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偏头痛-第2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凯撒:“不用谢,去换上它吧。”
麦加尔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然而没有,雷克噗哈哈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无比清晰。
“去换。”凯撒阴沉着脸,“这是命令。”
去你大爷的命令。这回轮到麦加尔黑着脸,抱着那条该死的裙子冲进内仓,一边诅咒死狗一边脱衣服,乱七八糟地把这条不知道从哪来的裙子往身上套——凯撒说得没错,麦加尔身材不算矮小,却不同于欧洲人那样粗壮,他相比之下清瘦得多的身躯不算太勉强就把这条女士裙子穿在了身上。
演戏演全套,顺手从凯撒的那些箱子里掏了一把羽毛扇,麦加尔拎着裙摆冲出内仓。
看着横冲直撞拎着裙摆露出粗壮小腿和腿毛的麦加尔,船长居然满意地点了点头。
凯撒:“还不错。”
麦加尔:“老子天生丽质。”
雷克一语惊人:“那个舞女果然是你。”
凯撒:
麦加尔:“你认错人了。”
42、第四十二章
意识到自己似乎做了不好的事,凯撒拧过头,将目光停留在窗外佯装看风景。
“绝对没认错,一看你领着裙子露出俩大粗腿那副熊样子我就知道了。”雷克精明地说,“我当时还纳闷为什么会有小腿那么粗壮的舞女。”
麦加尔:“跳大腿舞的姑娘腿都很粗壮。”
雷克表示半个标点符号都不会相信:“你放屁。”
“真的,”麦加尔认真地说,“她们需要频繁地撩大腿,一晚上撩个几百下,一来二去,腿部肌肉就出来了——像这样——”
黑发年轻人掀起裙子,像做广播体操似的蹬了蹬僵硬的腿。白花花的大腿处那些不久前重新长出来的小刷子似的硬毛远远一看格外刺激,凯撒站在他旁边差点被这一幕自己得自插双目,面部肌肉抽了抽,船长大人强忍着将他扔出窗外的冲动,伸手把麦加尔的裙子给拽回原位,沉声命令:“去把腿毛刮了。”
麦加尔:“又刮?不干,这是身为男人的象征——为什么!凭什么!”
凯撒:“腋毛也刮掉。”
麦加尔:
凯撒:“继续问啊,你不是想问为什么么,不是想问凭什么么?”
麦加尔:“不问了,我刮。”
于是扔给麦加尔一个刀片,船长和大副俩人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麦加尔举着刀片站在船长室正中央,比划着要不干脆把刀片往脖子上划算了——干脆利落一了百了,还能留得清白在人间。
凯撒:“对了,等等,别动手。”
仿佛被判执行电刑的犯人在行刑的前一秒被通知监狱停电,麦加尔猛地回头双眼发光特别期待地问:“怎么了!”
凯撒:“去找张不用的地图出来垫着,别把毛弄到我的地毯上,不好清理。”
麦加尔:
然后狱警说没关系亲,我们能人工发电,就是拿手摇式发电机,咱们也准时送你上路。
在麦加尔低头呱滋呱滋给自己剃毛时,凯撒总算大发慈悲说明了原因——原来他需要一张地图,而那张地图自打出现开始就被西班牙皇家收藏了起来,没有拓本,没有复制品,想要拿,就必须亲自从西班牙皇帝的手中拿过来——要是凯撒是西班牙人还好说,毕竟本国海盗和本国的皇族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关系,然而怒风号明价标码童叟无欺是德国的船队,这样就造成了一个效果——
无论凯撒在地中海究竟有多牛逼,在西班牙的海军眼里,他脸上就刻着俩字:海盗。
如若要在前面加一个形容词,那就是:必须抓来放绞刑台上吊一吊的海盗。
“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凯撒有些烦躁地敲了敲沙发的副手,“在拜访信上,我提过用我在阿尔及尔附近的三个岛屿跟西班牙皇室交换那个地图”
麦加尔:“哇,大出血啊。”
凯撒深呼吸一口气,“我发现你真的很有能惹人发火的本事。”
麦加尔举着刀片,老老实实做了个闭嘴的手指。
“前几天我刚刚收到回信,胡安二世对我提出的交易很有兴趣。”警告地斜睨他一眼,男人接着道,“但是他们提出,不希望我带着我的人大规模地出现在西班牙皇室领地。”
“然后呢?”麦加尔坐在地上,叉着腿翻看自己刮干净了没,然后收回这条白嫩的腿子,换另一条继续呱滋呱滋。
凯撒有些看不下去地停顿了下,坐在他身边的雷克十分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
“说啊。”头也不抬地海象员刮得很认真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催促,“意思是让你单枪匹马上岸?你就不怕一上岸他们就把你扣住——开玩笑,你是凯撒哦,抓住你不知道多有面子。”
“交易当天会有一场象征性的舞会,”凯撒说,“既然有舞会,那我有一个舞伴总没问题——你身手,勉强还算不错。”还有就是从骨架子上来说,除了船上那些小鬼,麦加尔是整艘船上最贴近女性身材的人——这话说出来会得罪人,凯撒索性聪明地把它烂在肚子里。
“所以你这不是单枪匹马,你这是要拉我共赴黄泉?”麦加尔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抬起头,十分认真地打量了凯撒一圈,想了想后低下头继续工作,“行,我答应了。看在你长得还算英俊的份上。”
对于麦加尔的豪爽,凯撒几乎有些受宠若惊——他原以为依这家伙无耻的性格,绝对会坐地起价,没想到他居然
“我以为你会拒绝,”雷克笑了,代替男人说出了他心中的腹诽,“当初在杰尔巴岛跳脱衣服时,你在台上可是杀气腾腾。”
“人一旦破罐子破摔,就会发现世界究竟有多精彩,要是不逼自己一把,永远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优秀啊,对了,顺便再强调一下,你真的认错人了,什么是脱衣舞能吃吗好吃吗入口即化吗,我是正经人家的正经孩子,从来没跳过那种东西——维也纳华尔兹会吗?真不好意思显摆,老子最擅长的。”
坚定一条“打死我我也不承认”的革命路线,一条路走到黑。
麦加尔面无表情地偏偏头,天真无辜状说:“现在老子要开始刮腋毛了,目测场面会血腥暴力特别刺激,你们俩还要继续看吗?”
三十秒后,船长室内只剩一个穿着裙子坐在地毯上,大岔俩条腿子,屁股下面垫着一张废旧航海图的麦加尔。
“再见,”他背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头也不回地嘲讽模式全开呸了声,“祝您长命百岁。”
俩天后,在距离贝尼多姆大约二十海里的地方,凯撒的船队遇上了西班牙海军,对方派遣了十余条最先进战船来迎接地中海的海上小霸王,声势浩大,还假惺惺地放了几十门礼炮以表示礼仪。
啧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小霸(cai)王(zhu)奇力无穷啊!!
凯撒难得脱下了那只他最喜欢的、也是他几年前亲手从西班牙某个海军军官脑袋上抢过来的船长帽子,穿得人模狗样。
当两船正准备交接时,那些可怜的西班牙海军并不知道,在黑色海浪的船上,某个海象员正在大副的帮助下,鸡飞狗跳地往头上戴假发。
“反了!!我操红毛你今天出门带智商了吗!你前面的头发那么长?——我这造型不合适去跳舞,合适大半夜匍匐从镜子里爬出来!”愤怒地将那顶不知道这群大神从哪儿弄来的黑长直转过来,在雷克往上面一个个试巨大的蕾丝蝴蝶结时,麦加尔正忙着往嘴唇上涂类似于口红之类的东西——
“怎么样?”他转过头,对雷克撅了撅嘴。
大副手中动作一顿,蝴蝶结差点儿戳到海象员眼珠子上,真诚评价:“血盆大口。”
“很好,就要这个效果。”麦加尔满意地放下手中那些个被弄得乱七八糟的落后化妆品,稳了稳脑袋上的假发,假发用发网固定住了,大小刚刚好,长长的头发和整齐的刘海盖住了他脸上过于男性化的轮廓,只露出了巴掌大的小脸。
粉涂多了,一咧嘴粉墙裂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
啪地一下撑开羽毛扇,盖住半边脸,麦加尔扇了扇,问雷克:“像不像女人?”
“还成吧。”
“回答得真勉强。”干一行爱一行,作为成功人士,就算是装女人,麦加尔也坚持装得最像。
“船长从今以后可能会落下一个‘审美猎奇’的称号。”
“没关系,等我把他掰弯了,他就会落下‘不仅审美猎奇还喜欢男人’的称号。”
以上,这是鸡飞狗跳的舞台幕后。
然而当几十门礼炮在大白天的响完,对方的军队开始奏乐时,真正的好戏上演。
在所有海军军官面前出现的,是一名姗姗来迟的东方美人——来人走路缓慢,手中举着一把扇子盖住了半边脸,她看上去弱不禁风地由怒风号大副雷克亲自搀扶着一路走了上来,走到西班牙海军领头的人面前,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小鸟依人状靠到了凯撒身上。
海军头领的脸有点绿。
还好凯撒够高。
不然一米七五的“小鸟”怎么地也显得巨大了点,那不叫小鸟,叫肥啾。
“让你不要穿那么高的高跟鞋,怎么不听话?”
转过头,笑容无懈可击的凯撒佯装亲昵地埋怨靠在他身上的美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对面的海军头领听到,麦加尔掀了掀眼皮,发现这个好骗的中年男人脸色立刻变得好看了些——至少恢复了正常人的水准。
麦加尔扇了扇扇子,掐着嗓子娇羞地笑了俩声。
感觉挽着的那具身体被笑得僵硬了下,奈何对方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笑容不改,转过头来在扇子后面点美人的鼻子状:“还笑,调皮。”
其实凯撒的指头用力的几乎要戳进麦加尔的鼻孔里。并且,那具充满了甜蜜气息的话翻译过来应该是:再他妈的贱笑,滚粗,扔你进海里,垃圾。
人生啊,可不就是冷暖自知么╮( ̄▽ ̄”)╭。
“——尊敬的凯撒阁下,请。”
在震天响的奏乐里,那名海军军官做了个请的姿势,凯撒动了动脚,拖着麦加尔跟在了这个中年人的身后,一路走,一路听这名大叔在前面絮絮叨叨——
“听闻您一直在做海上生意,这次忽然造访我国,国王表示十分重视。”
海上生意?这说法文雅,好评。
“所以为了更好地接待您,我们国王特地花了重金,请来了一名同样做海上生意的特别顾问——”
恩?
“听雷欧萨伯爵说起,您与他也是旧相识了,真希望这一次,我们的交易能顺利进行——啊,伯爵大人,这边请。”
雷欧萨?
雷欧萨!!!!
差评!!!
摇晃的扇子猛地僵硬起来,麦加尔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劲儿才强迫自己老老实实站在这里而不是脱了鞋子就往海里跳——
微笑着,男人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半依偎在自己怀中,僵硬得像块时候一样的海象员,微微侧过身,当海军头领忙着将雷欧萨从自己的船上引荐出来时,他低下头,在麦加尔耳边淡淡地留下一句——
“别紧张。”
于是在整个会面的过程中,面对着那张笑得灿烂的漂亮正太脸,麦加尔怎么样也没能鼓起勇气放下遮住半张脸的扇子。
他就像是个正统的神经病,举着把破烂扇子,一举就举了一个上午。
43、第四十三章
“你那把破扇子能不能别摇了?”
当西班牙的皇家海军战船终于靠近码头,趁着上岸一片混乱的空档,在所有人没注意的时候,一把拎鸡崽儿似的把游魂状的麦加尔拎到自己面前,船长大人黑着脸问。
听他这么一问,对方小扇子摇得更欢实了,他鬼鬼祟祟地往四周看了眼,然后仿佛看到了什么似的猛地缩回脑袋,就像个特务似的压低声音说:“妈了个蛋,你那好弟弟往咱们这边看了——别跟我说话,你把焦点都带过来了,滚边儿去。”
“你有病。”提到雷欧萨,凯撒的耐心就永远是负的,男人脸色阴沉忍无可忍呵斥,“把那扇子给我扔了,现在立刻马上。”
“对,我有病,你有药啊?”麦加尔不理他,一手拽着扇子一手提溜着裙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到处用双眼微笑,扇子下撇了撇嘴恶狠狠地挽上凯撒的手臂,踢着正步往前走,“我在你弟弟面前才是正常的大哥哥,知道什么叫大哥哥么?雷欧萨没有扯着你的袖子留着鼻涕说过‘凯撒你别走’吧?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没有——嫉妒不来的,你再气也嫉妒不来。”
凯撒曾经的某个很中肯,麦加尔就是有本事把人气得爆血管——当他还在为雷欧萨的出现膈应得气血倒流的时候,这货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在旁边高呼他们跨越年龄代沟的友谊万万岁。
于是凯撒不想管了。
有些人就是非得把自己摔成高位截瘫,才知道什么叫疼。
到了皇家专用码头,距离码头到皇室领地还有一段距离,一大群人呼啦啦地上了各式各样的马车,而那个海军的首领不知道脑子是什么长的,非常准确地将雷欧萨、凯撒和麦加尔塞进了一个马车里,于是,在一个偌大的马车中,沉默地坐着三个各自心怀不轨的人,连个活跃气氛的都没有。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你哒哒的马蹄声是美丽的错误,我不认识你们,我只是路过。
麦加尔第一次觉得“嘚拉嘚啦”的声音也能令人那么尴尬,当意识到马车里的俩冤家恐怕宁可杀了自己也不会率先开口说话时,黑发年轻人认命地张了张嘴,艰难地想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结果刚清了清嗓子,旁边的大狗就扔来一个刀子眼,于是麦加尔闭嘴。
“扇子放下来吧,”坐在俩人对面,一直一言不发雷欧萨双手捧着漂亮脸蛋,眨了眨眼开了进口,“我一眼就看出是你了,麦加尔。”
咦?被认出来了。
有些尴尬地放下手中的扇子,还没想好怎么才能完美洗白自己穿着一身女装坐在这里的如此惊天大雷,坐在他身边的男人顺手就接了过那把扇子,然后打开马车的窗户,面无表情地把那把摇得毛都快秃了的羽毛扇扔出了窗外——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麦加尔都来不及阻止。
麦加尔:“干嘛啊你?”
凯撒:“等这一刻很久了,以后不要给我在你手上看见扇子。”
麦加尔:
雷欧萨:“啊,果然是你,小麦加尔!你穿女装也好看!”
小麦加尔?谁啊没大没小。
仿佛没有注意到马车中的压抑气氛,雷欧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