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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船长偏头痛-第49部分

小说: 船长偏头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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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拽着薄毯的动作一僵,大床中央的情景让船长大人额角青筋跳了跳。

昏暗的光鲜中,冰冷的琥珀色的瞳眸对视上了一双镇定的金黄色大眼。

似乎丝毫不意外凯撒的忽然出手,安安心心地躺在男人的床上,红发少年的头发因为被薄毯带起显得有些凌乱,然而对方显然并不在乎,冲男人露出一个无声的胜利微笑,将拦在手臂里睡得像头死猪的黑发年轻人往自己怀里摁了摁,雷欧萨伸出手,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压在自己的双唇上。

凯撒:

雷欧萨:“嘘,早安啊,哥=3=。”

凯撒:

麦加尔:“大狗?么么哒——呼——”

啧,蠢货。英俊的面容上不动声色,船长大人扬起眉,冲床上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上他的床的红毛矮子无声地用口型说:从老子的床上滚下来,垃圾。

雷欧萨嘻嘻一笑,像是搂住宝贝似的,更加搂紧了怀中的人。额角突地一跳,男人忍无可忍地伸手去抓他,料想不到凯撒居然真的动手,匆匆忙忙地松开麦加尔,红发年轻人下意识地后闪,丝毫不见狼狈、动作极其轻盈地滚下了床——

他落地,从腰间抽出火枪,上膛,瞄准,一系列动作无声无息,一气呵成!

被黑洞洞的枪口瞄准脑门,男人却毫不畏惧反而露出冰冷的笑,看也不看甩出手中的匕首,呯地一声闷响,匕首带着火枪整个儿飞了出去,重重钉在雷欧萨脑袋旁边的船舱墙壁上!

啊,早上起来还没舒活胫骨,这下正好。舔舔唇角,少年露出兴奋的笑容,就着单膝跪地的姿势飞快地从马靴中抽出把雪亮的匕首,弓起背,就像一只灵巧的猫科动物似的,猛地冲着凯撒飞扑而去——

在那把雪亮的匕首眼看就要送到自己下巴跟前时,男人手腕一翻,顺手抄过放在桌子边的煤油灯,面无表情地对准同母异父的弟弟脑袋上砸去!

煤油灯应声碎裂,玻璃破裂间,鲜血夹杂在黏糊糊滑腻腻的煤油顺着红发少年的头上一路下滑——

麦加尔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扒开眼,就看见不远处的激烈战斗。

麦加尔:

每天早上起床都能看见亲兄弟自相残杀拆房子。

弟弟哟,你为何走向了这条不归路向哥哥举起了匕首!

哥哥哟,你为何不用沧桑的双手替弟弟顶起这片中二的蓝天!

只见男人面无表情加轻而易举地举起红毛矮子,毫不犹豫地往外一扔,呯嗙俩声巨响,一个木盒子从被推翻的办公桌上顺着地毯一路滚动,最后停在了打着赤脚站在地毯上的某人脚边。

麦加尔低头看了眼,觉得这木盒子似乎有点眼熟。

船长休息室的那边,从一堆航海图和文具废墟里爬出来,抹了把脸上的墨汁,少年一个俯冲重重撞在男人胃部,将其顶在墙上——

麦加尔捡起了盒子。

掂在手上抛了抛,觉得有点儿沉手,应该是好木头做的(重点不对)。

然后在凯撒第二次将雷欧萨横着扔开时,麦加尔打开了它。

轻而易举地,打开了它。

年轻人的海象员同志愣了愣。

然后发出了面对假冒伪劣产品时才有的叹息和感慨——

“咦,这玩意盖子怎么这么松?”

72、第七十二章

 

那边雷欧萨和凯撒已经停止了兄弟互相斗殴,此时此刻,俩人正隔着一张桌子的废墟,雷欧萨呼哧呼哧地喘着出气,金黄色的瞳眸瞪得大大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狗。凯撒不理他,从地上捡起了一只水晶杯,顺手抄过旁边保存完整的酒架子上的一瓶威士忌往杯子里倒了点,雷欧萨看见了,嘟囔着踹了脚桌子的废墟,从底下也扒出一个水晶杯,举到凯撒面前,理直气壮地说:“我也要!”

船长大人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小孩子不能喝酒。”

雷欧萨十分不屑地切了一声,一把夺过同母异父的兄弟手中的这瓶显然昂贵高纯度威士忌,丝毫不心疼地给自己倒了大半杯。

俩杯酒各自握在双方的手里,谁也没喝。

这会儿又用眼神杀上了。

麦加尔看得蛋疼,完全不知道这俩货到底又想要干嘛,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盒子——盒子内部很深,船长休息室里光线又暗,他看不清那里面究竟有什么,只是拿在手里,隐约能觉得里面有液体状的东西——凯撒向来不喜欢人家动他的东西,本着高调做人低调做事的原则,海象员同志默默地将盒子重新盖了回去。

为了确定那个松得要死的盖子不会滑落,他还特地用手摁了摁。

在船长休息室的另一边,凯撒手腕一动,杯子中的威士忌稳稳当当尽数泼到了雷欧萨的脸上——

“滚下我的船,别让我再看见你。”男人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倒是缺乏笑意地勾起一边唇角,懒洋洋地拖长了腔调,“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你怎么没躲开呢?”

雷欧萨哼了声,烈酒烧着脸上刚刚打斗时候的伤口火辣辣的疼,淡黄色的酒液顺着红发少年的头发一滴滴往下滴落,然后他抹了把脸,另一只手抬起来,半杯酒一滴不剩地泼到了凯撒脸上——

“还给你的。”少年的眉眼间多出一点儿得意的神情,就好像他多泼了一点占了便宜似的,“你怎么不躲开啊?”

凯撒随手丢开杯子,将手边翻到的扶手椅扶正,一屁股大老爷似的坐了上去:“滚下我的船,矮子,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你的黄蜂号在隔壁。”

男人一坐下来,这回站着的雷欧萨终于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了——红发少年显然对现在这个角度非常满意,鄙夷地谢了凯撒一眼,他露出了个讥讽的表情:“没问题,麦加尔给我,木盒子给我,老子这辈子不会再上你的怒风号。”

“嚷嚷什么,威胁谁啊?给你你也打不开。”

男人嗤笑一声,很是不屑。粗糙的拇指指腹缓慢地摩挲着自己的下颚,那儿几天没打理已经生出了一些青色的胡渣,翘起腿老佛爷似的坐在他那张扶手椅上,周围一片狼藉,男人却从容得就好像自己坐在一堆黄金里似的,琥珀色的瞳眸微动,最后越过雷欧萨,定格在不远处举着什么东西雕像似的站在原地的海象员身上。

那眼神让麦加尔觉得要大事不妙。

“醒了啊?”男人勾了勾手指,就像叫宠物似的,“过来。”

毫不犹豫地,麦加尔屁颠颠就过去了。

然后就像个小太监似的,将手中的木盒子放到了凯撒手上——阳光从身后洒进来,一缕光线照在男人手上,于是黑发年轻人这才看清楚,这个木盒子就是昨天枝枝从水底下捞上来那个他头皮炸了,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啥出息地闭上了嘴,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发生。

他默默地看着凯撒用各种角度试图掀开那个木盒上的盖子——要不是男人手背上的青筋都因为使力而凸起,他甚至会以为大狗在逗他玩儿。只见男人换了几次着力点,奈何手中的木盒还是纹丝不动,冷笑一声再次放弃,凯撒大方地把盒子递给了对面嚣张跋扈一脸跃跃欲试的雷欧萨。

红毛少年一把夺过木盒子,然后以各种姿势尝试打开——就差抱着那个木盒子在地上打滚了。

“打不开的,”坐在扶手椅上,男人单手支着下颚,脸上缺乏多余的表情,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别费力气了。”

雷欧萨目光一顿,然后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回了地毯上,宝贝似的抱着那个木盒子不撒手,漂亮的小脸气鼓鼓的:“我不管,反正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我不可能让那个女人把盒子再原地放回去。”

凯撒没说话,但是至少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这一次他们兄弟的意见难得一致。

不过看出来的只有小太监麦加尔,雷欧萨当然没看懂,红发少年挑起眉,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的哥哥发表意见。

凯撒不耐烦地啧了声,挥了挥大手:“看什么看,当然。不然你以为我花五千三百个金币把那个女人带上是为了什么——因为我的小奴隶心血来潮忽然想养一只小宠物?”

麦加尔:“居然不是吗?”

凯撒:“当然不是。”

麦加尔:

海象员同志决定不告诉凯撒他能打开这个盒子,让他抱着这个打不开的盒子郁闷一辈子。

“如果你想要宠物,下一个港口可以到黑市去选一只猴子用的钱从你自己的工资里扣,以前基尼睡觉的地方可以借你。”男人慢吞吞地把没说完的话说完。

海象员同志乌云转晴,春光灿烂。

两人你来我往和谐无比,看得雷欧萨气得吐血,因为此时的凯撒已经间接和直接地回答了他的俩个问题——

关于盒子和麦加尔。

盒子,你打不开,拿走也没用。人,是老子的,想带走?死了这份心。

更让他爆血管的是,麦加尔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

雷欧萨和凯撒同时挑起眉。

放平常,现在麦加尔已经被船长大人从窗户扔出去在甲板做自由落体了。但是瞥了一脸雷欧萨脸上吃错了药的究竟表情,凯撒很满意,难得没有挣开。

麦加尔想了想,心想这个姿势好像有点不太对。于是放开了男人的手,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慢悠悠地说:“大狗,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在这个世界上,从来不存在偶然。”

“没听过。”

“那个什么呢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你疯了么?”男人一点也不感动地说,“我只是发现,你说情话的本领很糟糕,闭嘴,不要在外人面前丢我的脸。”

“我只是想表达,我把你捡回来,你把我带上船,这他妈都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这是黑色海狼最不信的东西。冷笑一声,男人脸上看不出喜怒,平静地对视上那双在昏暗的烛光中闪闪发亮黑珍珠一般的瞳眸,淡淡地说:“你在试图拿我最不相信的东西来说服我。”

“我要是说服你了呢?”

男人沉默了,宽大的椅子上,他换了另外一个更加舒服的坐姿。一条长腿嚣张地搭在扶手椅上,他的身体微微倾斜,长臂一伸,准确地捏住了黑发年轻人的下颚,他微微使力将手中的人拖向自己,直到俩人变得非常、非常接近——

近到他们的鼻尖几乎碰到了鼻尖,冰凉的触碰,呼吸间满满都是对方的气息。

麦加尔那双眼睛难得沉浸,他波澜不惊的双眸对视上男人饱含戏谑的琥珀瞳眸,他眨眨眼,睫毛微微颤抖,眼底却是毋须质疑的肯定。

“我要是说服你了呢?”

他再一次问。

说话时,湿热的气息喷洒在男人面颊上,微痒。

男人笑了。

他松开黑发年轻人的下颚,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对方的脸上,英俊的脸上露出笑意,他发出低沉的笑,那仿佛从嗓子里的沉笑让男人多了一份霸气和狂妄。

凯撒伸出手,神情慵懒地揉乱了黑发年轻人的头发。

“那我就是你的了。”

“咦?”

“说服我,我就是你的了。”

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然后全部的血液从脚底逆流而上冲上头顶。

麦加尔默默推开男人,捂着鼻子蹲在一旁用了三分钟来整理自己的情绪。

三分钟后,他站起来,抹了把脸,从雷欧萨手中拿过那只木盒子。将它慎重地摆在男人的面前,然后,麦加尔用一根手指,推开了它的盖子。

船长休息室中,安安静静,几乎只能听见彼此呼吸发出的微弱气息声。木盒轻巧的盖子落在桌面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阳光下,木盒中溅起一小朵水花,水珠飞溅,落在了黑发年轻人的手背上。

阳光从身后的窗外洒进,这一次,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一个百年尘封的木质盒子中,盛着一汪清水,清水里,一条小拇指长宽透明的小鱼正欢快地游来游去。

凯撒:

雷欧萨:

麦加尔笑了笑:“你是我的了。”

那句话说得真好,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麦加尔决定,从今天开始,他又相信上帝了。

 

73、第七十三章

 

从前从前,有一个男孩他总是生病,所以没有人肯陪他玩。直到某年冬天,天上降下了第一场鹅毛大雪,这个小男孩堆了一个小雪人,他问雪人:“我可以抱抱你吗?” 

小雪人反问:“为什么?”

小男孩说:“因为我喜欢你。”

小雪人沉默的投入他的怀抱。下一秒,他听见小雪人轻轻在他耳边说:“我穿越四季,只为融化在你的怀抱里,谢谢你喜欢我。” 

第二天,小男孩死于重感冒。

以上,我们将这个故事命名为“生命中无法承受之爱。”

在以实力证明“我来这世上只是因为你”的深情表白后,理论上已经“得到”怒风号头子的“生命中无法承受之爱”海象员同志坐在船长休息室的地毯上,思考——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三分钟前还信誓旦旦地说“好的,我是你的了”的男人,为什么此时此刻可以唱戏变脸似的,从红脸变黑脸,立刻摆出一副严刑拷打的模样。

说好的举案齐眉海上夫妻生活呢?

妈蛋的如胶似漆爱爱爱不完呢?!

没有,只见狂霸拽男人坐在扶手椅上,前提微微前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小奴隶。在围观了“单指开木盒”的奇观之后,船长大大的第一句话是——

“变态渔夫,你是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老子是要成为海盗头子的男人的男人。麦加尔坐在地毯上挑起眉,第一反应是凯撒在骂人——但当他抬头看到船长大人满脸纠结加犹豫的样子,麦加尔意识到,船长大人这是很认真地在问他一个眼下可能迫在眉睫的问题。

凯撒脸上的这个表情麦加尔不是没见过,上个月当男人亲手将一个强暴女人的船员送上绞刑架时,他也是这个表情——恩,换句话来说,麦加尔觉得,如果自己一个回答得不好,为了爱与和平,可能凯撒会一把火把他这个异类烧死也说不定。

枝枝说,能打开木盒子的,必须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凯撒打不开,雷欧萨打不开,雷克也打不开。

从几百年后穿越过来的罗沉舟打开了,因为他是罗沉舟。

麦加尔陷入了沉默,在他的手边摆着打开盖子的木盒,传说中只有七秒记忆的小鱼在盒子里没心没肺地游来游去,它全身透明可以看到身体里的器官,尾巴上面有一点点的红色,当尾部灵活摆动时,会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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