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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我的老婆是警花-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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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便有传说,得此剑者,得天下。”
    夜天凌唇边逸出丝无形的笑,说道:“只是传说而已,一把剑再怎样也只是剑。”
    卿尘道:“但天下却有无数人会相信这样的传说。那柄剑绝不是天帝赐于你的,皇族之中除了你和十一,想必也还没有人知道归离剑重现踪迹。你那时去冥衣楼总坛,不该将它随身携带着。”
    夜天凌并没有否认她的推测,说道:“你对归离剑的来龙去脉倒比我想的要清楚,那你可知其剑自鸣,示主以警?那天归离剑十分异常,频频警响,直到进入那山谷后才安静下来。”
    “原来如此。”卿尘面对着眼前高峰绝岭深深沉思,忽而微笑道:“四哥,浮翾剑在我这儿。”
    夜天凌略有诧异:“什么?”
    卿尘道:“与归离剑阴阳相辅的浮翾剑,四哥应该也听说过吧。”
    夜天凌须臾的震惊后静然不语,似是等待她继续说下去,她从容和他对视,随后一笑:“如果四哥真的确定自己想要什么,我愿意陪四哥玩这场游戏。”
    “很有趣。”夜天凌道:“原因呢?”
    卿尘静静笑道:“自古英雄多寂寞,登高者,孤绝,有人做伴或许会多些趣意。”
    夜天凌神情一动,眸底不见声色,只淡淡问道:“那你想要的又是什么?”
    卿尘清澈的眼中掠过些许茫然,说道:“我想要的……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想要什么,或许我所经历的一切事情都只是个过程,因为我看不到终点,所以只能将这个过程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有一天突然发现终点在眼前了,也会觉得做了一场精彩的梦。再者,又或许每个人的终点都是一样的,所不同便是怎样往这终点去。有人蹉跎终生,有人潇洒风流,有人碌碌无为,有人叱咤天下,个中滋味,不尽相同。”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仿佛庄生晓梦,不知是入了蝴蝶之梦,还是自己梦到了蝴蝶。
    此生便只是一出拉开了大红帷幕的台戏,又何必在意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只要流云水袖扬起,那一板一眼唱得真切叫彩,便是梦也绚烂,何况这帷幕张然掀起,难道由得你唱还是不唱?
    看戏的人何尝不在戏中,不如唱个满堂红罢了。
    夜天凌说道:“你不知自己想要什么,又如何便能肯定,我们能走同一条路?”
    卿尘笑了笑,说道:“凭直觉。反正有条路我似乎已经站在上面了,我对这条路也有些好奇,所以想邀人一起走一程,不知四哥是否愿意?”
    夜天凌道:“走一程?走到何时,何处?”
    卿尘道:“那我便不知道了,有些事情是天定,便如我站在这条路上,未必是自己的选择,我只能在此之后选择怎样去走。”
    “天定?”夜天凌眼中清淡底处忽而锐利地显出一种孤傲光芒,他转身看向她:“天定又如何?即便真的有天意在前,我也要将它扭转过来。”
    卿尘不知他何以突然毫不掩饰身上霸道的气势,微笑道:“四哥好魄力。”
    夜天凌将她深深看在眼中,他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以那样的目光要将这个决定同样烙上她的心头,缓缓说道:“你可想过,这条路并不好走。”
    卿尘道:“所以才有趣,亦唯有如此险径才会达到常人所不能及之处。”
    夜天凌问:“你不怕?”
    卿尘俯瞰眼前山河:“四哥,这个问题你刚才问过了。”
    夜天凌唇角上挑,过了会儿,说了一个字:“好。”
    下山时,一路风景奇秀,风驰走走停停,并不急着赶回去。夜天凌似对宝麓山一脉极其熟悉,带着卿尘又看了几处景致。山间林木葱茏,绿草茵茵,有时偶尔一转,便有各色的野花丛丛簇簇撒了漫山遍野,卿尘不时喊着要他停马,俯身去采那些花儿,一会儿便捧了大把。
    山花清秀质朴,散开来看似毫不起眼,凑在一起却似携来满山的春光,十分烂漫可人。卿尘笑意盈盈摆弄着花朵,手指挑来挑去,金丝般的阳光便随花枝灵巧的串织于一处,一个花环慢慢成形。夜天凌带着风驰慢慢前行,自身后看着她,突然说道:“上次延熙宫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卿尘闻言指间一顿,眉梢淡挑,她将一枝花草拈了拈,问道:“这算是道歉吗?”
    没有听到回答,只见夜天凌手下缰绳轻抖,风驰的速度加快几分。卿尘暗中笑想,要让他开口道歉,可能比登天还难,她故意说道:“如果是道歉那这次便算了,不过你不稀罕的话以后一定先和太后说明白,免得她老人家乱点鸳鸯谱,大庭广众之下我很丢人。”
    夜天凌却依然不语。卿尘奇怪,回头看他,夜天凌正低头自身后俯视过来,幽深的瞳孔似是变幻着深浅,神情捉摸不定。
    卿尘扭头低声嘟哝了一句:“看起来不像是道歉,至少没诚意。”
    环在她身旁的双臂却微微一紧,听到夜天凌在头顶淡淡道:“谁说我不稀罕了?”
    卿尘诧异地抬头,却见他早已将目光投向前方。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四周充斥了某种奇异的气氛,他的身上清冷的气息,温暖的呼吸,包容的体温,臂膀的力量在那一瞬间都变得清晰无比,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脏,紧贴着自己微微跳动,血脉在缓缓地流动,逐渐涌往全身。她小心翼翼地体会这这种感觉,虽然很想反驳一句“如果稀罕那就真是不可原谅”,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上卷 第三十四章 只怨生在帝王家
     更新时间:2010…5…14 13:05:44 本章字数:3971
    圣武二十五年的冬天,草木栖息,山石肃远,气候日益深寒,禁宫中越发多了些沉沉的静穆和庄严。
    再有几日便是元旦,照宫中规矩,元旦、除夕都是天家家宴的日子,元旦虽不如除夕隆重盛大,但也自有一番热闹。大正宫中早早准备下去,各宫各殿都多了些欢乐祥和的气氛,忙碌一片。
    然而恰是此时发生了一件大事,在这个本来安静平稳的冬天掀起了一股汹涌激荡的暗流。自此以后几多年岁,无数人事浮沉其间,尽始于此。
    卿尘回想起来,那是一个安静的夜晚,事情发生得毫无预兆。而实际上,所有的事情都有着多多少少的先机,只不过没有人注意到,又或者注意到了也无法从中预料些什么罢了。
    那晚睡得并不算早,卿尘和碧瑶丹琼两姐妹说了会儿话方回到住处,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时明时暗的烛火发呆。
    时间慢慢地在身边流逝,有时候想起之前的事情,恍如隔世。
    抬手看那碧玺,七彩的光泽有着幽幽难禁的美丽,她突然生出个想法,如果有朝一日真的能发动那个禁术就此消失在这里的话,是不是一样会流泪。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很奇怪,好像现在的自己切实地变成了自己,而真正的那个,却像一场梦。她闭上眼睛,眼底仍存留着烛火点点的倒影,慢慢地又消失了去。
    夜露中宵,更漏深深,本该随侍在致远殿的孙仕却在此时来了遥春阁。
    宫灯明暗下,孙仕那张平时看起来庸碌低沉的脸上没有任何端倪,只是垂眸道:“老奴奉皇上之命来请郡主。”
    卿尘眉梢淡淡一拧,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问道:“可知所为何事?”
    孙仕道:“是凤修仪出了事。”
    卿尘甚是意外:“鸾飞?她出什么事了?”鸾飞跟在天帝身边多年,素来精明细心进退有度,事事处理得八面玲珑。这样的人,岂会出什么事情?
    孙仕声音仍旧压得低沉:“请郡主添件衣服快随我去,晚了恐不好收拾。”
    卿尘随手拿了件披风,便随孙仕出了延熙宫。孙仕看似四平八稳,脚下却丝毫不缓,急向成宣门而去,一边对卿尘低声道:“凤修仪同太子殿下私下出宫,皇上闻讯震怒,着汐王殿下领京畿卫将两人追回,不料素日护卫太子殿下的御林军赶到,现下两方在外城僵持起来。”
    卿尘心底一惊,私下出宫而去,这若说重了,便是私奔。她看向孙仕:“他俩人……”
    孙仕微一点头:“太子殿下还留书于圣上,请去太子位。”
    依天朝规矩,位列修仪的仕族女子在二十五岁前严禁谈婚论嫁,二十五岁后由天帝指婚方可出阁。但为了避免使某个皇子权利过大,一般来说也只是配于阀门权贵,而极少嫁入皇族。鸾飞和太子之举,可谓冒天下之大不韪,弃祖制宗法于不顾。他俩人乃是天帝至亲至信之人,不但私自出宫还惹起了京畿司同禁军的冲突,天帝现在岂止震怒而已。
    夜深人静,马蹄敲击在上九坊青石路面的声音打破了静谧安详,格外的令人心生不安。
    前方火把林立,京畿卫和御林军对峙城中,双方人马竟有数千人之多。
    夜天汐似乎正在和太子说些什么,想必是在劝说两人。太子和鸾飞并立在他对面,脸庞隐在火光暗处,看不清神色。
    京畿卫同御林军素来不和,平日小打小闹是常有之事。此时各为其主,刀剑出鞘,看来一触即发。所谓保护太子殿下或许也只是一个由头,这一场对峙压抑了许久,终于触动了起来。
    卿尘和孙仕纵马上前,京畿卫立刻让开一条通道让他俩行到前面。
    明火之下,鸾飞卸去钗鐶素面朝天,简单挽了坠云髻,青布衣裙一副小家碧玉模样。太子亦穿了身普通布衫,白皙脸上静雅如玉,粗布掩饰不了他举手投足高贵的气质,自有一种叫人不能冒犯的平静和远离尘世的洒脱。
    卿尘翻身下马,眼看如此翩翩然一对佳偶璧人,依稀竟觉得事情十分蹊跷。这些日子冷眼旁观,鸾飞虽一直和太子有些亲密,但何时竟到了如此地步?以鸾飞的精明,为何做出这般不明智的举动?太子弃储君之位和她逃离出宫,即便他们能离开伊歌,天下之大又何处容身?即便现下回头,禁宫幽暗,怕亦就此永无天日。
    鸾飞见了卿尘和孙仕,一双明媚杏眼浮起了复杂神色,说道:“姐姐,妹妹不忠于君不孝于亲,怕是不能在父母膝下尽孝了,以后便有劳姐姐。”
    卿尘深深打量她,劝道:“鸾飞,听姐姐的话,速与殿下一同回宫,我们向天帝求情,还不至太迟。”
    孙仕亦道:“殿下,圣上痛怒难当,老奴斗胆,请殿下三思。”
    太子微微一笑:“你们不必再说,我既已走了这一步,便不打算再回皇宫。禁军侍卫,自此起我已不是天朝太子,你们速速回去,不要胡闹。”
    卿尘看着甲胄鲜明护在太子身边的御林侍卫,心底掠起一阵无由的凉意。
    夜天汐已经劝得口干舌燥:“殿下,父皇已命四哥率玄甲军封了上九坊,内城九门戒严,即便我放你走也无济于事。事已至此,唯有跟我回去见父皇才好。”
    听到夜天凌已奉命调军封锁出路,太子和鸾飞相视一眼,两人眼中尽是恻然。鸾飞惨笑道:“不想我终究是害了殿下。”
    太子却神色安然,甚至看向鸾飞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温柔:“一切是我自愿,岂能说你害了我?”
    鸾飞看了看围困森严的京畿卫,知道今日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天帝掌心,终于说道:“殿下,你随姐姐他们回去吧,只要向皇上认错,皇上会原谅你的。”
    太子唇边露出一丝微笑,摇了摇头。他凝视鸾飞,柔声说道:“春有风花秋有月,岁岁长相伴。”
    鸾飞微微一震,喃喃道:“上穷碧落下黄泉,处处与君同。”她闭目抬头,脸上浅笑动人,突然说道:“殿下保重,鸾飞先走了。”说罢长袖一遮,便将什么东西扬手倾入嘴中。
    “鸾飞!”太子色变,匆忙伸手去夺,却眼睁睁地看着鸾飞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倒下,他只来得及将鸾飞接在怀中,悲绝欲狂,哑声喊道:“鸾飞!鸾飞!”
    卿尘不想鸾飞竟会服毒自尽,上前几步:“让我看看她!”
    太子却猛地将她一挡:“都别过来!”御林侍卫得太子令,护卫上前,一牵百动,京畿卫顿时做出反应,四周突然间汹涌暗流,骚动起来。
    卿尘急道:“殿下,让我看看鸾飞,或许还有救。”
    太子惨然抬头,握着从鸾飞手中抢下的瓷瓶:“这是鹤顶红,不会有救了。”
    卿尘定睛看去,那青玉瓷瓶果然是来自宫中,专门用来赐死后宫妃嫔用的鹤顶红,一颗心骤然沉到谷底。
    “上穷碧落下黄泉,处处与君同。”太子凝望鸾飞生机全无的玉容,突然仰天大笑:“上穷碧落下黄泉,处处与君同!”笑声未绝,仰头便将鸾飞余下的鹤顶红倒往嘴中。
    夜天汐等面色大变,飞身去救却已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黑夜中精光凌厉,一只狼牙墨羽箭破空而来,赶在所有人之前准确无误地击中太子手中的瓷瓶,“当”的一声爆响,瓶中药汁溅满太子半身,人却毫发无伤。
    长箭擦着太子的面颊飞过,插入不远处的石缝之中,京畿卫与御林军被这一箭震住,安静了片刻。夜天汐和孙仕立时围上前去,半扶半按稳住太子。
    卿尘亦伸手接过鸾飞的身子,抬头看去,风驰已到了眼前,夜天凌一身墨色武士服,手执缠金长弓,飞身下马,几步来到太子身前。
    太子无恙,夜天凌沉声道:“皇兄何苦糊涂?”众人心中此时才涌起后怕,这一箭若是稍偏一点儿,太子便已丧命箭下,那这轼杀太子的罪名,他如何向天帝交待?此举着实比太子要服毒身亡还来得凶险。
    太子木然被团团围住,却不闻周遭人事,只是静静地看着鸾飞。卿尘看了鸾飞情况,纤眉一皱,默然不语。
    却不想短暂的停顿后,突然一阵喝骂,京畿卫和御林军竟有人动起手来,刀枪拳脚,眼见愈演愈烈,局面更添混乱。
    夜天凌回头看去,眼底骤寒,身形微动人已穿入两阵之间,一道清光闪过,几名动上手的人踉跄着退了开去,空出大片空地。
    “造反吗?”夜天凌冷喝道,手底长剑映着月光,如同修罗魅影般森然。
    两边人马同时一静。夜天凌领兵多年,在军中威信极高,少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何况“造反”两字,谁人担当得起?他冷冷地看了看仍旧跃跃欲试的御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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