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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宠妻为荣-第56部分

小说: 宠妻为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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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这一句话,是对着陈文钺说的。

纪清漪忙道:“外祖母,您错怪钺表哥了,这事情跟钺表哥无关,是我听说庄户人家心诚,越是心诚,到佛祖面前祈求越是容易实现,可巧佃户听说您病了,来府上问怎么回事,我就让他们来祈福了。”

“他们来来回回跑了这些趟,我心里也很过不去,便跟佛祖许了愿,只要您能早日康复,我便用自己的体己银子给佃户们打两口井,就算是感激他们为外祖母做的这些事了。”

太夫人还未说什么,知客僧人却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又赞道:“府上慈悲之心,代代相传,太夫人教导的甚好。”

太夫人心里高兴,就笑:“您也太过誉了,不过是小孩子胡闹罢了。”

“赤子之心,最是难能可贵。”知客僧人就道:“太夫人这一病,乃是太过劳累所致,此时阳春三月,万物萌发,春草有情,春山含绿,太夫人若是无事,何不到田庄上小住几日,放松一下呢。”

太夫人在床上躺了十来天,整个人都是乏的,听知客僧人这么说,便真的动了去庄子上小住的打算。

当即转头去问其他人的意思。

陈宝灵贪玩,自然连连赞成;清泰年纪小,正是爱玩的时候,闻言眼睛亮晶晶的。

这事情本来就是纪清漪一手促成的,她自然不会反对。陈文钺虽然自己不能去,却也希望太夫人能松泛松泛的。

太夫人见众人都想去,她便做了决定,当天下去就去庄子上小住。

☆、第79章 回来

等到了庄子上,太夫人却觉得有些累了,便让众人先下去休息,黎月澄却不愿意,只说留下来给太夫人念经,服侍太夫人睡下。

她最近做的事情很得太夫人欢心。

陈宝灵却觉得她只顾自己献殷勤,好像别人都对太夫人不孝顺似的,自然对她不满。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只撇了撇嘴,拉着纪清漪走了。

黎月澄心里冷笑,服侍太夫人躺下,声音轻柔地念起经文来。

听着太夫人呼吸绵长进入了睡眠,黎月澄这才放下经书,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

她回到自己房间,躺到床上小睡了片刻。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窗外有两个小丫鬟在说话:“……外面来了一个夫人与一个小姐,听说与南康郡主有亲。”

“我也看到了,浑身绫罗绸缎,比二奶奶打扮的还富贵呢。刚才小喜去传话,得了二两银子的打赏呢,出手可真阔绰,不知道小喜有没有找到大小姐与表小姐。”

“两位小姐也太贪玩了,客人来了都找不到人影的,怎么不让二奶奶管家呢,我看二奶奶人也很气派啊。”

“也是这位夫人来的唐突,来之前也不打个招呼……”

黎月澄听见两个小丫鬟说说笑笑地走了,顿时睡意全无,带着丫鬟白鸽去了前院。

果然见前院的明间里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夫人,身穿沉香色遍地金比甲,梳着弯月髻,戴着金镶玉簪,通身的气派。

那人见黎月澄梳着妇人头,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站了起来。

她听人说太夫人带着大小姐、表小姐与表少爷来了别院,这个年轻的媳妇是谁呢?

正犹豫要不要上前行礼,黎月澄已经走上前,盈盈拜了下去,那妇人再次一愣,赶紧避开了。

这回轮到黎月澄发愣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身后“噗嗤”一声笑,陈宝灵好笑道:“二嫂,这是二哥的奶娘,你好好的给她行礼做什么?”

黎月澄如遭雷击,一张脸变得刷白。

不是说是南康郡主的亲戚吗?怎么会是锦表哥的奶娘。

奶娘连涨得通红,赶紧上前来给黎月澄行礼:“原来是二奶奶,见过二奶奶。”

纪清漪与陈宝灵一左一右扶着太夫人缓缓走了进来,太夫人瞥了她一眼,很是不高兴。

黎月澄手脚冰凉,知道自己这是被人给耍了!

除了纪清漪她再想不到有别人了。

黎月澄站在房间里,羞愤欲死。

太夫人淡淡道:“黎氏,你忙了半天了,快回去吧。”

太夫人从前再不高兴,也会唤她月澄的,像今天这样唤她黎氏,还是头一回。

黎月澄忍着羞愤,捏着帕子退了下去,临走之前看了纪清漪一眼,眼中都是恶毒。

陈宝灵就冲纪清漪眨了眨眼睛,真有你的,她辛辛苦苦这么多天,你一出手就让祖母厌恶了她。

纪清漪微微笑,好说,好说。

若换了别人笑一笑就过去了,谁让是太夫人呢,最是多心又视侯府的颜面高于一切,黎月澄做了有失脸面的事,让人看笑话,太夫人自然恼了她的。

床前侍疾多天的功劳,这一个小小的错误就悉数抹杀了。

王妈妈是陈文锦的奶娘,陈文锦大了之后就得到平阳侯府的恩典,放出来到庄子上养老享福。

听到太夫人来了,自然要过来给太夫人请安的。

纪清漪就笑道:“王妈妈真是好气派,别说我二表嫂了,便是我见了,也要误以为是哪家的夫人呢。”

太夫人听了,脸色不由就是一沉。

这样穿金戴银,哪想个奴才,简直比主子还主子呢。

偏王妈妈没注意太夫人的脸色,只笑道:“这都是太夫人给的恩典,这整个庄子说不知道太夫人的善心呢,要不是当初我奶了二爷一场,如今还不知道在哪里喝西北风呢。如今吃穿不愁,我打心眼里感激太夫人。”

太夫人听她提起陈文锦,觉得她这是在表功,心里冷笑,脸上却很是和蔼:“你奶了二爷一场,这些都是应该的。”

王妈妈听了脸上喜悦之色更盛:“二爷出息了,先中了举,又娶了二奶奶,我为二爷高兴。当初那么小的人,一转眼就成家立业了。”

“王妈妈,你喝茶。”纪清漪趁势递了一杯茶过去。

王妈妈知道纪清漪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就坐着接了过来。

太夫人眉头一挑,眸中闪过一抹凌厉。

纪清漪微微一笑,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王六夫妇比她想象中的更嚣张跋扈。

王妈妈必然是在庄子上作威作福惯了,所以忘记了做奴才的本分了,太夫人最厌恶的就是这种人。

待会事情闹起来,太夫人必然不会站在王六夫妇这边。

正巧杜嬷嬷来禀报说晚饭准备好了,纪清漪就趁势问:“王妈妈,你是用了晚饭过来的吗?”

王氏夫妻虽然是奴才,但在这庄子上可谓是呼风唤雨,嚣张跋扈。王氏不傻,知道这一切都是仗着侯府的势力。

听表小姐的意思,是留她吃饭,她若是留下来吃饭,出去见了那些佃户们,他们只会更惧怕她了。

“听说太夫人来了,立马就过来请安了,还没来得及用饭呢。”

“好了。”太夫人摆摆手,冷淡道:“既然还未用饭,你便赶紧回去吧,这天也不早了。”

王妈妈本以为太夫人要留她,想站起来道谢,人都站起来了,笑容也就僵在了脸上:“……是,奴婢这便告退了,明儿再来给太夫人请安。”

到底是奶了陈文锦一场,太夫人就是不满也不会为着这么一丁点的小事甩脸子,只不过心里到底生了芥蒂了。

“出来了也不安生。”太夫人脸上隐隐有不耐烦之色:“摆饭吧。”

这边饭还没有摆完,就有婆子火烧火燎地跑了进来:“太夫人,王妈妈跟佃户们吵起来了。”

“怎么又是她?”太夫人不悦道:“杜嬷嬷,你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杜嬷嬷应声而去,不一会就步履匆匆地回来了,她走到太夫人身边,神色凝重:“太夫人,佃户们跪在门口,想求您免了去年的田租,或者能拖一年,等佃户们今年的粮食收上来了,明年一起缴纳。”

太夫人的脸色立马就阴沉了下来。

去年年底她就同意免了田租的,王六好大的胆子,竟敢阳奉阴违,私吞佃租。

王妈妈跑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太夫人面前,大声嚎道:“太夫人别信那些刁民的,他们这是诬陷诬告,我们并没有跟他们要田租,他们这是故意陷害……”

太夫人见她头上戴着赤金簪子,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抓过旁边的茶盏,怒不可遏地摔到王妈妈脸上:“杜嬷嬷,还不将这欺上瞒下的刁奴拉下去打板子!”

立马跳出来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抓着王妈妈下去了,不一会就传来板子打在人身上的“噼啪”声,却并未听到人的叫喊,八成是被堵住了嘴。

太夫人余怒未消:“去,将王六绑来。”

杜嬷嬷人还没出门,又有婆子惊叫着跑了进来:“太夫人,太夫人不好了,御史来了,巡城御史来了!”

“你说什么!”太夫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厉声质问:“巡城御史怎么会来,你可看清楚了!”

纪清漪一惊,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御史来?前一世王六的确打死了御史,可时间也对不上啊。

“看清楚了,那人说他就是御史……”

话音未落,门口就传来一个冷笑的声音:“太夫人,他们没有看错,的确是本御史来了!”

随着声音响起,一个文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男子四十来岁模样,头戴方巾,身穿靛蓝色棉袍,瘦长脸,八字须,眼神犀利。

只不过方巾歪了,棉袍破了,脸上青了一大片,看着十分滑稽。

太夫人大惊失色,完全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御史来了,偏后面的婆子不知道,那打板子的“噼啪”声格外响亮。

“侯御史。”太夫人的声音显得有些发虚:“不知侯御史到陈家田庄来所为何事?”

“我怎么敢到平阳侯府的田庄来?我是到圣上赐给我的田庄上来,不料竟然被人打了一顿!”脸上还疼,侯御史说话的时候,忍不住捂了一下,他痛声道:“平阳侯府一个小小的庄头都敢如此大胆,平白无故就殴打朝廷命官,太夫人,侯府好大的势力啊,纵奴行凶,该当何罪!”

殴打朝廷命官,纵奴行凶!

太夫人脸色变了又变,纪清漪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会这样!

时间上明明对不上的啊。

她特意让太夫人倒田庄上来,就是避免这一祸事的啊,怎么还是避不开吗?

前世是殴打朝廷命官致死,这一世人虽然没事,可依然是殴打的罪了御史。

那御史是不是依然会弹劾舅舅,舅舅是不是依然会下诏狱?

那平阳侯府不就重蹈上一世的覆辙了吗?

纪清漪心里凉飕飕的,越想越是心惊。

太夫人比纪清漪镇定一些,沉着道:“侯御史,是不是弄错了,殴打您的刁奴在什么地方呢?”

侯御史冷哼一声,怒目圆睁:“难道本御史还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成?太夫人,我这就将刁奴带过来!”

门口就来了一个人,他身穿一件玄色交织绫劲装,腰间绑着一根青色蝠纹绅带,五官精致,龙章凤资,举手投足间带着当仁不让的气度,不容小觑。

他一步一步走来,风度翩翩如清风朗月。

纪清漪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第80章 二更

徐令琛,徐令琛怎么来了呢?

她不敢相信,直到徐令琛将鼻青脸肿的王六重重推到众人面前,她才相信这不是做梦,是徐令琛真的来了。

他回来了,是不是事情办的很顺利呢!

太夫人也震惊不已,先给徐令琛行了礼,然后问道:“侯御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侯御史冷笑:“这刁奴醉酒无故殴打于我,幸亏宁王世子路过,救了我,否则本御史哪还有命站在这里跟太夫人辩解。”

太夫人见是王六,心头一动,大怒道:“原来是此人!不瞒殿下与侯御史,这刁奴欺上瞒下,在田庄作威作福,强逼佃户交租,种种恶行,不一而足。今日正好被我撞见,我正欲着人绑他前来发落,不料此贼竟如此丧心病狂,连朝廷命官都敢殴打,实在可恨!我这便将此刁奴交由顺天府发落。”

侯御史见太夫人将事情撇的一干二净,自然不信,当即怒道:“太夫人,此事未免太巧合了些。”

“可不就是无巧不成书。”太夫人道:“我也是今日刚到田庄,刚才听了佃户们诉苦才知道此刁奴的恶行,他的媳妇便是我家第二个小孙的奶娘。因小孙现如今不吃奶了,就放了他们夫妇到田庄上来,不料竟如此伤天害理,我们侯府断断容不下这种背主的恶奴。”

太夫人说着,喝道:“来人,将此刁奴与王氏绑到一起,明天一早便送到顺天府去,背主作窃在先,殴打朝廷命官在后,这种恶奴,天理难容。”

侯御史余怒难消,冷哼一声:“太夫人莫不是以为如此便能抵消纵奴行凶的罪名吗?”

“此事的确是我治家不严,让御史受了委屈。”太夫人姿态摆的非常低:“御史要怎样才能消气,尽管说就是,我必然办到。”

徐令琛走上前来道:“此番侯御史受了委屈,乃是下人之祸,御史大人有大量,岂会抓着这点小事不放。太夫人这样说,好像御史碰瓷故意要平阳侯府如何似的。”

他嗔怪道:“太夫人也太小瞧侯御史了?难道他还能讹诈平阳侯府不成。”

太夫人哪里听不出来宁王世子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立马接了话头:“是我想左了,侯御史是朝廷命官自然不会跟那些破落户一样讹诈人,但此事到底是我们约束不让才让御史受了伤,这伤看着还不轻,着实要请太医好好才是。”

“杜嬷嬷,去拿五百两银子来给侯御史做医药费,再取两棵独参给侯御史补身子。”

“不用了!”侯御史把手一扬,脸黑的如锅底一般:“本御史从不无故受人钱财,太夫人不要逼本官破戒。”

有人爱财,有人好名。侯御史不爱财,恰恰是珍惜名声如爱惜羽毛的那一类人,太夫人就是知道所以才故意这样说的。

“这怎么能行呢?”太夫人一脸的愧疚:“到底是我们家的人打坏了御史,御史不接受医药费我也不勉强,那这样好了,由我做东,请御史吃酒,届时让我们家侯爷亲自给御史敬酒赔罪。”

侯御史更不愿意了:“太夫人不用说了,医药费不用,敬酒赔罪也免了。”

身为御史,他向来独来独往不结交其他官员的,若是与平阳侯一起吃酒,指不定被传成什么样子呢。

太夫人脸上就露出钦佩唏嘘的神色来:“都说侯御史两袖清风,刚正不阿,我从前虽然相信,却不想您能做到这步田地,怪不得那么多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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