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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船长偏头痛-第75部分

小说: 船长偏头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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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干什么?!”罗老爹拍开儿子的手,“你有病啊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是你爸好吗谢谢——罗破斧,熊孩子,把浴霸给老子关了,你哥这就洗好了,电费不是钱啊?——匕首哪来的?小小年纪玩儿什么凶器!没收!”

“爸。”

“干什么?”

“爸爸爸爸爸爸!!!”

罗沉舟激动得说话都哆嗦了。

罗老爹表示莫名其妙并且很是不屑,“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光着腚撒娇能给你下学期每个月零花钱多发一张毛爷爷?”

然后在罗老爹万分不屑的目光注视下,罗沉舟光着屁股扑向了他亲生老爹,来了个热烈地拥抱!十几年没享受过大儿子撒娇的罗老爹表面抗拒着,实际上心里十分受用地别扭着接受了这个其实有点儿莫名其妙的拥抱。

罗沉舟裹着浴巾,踩着拖鞋,一路飞奔回到自己的房间——

气喘吁吁地在电脑跟前坐下,当他打开网页在搜索栏输入那个熟悉的名字时,他的双手都止不住在颤抖,这让他连着将那几个简单的字母输错了好几次白底黑色的网页跳出来,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再慢慢地睁开,鼠标移动着,不太利索地点开了第一个搜索结果——

凯撒鲁克德尔以利亚霍夫(1456…1527),德国籍。

凯撒是当时地中海最富盛名的地中海第一把交椅,因为其英俊的外表和绅士的风度而被人们称为“黑色海狼”和“海上绅士”。他的一生极具传奇色彩,1456年的春天出生于德国慕尼黑伊萨尔河畔航海世家,十三岁当家作主,十四岁拥有第一只自己的三栀大桡船并为其取名“怒风号”,“怒风号”作为凯撒的象征终其一生在海上漂泊为主人服役,许许多多的故事在当时被人津津乐道。

1488年,凯撒遭阿拉伯海盗巴伯路斯兄弟陷害,使其一时间失去下落,然而他忠心耿耿的大副却始终未放弃寻找他,地中海的海盗之王在突尼斯杰尔巴岛被好心渔夫所救,最终得以修养身心,血刃仇人。

同年,凯撒血洗西班牙皇家领地,抢夺藏宝图,一路向地中海无人能知的宝岛挺进。

在关于凯撒许许多多的故事里,有人说他曾经到达过人鱼的故乡,有人说他曾经寻找到了真正的长生不老泉,更有人说,其终其一生在海上拼搏,是为了解除其家族的诅咒

1500年,凯撒鲁克德尔以利亚霍夫结束了充数他一生的海盗生活,这名大名鼎鼎的海盗在1500年的冬天,于国旗下宣布一生忠实于他的国家,正式加入德国海军军队,担任海军总督的重任,其精湛的航海术对当时德国航海事业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1527年春天,凯撒鲁克德尔以利亚霍夫于柏林逝世。

终其一生未娶妻子,育有儿女三名。

罗沉舟长吁一口气,他缓缓地滑动着鼠标,被水泡的发白的手指有些不停使唤。

有什么能比把自己的名字加入你的户口本更加浪漫?

那一定就是在几百年后,我坐在这里,阅读着后人对你一生的记录,然后每一个字符里面,都能找到我陪你走过的足迹——

后人说,你的一生很长,很精彩,而那里面,有我的影子。

“哥,你眼圈红了埃?”

稚嫩的童音唤回了呆坐在电脑前,死死盯着闪烁的电脑屏幕发愣的黑发年轻人。

罗破斧递过一张纸巾,还带着孩童稚嫩的声音脆生生地说:“是想到开学就觉得很伤心吗?好吧,我也很讨厌开学,但是我都没哭,你还真像个娘们。”

“放你的屁。”罗沉舟一把拽过弟弟手中的纸巾,响亮地擤了下鼻涕,“我才没你那么无聊——寒假作业写完了没?没写完揍你!”

罗破斧惊恐脸将一盒纸巾塞给老哥,夺门而出一边尖叫:“妈!哥说他要揍我!”

窗外正下着雪,这是寒假的最后一天,他叫罗沉舟,一个气象大学大二的学生。

十二个小时后,罗沉舟坐上了返校的飞机。

望着窗外近在咫尺的白云,他有些发愣,曾经何时,他也这样坐在怒风号的窗边,透过窗户去看外面一片湛蓝的大海。怒风号啊,在怒风号还存在的时间里,人们不相信总有一天,人类会坐上巨大的金属物飞上蓝天,和海鸥飞得一样高,一样远。

然而一切都结束了。

他彻彻底底地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这个世界,那个名叫凯撒的男人也曾经来过,只不过此时此刻,他和他之间,隔着五百多年的历史洪河。

罗沉舟承认,他没有办法那么快忘记那个男人,但是他相信他会做到的——吃饭睡觉打打屁,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他会的,他会很好地回到自己原来的生活轨迹上,该吃吃,该喝喝,然后再找个姑娘或者找个汉子去结个婚——

身后响起了巨大的喇叭声。

黑发年轻人结束了自己的感慨人生,然后有些发愣地开始奇怪自己干嘛要做对着学校的大门口发这么猎奇的誓。

有愧于自己的变态行为,罗沉舟皱着眉回过头,有些意外地看见他身后那一架崭新的——

“帕萨特”

黑发年轻人嘟囔着,看着这辆嚣张的破车开过他的身边,罗沉舟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奚落一下这破车,这时候,不远处跑来一个红领巾,并且边跑边叫:“沉舟,你丫挺的杵那干嘛呢?快过来这边,别挡着人家的道儿!”

罗沉舟:

是流氓老大。

罗沉舟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老大,我这不是差点儿被一破帕萨特示威了么——”

那辆正无声滑过他身边的黑色轿车猛地刹住,然后缓缓倒退。

车门打开了,里面出现了一位身高目测一米九五,浑身西装脚踩小牛皮鞋脸上带着墨镜的外国高富帅,他打开车门,倍儿有范地从车上下来,然后摘下了脸上的墨镜。

英俊的男人低下头,扬起眉看着面前这黑发年轻小孩的呆滞脸,宽容又腹黑地笑了笑:“我这是辉腾,小破孩。”

他说的是中文,还带着奇怪的外国腔调,但是罗沉舟却一点笑不出来。

男人的目光扫过小破孩胸前的胸卡,伸出修长的指尖指了指,脸上露出一丝可惜的情绪:“罗沉舟06级气象学?唔,那是我学生,我就先不揍你了。”

罗沉舟:

“我是你们新来的教授凯撒,主教海洋气象学,是你们的主科没错儿吧?”男人重新戴上墨镜,“以后别旷课,我节节课点你名——对了,小孩,看你挺眼熟的,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罗沉舟:

“算了,我这刚回国,怎么可能见过”男人嘟囔着重新坐回车上,他降下窗户,冲像个雕像似的从头到尾没说过话的黑发年轻人挥了挥手,“我走了,课上见。”

罗沉舟:

“哦,原来是哑巴呀?”

“放屁!你才哑巴!”

“没礼貌,”男人低沉一笑,十分戏谑地翘了翘唇角,像个老流氓似的说,“要叫我教授。”

车子开走了。

糊了罗沉舟一脸灰尘。

车里的男人不知道的是,五百多年前,他曾经也这么邪魅一笑,像个老流氓似的站在眼前的这个小破孩的跟前,跟他说,要叫我船长。

恩,当然啦,对于这个什么也不记得了的家伙来说,这又是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另一个故事了。

罗沉舟抬起头,头顶阳光明媚,春风正好。

“——人都走啦,还看个毛啊。”老大鸭子嗓门嘎嘎地在耳边响,“啧啧啧,看见那个家伙脖子上挂的狗头项链了没,古董海货,煞气重着咧,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弄回来的好东西——埃我□哭什么啊算了算了你们文化人都是神经病乖要哭咱们回宿舍去哭别在这大门口丢人!!!”

罗沉舟站在大学的门口,长那么大第一次在这个属于他的世界里哭得像个孙子——为了他失而复得的,所有的一切。

这次遇见,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波兰有个学者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

爱情就像头痛,它让你晕眩,你以为自己要死掉,但你会痊愈。

——正文完——

110番外一

凯撒接到来自中国的那个气象大学校长电话的时候;他正参与一场拍卖会作为休闲娱乐。

这时候的他才刚刚结束一段海上的旅程,谈成了一笔巨额生意。大海仿佛永远是对他最好的祝福加持,对于他来说,相比起陆地,广阔无垠的大海似乎天生让他产生一种浓重的归属感——对此;男人给予自己的理由那大概是因为这跟他的家族生意有点儿关系。

出生于德国的造船世家;凯撒几乎在学会走路之前就学会了在海里游泳;七岁第一次随父亲出海,十二岁那年,那仿佛上辈子带来的航海知识和航海自觉判断力让他已经在地中海小有名气;人们都开玩笑说以利亚霍夫家出了个“黑色海狼二世”……

哦,那个“黑色海狼”大概是凯撒家族往前数五百年前的祖先了;一个不得了的大海盗,当时地中海的扛把子,一声风风光光,却终其一生未娶的怪人。

对于被这样相提并论,凯撒总是一笑而过,他从来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这种话,但是他必须承认,当翻动那些古老的文献,看见那些泛黄的纸张上绘画的那艘名叫“怒风号”的船只时,简单地线条甚至没有过多的讲解,却让他能感觉到非常熟悉的亲切感——

仿佛那时候的他已经透过了历史的尘埃,亲手触摸到了那艘巨大的三栀大桡船,这艘文献上记载永远航行于地中海的船只呈现在男人的脑海里的形象立体而生动,他甚至可以想起来它扬帆起航、乘风破浪于蔚蓝大海之上时的样子。

就仿佛这艘船压根就是他亲手画的图纸,亲手创造的一样。

轻轻合上手中的文献,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放进身边的手提箱中。手中的手机抓在手里有些发烫,电话的那一头,来自地球另一端的中国老头还在喋喋不休,这老头德语说得很棒,并且尽情地发挥了一位老人拥有的耐心和决心还有唠叨能力,仗着凯撒不敢随便挂他这个世家前辈的电话,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可是我这样子也能去当教授?

开什么玩笑。

男人抓着电话时英俊的面容始终面无表情,直到拍卖场上,拍卖人开始把那个金属小锤子锤得啪啪响,男人这才皱皱眉,无声地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心,有些心不在焉地翻弄着手中那个对即将拍卖的古董做介绍的册子。

“老大,如果觉得气闷咱们还是出去吧?”男人身边的红毛助手弯下腰,满脸憋不住地问。

“看看再说,你要憋不住就自己先出去,大垃圾。”

男人头也不抬地抓着那本小册子翻来翻去,最后发现自己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毕竟不是非常正规的拍卖会场,总有那么些人企图滥竽充数使用假货来骗一些刚开始玩古董的暴发户,在那些琳琅满目的古董物件里,男人琥珀色的瞳眸只需要轻轻扫过,甚至不用凑近了看,一眼就能分辨出它们中间哪些是真东西,哪些是做旧才从海里捞出来的西贝货势不可挡,BOSS空降突袭。

对海里的宝藏,凯撒总保持着一份莫名的热情和熟悉,他热爱收藏十五世纪大航海时代流出的宝藏,尽管它们各个价值不菲,却依然被男人一一地收集起来摆放在工作室的成列柜里,这种无异于烧钱的行为让凯撒的老爸非常无语,无奈儿子成年之后便顺风顺水得如同脱缰的野马,谁也管不住,于是也不得不由着儿子去。

电话那头的老头还在不停地说,凯撒记得,这已经是老人家第三次亲自打电话给自己了——本着尊老爱幼的基本道德原则,男人沉吟着,脑海里一晃而过的是自家老头那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三十来岁的大男人又是无奈的一声叹气,最后妥协地告诉对方,自己会认真考虑,去为这位世家前辈弥补上他的学校那个暂时空缺的,海上气象学教授的空位。

凯撒说会考虑,百分之七十就是答应了。

于是对方心满意足地放下电话。

男人耳朵边终于落得了一个清静,他那个闲不住的助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开溜了,拍卖用的价牌就放在他的右手边,男人动了动换了个舒适点儿的姿势,点燃一支他最喜欢的那种来自德国某个具有几百年历史的乡下手工作坊产出的烟草叼在嘴边,男人眯眯眼,从新试图拿起那本册子准备认真看看这一次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而这个时候,拍卖已经开始了。

吸引凯撒这尊大神来的点,在于今天的拍卖项目据说全部来自十五到十六世纪地中海的遗留物。

从火枪到匕首,从油画到首饰,应有尽有。

男人单手支撑着下巴,百般无聊地在册子上圈圈画画,大多数物件他只是看一眼并没有起多大兴趣,至于那些西贝货更是被男人在图片上恶劣地划了巨大的红叉。

拍卖的气氛很热烈,那些做旧的西贝货常常以很高的金额被人拍走——大多数都是瓶瓶罐罐,对于没有文化的暴发户来说,大概是这些东西摆在家里会显得很气派——

“五千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六千万。”

“一亿!”

“……”男人笑了笑,淡定地看着一群暴发户为一个大概在十五世纪被海盗们用来腌肉的破烂缸子抢破脑袋。

和那种专门为真正的权势人准备的拍卖会不同,这种民间拍卖会的气氛很差,乌烟瘴气的,人群也乱七八糟,男人咬了咬烟屁股,烟雾缭绕之后琥珀色的瞳眸里不耐烦的情绪一闪而过,他决定再过三样拍卖品,如果再不出个他稍稍感兴趣的,他就——

“下一件,上个月刚刚从海里捞上来的,经鉴定产于十五世纪的皇家工艺品,恶犬的外形镶嵌俩枚高级红宝石,做工精细,收藏价值极高!”

拍卖师身后,幻灯片刷刷地打了出来,以清晰□近照,将那枚小小的项链挂坠呈现在所有竞拍者的眼前。

凯撒有些没精打采地掀起眼皮看了看,这一看,差点儿让男人把嘴里的烟喷出来。

皇家工艺品?恶犬外形?高级红宝石?——还他妈做工精细?

这就是一个不知道从哪个海底捞上来的做工极其粗糙的狗脑袋挂坠——俩狗眼的地方闪烁着劣质的红宝石,在当时也许从地摊上买花不了三个金币——古货,是真的海古董没错,但是这也太……

凯撒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以围观奇葩的心态往前坐了几排。

可能是这东西的外观实在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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