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品秀色须漫步-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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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时过境迁,我来了西夏,匕首被我当掉了换钱,风靖寒已不在,他身边的人也换成了林紫烟。
杨子炎、靖雪、许孜然、我和两个小屁孩围着一起用餐。
“阿姨,我要吃那个。”展昭扯了扯我袖子,流着口水望着桌上的肉。
我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吃那么多肉,小心撑着。”
“今日除夕,他爱吃多少都无妨。若是积食,由我开一剂药便可。”杨子炎笑着说道。
我看着他,义正严辞的说道:“杨公子可不能惯着他,他这胃口,都要把你吃穷啦。”
许孜然放下筷子:“我与雨寒初到兴庆府,多亏杨公子相救。如今又在府上叨扰多日,实在过意不去。”
“你的伤尚未痊愈,本不能随意走动。且靖雪有孕在身行动不便,我也忙着出诊,不能时常陪着她。如今有季姑娘在这里,我也放心些。”杨子炎倒是直白。
我舀了一碗鸡汤递给许孜然:“来,孜然,补补。”
“季姑娘买下那庄园要作何用处?”杨子炎忽然开口问道。
“庄园?”许孜然略微惊诧的看着我。
是呀,孜然和靖雪还不知道呢。
我抿嘴一笑:“如今先保密,等元宵后,定要让你们大吃一惊。”
饭后,我陪着许孜然在屋里说话,如今他伤势未愈,自不能在外久坐。
“雨寒,购买庄园花费不小,你的银子从何而来?”许孜然看着我,终是问了出来。
是呀,怎么解释我的银子呢。
“那庄园十分便宜,没花多少银子。”我承认我买庄园时确实耍了些小小心机。
他看了看我腰间:“你的匕首呢?这些时日我从未见过。”
我摆摆手:“我又不会武术,那把匕首于我并无大用,所以我就拿去卖了。”
许孜然停了半响,抬头起来看着我:“那把匕首无论何时你都会随身携带,我也常见你将它拿在手里凝视许久,它定是你的珍爱之物。”
是的,那把匕首我特别喜欢,那日当掉它,很舍不得。
它是我与风靖寒最后的交集。
我有些难受,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缓缓说道:“那把匕首是去年除夕风靖寒送给我的,他让我好好保护自己,可危急时我依然保护不了自己;他让我随身携带,不能当掉,可买庄园钱不够,我就把它当掉了。”
许孜然走到我面前,很严肃的说:“雨寒,当初我与你约定一同来西夏。如今你遇到困处却不告诉我,不让我和你一起面对,而是偷偷将你最心爱之物卖掉。”他脸色黯然,略带忧伤的看着我。
那时候许孜然卧病在床,所缺的资金又不是小数,我怎么可以和他商量,那只会让他更为难,更难受。
我看着他,笑道,却难受的不能自已。
“孜然,有时候再心爱的东西,也只能割舍;有时候再深爱的人,也只能……忘记。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又何必过多介怀。”
虽然我割舍不下它,我还想着赎回。
虽然我忘记不了他,我却只能放弃。
东西可以赎回,人,却再也回不去了。
许孜然看了我半响,上前来握住我手:“我知你不愿再轻易相信他人,可我希望你能……。”
确实,自风靖寒、杀手、人妖后,我确实不愿再轻易相信他人,也不敢了。
他欲言又止,没有说完。
我笑看着他:“孜然,我会在西夏好好的活下去的。你只要安心把伤养好便是,其他的事不用操心。”
他看着我,终是缓缓叹了一口气,未再说话。
他的身子尚未大好,我便催促着他早些休息,不用守岁。
我还要去哄展昭展宁两个小屁孩睡觉。
但我,却睡不着了。
新年第一日
我早早的起床,将两个银坠子给展昭展宁一人一个挂在脖子上,那是我自己去首饰店打造的。用的图案是生物学上表示雄性和雌性的射箭和照镜子的图案,十分别致。
又将一个平安符放在了孜然枕下,那平安符是我去庙里求的,希望他早日痊愈。
如今经济有些拮据,我也只能送些小东西而已。
许孜然看着那符,久久不语。
他送给我的新年礼物,十分实在,五百两银子。
估计是他的全部积蓄。
一月中旬
庄园已按照我的设计建造完成,约莫花掉我二千五百两银子。
而许孜然,也痊愈了。
那日,阳光正好,我拉着他和靖雪,带着两个跟屁虫,前去了庄园。
语言难以描述靖雪和许孜然此刻的表情。
“孜然,你说客栈叫什么名字比较好?”
他笑看着我:“你的看法呢?”
“我想叫它‘悦来客栈’!”
他微微错愕:“为什么?”
“你不觉得它听上去很亲切吗?全中原,全西夏的人肯定都听过!”
要不,龙门客栈,新龙门客栈,人皮客栈,荒村客栈,来福客栈??
他摇摇头,轻笑一声,回头看了看展昭展宁:“雨寒,就叫昭宁客栈吧!”
日明显升,宁静娴淑,既大气,又素雅。
对我们俩也有特殊意义,很不错。
好,就这个名字了。
许孜然伤口虽已痊愈,却还需将养一段时间,受不得冷,所以我特意为他造了一个温泉。
他也不能每日都只弹弹琴,看看书,也该出来活动活动。
于是我让他陪着我到处购置东西。
除此之外,我也负责招人和培训。
掌柜自是那道士黄青。
客栈的小二是从难民之中挑选的机灵勤快的年轻人。
厨师自然是高薪聘请。
温泉的女侍和男侍也是我亲自挑选。
人员培训的话,自然就用上我拍卖会时的那一套理论和方法了。
我的那套茶道也起了作用,昭宁客栈除却客栈生意,还兼营餐饮,茶叶零售等业务。
因他身子尚未大好,孜然的任务嘛,目前也就是题字和画画。
他的作品可用来装饰房间,显得典雅有格调。
若有人瞧上了他的画,我就可以高价出售,钱途无量!
万事俱备,只欠宣传。
NO。1开张那日,我请了道士来看风水,这庄园本是阳阳相克,如今引入了温泉活水,风水大变(当然都是我编的)。
鞭炮放响时,围观的人不下千人,一半是看热闹,一半是来围观温泉的。
NO。2我叫人搬了几缸白米发放给难民,前提是:做好事,必留名。
NO。3孜然见许多小孩无家可归,无法上学深感同情。他小时被吟草阁的灵希公子收养,所以触景生情想做些好事。
我自是不反对,就在客栈背面的一块空地上盖了个约莫二百平米的教室。
我在城里到处宣传,昭宁客栈为答谢兴州人民,特地兴办学堂,实在是天大的好事!
这一月,兴庆府处处可见横幅和画报宣传,表面是在宣传许孜然的学堂,但句句不离昭宁客栈。
就如现代的企业一般,做慈善打广告。
难民奔走相告,茶馆说书人也花了大幅篇章为我宣传。
许孜然,便是昭宁客栈的第一位形象公关!哈哈!
当然许孜然早识破了我的计策。
“雨寒,这点小事,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弄的人尽皆知!”
我在心里暗暗叹口气,孜然心地善良,他曾经经历过穷困潦倒的日子,也不忘初心。
而我为生计所迫签了卖身契,后又被风靖寒扣押掉提成,剥削劳动力。
那日我从杀手那里逃出来,只能嚼鱼腥草充饥,十分心酸。
我的银子是祈冥逸给我的,我虽用的毫不手软却难以心安理得。
我装修的银子是当掉匕首换来的,我很舍不得,却无可奈何。
孜然不会明白,钱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在孜然眼里,我并非才华横溢,而是善良和善解人意的女子。
可实际上,我也是一个俗气的人,我贪玩、爱财,自私,爱说谎。
可许孜然却总是把我想得那么好。
我笑着对他说道:“孜然,若大家都不知晓这个学堂,那怎么才能让更多的孩子来读书呢?”
我知道,我又在撒谎了。
NO。4一位客人偶感风寒,来我客栈泡过温泉后,风寒竟痊愈了。
从此昭宁客栈的温泉一炮打响。
且兴庆府神医杨子炎亲口说过:
硫磺温泉可驱寒化湿,更可美容养颜,在这寒冷干燥的兴庆府,更是居家养生的首选。
此话不假,杨子炎也建议我和孜然常泡温泉,可改善体质,提高免疫力,延年益寿。
NO。5我的客栈采用了现代和古代管理制度相结合的模式。
顾客就是上帝,客栈服务讲究质量,要讲信用。
我开发了许多新颖的菜品和形式,当然大多是借鉴现代的知识。
客栈生意出乎我的意料的好,如今兴庆府里提起昭宁客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仅是服务独到,温泉也仅此一家,价钱公道,童叟无欺,客栈的两个老板还很心善,经常做好事。
两个月后,我便净赚了一千多两。
☆、游湖
我每日泡温泉的时间约为两个小时。宁夏天气干燥风沙大,我的皮肤却是一天好过一天。展昭爱和我一起泡温泉,展宁却爱赖着许孜然。你说两三岁的小孩,怎么一色狼一色女呢。哎,家教不好!
展昭泡温泉的第三日,便被我一脚踹到了许孜然那边,他居然无视我不停的嘱咐,公然撒尿在温泉池子里,气死我了。
上午,我自温泉中起身,提了一袋糖果,去了孜然的学堂。
孩子的父母多在客栈工作,子女在学堂上学,笔墨纸砚我出六成,他们的父母出四成。
透过教室窗户,孜然正认真的手把手的教孩子们写字!
许孜然,真是个能静得下心来的人,若将他扔到荒岛上,他说不定也可以生存下去。
与他相处的这两月,我早已不像之前那般难受,也许是他的淡然感染了我吧。
我走进教室,将糖果分给孩子,如今大家都叫他许老师,也叫我季老师。
我并不实际授课,只在开学第一天,作为昭宁学堂校长的我,发表了一通惊世骇俗的演说而已。
“老师!”一个小孩扯着我衣服,好奇的问:“太阳到底早上远还是中午远呢?”
这是我上回留下的问题,引用的是孔子那篇文,如今看来他还未想明白。
“你觉得呢?”我摸摸他的头,笑道。
他抓着头:“我也不知,好像都对,好像又都不对!”
我看了看许孜然,他只是微笑着没有说话。
“许老师的看法呢?”我笑着朝许孜然说道。
他看着我,微微笑道:“君以日远或咸阳远?”
我答道:“日远!”
“何以?”他继续问道。
我眨眨眼:“我从咸阳来,却未有人从日边来!”
他但笑不语。
我也学着他的调子:“君以咸阳远或日远?”
他看了眼我,望向窗外:“日近!”
我错愕,慌忙问道:“为何?”
他转回眼,轻轻笑着,目光淡定:“举目见日,不见咸阳!”
原来如此,他的意思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结果也不同。
我不禁为他的才智折服,自这半年多与他相处,感觉他知识面十分丰富。小至琴棋书画诗酒茶,大至军事、地理、哲学、甚至蒙古语,他都颇为精通,实在让我刮目相看。
这么好的人,如今却在这里作一个公益教师。
我与他泡温泉的地方只隔着一堵藤墙,由于隔音不好,我们两经常背靠着墙聊天。
展宁在石台上坐着踢水,墙那面展昭应该也在玩水。
“孜然,你都教他们些什么呢?“我好奇的问道。
“读书,写字,下棋……!”
“孜然…你会不会后悔待在这里?”被掩埋在这个地方,当个普通的私塾老师。
“不会,你为何这样问?”
“为什么?” 这是我一直不好意思的事,怕耽误了他。
他沉默了许久:“因为,你在这里!”
这句话听上去,真温暖。
风靖寒从不会对我说这些,他大多时候都是:听话,别怕。
杀手永远都是那句:我允许你做我的女人。
我笑,将湿漉漉的头发擦干,回了房间。
他也进了屋,看到我披散在肩的湿发,快速走过来,微微皱眉:“天冷,可别着凉了。”
我点点头,将头发垂至藤椅后方,借着炭火微微烤着。
“你的发丝黑亮柔顺,十分漂亮。”他坐到我旁边,握住我一把头发说道。
这倒是事实,我的发质一向很好,天生的,而且我也喜欢护理头发。
他手缓缓抚上我长发,顿了半响:“雨寒,你换回女装吧。”
我愣住,转回头来看着他。
当初逃出咸阳时我曾感叹长发今生为谁留。所以我下定决心,从此不再以女装示人。
我低头,头发长了好多,垂至腰下。平日里,我将头发绑在脑后,穿着男装衣衫。
如今,孜然让却我换回女装。
“为何忽然说起这个?”我有些诧异,男装不是挺好的吗?
“雨寒,我只愿你在如花似玉的年纪,不负年华,不负韶光。”
他看着我无比温柔。
“哪有如花似玉?我着女装也没有你好看。”我低声嘀咕,有些无奈。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夸他。从前我虽窥伺他的美色,却碍于形象只在心里赞叹,怕过于直白或花痴让他难堪。
他微微有些脸红,转过头看向别处。
我吐吐舌头,偷笑:“男装比较方便,何况我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开客栈总是不好。”
他转回头来看着我,叹口气缓缓说道:
“雨寒,你是女子,为何要做本该男子做的事,让我来照顾你可好?”
我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在我们那里,女子和男子一样,能顶半边天。
所以,祈冥逸那样对我,我没有寻死觅活,而是到了西夏,开了客栈。
我的印象中,许孜然一直是位书生,能怎么照顾我,难道我们要守着那个学堂然后饿死?
我看了看自己的头发,转开话题:“其实我不会梳女子的发髻,以往还有月儿帮我,如今我一个人便只会男子的发式了。”
我笑着轻叹口气,做女子做到我这个程度也是醉了,还是男子好,随意扎个马尾辫多方便。
他轻笑一声,拿过一旁的发梳,轻轻梳理着我的头发。
我平日里梳头没什么耐性,三两下理顺扎好,每日都会弄掉几根发丝。
可许孜然却十分耐心,轻柔的梳理,我舒服的闭上眼,躺在藤椅上,任由他慢慢弄着。
“孜然,你会梳发髻吗?”我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