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品秀色须漫步-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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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管家是看着风靖寒长大的,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子这般上心过。
风靖寒瞟了一眼那信,对古管家说:“信烧了吧,我不想看。”说完准备出去。
“庄主,那这些贺礼怎么办?”古管家着实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风靖寒前一月去西夏究竟发生了何事。
风靖寒顿住脚步,回头来瞟了一眼那一大堆财物,低声说道:“既是给她的,那便给她送去吧。”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去。
也好断了她的念想!
风靖寒在心中默默补上这句。
贺礼送到别院时,季雨寒首先看到的并非清册,倒是最上面的一个盒子。
她好奇的打开盒子,却忽然愣住了。
一支梅花簪。
这不是普通的梅花簪,是许孜然送给她的那支。
似乎被重新修补过,大致恢复了原样,可簪顶梅花托左下方,还可见一条浅浅的凹痕。是她当初拿石头砸坏后留下的痕迹,虽经仔细修补,却仍不免留下丝丝印记。
季雨寒拿着簪子久久不语,看来这些财物是许孜然送来的。
当初她见他最后一面时,他曾说过:若你成亲,我会亲自送上贺礼。
这便是他所说的贺礼?
她有些难过,许孜然知道她要成亲了,还亲自送来了贺礼。
她本就不抱希望他会再来找她,如今亲眼看见贺礼,便彻底死了心。
挽言将礼单呈了上来,那礼单二十多页,约莫数万字。她认得那笔记,是许孜然亲自写的。
一笔一画亲自写的。
这么多字,怕是要写十几个时辰吧。
季雨寒想到他在灯下认真填写礼单的模样,定然眉目如画。忽然转开头,不愿再细想。
如今她就要嫁给风靖寒了,是不是正合了他的想法。 “你把礼单重新登记一遍,然后把这份清册烧了。”季雨寒将手里的礼单递给挽言,然后吩咐道。
既然她已决定嫁给风靖寒,就不想再理从前的事了。
“夫人,这些物件要如何处理?”挽言问道。
看夫人的神情,收到贺礼似乎并不开心。如今又要烧掉礼单,却是怎么回事?
“都添作我的嫁妆吧。”季雨寒倒是想得开,烧掉清册,留下财物。
她瞧见一旁挽言略微诧异的神情,便笑着说道:“对我来说,银子比男人可靠。”
挽言自知多事,微笑着不再言语。
明日便是成亲之日,今日风靖寒守着习俗没再来别院看她,反而请了尤夫人前来别院陪她,送她出嫁。
成亲前一天傍晚,季雨寒正在用餐,一旁的挽歌、挽素忽然警觉,神情戒备的挡在季雨寒面前。
“如今见你一面可真难。”窗外传来一个声音。
祁冥逸。
季雨寒吩咐挽素、挽歌二人退下,只说外面是自己的朋友。
祁冥逸走了进来,不,从窗户越了进来,到她面前坐下。
“你来做什么?”季雨寒犹豫着要不要给他盛碗饭。
祁冥逸看着她,五味杂陈。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在啸风山庄的孔雀笼旁边。那时她还是个小丫头,活泼,爱笑,略有些冒失。
他曾深深伤害过她,即便后来无数次弥补也不能让她原谅他。
他也深知,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只会让她更加危险。
听闻她要嫁给风靖寒,他是有些不甘的,却也只能祝福她。
他不忍心看她难受,特意跑来告诉了她真相。
如今她就要嫁人了,新郎却不是他。
他笑,伸手自衣里摸出一叠银票递给她:“你要成亲,我来送些贺礼,一万两。”
季雨寒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认真的拿起那叠银票数了数:“我就说看着很少,果真只有五千两,你又骗我。”
祁冥逸觉得又气又好笑,今日他办事路过临时想过来看看她,只得随意找了个送贺礼的借口,银票自然没带够。
寻常女子哪会认真数银票?就她实在是让人无语。
“另外五千两去年我已经送给你了。”他扶扶额头,无奈的说道。
还可以这样………
季雨寒嘴角一抽,居然还有比她脸皮更厚的。
季雨寒看了看他带着金属手夹的右手,忽然想到,会不会是他没了右手,失了生计来源,所以银子不够了?
她将银票递给他:“谢谢你,你自己留着嘛,以后我嫁给他,难道还缺钱么?”
祁冥逸知道她在想什么,并没有接过银票:“以后他若欺负你,我可以帮你杀掉他。”
额。
季雨寒觉得需要透透气,她站到窗边缓解尴尬,瞧见窗外院子里正站着许久未见的紫铭。
季雨寒转过头来,朝祁冥逸坏笑道:“紫铭姐姐发髻换作了妇人的发髻……。”
祁冥逸点点头:“我娶了她。”
哇!季雨寒惊讶的张大嘴,忽然听见这么劲爆的消息有些……
“一月前她为救我深受重伤。”他轻描淡写的说。
一月前?正是祁冥逸回中原的那几日,那时候他暂不能运用真气,又断了右手,还携带着一件重要物品,自然危险无比。
季雨寒笑,这样真好。
紫铭喜欢祁冥逸,祁冥逸的性格又变态狠厉,她们能在一起真心不容易。
“那你右手真无大碍吗?”祁冥逸为了救她,失了右手,若从此后都不能良好的使用暗器,怕是他此生的遗憾吧。
祁冥逸并未回答,看了看她挂在墙上的一个挂件,摇了摇头:“真丑。”
那个挂件是义母送给她的,她也觉得很丑,却又碍着面子不好拿下来。
季雨寒见他不回答,只以为自己猜中了真相,没了右手他的功夫怕是要大打折扣。
一时间觉得有些难过……
“明日就要出嫁,你却这般模样?”祁冥逸再看了她一眼,终究转开眼:“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她反应,又越过窗户出了去。
“喂!”季雨寒趴在窗口,想叫住他,他却和紫铭早已没了身影。
忽然一支暗器掠过眼前,直直插入墙壁,正好将那个挂件订住。
暗器是祁冥逸常用的那种,上面还挂着一页纸。
季雨寒取下纸张,上面写着一行字:忘了告诉你,我惯用左手。
那支暗器黑夜里飞来,精确刺入那个他说丑的挂件上,可见他的确惯用左手。
季雨寒低头笑,又摇了摇头。
这样,
真好。
☆、成亲
成亲那日,从别院到啸风山庄围满了人。
这新娘据说是江南织造大户尤家女子,富贾一方。从嫁妆便可看出……
据说季雨寒的嫁妆整整一百六十担,排满了两条街。当然他们不知,尤家出了一部分,许孜然出了一部分,祁冥逸出了一部分(钱),风靖寒出了一部分。
在宋代,季雨寒虽没有父母,可却是尤夫人亲自为她梳头着装,送她出嫁,也算知足了。
她踏下花轿,手被交给了另一只手里。
她无比熟悉,风靖寒的手。
他牵引着她步过火盆,登上台阶,踏入正厅,拜堂礼毕,送入了洞房。
人群散去,只剩下季雨寒与挽言留在房内。
季雨寒拿开盖头,对挽言道:“快去找些吃的。”从早到现在折腾了几个时辰,她是饿坏了。
挽言已习惯这位夫人不拘小节的性格,此刻她正坐在床上,拈起床上的一颗花生剥了吃。
额,枣、花生、桂圆、莲子是什么寓意她自然知道。此刻剥了吃真的好么?
正说着,外面人声传来,想来众人携新郎前来闹洞房了。
季雨寒慌忙拉过盖头盖上,慢慢将嘴里的花生嚼完吞下,手里还残留着几瓣花生壳,一时找不到放处只好捏在手里,理好衣服,正襟危坐。
有婆子的声音,让新郎挑盖头。
终于掀开了盖头,视线被遮挡的感觉很难受。
她瞧见屋里许多人,有尤夫人,有慕容惜,有子馨,当然还有风靖寒。
今日他红衣打扮,忽然的亮色装扮让他看上去十分帅气,此刻正面带笑意的看着她。
她看了他一眼,忽然有些好笑,想着想着,便笑了出来。
哦,不对,这个时候新娘应该矜持才对,于是她后知后觉的低下头,假装害羞。
新郎新娘还要交换成亲礼物,新郎一般会给新娘一个金裸子,新娘则送自己亲手绣的香囊。寓意由女主人持家的意思。
糟了,方才她找吃的,把香囊丢到哪里去了?
正想着,风靖寒已递给她一个金裸子,寻常人都是铜钱大小,聊表心意。
他却足足给她了一个秤砣大小,拿在手里沉沉的。可她的香囊呢?
她只好将自己握有几瓣花生壳的手放入他手里,故作娇羞的说:“绣的不好,你等会再看。”
周围人都笑起来,只说这是夫妻情趣,他们也不会强求。
于是她张开手。将花生壳放入他手里,有些汗颜的低下头。
风靖寒连眼都未眨一下,旋而握住,未让其他人瞧见。
看她的样子便知有猫腻,他笑看着她。
接下来喝交杯酒,风靖寒自是一口喝掉,季雨寒的酒量也不错,丝毫未遮掩的喝了下去。
风靖寒放下酒杯,低头在她唇上点了一下,众人看够热闹,也看了亲热局面,心满意足的离去。
风靖寒自是要招呼客人,屋里只剩下季雨寒与挽言二人。季雨寒取下重重的凤冠,接过挽言呈上来的米粥和点心。季雨寒吃了个饱才呼口气:“总算结束了。”
“夫人可要休息下。”挽言上前来为她捏了捏脖子。现下时间还不到中午,今天一整天她都得待在房里,哪也去不了。
这是风靖寒的房间,墙壁上依旧挂着他那把剑,却很少见他用过。她推开屋右侧的小门,居然是那个浴池。
天啦,此前她住的房间竟然和他相通。
要是他中途进来偷看她洗澡……
算了。
她看到一旁静立的挽言,将金裸子递给她入库。想了想还是说道:“我知是风靖寒让你来伺候我,所以你把他当作主子。”
“挽言不敢。”挽言低着头,那日她自称奴婢,季雨寒便让她们都改了口,有名字不用叫什么奴婢。
“如今你既是伺候我,便要听我的。我用你自不会怀疑你,可若让我知道你还听别人的话,那我只能将你还给风靖寒了。”有些规矩要说清楚的。
“挽言明白。”她低着头。
“你去拿些银子给你自己,还有挽素、挽歌,这几日备着我成亲的事辛苦了,每人五两。”反正她现在钱多。
她们的月例是三两,比季雨寒刚入庄的时候高多了。
挽言知道,这个主子性格随和,出手大方,虽看上去无甚城府许多事情却清楚明白,只是有些事她懒得去过问而已。
庄主对她的宠爱大家都看在眼里,自不敢有半点轻视的意思。
天色愈晚,季雨寒不由得紧张起来,按理说洞房花烛夜是会发生点什么事情。
她怕自己心里有阴影,到时候若拒绝风靖寒,他会是什么表情……
于是她就这么忐忑的到了晚上,用过晚餐后喝了药,还洗漱完毕,风靖寒终于进了房。
挽言赶紧退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季雨寒沐浴后头发披散在肩上,她皮肤白皙,头发黑亮,此刻身着丝质睡衣,虽并未露出一分一毫,可依旧诱惑无比。
风靖寒情动的看了半响,他洗漱完毕后回到房内,季雨寒已经坐在床上津津有味的翻着春宫图……
额。
那春宫图,若他没猜错,应是尤夫人放到她枕下的。本是是好意希望她多多学习…。可如今她却丝毫没有学习的觉悟,倒像是看画本一样一页页的浏览过去。
风靖寒觉得有些好笑,她看得十分专注,未发现他已洗漱完毕。
他走过去,低头亲了亲她,她才抬起头来,有些不舍的放下春宫图,随手放到枕后,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他此刻上身赤_裸,露出强壮的肌肉,确实是男神一枚。
季雨寒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将找到的香囊递给他:“下午没找到,这个给你。”
他接过来放于一旁,掀开被子上了床来躺下,伸手拉她入怀。
季雨寒瞬间紧张起来,手有些无措的抵着他胸膛。他也发现了她的紧张,搂紧她腰吻了她一下:“今日你累了,先睡吧。”然后拉过被子盖住她。
季雨寒愣住,完全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想来风靖寒今日要么太累要么体恤她太累,没有做那件事。
不过她也没有精力去想,今日确实有些累,此刻放松下来,便很快沉沉睡去。
卯时,风靖寒睁开眼睛,平常这个时候他已起床练剑。今日是新婚第一日,还需带她去见家人。
他看着身旁睡得正熟的季雨寒,微微叹口气。
他们二人本是一人一张被子,半夜她便开始踢被子。蹬开后露出上半身,如今初秋,天色微凉,她这样很易感冒。
他无奈只得轻轻替她盖好,不到半小时,她又踢开被子,风靖寒放弃,直接将她抓到自己被子里,侧着身环住她腰。
这下季雨寒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此刻她微蜷着腿,手抵着他手臂,头靠着他肩睡得很香。
风靖寒皱眉,这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睡姿。
他知道这一两年她过得很心酸,早已学会了自我作茧保护,不会再轻易打开内心。
此次答应嫁给他,应只是放下了心里的执念,可一举一动间仍不会让人轻易接近。
他搂紧她,她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又过了一刻钟,外面有人敲门,应是挽言。
的确,是该叫她起床了。
他轻声喊她,她却吱唔一声不愿睁开眼,他低头在她唇上轻啄,她才着急躲开。
早上还没刷牙呢。
“醒了?”他在头顶问。
她嗯了一声,还有些睡眼惺忪,
今日是新婚第一日,按惯例她是要去敬茶的。
挽言给她挽着发髻,今日已换做妇人发髻,头发全素挽到头上。
挽言知她爱穿蓝色和白色的衣服,便选了一套蓝色衣衫,很衬她肌肤。
“夫人,用哪只发簪?”挽言在身后问道。
季雨寒打开首饰盒,忽然愣住,满满一盒子发饰,想来全是风靖寒买的。
季雨寒选了一只浅蓝色的发簪,插于发梢,挽言真是一双好手,一头青丝让她打理得十分漂亮。
风靖寒则坐于旁侧的椅上,静静的看着她。
“今日没有长辈,是不是他们给我们敬茶?”季雨寒转回头,瞧着风靖寒。
“师父在。”风靖寒简单几个字。
慕容大叔?!!
此前他说游山玩水去了,又说等季雨寒和风靖寒成亲时他会来讨杯酒喝……
那是季雨寒不以为然,谁知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