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帝后-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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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洛闻言,瞪了眼荀夫子:“你看我哥这种杀手级的人物,都能为嫂嫂洗手作羹汤了。你呢?!”
“做做做,明天我就给你做。”荀夫子立刻乐呵呵地答道。
自从那一日荀夫子在萧羽彦面前露了一手,她就对他另眼相待。这家伙果然是真人不露相,难怪能当上墨门的护法。
穆顷白坐在她身旁,看她的眼神里也带着笑意。
“对了,你们觉不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云洛喝着鸡汤,顺口提了一句。
“能有什么事情?大家都好好地在这里。”荀夫子接口道。
萧羽彦看着两人,心中有些庆幸。虽然此次宫变死伤不少,可是她最珍惜的人都还好好的。上天也算待她不薄,或许有些事情就不必太过深究。能这样过一日便是一日。
一家六口人在未央宫中其乐融融。而遥远的宫外,高墙铁窗内。凛渊啃着一块干冷的馒头,心里默默在滴血。怎么大理寺审案,到现在也不给他个痛快话。既不放他也不杀他,这究竟是为何?
也不知道外面现在什么情况。凛渊躺在干草垛上,揉着肚子消化那块干馒头。他看着外面一小片星空,星辰斗转,忽然,凛渊坐直了身子。掐着手指算了起来。
指尖飞快移动,时间的一切运数都仿佛在其中变幻推演。终于,凛渊的手停了下来。他抬头看着星空,低低叹了一声,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了……
一转眼,到了除夕。萧羽彦实践了她的诺言,放了妃嫔们出宫省亲。李夫人等一众妃嫔指证她,萧羽彦却并未多加责罚。而是将她们夺了封号,赶出了宫。其实也是放她们一条生路。今后婚丧嫁娶各不相干。
宫中一下子冷清了下来。但是太后将萧羽彦的六个姐姐一同召入了宫中,连带着她们的驸马。萧若水孤身一人前来,却发现韩云牧也在其中。
宫宴还未开始,她看到韩云牧正在角落里和萧羽彦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此前萧若水听过萧羽彦提及韩云牧,颇有微词,如今看来两人的关系倒是缓和了不少。
只是近来,韩云牧动作颇多。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毕竟离开军营许久,以前死忠的部下也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她在朝中和韩云牧分庭抗礼,不过是他顾念往日情分让着她。但黎国真正掌控朝政大权的,还是韩云牧。好在朝廷当中的官员选拔,他听取了萧羽彦的意见。看起来也没有什么违逆之心。
今日这样的家宴,母后却让他前来,莫非——
萧若水心中转圜了许多,多年来的等待,真到眼前的时候却少了许多的兴奋。少女时见到心上人时的雀跃,早已经被一日日的失望磨平。他心中没有她,强求也无用。何况孤身一人久了,她也并不想和什么人共度余生。
萧羽彦显然也瞥见了萧若水。她正和韩云牧谈及朝政上的事情,对于政变后的许多事情还在处理。这一次政变,锦乡侯树倒猢狲散。可萧谦中却跑了,连带着那个百里琴和红酥手。
“寡人就纳闷儿了,怎么百里琴来宫中这么久。宋晏调查了这么些时日,去一点迹象都没发觉?”
“墨门之人向来狡诈,阴阳家也是行踪诡异。你这些时日还是小心为妙。”
萧羽彦点了点头,她近来心情好,看谁都顺眼。以前对韩云牧战战兢兢,怕得不得了。如今有母后和姐姐撑腰,还有穆顷白护着。她胆子也肥了,便拍了拍韩云牧的肩膀到:“最近这些事情真是辛苦你了,大司马。今日宫宴结束,你想要什么赏赐,大可以直说。寡人只要能给的,都会给你。”
韩云牧一怔,瞧了眼萧羽彦搁在他肩上的手。他顿了顿,嘴角不易察觉地牵起了一丝笑意:“果真是,我想要什么你都答应么?”
萧羽彦听着这话觉得不对,连忙道:“也不是什么都行,要……要合理的,不能动摇我黎国根基的。”
他笑了笑:“好啊。其实我的要求也不难实现,只要……”韩云牧上下打量了萧羽彦一眼,“只要你以女子的装束,明日陪我游玩一天便可。”
萧羽彦倒吸了一口凉气,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这……这若是让旁人看到,我这身份不就被拆穿了么。”何况穆顷白若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游玩只是明面上的,明日我要带你见一个人。那个人会告诉你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事关黎国江山。”韩云牧嘴角牵起了一丝笑意。
萧羽彦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她直觉韩云牧是知道了什么。若是旁的事情,她大可不在意。可事关黎国江山,她便不能不去了。
于是萧羽彦颔首道:“好吧。不过此事务必保密。”
“放心吧。一切交给我。”韩云牧说着转头走向了萧若水。萧羽彦则回身走到宫门口,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了下来。远处三道身影由远及近。
走到眼前时,她不由得绽开了笑颜:“怎么这么迟?”
穆顷白从怀中取出了一只小小的暖袋塞进了萧羽彦的手中:“我给你灌了暖袋。”
若不是顾及着旁人在,萧羽彦真想钻进穆顷白的怀里说,有他这个大暖炉在,还要什么暖袋。他握了握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便默契地转身一前一后走进了宫中。
宫宴即将开始,萧羽彦入了座。太后也紧随而出,坐在她的身旁。看着一家人齐齐整整,萧羽彦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她有了身孕,不能饮酒。但今日家人齐聚,外面爆竹声声。大家伙儿开心,便都多喝了几杯。酒过三巡,萧予柔晃晃悠悠站起来道:“今日难得齐聚,咱们不如再玩一玩小时候常玩儿的击鼓传花的游戏?”
太后立刻附议道:“好啊。你们姐妹们难得都齐全了。往年小六和小七老是因为击鼓传花打起来,今年都长大了,不知道还会不会闹起来。”
萧羽彦正色道:“母后,我身为一国之君,怎么会和一个小女子计较。”
萧予柔哼哼了一声:“谁跟谁计较还不一定呢。”
“好了好了,别还没玩儿就吵起来。”太后乐呵呵道,“沁弦,你去取只鼓来。母后亲自为你们敲鼓。”
萧羽彦已经跃跃欲试,她舒展了一下四肢,准备和萧予柔大战三百回合。一群人围坐成一团,不分彼此。萧予柔挤了过来,想要和萧羽彦并肩坐着。却没成想穆顷白硬生生将她拨到了一侧,阻隔住了她们姐弟两。
萧予柔十分不满,这个外人怎么如此厚颜,明明是来做客的,却反客为主了?可是她一转头,却发现韩云牧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萧羽彦的另一侧,面色沉峻,像一座冰雕。
第90章 年关的狗粮
像今日这般其乐融融围成在一起,已经是许久未见的景象了。萧羽彦看着这一大家子人齐齐整整,忽然体会到其实她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
身后的鼓点声响起,一小簇花团从一双双手中传了过去。萧羽彦紧张地盯着那一小簇花团,一到手里就像烫手山芋一般塞给了坐在她下风向的韩云牧。韩云牧交给了萧若水,鼓声戛然而止。
太后转过头,见是萧若水,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若水,你选吧。究竟是做一件大家指派的事情,还是回答一个问题。”
萧若水想了想,简短地答道:“事情。”
萧予柔立刻叫道:“舞剑!我最想看二姐舞剑!”
萧羽彦撇了撇嘴道:“二姐一杆红缨枪刷的才是最好的。但你不觉得若是能看到二姐跳舞,才是最有趣的吗?”
这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同意。萧若水顿时窘迫地看着她:“陛下,我……我实在是不会跳啊。”
萧予柔瞥见了一旁的韩云牧,忽然明白了萧羽彦的用心良苦。她叫道:“二姐会跳的,小时候我和小七见过呢。对了,母后那里是不是有一件舞衣?”
太后笑着颔首道:“不错,那一件舞衣还是当年你们的父皇赠的。只是不知道若水穿不穿的上。”
萧若水见推拒不得,大家也都期盼着。索性就答应了,她跟随着母后一同去换衣裳。沁弦便接了鼓敲了起来,花球继续传下去。忽然落在了萧予柔的手中,她捏着不肯放。但就在鼓声停止的一刹那,却忽然塞给了穆顷白。
穆顷白握着花球,神情自若。萧羽彦顿时来了精神,虽然穆顷白的脸皮奇厚,世上又没有能难倒他的事情。但是她就不信,一个人会没有弱点。
“我选择回答问题。”
萧羽彦其实早就想好了,她想问,如果她和他的母妃一同掉进了水中。这时候云洛在岸边上遇到了刺客。然后他有属下来传报。说他要夺得天下的大业遇到了强敌,如果他不立刻离开,就可能毁于一旦。他会选择做哪一件?
然而没等萧羽彦有机会问出口,萧予柔便直起了身,气势汹汹道:“我早就想问了。公子顷白,你在五国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这么自甘堕落,成日里儿女情长黏在我七弟身边。且不说你们齐国传宗接代的事情,我们黎国这可是根独苗苗。你这么做,居心何在?”
萧羽彦忍俊不禁,觑着穆顷白,想看看他怎么回应。
穆顷白淡然道:“我确实居心不良。只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奈何你家七弟,你们黎国的国君偏偏就好这一口。羽儿,你说是不是?”
一屋子姐姐和姐夫纷纷向她投来了探究的目光。萧羽彦顿时涨红了脸,这分明是刁难穆顷白的,怎么平白就挨了一刀。
“我……我……”萧羽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觉得不能丢了国君的尊严,便道,“身身为一国之君,有些特殊的癖好也实属寻常。何况现在是齐国公子进了我的后宫,也不亏。”
萧予柔嗤笑了一声:“就你这小身子板,背地里不知道吃了多少亏。我看呐,我们萧家出耙耳朵。”
萧予柔一语中的,萧羽彦顿时委顿了下去,丧眉搭眼地瞧了穆顷白一眼。穆顷白见她这模样,忍俊不禁。一旁韩云牧黑着听得他们这一番对话。
良久,他忽然道:“二公主,虽说是游戏。但有些话还是不可乱说。”
萧予柔正要分辨两句,但瞧见韩云牧的神情,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惧意。连忙打着哈哈要将这一轮过去。穆顷白瞧见萧羽彦落了下风,正暗自失落,便道:“其实平日里,陛下在未央宫还是说一不二的。只是人前总是要给我一些面子。”
萧羽彦立刻顺杆子上爬:“可不是么,小白最听话了。后宫这么多美人,寡人最宠幸的还是他。”
萧予柔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穆顷白,只觉得这人的脸皮修炼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无敌了。
这一轮结束,鼓声继续。这一次是穆顷白学了萧予柔的样子,握着捧花,直到最后一刻才塞进了萧羽彦的手中。她瞪着他,小声道:“你怎么害我?”
穆顷白不答,只是问她:“你选择什么?”
萧羽彦想了想:“做事情吧。”
穆顷白微微眯起了眼睛:“我觉得选择回答问题更好一些。”
萧羽彦立刻结结巴巴道:“我……我也觉得回答问题更好一些。”
一旁萧予柔哼哼了一声,就这还敢说自己在未央宫说一不二?分明是惧内,而且惧的还是个男人。她本以为云洛公主已经算是厉害了,没想到来了个哥哥更厉害。把他们黎国的国君吃的死死的。
韩云牧冷声道:“既然陛下已经选择了做事,君无戏言,怎可轻易更改?”
萧羽彦听到韩云牧的熟悉的冰冷的语气,顿时心下一颤。连忙道:“说的也对,那就——”
“羽儿,我可是特意准备了一个问题要问你。”穆顷白露出了温柔的笑意。萧羽彦惊恐地看着他,每当他露出这样笑容的时候,必定是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
可是转头再看韩云牧,这神情也十分骇人。萧羽彦两头夹击,抖抖索索道:“那……那就两个都做吧。”
话音刚落,便听到萧予柔吐出一个字:“怂!”
怂便怂了。敢情被夹击的不是她,不知道这其中的苦。
穆顷白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韩云牧也是。但萧羽彦如今已经这般退让,他们也不忍再为难她。
“先来回答我的问题。”穆顷白嘴角带了一丝坏笑,“你究竟从何时开始思慕我?”
这句话若是在未央宫中问,萧羽彦可以如数家珍说上三天三夜。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到底是脸皮比不得他厚。便涨红了脸低头道:“大约……大约是初见面的时候。”
萧予柔恨铁不成钢道:“小七,姐姐早苦口婆心地劝过你,不要见色起意。你呢?非要反其道而行。”
这句话从萧予柔的口中说出口,众人不由得发出了“噫”的鄙夷声。
穆顷白温柔地看着她:“从你我相识起,你为我画了一百一十七幅画。我虽然迟钝了一些,可是细水长流。从今日起,我也要为你画画。你说,画一生可好?”
萧羽彦的心一震,顿时觉得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她高兴地重重点了点头。一旁四姐掐指指头算了起来,然后叫道:“天呐,这得是多少黄金啊!”
外面都说穆顷白的画,千金难求。萧羽彦暗暗算了算,觉得以后黎国遇上灾年,应该也不用害怕了。
这狗粮一发,其他姐姐都成双成对的,尚且能承受。萧予柔孤身一人前来,不由得后悔没多带两个男宠。再看远处敲鼓沁弦,他已经是一脸习以为常。
“问题回答完了,我这里有一件事情。”韩云牧不疾不徐道,“陛下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萧羽彦还沉浸在发财的喜悦中,心情愉悦地答道。
韩云牧顺手取来了一碟酱,醋,生姜和蒜,倒进了一杯酒中,还贴心地搅匀了。萧羽彦变了脸色,难道……难道韩云牧想要她喝这杯酒?
果然她一直没有看错他,他就是狼子野心想要篡位。今日终于暴露了他的野心,竟然想毒死她!
“端着这杯酒,喂这席间任意一名男子喝下去。”
萧羽彦松了口气,坏笑着端起了酒杯。她扫了眼众人,姐夫们自然不好这么做了。穆顷白……萧羽彦瞧了他一眼,又舍不得。
忽然她想到,韩云牧并没有说自己排除在外。于是她直起身面向韩云牧,捧着酒杯就要喂她喝下。韩云牧本想教训一下穆顷白,却没想到引火烧身。只能皱着眉头准备喝下这杯酒。
就在酒杯即将触碰到他嘴唇的一刹那,萧羽彦的手腕忽然被捉住了。穆顷白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