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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佞臣与皇后-第73部分

小说: 佞臣与皇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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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鼓足勇气地对着母亲开口,“娘,我。。。。。。”

但大长公主已经斩钉截铁地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抬起头冷冷地对他说,“不用多说了,你想去就去吧。——反正你也对陛下提过了,不是么?那么我同不同意,也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吧。”

窦宪听的大为惶愧,嗫嚅,“娘,我。。。。。。”

但大长公主已经冷冷地转了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长裙曳地,带起无数落叶碎枝。

此后的几天,窦宪再去找他母亲,她始终闭门不见。他忍不住内心惴惴起来;自问是否真的惹怒了母亲。索性湄姑姑安慰他,说,“世子一声不吭的就要出去,还是那样远的地方,家里人谁听了不生气?公主这也是太过在意你的缘故。等过阵子,气消了,心疼起来,母子之间自然就好了。”他听了,叹了口气,没有再强求母亲的谅解。

而父亲的病,也一日比一日的重了。自窦宪那天从宫中回家后,成息侯竟断断续续地陷入了昏迷。偶有醒来,也是一幅疲惫茫然的样子,似乎连面前的人是谁都不再记得。

窦宪不由地在心中后悔,此去敦煌是否应该。

但无论如何,和刘炟是约定好了的,这事反悔不得。何况宫里在第二天就颁下了圣旨。所以他也只能再三地去托了郭璜,在他走后多照应窦府。到了九月初三那天,准时出发前往敦煌。

第111章 沙漠

太阳高高地挂着,却没有一丝热度,冰冷充斥着整个沙漠。

一列人马,顶着这样的酷寒,艰难地跋涉在茫茫的沙地上。无论是人是马,都被冻的瑟缩,困乏异常。

终于,队伍最前面的一个人高声道,“原地休息一会儿!”

众人都松了口气的连连答应着,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纷纷道,“谢将军!”

窦宪一行人离开京师,已有三个多月了。

起先一路历经豫州、巨鹿等大郡,虽路程难行,但沿途都有驿馆可供休息,那些底层的官员又都殷勤地伺候着从帝京而来的贵客。

但自从进入西北高原以来,一路上荒凉贫瘠,情势比之前大改。不要说驿馆了,时常连个住宿的地方都找不见。

一行人没有办法,只好结伴着露宿在外。就这样又走了一个多月,终于临近目的地敦煌郡。

“小心,有沙暴!”领头的窦宪忽然急声道。

众人都吓了一跳,下一刻便见远远的沙风狂啸,席卷而来。一个个用风帽把自己的脸兜头罩起来,迅速地找着最近处的白杨树或大石,抱住,整个人躲藏在后面。

但还是有几个反应不及的士兵被烈烈席卷的沙暴击中,整个人被风吹的向后猛摔,满头满脸地都糊上了沙土。

窦宪本已找到了躲藏的地方,但眼见如此,来不及多想,便迅速地从石后奔了出来,从腰间抽出马鞭,厉声道,“快拉着。”一手伸给了身后的长随,“阿顺,拉着我!”

对方答应着,左手紧紧抱住身边的白杨树,右手拉着自己的主人。

而地上的几人也用尽全力地向前,去握窦宪的马鞭。两方角力似的,终于在沙暴中维持住了平衡,不至于被刮走。但刀子一样尖利的风,还是伴随着粗粝的沙子,胡乱地拍打到了他们的脸上。只是这样的生死情况下,谁都没有心思再呼痛了。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沙暴狂舞着结束了。窦宪松了口气一般的放开了马鞭,抹了一把脸上的尘土。地上的几人也都累的浑身仿佛散架,瘫倒在地。

窦宪见了,默不作声地去找了水来,一一抛给几人,“苦了你们了,跟着我来这样的地方。”

地上的几人听他这样说,忙道,“将军言重。”“这一路行来,都未曾听过将军抱怨。比起将军,我们实在是太软了些。”

窦宪摇头道,“没有,你们都很不错。”

众人纷纷道,“哪里哪里,比起将军还差得远呢兽王;无限宠妃。”“将军实在不像京中的贵胄子弟呢。”

窦宪沉默地听着夸赞的话,忽然一阵疲倦袭上心头。

——不像京中的贵胄子弟么?

那不过是因为,眼前的这些他曾经都经历过啊。

多么遥远的记忆啊。

颍川郡。

记得当时去,还是先帝年间,永平十四年。

而如今已是新帝登基的第二个年头,离那时候,过去了整整四年。

当年去颍川郡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为了和想要得到的人共度一生,他义无反顾、奋不顾身地去往了叛军的发源地,去代替帝王镇压余下的乱民。

从京师出发时,他是踌躇满志的。但一路上历经种种苦难——士兵逃脱、碰上劫匪、沿途官员勒索,等等一切,慢慢消磨掉了他的雄心。

只是年少的心里,有一个信念是牢牢生着根的——去颍川郡。去争功,将来回帝京,请求赐婚。

于是咬着牙挨着、熬着,一路丝毫不叫苦地到达了那里。

却没料到那儿的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人民都在哗变、太守与主簿被迫弃印脱逃、二皇子的死忠得知他带兵来到了这里,一波又一波地前来刺杀。。。。。。

那阵子,每天都只能睡两三个时辰。又是没有任何经验地就去了险地,几次意外都陡然发生。却强撑着不能倒下,一边让人包扎着伤口,一边忍着剧痛继续安排人去镇压。

那时候,不管有多艰难,心里总还是有个期望的。

——盼望着此间事一了,就可以回到帝京,回到那个人的身边,永永远远地和她在一起。此后再也不用为父母的冷漠而难过,再也不用害怕独自一人的漫长黑夜。

可是。。。。。。

他眼眶发热,极力逼退了眼中泪意,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给,世子。”窦顺端着一碗酪,走了过来。

窦宪愣住,下意识地问,“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窦顺顿了一下,道,“前几天在那家牧民那儿留宿的时候,偷偷问他们要了,藏下来的。”他不欲多说,催促道,“世子别问了,快吃吧。走了这样久了,也补补。”

窦宪狐疑地尝了一口。但神色马上就变了,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窦顺。

他被看的心头发虚,讷讷道,“世子怎么这么看着我。。。”

窦宪淡淡地问,“她呢?”

窦顺面色变了,但还是强撑着装傻,“什么?世子说的是谁啊?”

窦宪懒的同他打哑谜,开门见山道,“你去把她叫来。”

窦顺吓了一跳,忙解释,“请世子听我说。。。。。。”

但窦宪不耐烦地转过了头,把那碗酪搁在了一边的石头上。

窦顺眼见他似乎生气了,心中惴惴的,也不敢再解释,讪讪地走了。过了一会儿,领了个身量较小的黑甲小兵来。

那小兵一见到窦宪,就跪了下来,一句话都没有说轮回的梦境。

窦宪看的叹息,“木香,你一向是最稳重的,怎么如今也学起了欺上瞒下?”

那小兵抬起头,果然是木香,一张秀丽的脸上黑乎乎的,满是风沙尘土的痕迹。她轻声道,“世子孤身在外,身边也没个贴心的人伺候着,奴婢不放心。”

窦宪指着窦顺道,“不是有阿顺么?你担心什么?女孩子家的,一个人来这满是大老爷们的队伍里,你也敢?”见木香羞惭地低下了头,他叹了口气,道,“这样,你这几天就跟在我身边。等到了敦煌郡,我派人送你回去。”

木香听了,重重地摇头,“求世子别赶奴婢走!奴婢一定会小心隐藏身份,也会努力跟上队伍,不会给世子添麻烦的!”

窦宪碍于她为人不错,耐着性子道,“我不是怕麻烦。只是到了敦煌郡,那儿远比如今这沙漠更苦更乱。你虽是丫鬟,但也是从小在侯府里娇养大的,实在不必跟着我去吃那种苦。再说出门在外,我也并不是来享受的,实在不必有人伺候着。”

木香着了急,还待要说,忽然邓叠匆匆地跑了过来,禀道,“将军,前方吵吵嚷嚷的,似乎有别情!”

窦宪一惊,立刻拿起了佩剑,一跃而起。

不远处尘沙漫漫,竟是一队三百人左右的、身材粗壮、穿着左衽褐袄的披发异族牧民骂骂咧咧而来。而他们手边,又驱赶了不少牛羊。还有。。。束着发的右衽妇孺。

窦宪只看了一眼,就大概知道了事情轮廓。

——早就听说敦煌郡与匈奴相邻,加之太守庸碌无为,此地常被跨界而过的匈奴牧民侵扰。更有甚者,虏了妇孺,驱赶如牛羊奴隶。没想到他们来的第一天,就碰上了。

眼见那些异族牧民越走越近,窦宪所带士兵都又惊又怒,惊痛于国中子民竟遭这种对待。不等窦宪下令,就纷纷喝骂,“此地是大汉疆土,你们竟敢越界,还驱赶我朝子民?!”

那几百个匈奴牧民闻言并不惊恐,反而大笑,“是汉朝疆土又怎样?还不是由得我们来去自如?”“我们怎么舍得驱赶你们的子民呢?你们这儿的小娘儿们,滋味很美呢!”轰然地大笑了起来。

窦宪身边有个小将蒋斌,也是京中贵族出身。又年不到十八,最热血不过,听了这样的话,立刻大骂,“果然夷狄之人,都是人面兽心!”说着,翻身上马。

窦宪想要阻止,但见他已面色沉沉地说,“非要叫你们知道小爷的厉害!”又看向身后,“谁愿随我而去?”有些士兵激于义愤,有些则是想奉承他。总之蒋斌一呼之下,竟是百应。

窦宪见了,忙阻止,“等等!”

但蒋斌已被激出怒火,更兼也身为外戚,姑姑是先帝的一位美人,家中的姐姐又嫁给了宋家一位旁出子弟,一向与窦宪不是一路人。所以闻言立刻讥讽道,“你要做缩头乌龟,尽管胆小呆在这儿好了!”说着,也不给窦宪说话的机会,就举剑大呼,“走!”

那群匈奴兵远远瞧着,大约也看出来了他是队伍中的尊贵之人,武力亦不低。对视了一眼,忽然全都放开了俘虏来的大汉子民,向东边奔逃。

蒋斌大笑,“一群只会说大话的傻子!”带着百余人,催马去追。

窦宪在他身后喊,“别脱离大部队!快回来!”

蒋斌得意地回头笑,“胆小鬼!等着我提这群匈奴蛮夷的。。。。。。”他话还未说完,忽然身下马高声嘶鸣,似乎是被什么绊住,跌倒在地。紧跟着,他身后的百余人也纷纷落马倒地。

第112章 敦煌

一时众人停下,不约而同都松了口气。有几个士兵忍不住问,“将军方才为何不救蒋斌他们?”

窦宪想起那些匈奴人马旁革囊里隐藏着的弓箭,还有绊倒蒋斌等人的绳索。这些哪里会是普通人能有的东西?沉沉道,“对方装备齐全,并非普通牧民。贸然上前,我恐怕遭遇埋伏。”

那几个人互视了一眼,露出了然而不忿的神态。

窦宪心知他们在想什么。必是觉得自己与宋家有仇怨,所以故意借匈奴人之手,除去与宋家有亲的蒋斌。

他不屑于做无谓的解释,但也不愿白白担负污名,对着那几人道,“如果你们想救蒋斌他们,此刻大约还来得及。这里所有人,我都拨给你们调配。”

那几个人听了,脸上顿时流露出犹豫的神色。——那群匈奴人虽人数不多,但一个个武力超群,远甚过他们。何况这里是沙漠,他们初来乍到,可对方却是这里的积年。

剩下的大半人听了窦宪的话,心里也不痛快。有几个脾性直接的,马上就抱怨,“方才将军几次阻拦,让蒋斌他们不要贸然去,他们都不听。那就自己做下的孽自己背吧。这样的茫茫大漠里,我们可不敢贸然过去。”“就是,本来咱们就走的艰难,若同匈奴人交锋,只怕又要折损人手。”

窦宪也不打断,一直等到他们说的先前几人惶愧低头,方站出来喝止,“好了,都别说了。”他正欲让众人送一送妇孺们,眼角忽见里头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手里攥着一个金灿灿的东西。

见窦宪注意到了那孩子手里的东西,那群妇孺都神色大变,有一个女人,大约是那孩子的母亲吧,嘴唇发着抖,把孩子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掩藏着。

窦宪直直地看着她,“把你儿子手里的东西拿过来。”

女人勉强笑着解释,“没什么东西啊,将军眼花看错了吧。”

“拿过来。”

女人还在负隅顽抗,“真没什么。。。不过是沙漠上,孩子随便捡的东西。”

窦宪没有再尝试与她沟通,只是淡淡看了眼邓叠帅气十七弟,乖乖卧等爱。他毫不留情地拉开了女人,随即把孩子的两手掰开。一块小小的黄金顿时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众人都愣住。不多久,士兵中有一人小声地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们怎么会有黄金?”

随着他这句问话,士兵们都把视线放在了那群穿的破破烂烂的妇孺身上。一个个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神色渐渐变的微妙。

窦宪平淡地问,“那些匈奴人是什么身份?说。”

那些妇孺都不惯隐藏神色,听他这么说,立刻变了脸色,又避过了他的视线嗫嚅,“我们怎么会知道。。。。。。”

窦宪也没有再问,只是看了眼邓叠。他漠然地把剑架在了那个男孩的脖子上,道,“别叫我们将军问第二遍。”

男孩的母亲吓坏了,扑通一声跪下,道,“我说,我说!”不顾周围妇孺的阻止,吐露道,“那些匈奴兵。。。我们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那天我们在捡沙棘果,突然他们就过来了,给了我们黄金,逼我们配合着,跟着他们出来遛一圈。。。。。。”

士兵们听了,一个个面露怒色,“也就是说,你们并不是被俘虏的?”想到被匈奴人诓骗去杀死的百余名同伴,他们胸中怒气更甚,“贱民!枉费我们好心,你们竟帮着蛮夷来骗我们!”

见有几个气盛的士兵拔出了刀,那群妇孺被吓的瑟瑟发抖的,连声解释,“我们不是有心要害人。实在是这些年与匈奴对峙着,每年要交不少赋税去养兵。这沙漠上,又没有什么可种植的。实在支撑不下,这才。。。”

“这赋税要以人头来收,其间又有多项杂税。现如今,敦煌的贫民是十室五空,全都跑远了,去别郡谋生。剩下我们这些没本事的,也养不活家里人,好几次都饿的去吃观音土。生下孩子也不敢养,都溺在了水里。。。。。。”

窦宪听的恻然,喝止士兵们,“好了!都把刀收起来!”

他们都神情不忿,“将军!这群贱民这样帮着外人,留着他们也是浪费大汉的粮食!”

窦宪想起方才的惊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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