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血-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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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的眼睛看不到颜色,明明有颜色,它们看到的只是黑白。
见陈依听的,想的入神。月下馆主笑意更浓。
“人们常说无知是福,因为最幸福的人就是那种偶然听说杀人,甚至家庭暴力都会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反问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的人。”
女人深吸了口烟,语气越渐严肃。
“你希望了解更多,但知道的多并不一定好。如果你愿意让生命变的更有意义和色彩,愿意为知道的那些做些什么,了解的多是必需,也不会是悲剧。如果没有这种信念和想法,不如不知道。因为会让你在生命中不时想到这些和你明明不相关,又让你在意的荒诞,你会看不起什么也不知道的平常人,实际上你也仅仅知道而什么也不可能做。于是生命越来越颓废。说这些你现在也许不能体会,但我必需让你意识到所做的选择会带来怎样的未来。”
“请告诉我吧!与其什么也不知道的对生活一次次问为什么和该怎么办,宁愿知道尽可能多后做些什么。”
“想入门就先拜天地正义。”
第三节 我叫王佩琪
拜天,拜地陈依都曾听说。“天地正义怎么拜?”
就见她从车里取出三支香,随意在地上一插。“随便拜,关键有心。只是这一拜下去你就算是入门,异日所作所为都不能有违正义二字,否则,罪孽以血偿!”
陈依已经恭恭敬敬的朝地上三根香磕头拜倒。
“第二拜,拜师,拜我。”
陈依又朝女人磕头。
女人见他额头上沾上不少泥尘,对其诚心暗觉满意。
“很好,起来吧。尊师重道的礼节自己多学学,往日碰到师兄弟也不致失了礼数。”女人摊开双手,现出掌上摆放的几件小事物。一枚戒指,一块玉佩,一块手表,还有一颗小圆珠子。
“随便挑一件,这是正义的面具。有一天你的修行足够时,渴望为正义做些什么的信念足够强烈时,它就会化成你的力量,给予你新的面容身形以及无惧伤害的防御力量,我们称呼它为‘皇帝新衣’。”
陈依难以置信。“从这些小部件里变出件那样神奇的衣服?”
“你可以理解为高科技的产品或者是法术魔法什么的。”
陈依挑了块玉佩,兴致勃勃的拿手里‘研究’,怎么看都只是块打造成佛形式的白玉,内外皆光洁无瑕,月光照耀下隐隐发光。
“时刻不离身,只要有心总有一天会把皇帝新衣孕育出来。今天太晚了,明天晚上8点在这里等,师傅开始教你本事。”
陈依看她上了车,注意力才从玉佩上转移,一时也不知说什么送别这个年轻漂亮的师傅走的话。
“对了,我叫王佩琪。”月下馆主关上车门,发动车子,穿过水泥车道没入远处的漆黑。
陈依一肚子的疑问只能留到明天,一路兴致勃勃的把玩那快玉佩,又希望果真有那么神奇的变化,又觉得太不可思议。直到进家门时才慌忙把玉佩戴上脖子,藏进衣服里。陈母这时间虽然睡着了,也早已习惯他半夜到园林晃荡,但说不定那天就在他开门时醒转。
回到睡房的陈依仍旧觉得兴奋的难以入睡,辗转半响,终于迷糊入睡。
这一夜,竟然还做了个好梦。
……
8月18号,青少年宫滑冰场。
李茵好奇的期待半响,终于知道什么叫长龙。
滑冰场里的人一个搭一个肩膀排成长龙,游龙般曲线滑行,场面看起来颇为壮观。
“好像挺有意思的,你刚才为什么怒气冲冲?”
陈依默了半响,才答话。
“那家伙不怀好意,哪有玩长龙往异性腰上伸手搭的。”
李茵恍然大悟状,旋即注视着他失笑。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那么大醋劲可不对。”
陈依听见这话,目光烁烁的凝视她。片刻,他松开只手,抬臂看眼腕上的手表,又紧紧注视着李茵,神情严肃认真。
“三分钟后开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
李茵闻声停步,松开手,大人模样的交臂胸前,一脸没好气的表情望着他道“陈依,你这人怎么这样?”
“怎样?我从开始态度和目的就很明确,要认识你当然不是想跟你做普通朋友。”
“好吧,就算是这样。今天我们才第二次见面,第一次出来玩,我对你一点都不了解,你对我也是。哪里有第一次出来玩就表白的道理?这样逼人太紧了,起码也需要时间熟悉了解,才能考虑这种问题吧?”
这实在荒唐,但陈依也这么认为。
李茵的话没有让他反省,他抬腕又看眼手表。
“你还有两分钟十七秒的时间考虑。”末了,又道“我要你当我的女朋友,也是抱这种目的认识你。如果对你来说不可能,宁愿从此陌路,否则越多的了解只会带来越多的痛苦,如果你不能接受,对你来说我的长久纠缠也是痛苦。”
说完,陈依又抬腕看眼手表。
李茵简直觉得他不可理喻。
“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
陈依却抬手制止。
“你先认真考虑,一分钟三十七秒后我再听答复。”
说完,他滑开,自顾全速绕溜冰场滑行。
他很紧张。甚至怀疑这就是所谓的自我毁灭倾向。
根本不知道刚才怎么会忽然蹦出那么荒唐可笑的念头,更不可思议的,荒唐的付诸行动。简直愚蠢透顶,他自己都确信,李茵绝对不可能接受。
‘我怎么会这么说,疯了?当时在想什么……’
他努力回忆,当时根本没有想过那些话,那些举动是否荒唐,会带来怎样的结果。
他此刻恨不得懊悔的抽自己几耳光,但他更明白懊悔没有用,所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也好……我第一眼应该就喜欢上她了,她如果并不对我有这种情谊,拖拖拉拉的日久生情也没意思,感动来的爱情并不完美,是这样没错,这样做也好……’
当陈依好不容易理好情绪的时候,如是想。
他抬腕看表,还有三秒,脚下加速,直冲到李茵面前急停。
“时间到,判决结果如何?”
他发觉自己的心竟然没有颤抖,明明觉得结果是后悔,但看到面前那张脸时,竟然又莫名其妙的认为她会接受。
李茵的渐渐轻咬红唇,久久,唇间才吐出四个让陈依意外又认为理所当然的四个字。
“暂时答应。”
旋即,又气恼的重重吐出四个字。
“你真可恶!”
那个下午,陈依觉得前所未有的快乐,满足,温暖和幸福……
就像一个奇迹。
直到陪李茵走出滑冰场时,他仍然在笑。
他伸手去握李茵的手,被她避开。
“陈依,我只是暂时答应,你必需以礼相待,我们还需要时间彼此了解。”
陈依固执的一把抓住她的手,不容挣扎的紧握。
“我当然会,不过男女朋友之间的牵手不算非礼。”
李茵挣扎不过,也没有真的愤怒生气,最后还是默许的由他握着。
“我送你回去。”
“不了,家里有车接我,你先走吧,让他们看见可不行。”
陈依明白利害,无可奈何的答应。
李茵却又不放他走的笑道“原来你也会害怕呢。”
“我害怕什么?”
“不害怕被我家里人知道?”
“不怕。”
“装腔作势。”李茵满眼含笑,不让人有被嘲笑讥讽的愤怒。陈依不感到生气,但把单车靠边一停,一把抓了她手并肩立那,明摆着等她家里人来的架势。
一分钟过去,又一分钟过去。
李茵一直盯他脸看。
直到第七分钟过去。
“他们很守时,三分钟后一定到。”
“我会握着你的手把你送上车,拜托来接你的人路上小心些开车。”
“我等着听你说。”
李茵嘴里这么说,陈依却感觉到她的手因为紧张变的有些发抖。其实他也有些心虚害怕,但又觉得不必害怕,又不是做了什么坏事或者见不得人的羞耻事情,为什么要畏惧?
又一分钟过去。
“陈依,你真的不怕?”
“我觉得是你害怕。”
“我怕什么?我才不怕。”
又一分钟过去。
一辆银色的轿车缓缓停在路边,李茵的手紧张的过度用力,当车上走下来一个黑西装的男人时,她又反而渐渐不紧张了。
反而朝陈依微笑。
“说吧。”
陈依暗暗深吸口气,拉李茵迎上去,在那个西装男人诧异不解的注视下,拉开车门,把牵着的人送进车里,朝前排回望过来的,满脸诧异和疑惑的中年男人微笑道:
“路上请小心些开车。”
司机回过神,挤出很勉强的笑容,语气很礼貌。
“我会的,请放心。”
轿车缓缓驶走,陈依这才发觉,出了一身冷汗,全身仿佛虚脱般有些晕眩,险些不能站稳。
李茵在坐在车里,感觉却不比他好多少。
前排的两个男人短暂沉默,终于那穿西装的男人先说话了。
“小姐,刚才那个是?”
“我男朋友。”
沉默。
汽车在红灯下缓缓停下。
司机打破了沉默。
“小姐,我们希望这是个有趣的玩笑。”
“这不是玩笑。”李茵吐字很清晰,也很有力,一副跟年龄不相称的认真表情。
绿灯,车子缓缓前行,渐渐加速。
“如果我们装做不知道,是对老爷不忠,也是对小姐不负责任。”
李茵神情不变,语气变的严肃。
“当年父亲调你们来时,你们说过愿意,还说哪怕付出生命也会照顾和保护好我。”
“是的。”
“从那一天起,你们绝对效忠的首要对象就已经不是爸爸了,而是我。”
司机沉默,他身旁的西装男人却接话道“小姐,你现在还小。”
李茵忽然打开了车门,让前排的人措手不及。
“小姐!”
“不答应,我就跳出去,给你们三秒!”
“好好好!小姐快关上车门,我们绝对不告诉老爷,但是必需告诉大小姐,这是对小姐负责!”
车门又被关上,司机后怕的锁上。
“可以。”
前排的人暗松口气。
“小姐,你今天太让人吃惊了。”
李茵烦恼的抓抱头发,情绪复杂。
“是啊……我遇到个疯子,然后自己也跟着疯了!我想静一静,今天荒唐透顶……荒唐透顶……”
……
清晨的阳光照在陈依脸上,他慢慢睁开眼睛。脑子里仍旧回忆着梦中所见,觉得心里竟然存在在滑冰场时,他荒唐表白的懊恼以及李茵意外答应的欣喜若狂,甚至于陪李茵等待她家人派去的车子时,那种复杂又绝不愿意怯弱退步的没理智的复杂情绪,竟然都那么清晰。
甚至,他竟然像是变成了李茵,竟然能体会到她在车里那种挣扎的,自责的,明知道不对又偏偏不知觉做了的懊悔心情。
这应该是个梦,否则他怎么能看到李茵的事情和经历?但是梦为什么会有这些从来不曾体验过的心情?更糟糕的是,陈依发觉洗脸刷牙的时候竟然还在想梦里的李茵。
第四节 如隔三秋
周五,周六,周日。算起来不过两天多一个晚上。但陈依踩着单车在路口如期碰到于成杰时,竟然有种遥远的陌生感。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的让他记不起其它。那些黑暗里的不幸,那些梦,那个叫做王佩琪的神秘师傅告诉他的神秘世界。还有这平静的校园。
让他觉得犹如置身几个不同的世界,彼此相连,又彼此毫不相干。
“好久不见了。”
于成杰没有陈依的感慨,对这句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陈依注意到于成杰戴了耳机。“新爱好?”
“有些课很无聊,给自己做了个小收音机。”
陈依颇觉吃惊,还不知道于成杰有这种本事。“自己做的?”
于成杰取出个小指头中关节大小的红色塑料盒子,一头插着连接耳机的线,小巧的让人吃惊。
“你自己做的?”
陈依拿在手里仔细观摩,难掩震惊之情。
“是啊,很方便吧?”
于成杰打开盒子,里头很简单,一块电路板,电池,加几根线。
陈依摘了他的耳机戴上,里头果然传出电台广播的节目。不由他不翘起大拇指,敬佩赞叹。“厉害!”
“早!”背后传来班里同学的招呼声,于成杰连忙夺过盒子收起,一副绝不愿被人发现的表现。
那人匆匆奔过两人,回头微笑,自顾过去了。
“做了多久?”
“周六周日两天。”
“爱好?”陈依对于成杰的好奇心今天尤其重,问题也不由变多。
“小时候就喜欢拆电器,后来看了些相关的专刊,慢慢学了点基础,算是爱好吧。”
“原来你上课看的就是这些课外书。”
于成杰点头承认,指指兜里的小收音机。“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指节。”
陈依说不错。“如果你打算送给心仪的女孩,建议用一点心这个名字。”
“没有……”于成杰的脸有些发红,看着就心虚。
“我想路遥看见了,会想要的。”
于成杰的脸更红了,进教室时却很快恢复如常,白净的一点看不出来异样。
路遥跟过去一样,到的比他们两个都早。王福也在,仍旧是大清早就趴在桌子上睡觉。陈依坐下后,在草稿本上写下行字,悄声无息的推到王福胳膊边,连撞三次。王福的手才微微抬起,让草稿本得以穿过胳膊与书桌的空隙。
片刻,草稿本又被王福从胳膊下推回来。
‘没事了,我跟阿涛说过了。’
陈依撕下草稿纸,撕裂,对齐,再撕裂,积累太厚时平均摊分几份继续撕。如此重复多次,直到整齐撕开的碎片上绝不可能容纳半个笔划大小,才扔进绑在书桌下的垃圾塑料袋里。
他看了眼路遥,后者表面看起来一如过去,只是时常发怔。她同桌阿涛若无其事的跟前后同学说话聊天,只是目光反常的刻意避免与她接触。
四节课下来,一切如常。英文课时陈依照旧被罚站到下课。英文老师要求他必需背诵的单词仍旧被他忘在脑后。
放学正收拾书时,路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