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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我的老婆是警花-第31部分

小说: 我的老婆是警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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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尘自一次醉酒后知道自己不能饮酒,接过这大盏烈酒后十分踌躇。勉强喝了一口,酒液似刀,入喉劲呛,如烧如灼。先前半日奔马疾驰,她本便觉得有些心慌,烈酒便似添柴加薪,自腹间烧上来直逼胸口,不禁暗自皱眉。
    但照吐蕃礼俗,拒绝第一盏酒是极为失礼的,她见赤朗伦赞正看着自己,当着两国文武大臣无论如何退却不得,凤眸微扬,心下一横,便准备将酒喝下。却不料被身旁夜天凌挡住,听他说道:“赞普,清平郡主不善饮酒,依我天朝之礼,这盏酒可由他人代饮,不知赞普意下如何?”
    赤朗伦赞亦看出卿尘实在不能饮酒,笑道:“入乡随俗,殿下请!”
    卿尘对夜天凌感激地一笑,夜天凌接过她手中酒盏,仰头干尽。赤朗伦赞喝道:“好酒量!”吐蕃人以酒交友,坦诚豪爽,方才击鞠之时他便十分有心交结夜天凌,转身复命倒酒,抬手道:“我再敬殿下一盏!”
    夜天凌面不改色,亦不推辞,接过酒盏对赤朗伦赞微微致意,再饮而尽,照杯一亮。四周吐蕃勇士轰然叫好,心中都对如此豪迈血性十分佩服。
    赤朗伦赞十分高兴,以手按胸对天帝道:“皇上,酒烈情浓,吐蕃与天朝情同兄弟,愿结永世之好!”
    天帝龙颜大悦,率群臣举盏,与吐蕃宾客共饮,以祝两国交好之盛事。
    上卷 第三十二章 城深血泪故人心
     更新时间:2010…5…14 13:05:43 本章字数:3946
    趁着四周纷闹,卿尘悄悄起身离开了宴席,独自往韶光殿内苑深处走去。
    今天内侍宫娥们多数都在前殿,后面人静声稀,唯有成片的樱花层层簇簇绽放,如云霞织锦,落英缤纷,于芳草鲜美的山石湖畔处处显出热闹的姿态。
    她慢慢走至临湖的樱花树下,或许是方才活动得太剧烈,现在心脏狂跳不止,几乎要破腔而出。那口烈酒却滞在胸口,令人觉得气闷。樱花轻浅,纷飞飘摇落了满身。她扶着树干站了会儿,胸口的不适才略觉得好些,一时也不想回席间,便沿着樱花翩跹缓步往前走着。
    “我说怎么不见你人影,原来自己到这儿来了。”刚走不远,突然有人在身后说道。
    卿尘回身,见十一正过来。他仍穿着刚才击鞠时的白色窄袖武士服,阳光下显得十分英挺,一边走,随手抄住了几片飘至身前的樱花,复轻轻一弹,飞花旋落,笑容里说不出的潇洒。他看了看卿尘神色,忽然皱眉问道:“怎么脸色苍白的?”
    卿尘笑了笑道:“没事,吐蕃的酒太烈,我有些受不了。”
    “才喝了一口。”十一笑道:“没想到你这么没酒量。”
    卿尘问道:“你怎么不在席间待着,出来干嘛?”
    十一道:“太子殿下右臂疼得厉害,我陪他一起去内殿歇息,顺便传御医来看看,现在太子妃和鸾飞在一旁伺候着,我便出来了。”
    卿尘想起方才射花令时太子将鸾飞带至马上,可能是牵动了原来的伤,说道:“看来英雄救美多少要付出点儿代价。”
    谁知十一笑着往前殿抬了抬头:“还有一个英雄救美的现在仍在席间,和吐蕃赞普又干了三盏酒,代价想必也很大。”
    卿尘一愣:“谁?”
    十一道:“刚刚谁替你挡的那盏酒,竟这么快便忘了?那吐蕃击鞠队的人频频敬酒,我是当真受不了了,赶紧找借口离开。”
    卿尘不语,寻了身边一方坪石坐下,看着苑中湖泊点点,青草连绵。
    十一凑上近前看了看她神色,问道:“看你和四哥一直不冷不热的,不会这么久了还因上次延熙宫的事生他的气吧?”
    卿尘摇头道:“不是。”那次赐婚的尴尬,在她和夜天凌彼此刻意的回避下似已逐渐被淡忘,只是自从上次提到莲妃后,每当她再试着和夜天凌谈起相同的话题,夜天凌总是变得异常冷淡,与莲妃亦始终近乎仇视,行如陌路。
    卿尘觉得如果换成自己,对于一个从出生就不愿抱自己的母亲,一个毫不掩饰厌恶着自己的母亲,她也无法做得更好。但从莫不平的话中推测,她相信莲妃心里或者存着不得已的苦衷。她小心翼翼地尝试将夜天凌和莲妃拉近,却每次都以夜天凌那种彻骨的冰冷而告终,以至于那种冰冷有时候会蔓延在他们俩人之间,像十一所说,不冷不热,叫人看起来似是十分生疏。方才射花令时,除了入场前说了那一句话,他们俩人未曾交谈只言片语,夜天凌会突然帮她挡那盏酒,实在也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她抬手压着一枝伸在眼前繁丽盛妍的樱花,一松手,满天满树的花瓣不禁此力,便层层散落了下来。日子渐渐进入春夏,群花争相开放,满苑缤纷,在温暖明媚的大正宫中,却总有某一个角落带着属于冬日的寒冷,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十一拂开石上的落花,坐在一旁,有点儿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些事你别怪四哥,我一直没告诉你,那晚离开延熙宫他早早便独自回府,想必心里也不好受。从小在宫中长大,四哥其实是个戒心很重的人,轻易不会容别人近身,有的时候我也是。”卿尘扭头看了看他,他微笑道:“但我看得出来,四哥待你不同,便像上次在跃马桥,你还记不记得他最后说过什么?”
    卿尘低声道:“我相信你。”
    十一道:“不错,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会说出这句话,叫人很是吃惊。而且接下来几天你没了踪影,他竟调动了玄甲近卫,你可知道,带兵这么多年,四哥从来没有在天都动用过玄甲军。”
    卿尘低头将指尖一片落花揉碎,说道:“我知道你和四哥都对我很好。”
    十一认真地看着她:“我是想说,不仅仅是一个好字,四哥他心里对你很在乎。”
    这话令卿尘心中微微一震,她轻叹了口气,唇边却逸出微笑:“我真的没有怪他,虽然当时是很没面子,但我知道他一定不是故意要我丢人。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我不会因这点儿事耿耿于怀。”
    十一点点头,转而问道:“你知道四王妃的事吗?”
    卿尘意外道:“四王妃?你是说,四哥的妻子?”
    “嗯,算是吧,”十一道:“那日我听四哥偶尔提起过四王妃,当年,她是死在四哥箭下。”
    卿尘吃了一惊:“什么?”那日夜天凌眼中闪逝过的痛楚就这么浮现出来。
    “延熙宫没人敢提这件事,不过事隔多年,也没什么好提的了。”十一看着樱花如雨片片落入湖中,慢慢回忆道:“是圣武十九年,四哥带兵远征漠北,随营副将是佑安候唐老将军和他的长女唐忻。唐忻出身将门,从小随父在军中长大,骑马打仗领兵出征勘与男儿相较,是当时我朝将中巾帼。唐忻和四哥同在军中多年,对四哥早有心意,父皇也有意指婚他俩人,只是四哥总是淡淡地不应,加上那些年军情多变,便一直拖着。那战东突厥领兵的是始罗可汗的亲弟弟戈利王爷,此人兵法战术都是个对手。唐忻先锋军趁夜偷袭敌军粮草,中了戈利埋伏,被擒到敌营。隔日我军强攻阿克苏城,戈利抵挡不住,亲自将唐忻押上城头要挟四哥退兵,谁知竟被四哥一箭穿心,贯透两人,唐忻固然香消玉殒,戈利也一命呜呼。东突厥没了主帅,城破兵败,佑安候也在此役中阵亡殉国。四哥破城后挥军北上,一直攻下东突厥都城可达纳,从此东突厥才归附了我朝。回天都后,四哥请旨追封唐忻为王妃,当时皇祖母极力反对,但最终还是封了。这些年父皇和皇祖母多次想再给四哥册妃,却没有中意的,即便有四哥也总是一口回绝。众人都道四哥面冷心热情深意重,说四王妃死亦无憾了。”
    卿尘怔怔地听十一说,听到最后,叹道:“确是死亦无憾,只是那一箭,他怎么射得下去?”
    说了这么多,十一似乎也倦了,摇头道:“这个,可能只有四哥自己知道,不过唐忻在城头曾喊过一句话,‘与其丧命敌手,不如死在殿下箭下’,那么想来她该是不怨四哥的。”
    红颜早逝,竟是如此的惨烈,卿尘对于唐忻有些佩服,更有几分惋惜。
    若是真的爱着她,她不信夜天凌能射出那一箭,虽有王妃之名却终究得不到那颗心,对于一个女人,其实生与死又有多大区别。
    却听十一又道:“前些日子,其实我也问起过四哥赐婚的事,四哥只是说,何苦连累他人,听得我糊涂。总之你也知他的性子,那晚确不是有意。”
    “嗯。”卿尘微笑:“所以我没有生气,我也相信他。”
    十一闻言愣了愣,随即露出笑意,说道:“如此便好,我得去看看太子殿下怎样了,你呢?”
    卿尘道:“席间太闷,我想在这儿透透气,你先去吧。”
    待十一走了,卿尘独自坐了会儿,想着刚刚十一说的话,心头竟有些难过。她不知道夜天凌清冷的背后究竟担负着多少他人无法了解之事,但却能体会那种有什么压在心底,不能说也无法说的感觉,就像她存在于眼前这一片世界中的心情,亦难以向任何人表述。
    怎么会想起这些?不能想,至少现在不能想,否则会控制不住自己。她摇摇头,猛地站起来,却骤然一阵晕眩袭来,身子方微微踉跄,扶住樱花树之前便已跌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那晕眩的感觉转瞬而逝,她回头看去,夜天凌正一手扶着她,低头审视她的脸色。她在抬眸间撞上他的目光,不知为何,竟觉得此时他的眼睛异常黑亮,似乎将满天满地的阳光都吸入了那深邃的眸心,反射出淡金色的光芒,灼灼夺目,叫人几乎不敢逼视。那亮光的深处,是丝毫未曾掩饰的关切和担忧,“怎么了,不舒服?”他问道。
    卿尘扶了扶额头,笑道:“起得猛了,或者,这吐蕃的酒竟有这么足的后劲儿?”
    夜天凌眉梢轻轻一挑:“不能喝酒刚才还要逞强。一转眼便不见了你的踪影,不想你竟在这儿。”
    卿尘有些诧异,竟瞥见他锋锐的唇角向上扬起,不似往常那般淡淡的无声无息,带着十分明显的笑。她方知道原来薄唇的人纵然无情,笑起来却也会如此动人心肠,便如冰封万里的雪域中忽然显出一点绽放的绿意,在一瞬间可令天地失色,便如高绝孤独的险峰金光普照,云破天开后山碧水秀,云淡风清。
    暖风微微地穿过身前,几瓣柔软的樱花似乎故意翩跹旋转着落在了夜天凌的肩头,在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和清拔的身形中融入了罕见的温和,让卿尘一时觉得自己看花了眼,停了一会儿,方道:“刚刚遇到十一,便在这儿聊了几句。”
    “聊什么呢?”夜天凌随口问道。
    “聊……”卿尘想了想,扬眸看向他,他见她停下不语,侧眸以问。卿尘凤眸中闪现出一丝清利的光彩,猝不及防划过他的眼底,随之流泻的笑意却淡隽,她慢慢说道:“聊那天延熙宫的赐婚。”
    夜天凌神情一滞,眉宇间立刻掠过丝异样。卿尘眸光悠长而毫不避让地看着他,这是第一次,他们中的一个人主动提起了这个话题,延熙宫的赐婚。在此之前俩人不谋而合地回避,简直就是配合得无比默契。
    而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夜天凌先行避开了卿尘的注视,将目光投向了他处。
    卿尘看到他唇角微微抿紧,这是再熟悉不过的他转向冷然前的先兆,她心中突的一跳,一时间有些后悔说了那句话。然而只有须臾的时间,夜天凌重新看向她,看似平静的眼眸底处似乎有深浅的波纹涌动,竟浮动着水样的清光,叫人无端地迷惑。他静静一动不动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握住她的手:“跟我走。”
    “去哪儿?”卿尘问道。
    夜天凌并未回答,带她出了韶光殿,道:“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卿尘站在原地,不多会儿,听到轻快的马蹄声,白影一闪,风驰已经到了眼前,夜天凌伸手:“上马!”
    卿尘被他带上马背,他沿着一道偏僻的侧门很快出了宣圣宫,一直往宝麓山中而去。
    上卷 第三十三章 登山踏雾凌绝顶
     更新时间:2010…5…14 13:05:43 本章字数:4045
    俩人共乘一骑,夜天凌从后面握着缰绳,卿尘低头看到他修长的手指因微微用力而骨骼分明,稳定而隐藏着一种力度,他的手臂和胸膛在自己身边形成一个环抱。依稀记得,似乎很小很小的时候在父亲的怀中有过这样的感觉,安全,温暖,因为知道有保护所以可以全身放松地倚赖着,绝对不会被松开。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久远得让人以为是记忆出了问题。
    她带着这样的心情抬头,从这个角度看向夜天凌,却立刻接触到了他的目光,那副清淡的面孔下,有种别样的愉悦的神态。
    夜天凌见她看过来,低头微微一笑,说道:“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卿尘道。
    “去了便知道了。”他说道。
    风驰脚程极快,不多会儿便进了偏僻的山路,看方向似乎是宝麓山的一支峰脉。俩人一路而上,几乎到了这山峰的最高处,待到前面已没了出路,夜天凌方缓缓勒马。
    卿尘坐在马上放眼一望,不禁惊叹一声。从他们所处之处看去,宝麓山连绵的山脉尽收眼底,天都伊歌远远地坐落在前方,偌大的城池变得只手可握。楚堰江自城中穿插而过,同另一支江流合而为一化做奔腾宽阔的大河,滔滔滚滚奔向远方。人仿佛立于无边无际的天地之间,心胸阔朗,无限伸展,直与这苍茫的自然合为一体,亦被这壮阔江山震撼心灵。
    她无比惊赞地看着这山林江河,突然听到夜天凌在耳边问:“怕吗?”
    闻言低头,她才发现原来风驰停住的地方是一方悬崖的尽端,只要再前进一步,人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绝壁刀削,一落遽下,山谷间偶尔飘起缭绕的云雾,风过时急速地飞掠消失,露出深不见底的峡谷。卿尘兴奋地回头看夜天凌,凤眸之中是惊是喜是笑,明亮的光彩照人眼目,说道:“怎么会怕!这是什么地方?”
    夜天凌俯视她,嘴角亦荡起微笑,突然一提缰绳,风驰长嘶一声双蹄腾空人立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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