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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千金医家-第59部分

小说: 千金医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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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太医院里的,袁太医让我把。。。。。。”

“这么快就送过来了,我还正打算过去。”那宫女不等戚相思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直接把她认做了太医院内受训的那些普通医女,招呼她跟她过去,“你跟我来吧。”

安乐堂内的人并不多,戚相思跟着她到了后头来到了一个大间,走进去看里面什么都有,左边配药右边煎药,有些忙碌。

“你放这儿。”带着她的宫女这才想起要帮戚相思一把,箱子放到了桌上,宫女笑着朝配药的地方喊,“何太医,太医院的人提前把东西送来了,您过来瞧瞧。”

顿了半响,柜台后头出现了个男子,看起来年纪挺轻的,但有些邋遢,衣服过大,帽子戴歪,胡子似乎也好些天没剃了,他没看戚相思,直朝着箱子走过来,抬手打开,露出了箱子内的东西。

一箱黑色的石头。

戚相思愣了愣,她就送了这些过来。

“行了,你去把药包煮起来。”何太医拿起石头看了看,让宫女去煮药包,抬头时才发现这个太医院来的医女在盯着她。

何嗔摆手:“你可以回去了。”

“你姓何?”戚相思盯着他,越看越觉得眼熟,她之前在百花巷内看到过一个给花娘治病的何大夫,进了逍遥楼后就不见踪影了,和他长的很像啊。

“茱萸,送她出去。”何嗔没理她,叫了个宫女过来送戚相思出去。

戚相思回头看他,人已经回了配药那儿,弯下腰被柜台遮住,戚相思疑惑的很,她不会认错啊,百花巷那大夫和这何太医之间就差了一撇胡子。

“你在太医院内多久了?”茱萸送她出去问道。

“一年多了。”

“那你很快就会被送来安乐堂的。”茱萸拍了拍她的肩,“我们这儿正缺人手。”

戚相思含蓄的笑了笑,茱萸把她送出安乐堂,后头有人喊她,她就急忙忙跑去帮忙。

来喜在外面等着她:“这么快好了?”

“来喜,这安乐堂。。。”戚相思抿了抿嘴,不知道怎么形容。

“这儿是前些年另外设的,原本宫中这些大小事宜都是太医院打理。”来喜低声道,“你见到那何太医没,那可是个怪人。”

“怎么怪?”戚相思从傅容和齐鹤年的口中都听到过一些有关于何太医的事,今日一看,的确是有些不同。

“深得皇太后器重,不过赏他什么都不要,原本这安乐堂也该归太医院管,可他偏不让,都说他行事没章法。”来喜压低了声音,“太医院里也有老古董。”

“如何没章法?”

“安乐堂内没什么大规矩,这何太医还时常出宫去,内宫中要让他去给妃子看病可不容易请动,还得按着他的说法来,脾气古怪的很。”

没有大接触过,来喜所说的也是别人言传之下,但刚刚那一面,戚相思对这个别人夸赞医术高明又脾气古怪的人产生了好奇。

她决定再去百花巷看看。

☆、第081章

戚相思算着日子,乞巧节那日在百花巷内见到过那位大夫,若是一个月去一趟,应该是在十一月初才是。

于是戚相思趁着考核前夕这阵子回家休息,接连几日在百花巷守株待兔,在十一这天,终于又看到何大夫出来摆摊了。

挑的时辰天刚刚暗,这时百花巷里并没有什么客人,各个花楼里的姑娘也都是忙着梳妆打扮,巷子口的位置不算显眼,并不会引起别人很大的注意。

很快的,就如乞巧节那日戚相思所见,花楼中有花娘出来看诊,今天的病人有些多,远远听着是这个何大夫有两个月没来了,而有些病,戚相思闻所未闻。

戚相思看了有一会儿,干脆直接走到他摊子旁,何大夫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提笔将方子写完递给面前的花娘:“早晚各一帖,连喝七天,下次葵水净了后第三天开始再喝七天。”

“何大夫,这有没有用。”这位花娘没有添妆,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可状态很差,眼圈浮肿,面色蜡黄,嘴唇红的有些发暗,戚相思看她伸手去接药方时手还微颤,像是强撑的。

“说不上大用,不喝就死得快。”何大夫淡淡的甩了句,那花娘低声说了句谢谢,捏着药方后转而去了花楼拐角处的药铺。

很快又有花娘过来,这个戚相思看着还略有些眼熟,等她开腔说话戚相思就记起来了,那个叫阿岚的花娘。

她看起来脸色也不大好,坐下后把手搭在了脉枕上,颇有些痴痴的眼神看他:“何大夫,我怕是不行了。”

“还死不了。”何大夫把过脉,看过她的舌苔,抬手翻了下她的眼睛,神情严肃,“又接客了”

“不接客怎么养活自己。”阿岚状似无所谓的甩了甩帕子,抬头看到戚相思,她笑了,“这位姑娘打扮成这副模样,该不会想进去见识见识吧。”

戚相思穿着一身男装,在这些花娘跟前是完全遮掩不住,她也不在意她说破,笑着指了指何大夫:“我是来帮忙的。”

“帮忙?”阿岚瞥了眼何大夫,嫣然笑了,“看来何大夫也是会享福了,找了这么个俊俏的小姑娘来作伴,我年轻时候啊,也是这么美。”

“姐姐你现在也很美。”

戚相思说完,何大夫和阿岚同时看了她一眼,阿岚咯咯的笑着,乐开了花:“这话我爱听,小妹妹,你要是想来花楼里看看,记得找姐姐我,不收你钱,带你好好见识见识。”

笑过后脸色红润了的阿岚看起来气色稍微好了些,何大夫提笔写方子,写到了一半他停顿下来:“上回停了多久。”

“二十几天吧。”阿岚的笑意淡了下来,抬手看着自己今晚刚刚描起来的凤仙花丹蔻,“我也没几年好做了,人老色衰,留在楼里也是让人嫌弃,也不知道攒不攒的够银子。”

何大夫没再问,把药方写完交给她,阿岚拿着方子看了眼:“这回多久?”

“要想再多活几年,就再停半个月。”何大夫的声音显得有些冷,“否则这几年你都没得活。”

阿岚笑了:“何大夫你说的可真吓人啊。”可在吓人能有她被卖到花楼里来那几年恐怖?

“徐凤呢?”

“她病了。”阿岚把药方对折再对折,收到了怀里,神情和语气皆淡了下来,“病的没法起来看病,可能快死了吧。”

说完后阿岚起身,身子朝何大夫轻轻倚去,眼底流露出几抹勾人:“何大夫,趁着我现在还活着,要不让我伺候你一回。”

四周安静了下来,巷子口的灯昏暗的照着,后头是阴暗,前方是灯红酒绿,空气里的脂粉味越来越重,预示着这百花巷一天当中最热闹的时刻快要到来了。

阿岚保持这个姿势有一会儿,半响,她轻轻笑了,朝着戚相思这儿望了眼,也不知眼底是羡慕还是渴望,什么也没说,半扭着身子扬长而去,转眼就进了一旁的花楼。

戚相思从何大夫的眼底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怜悯。

快是要收摊了,有一会儿客人没来,何大夫这才正色身旁待了许久的戚相思:“你跟着我干什么。”

“何太医,你不认得我啦?”戚相思眯眼一笑,看了半天她还认不出来,那她才傻呢,就是多了一撇胡子,摘掉后不就是何太医。

何嗔脸色微凝,打量着戚相思,挂了两抹假胡子的她实在是不好辨认,再者他对她并没有什么印象,可道出何太医三个字,想必也是宫中之人:“你是何人。”

戚相思心思一转:“我是来向何太医求教的。”

“我不教学生。”何嗔一口拒绝了她,戚相思也想得到会是这结果,她一手抱起他收拾好的药箱,笑呵呵的厚着脸皮,“您是不是要去看看那个花娘,我陪您去。”

遇上这种厚脸皮的,还是个姑娘,怀里抱着他的药箱,大庭广众下也不好赶人。

何嗔一言不发转身就进了巷子,戚相思忙跟了上去,到了巷子内,他果然如上次一样,从侧门进了逍遥楼。

逍遥楼的后院戚相思熟悉,上回她就来过,除了那招待客人的房间外,院子这一头还有一排矮屋,当做柴房用的,还供给那些做粗活的人住。

何嗔中途拦住一个认识的花娘问过后才知道徐凤被送到了这里。

推开门,没有开灯的屋子内散出了一股并不好闻的味道,掺杂着药味和脂粉,还有奇怪的气味。

戚相思跟在后面进去,简单的床上躺着一个女子,她正抬起头来看门口,见到是何大夫,急着出声阻拦:“别进来。”

何嗔已经走进来点了桌上的蜡烛,屋内亮堂了些,可并没有别的摆设,就是一张床一张桌子,上头的茶壶和杯子也是陶烧的,靠窗的梳妆台连个铜镜都没有,比起花娘正常住的屋子,相差太多。

“何大夫你们快出去。”徐凤咳了声,脸色苍白。

“别动。”何嗔坐下,给她诊了脉,继而神色沉凝的拉起她的袖子,白皙的手臂上浮着斑斑红点,在何嗔拉起来的时候她急忙又给遮掩了下去,催促着他们快出去。

男子的力道大过女子,更何况是病着,何嗔轻易的拉住她,拨开她眼帘看了看,转头看戚相思:“你过来。”

戚相思放下药箱走近,这才分辨出那些怪味的来源,是从徐凤身上散出来的。

“你替她把衣服脱了。”

说罢,何嗔背过身去。

戚相思伸手去解徐凤的衣服,这么冷的天掀开被子也就穿着单衣,很快解开后戚相思说了声好了,何嗔又让她把亵衣脱下,戚相思愣了愣照做。

背过身的何嗔把蜡烛递给她:“把她腿支起来,你看看,可有溃烂。”

戚相思接蜡烛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但她还是照着何嗔所说做了,半响她眯了眯眼,点头说了嗯字。

“穿上吧。”

戚相思替她穿好后合拢衣服盖好被子,何嗔还详细问了她几句她所看到的,随后问徐凤是否觉得疼痛,刚刚戚相思替她脱衣服的时候,那皮疹已经开始扩散,伴随着头疼和骨头酸痛,十分的难受。

何嗔打开药箱,让戚相思先给她喂两颗解毒丸,最后写药方,凝沉的神色始终没有淡下去。

还未写完,外面传来了说话声,逍遥楼的妈妈带人过来了,看到屋内的何大夫,出于尊重口气也没特别差,不过也是赶人的意思:“何大夫,你要在外头摆着给百花巷里的姑娘们看病这没人反对,偶尔你要来咱们这儿住一晚也当是你的诊金,可你今天来里头给人看病可不行,传出去还以为我们楼里的姑娘得了什么病,以后这生意还怎么做。”

“她得的什么病你知道吧。”何嗔写下三张药方,搁下笔看那妈妈。

妈妈没吱声,那神情却显明了一切,她在花楼里这么多年,这些姑娘会生什么病她当然清楚,之所以清楚才把人留在这儿,万一要让前头的客人知道,今后逍遥楼哪里还会有人来。

“那你是要看着她死。”

“何大夫,这病多难治你也是知道,再说了,百花巷里头因为这个病死的姑娘多的是,这也是各个楼里的规矩,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给她个安身之所,她自己要去外头寻医也可以,要是真没了,我也会薄棺一副给她安葬,不会委屈了她。”

“妈妈,您这么说可让我们姐妹这些心寒,在这儿给您赚了这么多银子,您现在连个大夫都不让看啊。”

懒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不知什么时候在那儿的阿岚倚着门框开口,妈妈脸色一变,啐声:“我就知道是你说的,自己的身子都还不干净,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阿岚抬了抬眉不搭腔,戚相思听明白了那妈妈说的是什么病,花街柳巷,难治易得的恐怕就是花柳病了。

这病也不是必死无疑,可在这样的地方,一旦得了就会被抛弃,那妈妈的意思多明显,就是看着她死呗,请大夫看病?那多费钱。

“何大夫,我看这花娘的病是受了传染。”戚相思忽然开口,还是朝着何大夫的方向,学着他眉头紧锁,“上次来诊脉的时候并无异常,我看是来逍遥楼的客人传染给了她。”

说罢,戚相思转过头看那妈妈:“也不知道是哪位客人,这要是经常来的,恐怕都不知传了多少个姑娘了,这些姑娘再接别的客人。。。。。。”

戚相思停下来不说,那妈妈的脸色乍然大变。

一天至多能接两个客人,这两个月下来谁能记得到底接过多少客人,别说是那妈妈,就连徐凤自己怕是也不太清楚。

真要是客人传染的,那这前前后后的事想起来会有多可怕。

也顾不得别的,妈妈冲到了床前失声问徐凤:“你好好想想,哪个客人有异常的。”

徐凤摇了摇头,按这么算,那半月里也有好些客人,哪里说得清是哪个。

“如今她病着,有些神志不清的哪里想的起来,我看还是快点把病看好仔细想想。”戚相思在后头凉凉又补了一句,“她死了是不要紧,传来传去的才麻烦。”

开花楼的最惊恐几件事,一是出了人命,二是传出了病事,要是因为这个生意都跑去别的花楼了,那今后要想再有起色可不容易。

一条人命不算什么,生意要受影响了,这妈妈开始急了:“何大夫,这是不是真的啊,那你快给楼里的姑娘看看才是,别谁又给染上。”

“先给她治病。”何嗔显得很镇定,“这里太暗了,找一处干净通风的地方安置。”

妈妈张了张口,显然是并不想给徐凤治病,她就想知道谁传染的,花楼里别的姑娘有没有受染。

“要是记不起来,那位客人多来几趟,恐怕这上上下下都得染病了。”

妈妈铁青着脸色,半响,她让人去安排隔壁的屋子,又看向站在门口的阿岚,尖酸着语气:“既然你们关系这么好,那你就留下来好好照顾她。”

说罢,前头有人来喊,那妈妈又匆匆过去了,屋子内外剩下这个几个人,阿岚走入屋内,推开窗户哼了声:“看来是连银子都不肯给攒了。”

“你留着照顾她正好,不会染病的。”何嗔把三张药方交给她,嘱咐过如何服用后,“明日我来替她拔毒。”

何嗔说完出去了,戚相思跟着他离开,这边屋内徐凤看着阿岚,眼眶泛着红:“你这又是何必。”

“你要是死了,那我在这儿的日子就更无聊了。”阿岚笑着翻手里的药方,“我去给你配药,等会儿扶你换屋。”

。。。。。。

这厢戚相思跟着何嗔并不是从后门离开,而是直接走到了前面,她抱着药箱的样子看起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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