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医家-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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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句她也来不及开口,戚相思若有所思的看了齐敏兰一眼,随即抱歉的看向云岭郡主:“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
“说对不起就行了?”没等说完云岭郡主身旁的丫鬟就即刻夺了戚相思的话,“耽误了我们郡主的大事你担当得起么。”
戚相思愣了愣,反应的也快:“抱歉,是我不小心,弄脏的衣服我赔给你。”
“这衣服可是请大绣坊的师傅量身定做的,你怎么赔。”那丫鬟咄咄逼人,半句话都不肯让。
衣服不要赔,道歉不接受,云岭郡主的挑剔难相处是出了名的,她凝着眼眸看着戚相思,视线在齐敏嫣她们身上扫过,最后回到戚相思脸上:“你说怎么办吧。”
戚相思回过味来了,她这是想让她下跪赔礼道歉,以她的身份怎既不缺钱买衣服也不缺人卑躬屈膝,有什么比让人当众下跪赔礼道歉来得更低声下气伤自尊的。
一旁的齐敏嫣神情闪了闪最终还是没开口,齐敏青这会儿更不敢说话了,这时一只手轻轻拉住了戚相思,齐敏画走上前和颜道:“云岭郡主,上客斋过去就我们家的茗布坊,布坊中有京都数一数二的裁缝师傅,您若是不介意,就去布庄内把这衣服暂且先换下,我妹妹她刚来京都,对这儿并不熟悉,尚且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你见谅。”
“茗布坊又是什么地方。”
那丫鬟轻哼了声,只见云岭郡主瞥了她一眼,丫鬟即刻低下头去不再吭声。齐敏画笑着请她:“正好布庄内前几日新进了一些丝缎,郡主喜欢的话也可以过去看看。”
云岭郡主也不答她,转过身问掌柜:“好了没?”
那掌柜赶忙让伙计把准备好的食屉拿上来递给云岭郡主身边的丫鬟:“郡主,这回是齐了。”
云岭郡主点了点头后才看齐敏画,语气里透着与刚刚截然不同的不在意:“去布庄就不必了,把东西送到王府里来我看看罢。”
“那好,明日我就派人给郡主送过去。”齐敏画笑着目送她们出去,上了路和王府的马车后才松了口气,回头安慰戚相思,“没事了,别担心。”
“三姐,那明明没沾着多少,掸一掸就干净了,也太小题大做。”齐敏青被吓的不轻,郡主就是郡主,身边的丫鬟气势都这么大,沾了裙子一点点就要这么刁难。
齐敏画还拉着戚相思的手,以为她还没缓过来:“大哥还在对面等我们呢,你不是想买书么,我带你去这边的书坊。”
戚相思抬起头撞上齐敏画关切的神色,心头微热:“我没事。”
“那就好。”齐敏画看向刚刚戚相思绊脚的地方,别着的地板看起来有一点凸起,上客斋的掌柜忙迎了上来,也不要她们赔偿弄碎的盆栽,好生给她们道了歉,吃点心的银子没收,还送了她们几样打包带走。
把她们送出了门,戚相思明显的感觉到掌柜和两个伙计也松了一口气。到哪儿都一样,开铺做生意最怕遇到难伺候又得罪不起的客人,刚刚云岭郡主没迁怒到他们头上,掌柜的已经恩谢了。
看着齐敏画牵着戚相思还在关切,齐敏嫣心情有些复杂,后面跟出来的齐敏兰神情里则是一抹不甘。
之后的行程里大家各自怀着心思,也就提不起什么精神来。入夜之后齐彦霖带着她们来到了金桥看花灯。
盏盏花灯被放在河面上顺势自西向东,不似白天的喧嚣,灯火辉映下的街市添了一分别样的魅力,河畔许多摊子卖花灯,各种各样寓意的都有,戚相思也买了一盏。
☆、第015章
齐敏青觉得好玩,买了一盏兔子灯,见戚相思买的是荷花灯不由好奇:“五姐姐这是要点给谁啊。”
戚相思点燃花灯中的蜡烛:“给一个好朋友。”
齐敏青催促丫鬟替自己把兔子灯点起来,戚相思此时已经走下石阶,齐敏青又跟了上去锲而不舍:“五姐姐,你这灯好像是七月十四放的。”
戚相思没有答她,蹲下身子把荷花灯放到河里轻轻一推,中央的烛火轻颤着,隐约照亮着抄在荷花灯内的阿弥陀佛经文。一旁齐敏青蹲了下来,手捧着兔子灯看她,半响,她眨了眨眼:“五姐姐,是你什么样的好朋友。”
花灯悠悠的顺着河水往下,汇入了各色各样的河灯中,有些的灯纯粹是为了样子好看,层层叠叠比别人的大出许多倍放在上面,戚相思看了一眼她脚下抬手阻止她再往河岸靠,声音极轻:“生死之交的好朋友。”
齐敏青打破砂锅问到底,忽然原本平静的河面卷起了大涟漪,从金桥另一头随波卷过来,原本只低了石板一点的河面一下起伏高涨,水没上了石板。
“呀!”齐敏青忙站起来,迟了一步脚已经湿了半只,戚相思也没能躲过,拎着沾湿的裙摆带着齐敏青往上走了好几步,遭殃的不止是她们,抱怨声在河两岸响起,大家都朝着金桥那一头看去。
不多时,桥洞内出现了雕刻着螭吻的船头。
青红相间的船漆,九成新的船,有眼界的看那船头的雕刻就知道主人家的穷富,再加上缓缓驶出来的船上还飘来琴声,人们以为是桃花坞的船。
等船过半时又觉得不像了,这明明是哪个官家的私船,可当众人看到船舱内掀开纱幔出来的花娘时才恍然,船不是桃花坞的,花娘是桃花坞的。
果不其然很快有年轻的公子从船舱内出来,放花灯的姑娘们纷纷捂了脸,这大庭广众之下,要是在桃花坞那边也就算了,到金桥这儿来也太放肆了。
齐敏青年纪小,这会儿好奇多过羞涩,张大着眼睛瞧着,戚相思认出了船头那个随意和姑娘调笑的公子,还真是凑巧,白天刚在书肆外见过他。
本来宽敞的河道多了这么一艘船就显得有些拥挤了,放在河道上的花灯都因此被挤散沉入了水底,戚相思找不到自己刚刚放的那一盏,这船过了金桥后在花灯最多的地方缓缓停下,舱内又多出来了几个人。
戚相思没有看的兴趣,牵着齐敏青刚走上岸,那边就传来了落水声。
回过头去看,花灯中扎着一个扑腾的声音,船上几个人都在笑。
“太过分了。”周遭有愤愤声,“怎么能直接把人踢下水去,这谁家的少爷这么嚣张跋扈。”
“这有什么,那船上是李尚书的公子。”那人声音低了下去,隐隐漏出缺德的字样,这边玉石把披风给戚相思披上,见她裙摆湿了,蹲下身子替她理了理,“姑娘要再放一只么。”
“不放了。”戚相思看着那在水里扑腾寻找东西的人,大历朝最繁华的京都,公子哥们整人的花样也是层出不穷。
骤然出现的船搅了不少人放河灯的心情,也中断了戚相思她们这行看花灯的安排,时间还早,但逛了一天大家也累了,于是就早早上了马车回齐府。
离开的时候,那致力于在河里寻找的少年刚找到船上的人丢下去的花灯,戚相思在窗户上看到了他高高举起在水面上的手,但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同样的,她也看不清从船舱内出来的人是什么神情。
。。。。。。
“李公子,我找到海棠姑娘的花灯了。”水里的少年一脸高兴,他甚至都来不及抹一下自己脸上的水,只高高举着那已经湿了一半的芙蓉花灯。
李公子脸上的神情显得很遗憾:“这么快找到了啊。”
少年有些紧张,李公子转瞬又笑了:“我不是不守承诺的人,不过这事也不是我说了算,子煜,你怎么说。”
李公子又把做主的权利丢给了后面出来的人,冲着跟出来的花娘调笑:“海棠姑娘,我们小王爷如今可是怒发冲冠为红颜,如今花灯也找到了,你说怎么着?”
海棠脸上浮着一抹娇羞,听闻李公子说小王爷是为了她,嘴上不敢接,心里却是高兴得很:“李公子可别折煞了奴家,奴家可做不了主。”
“小王爷不说话,你就是做得了主。”李公子意有所指,海棠朝着小王爷悄悄看了眼,依旧是羞红着神色,略微迟疑之后才缓缓开口,“如今天还冷着,唐公子在水里呆了快有半个时辰了,不如让他上来罢。”
片刻,小王爷点了点头,海棠眼底闪过一抹欣喜,顺势着想去挽他,手还没碰到他手臂就被他给避开了,海棠嫣然笑着:“小王爷,我陪您进去。”
那手才刚刚伸出去,就碰衣角,耳畔传来了沉声警告:“放手。”
海棠身子一震尴尬的站在那儿,一阵冷风吹过,转眼人已经进了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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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齐府时候已是戌时过半,齐彦霖前去老夫人院子回话,其余的都各自回了院子。
锦绣园这儿,齐敏嫣来给顾氏请安。
顾氏招手让她到自己身边来,吩咐丫鬟去烹茶:“夜里凉,先喝碗热茶。”
齐敏嫣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抿,顾氏看她似乎是有心事,拉着她轻问:“今日出去不开心?”
齐敏嫣低着头,踟蹰半响才开口:“娘,今天我们去上客斋的时候遇到了云岭郡主。”
顾氏神情一动,齐府和路和王府并不熟,看女儿这神情,莫不是起了争执。
“敏莺不小心跌了一跤。。。。。。那盆子里的泥溅到了云岭郡主的衣裳上,云岭郡主不接受道歉,刁难了敏莺。”齐敏嫣抬起头,神情里满是羞愧,“娘,我没有帮敏莺也没站出来为她说话。”
齐敏嫣当时是想为敏莺说话的,可她就是开不了口,看着敏莺失措的样子她们谁都没有开口。
可后来看着三姐站出来替敏莺说话,她之前那不清楚的情绪统统变成了不是滋味,那一刻她明白了,她其实就是不想冒着得罪云岭郡主的风险为敏莺说话,作为本该第一个站出来为她说话的亲姐姐,齐敏嫣觉得很羞愧。
她应该是那个给予敏莺最多关心的人,作为她的长姐,她却什么都没做。
顾氏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娘知道你心善,就算是敏画不说你最后也会为敏莺说话的,这件事你不用自责。”
要是云岭郡主咄咄逼人之下三姐没有开口,她会不会站出来说话?齐敏嫣并不确定,祖母要她好好照顾敏莺,母亲也说她在惠州吃了很多苦,可这一个多月以来,她都没有亲自去过一趟怡蓉轩看敏莺。
齐敏嫣轻咬着嘴唇:“娘,我觉得我做错了。”
。。。。。。
夜深人静,齐府内一片安详,锦绣园这儿灯还亮着,顾氏并没有睡。
刚刚听陈妈禀报了白天齐敏嫣她们出行的事,听到丹枫园内争执那一节,顾氏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看来老夫人也知道这件事。”
“六姑娘不懂事,迟早毁了自己。”陈妈给她端了茶,“老夫人这回发了狠,连珲哥儿都抱来让夫人您养着,看卢姨娘以后还敢在夫人您面前恃宠。”
“还差一些。”三个月禁足一过,不跳脚的那都不是她认识的卢姨娘,连柱子都撞了,下回看她还能撞什么。
“卢姨娘为了瞒着惠州的事说五姑娘是假冒的,这回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陈妈头一次这么痛快,只要卢姨娘在老爷跟前失了心,今后她还怎么仗着老爷作威作福,“老爷的心一定会回到夫人您身上的。”
顾氏笑了笑,成亲这么多年,丈夫是什么样的人她太了解了,过去失望多过期望,如今孩子渐渐大了,她也淡了当初想要把丈夫的心拉回来的念头。想到这儿,脑海中一闪,顾氏想起了女儿离开前说的话,心颤着,忽然是满嘴的苦涩。
她当初嫁给老爷时两家人还门当户对,她年轻时要强,自己拉扯大了女儿,在没有丈夫陪伴的七年里,她在齐府中是半忍着过日子,从不会强出头也不会第一个去做什么,上头有老夫人还有两个嫂嫂,也轮不到她去做什么。
后来老爷升迁,二伯被圣上看中成了跟前的红人太医,娘家大哥不上进,自然不及齐家。看清楚了这齐家,她更得忍,守着她三房主母的底线,做任何事都是三思而后行,多年来下来习惯了用别人去发声,让老夫人做主。
如今看起来老夫人是疼爱她的,丈夫也是敬重她,可说到底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清楚,换做以前。。。。。。她都忘了自己没出嫁时是什么样子的。
女儿像她。
这么多年潜移默化,明明是个慧心的孩子,在对待事情上容易过多的顾前想后,迈不开手脚。
将来若是嫁了人在夫家还这样,未必是好事。
顾氏想着想着就更难入睡,外面守夜的丫鬟云巧忽然来禀,养在厢房内的六少爷刚刚惊起,大哭不止,怎么哄都哄不好。
☆、第016章
卢姨娘被禁足,珲哥儿抱来锦绣园后一直是养在厢房内的。身边跟着个奶娘,孩子已经有两岁,顾氏虽没有多关心却也没短缺他们,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也没出什么状况。
此时的厢房内珲哥儿哭的大声,顾氏进去的时候奶娘一直把他抱在怀里哄着,可怎么哄都哄不好,依旧是哭的声嘶力竭。
顾氏看桌上搁着的盆子和布巾:“怎么回事。”
“睡得好好的忽然就惊醒大哭。”奶娘心疼的哄着珲哥儿,还往他后背添了衣服压着不让他着凉。
跟过来的陈妈这才发现六少爷的脸哭的异样的红,走过去往珲哥儿额头上一捂:“怎么这么烫!”
奶娘这才惶惶然跟着去捂额头,摸了后自己也吓了一跳:“这可怎么办啊,刚刚睡着的时候还好好的。”
“去请大夫。”顾氏吩咐陈妈抱过孩子,往后背一摸,全是汗。
珲哥儿还在哭闹,眯着眼睛还呢呢喃喃的说着胡话,陈妈有些经验,转头看顾氏:“夫人,怕是受了惊了。”
没多久大夫请过来了,珲哥儿哭声小了些,红着脸缩在陈妈怀里看起来十分可怜,大夫诊断后问:“六少爷可否受惊?”
顾氏看向奶娘,奶娘还在为六少爷生病的事儿担心,又怕会受到责备,急忙摇头:“没有,六少爷没有受惊,今天一直都好好的。”
“这就怪了。”就算是噩梦惊起也不至于这样,大夫再度问她,“你好好想想,六少爷是不是受过什么惊吓。”
奶娘眼神一闪,微垂着头说没有,顾氏看出了她的端倪,叫云巧把今天在厢房内侍奉的丫鬟叫过来问话。
当着夫人的面丫鬟不敢造次,老老实实的禀报:“六少爷没受惊吓,就是夜里奴婢端水的时候不小心踢倒了凳子,不知道有没有吓着六少爷。”
奶娘这才急忙下跪解释:“我。。。。。。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