“大哥住了三天院,今天一早不见了踪影,他的身体状况很不好,那些想对他不利的人也在找他,如果……”
如果让江逢礼的人先找到他,他们定会趁着江临病重无力反抗的时候把他带走。
邵玉城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