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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佳媳-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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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静宸轻轻拉住她的手,并不问她去哪里,却郑而重之地说道,“早点回来。”

有些事,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多问,他只要相信她就好了。

明萱将建安伯的信给长庚看过,作了男儿装扮出了门。

马车飞驰,长庚坐在外头赶车,面上神情显得有几分犹豫,几欲张口,终于还是忍不住迎着风说道,“稍候到了礼部衙门,大奶奶不若还是在车里等着,建安伯梁大人也算是爷的表兄,我也跟他打过几次交道,此人虽有恶名在外,实则却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并不难相处的。”

他目光真诚,细细分析,“我只求他告知西夏扣押人质的真相,此事简单,其实并不需要大奶奶亲去。不论如何,您始终是个女子,又曾和建安伯有过那样的传言,倘若被人瞧见了去,恐被人诟病。”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建安伯梁琨原本是想要和永宁侯府七小姐订亲的,后来才选的九小姐,这件事虽然没有被大肆宣扬,但盛京城中,知晓的人却也并非没有。明萱乃是后宅女子,夫君在清凉寺中养病,她却私会姐夫,这若是传扬出去,必会招来难听至极的言语。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她既知晓此行可能承担的风险,那该避免才对。

明萱却摇了摇头,“只是去探听消息,自然有你便够,可我们此行却不只是如此。按照当时何贵的计划,他们入了西夏国境便就分头行事的,我是想要求着建安伯设法替咱们打听一下,何贵一行到底有没有在被捕的名单之内。”

她长长叹了口气,“建安伯虽然与你们爷是表亲,但这层关系却并不算亲戚,两下多年没有往来的,若是举手之劳,他随手一帮,倒也没什么,可这一回恰巧西夏出事,恐怕咱们安插进去人手的事瞒不住了。

建安伯虽是皇上的股肱之臣,可如今超正却仍旧把持在裴相和杨右丞手中,到时候若是有人借此作伐,建安伯恐是要替咱们担上事的。我亲自前去,一来是想要问个清楚,再与建安伯商量一下接下来该如何行事,不论如何,外头有人问起来,这话总是要圆起来的,二来却是想要表示咱们的诚意。”

她改装换容,亦是顾忌舆论和名声,但事出紧急,她已经再无他法。

长庚闻言轻哦了一声,“倒也是这个理。”

礼部衙门,建安伯梁琨正与平章政事韩修说话,忽而小童递上来一纸信笺,上面工整有力的一笔正隶吸引了他的视线,他心中一动,打开看到,信笺上是以裴静宸的名义所下的邀约,东街君悦楼。

那笔迹锋利中带着柔软,柔软中却又显得有几分急躁,看起来是匆促之间写就的,他垂目一想,便猜到了这封信笺的主人是谁,也约莫对她来意有几分了解。他下意识地抬头瞥了眼韩修,眼前这个冷漠沉稳的男人正奉了皇上的密旨与他商讨接下来如何处置西夏事宜,到底是战,还是和,皇上需要有个人能给他拿主意。

梁琨想到这信笺主人所求,或许韩修能帮得上忙的,可回想这两人的关系,再加上最近一些暗地里的传闻,他便没有多言。到底他对明萱虽然很有好感,但这回帮她却主要还是因为裴静宸的缘故,正主儿的想法不明之前,他是不愿意胡乱掺和进这些事的,尤其事关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他一个外人更不好随意评说。

他抬头见韩修目光远放望在别处,似乎并没有看到信笺上的字迹,便压下心事,只笑着说道,“韩兄弟,有些不巧,我这里临时有些急事要出去一趟,今日所谈,便至这里,若是皇上还有其他的吩咐,咱们再作详商,你说可好?”

韩修双眸微动,脸上却平静无波,他也笑着点头说了声,“那韩某便不叨绕梁兄了,西夏战事,明日再谈,亦是无妨的。”

他爽快地起身,便告辞离去。

梁琨望着他背影皱了皱眉,又低头看了信笺上的字迹一眼,这才整肃形容,带着贴身的小厮出了门去,一路不停,径直到了东街的君悦楼,早有跑堂的认出他来,引着他上了三楼的静室,“伯爷,您的朋友已经候着了!”

第118章不解

门扉轻轻被推开,梁琨看到身着紫衫少年临窗而立,远眺繁忙的盛京街景,他的侧脸俊秀,如玉般的脸颊却似蒙上了一层阴影,眼神深沉而忧郁,凝神静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他认出这少年便是曾经有过数面之缘,又差一点成为他继妻的永宁侯府七小姐顾明萱,饶是早就已经有所料,但真切在眼前见到时,他却不由自主地眉心一跳,他知道她所为何来,亦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件事情的难度。

西北边境不平,朝中其实早有所知。

但皇上三年经营,好不容易掌握了现在的局面,实不想突生变故的,而若是要战,整个朝中无人再比韩修更了解熟悉西北的状况,事关兵权所属,皇上决然不会轻易放手,也只能派韩修前往。

可如果韩修乃是皇上心腹,是朝中唯一可以与裴相顶礼抗衡的权臣,与西夏一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若是朝中长久离了他,那么好不容易扭转的朝局,恐怕又要有所变动了。

皇上如今正处于战与和的两难之中。

和,那有辱周朝上国的国威,如今边疆平静,四海臣服,若周朝稍一示弱,恐怕不安份的就不只是西夏了。

战,韩修为将,则朝中有失,可除了韩修之外,善战的将军不是在四疆各司其职,便就是廉颇老矣,剩下的便都是皇上无法信任之人。武定侯陆家与临南王过从甚密,定襄侯府沈家与裴家是姻亲,永宁侯府的四爷倒是个可堪为将之才,可又奉了皇上密令去了临南,一时半会尚回不来。

这种情形之下,不论是战是和,想必都不能尽快决定。

而拖得越久。被西夏国扣押的事夷司官员的性命便越危险,何贵等人更是水生火热,若亦被关押,那自然身处险境,若是提前分道扬镳,此刻在西夏国境之内,若是不被人识破身份还好,一旦身份败露,那便连一丝活命的机会都无的。

长庚见梁琨到了,忙行了礼。又轻轻对着明萱提醒道,“大奶奶。建安伯梁大人到了。”

十月末的盛京秋意浓盛,隙开的窗缝中卷入一阵凉风,明萱微微地哆嗦了一下,这才醒过神来。忙转过身来,她见跑堂小二早已经退下,屋内无旁人在,便也不再隐瞒,坦诚自己的身份和来意。

她幽幽道完。沉声问道,“与西夏之战或和乃是国家大事,我一个小女子不懂也不想揣测。但何贵却是我重要的手下,这回又是为了我夫君的事,去西夏赴汤蹈火,倘若他有事,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姐夫,我想要将何贵一行人尽可能安全无虞地救回来,还请您指点一二,事已至此,究竟还有什么挽救的法子否?”

建安伯的元配是永宁侯府的大小姐,哪怕他后来继娶了明萱的九妹,明萱也必须仍要称他一声姐夫的。

梁琨心中有些震惊,明萱女扮男装前来见他已经是胆大妄为之举,寻常妇人忧心夫婿尚可理解,但何贵一行不过只是奴才,若是在西夏遇害也算是为主尽忠死得其所了,可她却说一辈子不会心安……

这便也罢了,可她竟一语道破了“战和”这个困扰着他和皇上的症结所在。

虽说朝堂争斗连接着后宅,但女子之中对朝政能有这样见识的却是极少数,梁琨望着这个行事大胆果敢又认真坚定的女子,心中忽然淌过淡淡的苦涩。

他忽然有些羡慕裴静宸。

又不由自主地想道,倘若当初自己亦能坚持一回,如今这令人羡慕的人便是他了。

可这念头不过刚起,梁琨便毅然将之掐灭,他收起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向往钦羡,敛了敛神色说道,“被西夏扣押的事夷司官员如今个个都身处险境,何贵一行无论是否在此名单之内,也难逃被缉危机,救不救得,该如何去救,我也无能为力。”

他语气微顿,接着说道,“但要查出他们的下落,我却可以尽力一试。”

事夷司共有五十六人前去西夏,何贵一行共有十人,前方进一步的邸报约莫这几日便会送到,人数上是可以核查出来的,再者说,西夏如今虽然摆出了要大战的姿态,但总也有人主和不主战,韩修在西疆经营多年,西夏朝中不乏他收买的探子,若是此事请他帮忙,想来并非难事。

但这话,梁琨却是不能直言的。

他想了想,又说道,“七妹,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明萱忙道,“姐夫但请直说。”

梁琨神情微凝,肃然说道,“事夷司出使西夏,随行队伍之中多了十人,这件事迟早要被闹出来,也迟早会牵连到你,宸弟的病恐怕也捂不住了。

你倒不必为我担忧,此事我早先已经跟皇上禀明过了,皇上念在我多年追随,又体恤你这些年所受的苦,并不想去追究,可朝中自来就少不了兴风作浪的小人。我自来就受谣言所苦,亦不再惧怕多一些恶名,但你不同……”

他低声说,“有些事,还望七妹早作准备。”

周朝最重视女子的名声,倘若明萱被扯出曾求梁琨办事,在有心人推动之下,后果不堪设想的,但若是能先人一步,却还尚有转机。

明萱也曾数次利用过舆论,自然知道传言可怖,她沉沉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姐夫提醒,我知晓了。”

裴静宸的病是捂不住了,与其别人捅出来,不若她自行说出,在有心人污垢她品行之前,先占得一丝先机,她不愿意成为所谓为夫隐忍奉献努力的“贤妻”,但也绝不能让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侮辱她和裴静宸的名声。

言尽于此,梁琨觉得已经将该说的都说了,到底是密会,不便久留,他轻轻点了点头便道,“我衙门里头尚有事处理,七妹也早些回去作准备吧。”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说道,“裴相三朝元老,人脉广阔,宸弟的病便是不容易治好,遍请名医,也未必没有一丝转机,镇国公府虽然是个泥潭,但有句话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七妹还请三思。”

静寂的屋内,明萱托腮沉思着梁琨临走前的话。

他似是在隐晦地提醒着什么,是说裴相对裴静宸这个长孙并无恶意吗?可她嫁入裴家也有四月余,除了偶尔家宴上见着裴相几面,对这位传说中翻云覆雨的权臣没有更多的印象,在有限的几次见面中,裴相从来没有表现出对裴静宸有所特别,甚至比对其他孙儿女还要冷淡。

裴静宸也对这位祖父心存猜疑和敌意的。

蓦得,她猛然想起初入门时,裴相给了她一枚血玉镯的见面礼,他说那是裴静宸祖母所遗,当时杨氏和众位叔婶的表情她如今都记忆犹新,可见这枚血玉定是有些非同一般的含义的。

倘若裴相真的对裴静宸毫无所感,他完全没有必要给自己这样隆重的见面礼,因为便算不给,也不能减轻杨氏及其他人对自己一分一毫的敌意,她只要嫁给了裴静宸,便注定已经趟了这滩浑水。

明萱细细想来,成婚之后,除了杨氏之外,其他几房虽也有些闲言碎语暗中下绊子,但明面上却都客客气气的,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水深火热。

莫非……

她脸色倏然一变,良久对着长庚问道,“我问你,这些年来,裴相爷对你们爷如何?世子又如何?其他几房的老爷夫人又是如何?”

长庚见明萱忽然这样问,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相爷对爷向来很是冷淡,不过却要比世子经心一些,偶尔家宴尚也会问及一下爷的饮食起居,不像世子从来不闻不问,就好像没有过爷这个长子一样。至于其他几房的老爷夫人,对爷多是漠视和不在乎,却从来没有加害过爷。”

他顿了顿,又补充说道,“不过世子对二爷和其他的儿女亦是一样冷淡。”

镇国公世子裴孝安为人庸碌无为,喜好眠花宿柳纵情声色,对家人儿女都不甚上心,只留恋花丛美色,几乎便要以花楼为家,这是整个盛京城都知晓之事。

明萱沉吟片刻,忽然又问道,“我曾经听你们爷提起过,当初在母亲进门之前,世子曾经有位怀了身子的侍妾跳了池塘,这件事,你可曾听说过?”

长庚点了点头说道,“当年与此事有关的老家人这些年来陆陆续续离奇死亡,爷曾经派我去调查过此事,但是线索很少,又频繁受到阻挠,到此时都不知道当年的事到底真相如何。”

他想了想,又说道,“不过,凭着零星半点的线索,爷还是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听说那位有了身子的侍妾姓韩,是世子从西宁老家带过来的,世子对她十分宠爱,只是裴相为了与楚襄王搭上关系,要求娶永嘉郡主,所以……”

懂规矩的人家,为了表示对新妇的尊重,在大婚之前,是不会纳妾的,便是有,亦要遣送出去,更别提有了身子的侍妾,那只有死路一条,因为大家族迎娶有身份的媳妇,是决对不会让庶子女生在嫡子女之前,那是大忌讳。

明萱却更感不解了,“既然如此,裴相便没有理由要害楚襄王,亦没有理由要害母亲……”

第119章条件

当年的悬案,早就已经时过境迁,并非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的,况且如今明萱满心满眼都在忧惧着裴静宸的病情以及何贵的安危,便将这疑惑暂时丢开。

她想了想,对长庚说道,“我细细思量,建安伯所言甚有几分道理,何贵的事牵涉重大,咱们便是急也急不来的,你们爷的腿……或许相爷能够有些法子,我想回去后和师太商量一下,你也帮着劝一下你们爷。”

裴静宸对裴相一向都心怀猜忌和怨愤,他不信任祖父,所以自小到大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境麻烦,从不肯开口向裴相求救,这次想必也是一样固执的,但西夏国的那两枝毒草一时半会恐怕没有下落,玉真师太这里没有进展,并不代表周朝再无能人异士可解此毒。

裴相三朝元老,门生故旧遍布朝野,或有旁的法子也未可知。

明萱不能眼看着裴静宸的腿废掉,只要有一线机会她都想要试试看。

长庚点了点头,又忽得抬头说道,“爷这边,多劝几句他会听的,我只是担心……”

他脸上显出担忧神色来,“杨家出了那样大的事,一股怨气正愁无处可施,倘若咱们安插人进了事夷司一事被抖落出来,恐怕杨右丞要拿此作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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