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暖婚,总裁爱妻到深处-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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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书砚!”刚刚得到一丝喘息,苏锦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了这个名字。
薄书砚强势的动作一顿,凤眸紧紧眯着,就那么看着苏锦程已然嫣红的脸。
苏锦程强掩住心中那股子升腾而上的屈辱感,也不管薄书砚才受过伤,就那么去推他、用拳头砸他。
薄书砚浑然不为所动,就那么定定地瞧着她看了许久才哑声开口,“你刚刚……叫了我的名字。”
心下撞了撞,苏锦程敛眸,冷声开口,“我跟着许总尊称您一声薄总,是对您的敬重。不过现在您的行为,再也无法让我对您有任何好感!”
顿了下,苏锦程看进他的眸渊深处,一字一顿地开口,“薄书砚,我开始讨厌你了。”
太阳穴两边的青筋都爆了爆,薄书砚的薄唇绷成一条铁线,一股阴冷的狠戾蓦然浮上脸端,“傅深酒,你再说一次!”
“我开始……讨厌你了。”明知道这时候说这种话只会激起男人更深的怒意,但苏锦程就是没忍住,语气更冷。
薄书砚低吼一声,又压了下来。
这一次更加凶残!
天哪。
苏锦程浑身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倒流,整个身僵硬又锐烫。她不能乎吸了,再不敢随便乱动。
薄书砚也是。每一根血管都在倒流,每一根青筋都要爆出体外,但他加深加重了他的每一个动作。
他的食指曲了起来,开始动,开始往上探……
……!!
混混沌沌、沉沉迷迷的感觉里骤然拉出一记尖锐的警报,苏锦程猛然睁开眼睛,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霍地一下将男人推开了。
薄书砚兴许是正在情沉之时,没有防备,竟就这样被她推开了。
不过,到底是男人,也只是浅浅地后退了一步而已。
从形势上来说,她仍在他的禁锢之中。
苏锦程逃不掉,只将一双水眸用愤怒而屈辱的模样敛着,盯着他。
薄书砚用舌尖顶了顶自己的唇片,婉转一勾,似乎要将上面她所残存的味道敛进腹中,再度品尝。
“……”苏锦程眸光一闪,耳根子蓦然烫了烫,只好移开了视线。
她闭着眼睛狠吸了口气,才慢慢平复下来。
“薄总,您非要让我更加厌恶您这个……前夫,您才甘心是不是?”
前夫?
厌恶?
薄书砚抬眸、眯着眼望了一眼虚空,细细地咀嚼这两个字。
然后他用慵懒而漫不经心的语调开口,“连你对我的视而不见我都不怕,我还会怕你的厌恶?”
“……”苏锦程的心脏莫名一剂猛跳,下意识地抬起头去看他。
薄书砚一双眸渊幽幽淡淡的,里面什么内容都没有。
他单手撑在墙壁上,趁势倾轧而下,近距离地瞧着她。
经历过刚才那样的事情,苏锦程的心里对他早已筑起戒备的高墙,根本不再与他对视。
对于他方才的那句话,她也无话可说。
薄书砚也不介意、或者是已经习惯被她这样对待,又自顾自地开了口,“比起视而不见,这种让你厌恶的感觉反倒让我觉得更顺畅。另外,诚如你所说,既然你注定要厌恶我,那就厌恶吧。我总不能辜负了你的厌恶,也不能委屈了我自己。所以……干脆做点我一直想做的事。”
在苏锦程的印象中,她倒是第一次听薄书砚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
不过,于现在的她来说,并没有什么暖用。
扯了扯唇角,苏锦程轻笑出声,“薄总,您耍无赖的能力,也算是登峰造极。”
“你是我亲儿子的亲妈,我对你做这些,也不算耍无赖。”薄书砚的声线寡沉又慵淡,可分明是强势得欠揍的调调。
苏锦程虽然早就猜测薄书砚已经将薄景梵的存在查清楚了,但现在亲耳听见他说出来,她的一颗心还是抑制不住地狠跳了跳,嫣红的唇瓣儿张了张,本想说些什么来掩饰,但最后却找不到合适的字句来遣词造句。
凤眸微眯了眯,薄书砚的气息迫入她的耳廓深处,带着点哑,“什么时候安排我和儿子见面,嗯?”
见……面……
不要。
“……”苏锦程太阳穴突突一跳,几乎是本能地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的慌措后,她懊恼地偏过了头。
薄书砚却好一会儿没再出声,苏锦程只得偏转过头,转眸去看他。
她的视线正好与薄书砚垂下的额头保持齐平,尽管两人都笼在暗处,她仍然看见他额上浸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他紧抿的薄唇也在彰显他的痛苦。
秀眉拧深,犹豫了那么一两秒,苏锦程最终还是趁着这个空档,径直绕开了他,往走廊里去了。
薄书砚大抵是真的难受,这次倒没有再拦她。
苏锦程回到人多嘈杂的走廊后,最终在薄渊爵的病房门外顿了顿,转步往前走了几步,最后拉住一个护士指了指楼梯口的方向,跟她说了几句什么,那护士便急急忙忙地赶了过去。
苏锦程脸上没什么表情,缓步走回了薄渊爵的病房前。
直到看见刚才那小护士战战兢兢地跟在薄书砚身侧从楼道口走出来,苏锦程这才发现,薄书砚的一只手臂是用纱布吊在脖颈上的。
她刚才竟没有……注意到。
心头闪过一刹那的异样情绪,苏锦程在一瞬将其敛了下去,推门进了病房。
纪深黛已经走了。
而出去病房找了她一圈无果又返回的薄渊爵见她进来,第一时间就上来握住了她的手,“生气了?”
“……”苏锦程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竟很快反应过来薄渊爵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是认为,她因纪深黛的事情而生气了。
心头重浮那种怪怪的感觉,苏锦程并不想就这个话题深入下去,只看了眼时间,让薄渊爵赶快休息。
“我知道你担心梵梵,所以我已经打了电话让叶清臣过来,先送你回去,再安排人过来照看我。”薄渊爵动作温柔地扣住苏锦程的后脑勺,在她额上印了一吻,“更何况,我也不忍心让你整晚都睡在医院里。”
指尖缩了缩,苏锦程从薄渊爵怀里挣脱出来,转身去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许是因为刚才被薄书砚那般过,所以她现在有些反感任何的触碰。
薄渊爵很明显地察觉到了,但他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触碰到了她不好的回忆。
四年前,他将她从海水里救上来以后,苏锦程曾在英国的一家医院里休养了近两个月。
他知道,她有多抗拒医院这个地方。
“程程。”薄渊爵上前,正准备说话,叶清臣推门而入了。
叶清臣所有的情绪依旧敛在那冰冷的镜片后面,一声不吭地看了眼薄渊爵和苏锦程,就站在那儿立着。
苏锦程看了他一眼,免不了想起一些往事,但还是礼貌地唤了他一声,“叶大哥”。
叶清臣只淡淡点了点头,“走吧,苏小姐,我先送你回家。”
眯了叶清臣一眼,薄渊爵温润的神情间滑过一抹阴色。
苏锦程注意到两个男人之间的“互动”,知道他们兴许有话要说,便找了要先下楼给薄渊爵买点洗漱用具为借口,出了病房。
……
苏锦程离开十五分钟以后,叶清臣抬步走向病房门口,仔细检查后将病房门反锁后,再次进来就点了根烟,隐在镜片儿后面的一双细长眸子也敛着。
在叶清臣面前的薄渊爵,也一改在人前的温雅模样,温润的五官也显出一股子狠辣。
他将叶清臣手中的烟盒夺了过去,控出一根咬在薄唇间。
叶清臣站起身,单手捏开了打火机,啪嗒一声,火苗蹿起,烟雾跟着缭绕而上。
薄渊爵狠吸了口烟,抬手按了按脸颊上那被薄书砚揍肿的地方,眸子里生出一股子阴冷来。
两个男人就这样在单人病房里抽完了大半根烟,叶清臣将手里端着的烟灰缸递到薄渊爵面前,待薄渊爵掸了烟灰后,他才开口。
“怎么办?”仍旧是机械般没有温度没有起伏的声音。
薄渊爵听到问话,押烟的动作一顿,接着吸了口,吐了烟雾出来,却仍旧没有吭声。
叶清臣将烟掐灭在烟灰缸,站起身来将烟灰缸扔在桌上后,再度开口,“你在国内的行程最多还可以拖五天。也就是说,在老太太寿辰的第二天,你必须回英国。在这五天之间,你要是搞不定你女人,后果……相信不用我多说,你自己定然十分清楚。”
薄渊爵垂下眼眸,咬着牙根吐了口烟雾。
叶清臣抬了抬眼镜儿,继续道,“薄书砚回国六年,再国内的势力已经到我摸不清楚的地步。而你国内的势力,与他相比实在是……”
叶清臣没有再说下去,定定地看着薄渊爵,只等他开口。
薄渊爵又押了口烟,问的却是一个让叶清臣都止不住想骂·娘的问题。
他问,“单论长相,你说我和他,到底谁更胜一筹?”
“……”叶清臣眯眸,定定地看了薄渊爵许久,“严格来说,他。”
“……”薄渊爵。
因为某人的自尊心受到打击,垂着头一声不吭地抽烟。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叶清臣,本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就算和霍小晚啪啪啪还要提前计划进行时间的人,所以对这异常的气氛根本没有丝毫的感知。他单纯地以为,薄渊爵只是不想说话了。
因此,病房里静默了好一会儿。
直到薄渊爵将一根烟抽完,主动开了口,“程程的尺码我秘书手里有,按照她的尺寸做一套正式点的礼服吧。”
叶清臣的镜片儿上折射出一片亮光,“你终于准备强来了?”
薄渊爵静默了会儿,还是回答了他,“总比又被抢走的强。”
两人的话说到这里,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薄渊爵看了叶清臣一眼,叶清臣便倾身,将烟灰缸里的东西尽数清理干净了,而后摁了房间换气的开关。
将病房环视了一圈,薄渊爵抬步,亲自去开了门。
果然是苏锦程。提了一大袋东西,有用的也有吃的。
薄渊爵将她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另一只手圈着她的肩,脸上是满足而宠溺的柔笑,与方才和叶清臣待在一起的薄渊爵判如两人。
苏锦程往前快走了几步,将桌上的烟灰缸往边上挪了挪,让薄渊爵把东西放到她指定的位置。
薄渊爵乖乖照办了。
苏锦程朝他温温一笑,然后将里面额东西一样一样地拿出来,边拿边给他讲用处何在。
薄渊爵双手撑在桌子上,似乎在很认真地听,但一双眸子全程只盯着苏锦程,几欲将她溺毙。
苏锦程无可奈何地停下手上的动作,嗔怪般地瞪了薄渊爵一眼。
叶清臣就跟个隐形人似得,根本没有存在感。
两个人又低低柔柔地说了几句话,苏锦程这才不放心地捞起自己的包包,跟上已经快要走出病房的叶清臣的步子。
薄渊爵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送她,直到苏锦程走到门口,薄渊爵终于忍不住,一把将她捞进自己怀中,狠压了压。
铮亮的黑眸里闪过一丝异色,但苏锦程随即弯唇柔笑了声,将自己从他怀中褪了出来,“薄大哥,我明天再来看你。”
薄渊爵点头。
苏锦程这才跟在叶清臣身后,一路到了医院的地下车库。
直到最后到达苏锦程所住的公寓,两人唯一的交流不过是苏锦程的那声“谢谢。”
……
薄渊爵是在第二天出院的,苏锦程因为一个面试,并没能去接他。
再加上,那晚在楼道口遇到的薄书砚太过专断,她也有意不想再去医院,以免碰到薄书砚。
因为薄渊爵的母亲即将过寿,所以薄渊爵也没再宿在苏锦程的公寓里,而是回了薄家老宅。这倒反而让苏锦程松了一口气。她到底……是害怕欠薄渊爵太多。
接下来的两天,苏锦程疲于找工作和面试,倒是没有再遇到什么糟心事儿。
哦,唯一糟心的是,尽管很多时候她明明是众多面试者中的佼佼者,但面试单位却不约而同地直接将她拒之门外。
但挫败的苏锦程每天回到家,只要一看到苏玄野嫌弃她的表情和薄景梵明明稚嫩却故作正经地小圆脸,一颗心就瞬间被幸福充溢,继而就元气满满了。
这晚,薄景梵帮着苏玄野做了个人卫生,而苏锦程又把薄景梵清洗并哄睡着以后,刚刚得以闲下来,门铃就响了。
苏锦程通过猫眼看了眼门口全身武装的……女人,立刻就将门打开了。
门将将一打开,那个用围巾围着头、戴着墨镜还戴了口罩的女人,就将手上抱着一大坨尽数塞在了苏锦程手里,待苏锦程慌乱地抱稳后,她才张开手臂,将苏锦程狠抱了抱。
苏锦程眼圈一涩,嫣红的唇瓣儿动了动,门外的女人陡然竖起手指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出声。
苏锦程咬了咬唇瓣儿,只满眸心疼地望着外面那个女人。
门外的女人也就这样隔着墨镜儿跟苏锦程对望了一会儿,最后看了眼苏锦程怀中的那个孩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锦程抱着怀中熟睡的孩子追了几步,强迫自己停了步子,慌忙转身回了屋子,将门关上了。
她在门后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平复下情绪,垂首去看怀中的那个熟睡的小团子。
心口再度弥漫起细细密密的疼痛,苏锦程强打了精神,这才轻手轻脚地抱着孩子以及那个包包,上了楼。
苏锦程没有将怀中的孩子抱去薄景梵的房间,而是尽量轻柔地将她放在了自己床上。
小小的糯米团子轻哼了几声,撇了撇嘴后就开始闭着眼睛叫妈妈。
苏锦程心下一软,急忙又将她抱了起来,用自己的脸在她嫩嫩软软的脸蛋儿上轻挨了挨,轻拍着她的背哄她。
孩子大抵是对自己母亲的气味十分敏感的,这下气味不对了,那糯米团子似得小女孩儿抬起圆圆的指头揉了揉眼睛,最终睁开了圆圆亮亮的一双眼睛。
在看见苏锦程的那一刻,小姑娘的眼睛眨了眨后又重新闭上,待再打开发现还是苏锦程时,小嘴儿不可控地瘪了瘪。
苏锦程慌了,急忙站起身,准备花大功夫来哄人。
却不想,小姑娘只瘪了瘪嘴后,就缩进苏锦程怀里,委屈道,“酒娘,我要喝奶奶。”
酒……娘……
虽然不只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苏锦程的嘴角还是抑制不住地狠抽了抽。
“酒娘……”见苏锦程不答应自己,小姑娘将手指头咬在嘴里,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好,恋恋先在这里乖乖地等我,我这就下楼去给你泡奶,好不好?”苏锦程倾身将这个瓷娃娃一般剔透的小姑娘放在床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