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旧爱总裁的秘蜜新娘-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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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有够莫名其妙的。
可是,尽管他什么都不知道,尽管他对她心灰意冷……
这个睿智又骄傲的男人,依旧被她的小伎俩骗了。
因为做不到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因为做不到对她哪怕一丝一毫的委屈视而不见。
就算她让他空等了整整一个晚上,就算他耗空了所有的心血、体力,狼狈地躺进医院,就算她事后什么解释也没有……
他还是做不到。
段子矜的眼眶微微泛红,“江临,你现在是不是想骂我?”
门外小和尚去而复返,端着一盘子碘酒、棉签和纱布,江临起身接过,道了声谢,才又将房门关上,淡淡道:“如果你只是过来让我骂你的,上完药你就走吧。”
“我不上药直接走行不行?”段子矜吸了吸鼻子,朝他打趣。
江临放下托盘,冷笑道:“随你。”
段子矜脸色有点僵,自知玩笑开大了,急得从榻上蹦下来,扑到他怀里,“我不走,我不走!”
走什么走?她费了多少劲才找到他,话都没说上几句就走,她图什么?
江临无动于衷地低头看着她的发顶,原本僵硬的身体却一点点软了下来,“放开。”
“我就不放开!有本事你就再把我的手掰开一次,你看我撒不撒手!”
江临从来没想过那个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段子矜居然也有如此无赖泼皮的一面,他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半晌,冷冷道:“那你的手就烂着吧。”
段子矜怔了怔,绕了一圈才懂他的意思,红着脸松开手,“噢,上药,你早说啊,我还以为你……”
“以为什么?”
“以为你又不要我了。”段子矜低声说完,乖乖坐在椅子上,把双手伸到他面前。
江临顿了一下,却没接她的双手。
段子矜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不禁奇怪地抬眼,却正对上他幽深沉冷的目光。
“怎么了?”她无端心虚。
“我在想你说的话。”江临岑薄的嘴角挂着讽刺的弧度,一字字地问,“是谁死活要跟我划清界限,现在说这话,不可笑?”
段子矜重新低下头,“江临,我错了。”
傲慢归傲慢,真正做错事的时候,她不会吝惜一个真心实意的道歉。
江临望向她的目光深了深,没搭言,到水池边接了一盆凉水,又兑上烧开的热水,端到她面前。
“把手洗干净。”
段子矜依言照做。
江临看了眼身后洗手池上挂的共用毛巾,眉头一拧,终于还是没用它给她擦手,而是从托盘里裁下一块纱布,将她手心里的水擦干。
他坐在她对面,拧开了碘酒的瓶子。
段子矜瞧着他淡然里隐隐透着沉凝的眉眼,不由得脱口而出:“你为什么不问我?”
“问你什么?”
“问我……怎么会来这里。”
江临头也没抬,棉签触到她的手心,段子矜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你轻点!”
他这一下好像要直接拿棉签戳穿她的手掌。
与此同时,她听到江临哑透了的嗓音,似乎带了些淡而无痕的,低落。
亦或是她听错了。
“玉城他们去找过你吧。”
段子矜一愣,“你知道?”
“不难猜。”江临扬起唇角,“这不是什么能让我高兴的事,我又何必问。”
他比谁都清楚,假如玉城他们没去找她,她根本,不会关心他的死活。
“江临,不是那样的,我可以解释,那天晚上……”
话说了一半,她看到江临将右手指尖捏着棉签换到了左手上,再为她擦拭碘酒时,力道比先前合适了许多。
段子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颦着眉尖,话锋一转:“你的右手……”
他的右手受伤了?
她猛然想起,那天在他家医生就说过,他的右手断了多少多少根骨头,怎么怎么样了,可是她没认真听。
段子矜一边痛恨自己的任性,一边问他:“你的手伤得很重吗?为什么现在还没好?”
江临没理她,专心擦着她手心里破了皮、沁出血丝的地方。
“我在跟你说话!”段子矜猛地撤回手,“你的右手到底是怎么伤的?”
江临这才抬眼看她。
片刻后,他拉过她的手,继续涂着碘酒,用平静得仿佛在说别人的事的语气问道:“你不是不想让唐季迟死吗?”
段子矜仿佛被谁重重打了一棍子,眼前浮现出前几日去医院看唐季迟时见到的场景。
那时,Town家派来的人在病房里愤然道:“老爷说,您受伤的事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而唐季迟却面无表情淡淡说了句:“怎么,他还想把他儿子的救命恩人挫骨扬灰吗?”
救命恩人……
竟是江临!
那天晚上,倘若他没有用手掌垫在唐季迟的脑后,他就算不死,现在也必定是个植物人了。
邵玉城说的对,江临明里暗里替她做的事,比她想象中多太多。
眼里早就蓄满的泪水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段子矜不是个爱哭的人,可是他,总有办法让她落泪。
江临皱了下眉,停下手里的动作,“还疼?”
只是擦伤而已,应该不至于……
他还在蹙眉思考,坐在他旁边的女人却不知何时站起身来,凑到他眼前很近的地方,菱唇吻在了他的唇上。
突如其来的香甜的味道,让江临的瞳孔倏然放大,须臾后,又狠狠一缩。
他怔了不到两秒,放开左手中紧攥的棉签,右臂将她揽入怀中,让她坐到了他的腿上,左手手掌托住她的脖颈,压向自己的方向,化被动为主动。
舌尖毫不费力地撬开她的牙关,他的唇齿辗转于她的口舌之间,而她全然不反抗,顺从中甚至还有些迎合。
江临没有沉沦太久,在一切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之前、在段子矜闭着眼睛瘫软在他怀中之后,沉着嗓音问她:“这次,又有什么事情要求我?”
段子矜苦笑,却又心疼。
她一定要有什么事情求他,才会主动靠近他吗?
原来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把这个男人伤害得这么深了。
段子矜轻声道:“是,我想求你,把那天晚上在江边本来打算告诉我事情告诉我。”
江临似是没料到她提出的要求竟然是这个,幽暗阒黑的双眸里,腾起了几丝风浪,“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我……想听你亲口说。”
江临勾了下嘴角,怎么看都不是在笑,“那为什么不来?”
…本章完结…
☆、第146章 我去了
段子矜沉默了几秒,说道:“我去了。”
江临清俊的眉眼间随着她的话涌上一丝笑意,却是深不可测的笑意,至少让段子矜有些看不透。
他重新拉过她的手,将消过毒的纱布轻轻裹在她的手上,系好后,淡淡开腔:“你不用这样安慰我。”
他以为她在安慰他?
段子矜的双眸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急急打断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江临又拉过她另一只手,重复着相同的动作,不答反问道:“玉城他们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直到他为她包好了手上的伤,开始思考怎么处理她膝盖上的伤时,段子矜才回过神来,按住了他的动作,“你觉得,我追到祁门来,是因为邵玉城、傅言和商伯旸让我来找你,是吗?”
“不是吗?”江临说着,又拿起一根棉签。
“不是!”段子矜飞快地否认,手仍然按着他,不让他动。
江临拗不过她,便顺势停了下来,抬起行动不太灵便的右手摸了摸她海藻般漂亮的头发,唇梢噙着清浅却沉寂的笑。
“是什么都不重要,你来了,我就很高兴了。”
“重要,很重要!”段子矜猛地从他怀里起身,不顾腿上的疼痛,向后退了几步,在他陡然变得深邃的目光中郑重开口,“他们是和我说了很多,但是我追到这里是因为我怕你出事,是因为我担心你,是因为我想你!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就像上次,你在电梯里吻我一样吗?”
面对她的表白异常,江临的反应异常平静。
同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一次了,几天前,在他公司的电梯里,他让她离开,她却倔强地留下吻了他。
那时她也说,和任何人都没关系。但事实证明,她只是为了让他放过那个姓米的女人。
段子矜浑身的血液被他无波无澜的一眼看得几乎要冻住了,心也随着慢慢冷了下来。
他们之间曾经埋下的误会太多,让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
“子衿,我说过,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你不用……”
“江临!”段子矜忍无可忍,“佛门清净地,你别逼我在这睡了你!”
怎么跟他就说不通呢?
她的声音非常大,中气十足,房门口来送水壶的小和尚直接懵了,抬着手,一瞬间不知道是该敲门还是不该敲门。
江临背对着门,又被段子矜这句话震住,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门上有一道小小的影子。他一贯情绪不外露的俊容上,表情有些奇怪,仔细看上去,应该说是扭曲。
可段子矜是正对着门的,她涨红了脸,指着江临身后的门对他道:“看什么看,开门去!”
江临这才察觉到背后有人,他起身走到门边,拉开门,门外小和尚的脸比屋里那个女人还红。
他轻轻抬了下眉梢,不禁失笑。
怎么,被调戏的难道不是他?为什么调戏他的人和旁观者却害羞成这样了?
“辛苦你了,小师父。”
比起他们的尴尬窘迫,江临看起来倒是一脸老僧入定的沉稳模样。
他接过小和尚手里的水壶,放在旁边的地上,抬头却见他还茫然失措地举着手,保持着一手拎着壶一手要敲门的姿势,好像被人定住了。
江临抿了下唇,淡然道:“小师父,非礼勿视,接下来的事情……恐怕不适合你看。”
小和尚猛地抬头,对上男人那双明明疏淡得没什么情绪却让人莫名心惊的黑眸,磕磕巴巴地回答:“那、那我去做功课……”
临走时,他突然又硬着头皮转过身,在江临要关门前,扒着门边,鼓起勇气说了句:“施主,佛、佛门清净地,您不能……”
话没说完,屋里的女人抄起枕头就往门口的男人身上砸,江临不紧不慢地闪开,枕头正砸在两扇门间的缝隙上,“砰”地一声,门就被砸上了。
小和尚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里面又传出男人听上去真诚实则冷漠的道歉声:“不好意思,小师父,她不是故意的。”
“阿、阿弥陀佛。没事,没事……”
小和尚扶着青石板的路面站了起来,一溜烟儿的跑了。
听到门外渐远的脚步声,江临瞥了眼地板上狼狈不堪的枕头,低低笑道:“真下得去手?”
他刚才要是没闪开,这枕头估计能把他的腿砸青了。
“砸死你都不多余!”段子矜的脸烧得通红,怒道,“谁让你在小孩子面前瞎说的?他才多大!”
还是个出家之人!
江临面色沉着淡静,一步步朝她走来,手臂擦着她的脸颊抵在了她身后的墙上。
墙面之上,龙飞凤舞地书着一个大大的“禅”字,他却好似视而不见,用右手的手背抬起了她尖细的下巴,“如果他什么都不懂,我说的那些也不足以让他懂,反之亦然。”
如果他什么都懂,他就算一句话不说,那小子也明白得透彻。
想着,江临又勾了勾唇,嗓音低霭里透着丝丝愉悦,“再者,我的话应该比你的话……委婉一些。”
他指的是段子矜那句,佛门清净地,你别逼我在这睡了你!
不提还好,一提段子矜又羞得无地自容,脸红得快能滴出血,“我那是跟你说的,谁想让他听了?”
她话里远近亲疏区分得明朗,很大程度地取悦了眼前的男人。
江临放开了她,叹息道:“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
段子矜深吸了口气,觉得上一秒还快要窒息,下一秒气管就被四面八方涌来的空气撑得快炸了。
不管怎么说,怎么闹,怎么吵,风度翩翩的永远是他江临,难堪收场的每次都是她段子矜。
她安静了好半天,坐回榻上,“不喜欢听你之前那些话……说我为了其他人怎么怎么样,好像没有别人我就不能找你一样。”
男人五官的轮廓温淡而平和,瞳光却由浅逐渐变深了,他压着声音道:“不是不能,是不会。”
过了片刻他又淡淡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不用太在意这些,以后……我会对你好。”
不管是为了什么,都无所谓。
他已经和贝儿分手了,她亦没有闹下去的必要了。
他们会在一起很久,他有的是时间挽回她的心意。
“江临,你别这么自以为是好吗?”段子矜实在被他这个只要认定了什么、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性格惹烦了,江临见她一副头疼的样子,刚要说什么,却被段子矜一眼瞪了回去,“你先闭嘴,听我说!”
江临眉心动了动,显然不太适应有人这样命令他。
可是他却还是依言抿上了嘴唇,不说话了。
段子矜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说道:“那天晚上,我去过江边,时间在下雨之前,地点在码头广场旁的柳树下面,那天晚上码头值班的工作人员是个不到40岁的中年男人,你的车停在值班室外面50米的地方。”
这下换作江临怔住,他原以为她说去过江边,只是哄他开心的,没想到她将那晚的情况说得详细又准确,他竟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她毕竟是江临一手调教出来的得意门生,只要头脑清醒冷静,她完全懂得如何最有说服力地佐证一个命题。
段子矜的手被江临握在手里,他没言语,她却感觉到了他在听到江边、下雨几个字时,身体绷得很紧,甚至能看出收拢在衬衫衣袖中的手臂上有凸起的肌肉和筋脉。
那晚的事……让他如此在意吗?
段子矜顿了顿,声音不由自主地有些哽咽:“对不起,我当时应该出去见你、听你把话说清楚的。”
江临一双黑玉般的眼眸里,神色陡然有些幽深复杂,她在自责那晚给他带来的伤害有多大,他亦记得所有事是他做错在先。
他俯下头,吻住了她。
她的唇齿芳香美好,让他有点流连忘返。
段子矜没有反抗,这一个吻持续了很久,在缠绵辗转间,江临低哑地问:“现在我可以说话了吗?”
他还记得她的话。
段子矜眼眶蓦地就红了,“可以。”
“来了却不见我,是因为看见贝儿了吗?”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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