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得早不如爱的刚刚好-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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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对!反对对方证人用与本案无关的语言对证人进行挑衅与嘲讽。”
“反对有效,请被告律师注意言辞。”
邵丘扬却满不在乎地说:“没关系,有事实,就不怕评论。”
法官继续问:“那么证人今天是要指证谁的口供,阐释什么论点?”
“我是来指证,被告人的杀人动机。在我与被告人相处的十年里,我有理由相信她接触的一些人与事,同违法涉案组织有牵连。”
“反对!”劳德诺厉声道:“反对证人提出与本案无关的指控!”
“我提出的指控,恰恰是与本案有关的。被害人石东,也正是因为灭口而被杀。”邵丘扬举证的录音资料是那天我和梁希哲跟石东问话内容。
“被害人石东亲口承认自己在四年前的物流生意涉案了不法内容,四年前意外后,他失去了间歇的记忆,却在如今再一次因为意外而想起。”
“可是我听说,受害人生前是个流氓,酗酒家暴无恶不作。控方证人,如果我手里的资料没有错,他这次瘫痪入院,应该是你叫人揍的吧?”劳德诺举起了一包证物袋:“邵先生,你与被害人之间的关系,也算是情敌吧?为了给自己新认识的女友出气,动手伤害了她的前夫,这件事,是不是事实?”
“是。”
我承认劳德诺真的很欠打,但是邵丘扬并没有被他激怒。
“我承认我与被告原告等各个方向的涉事人员有一定的关系,但这与我的举证完全无关。”
“这些东西,是被告人陶艺琳在过去的十余年里,频繁接触过的一些人。你们可以看看这些人的下落和现状,我有理由怀疑她与之前t城特大贩毒案的内部核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邵先生,且不论真实性,但你要知道你这些证据的获取渠道不一定合法。非法的证据,一样要承担责任。”
“我愿意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那一刻我才明白,程风雨给出的资料只是一种民事委托行为,真的要送上法庭其实是有毒的。当初我坚持由我来指证的时候,邵丘扬却说他来安排。可惜,就在几十分钟之前,我还在怀疑他的决心……
“那这么说,你认为我的当事人在与你恋爱的阶段,同时与好多男人保持着很神秘的关系?而每一次,她都用各种借口对你欺骗搪塞,其实是在做一些不法的勾当?”
这个劳德诺,也实在是太毒了!
“是,我承认在我与被告人相恋的十年里,角色一直很可笑。但那又怎样?我今天的指控,依然是她杀人灭口的行为。与我们是否相爱过,她是否欺骗过我,没有关系。”
我心里突然有点疼。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那些不堪回首的爱情悲剧,让他承认相爱十年的女人就只是一个笑柄。对于一个骄傲如是的男人来说,会是怎样的一种折磨?
“我今天出庭作证,并不是表示一定要就目前的指控判定结论。而是希望法庭可以考虑一下这个案子后面的隐情——
在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不应当将被告人单纯判定为无罪释放。而我提供的这些依据,不管是何种来源,都是为了把案子往更深层的方向指引。”
的确是这样,只要今天顺利地把陶艺琳的嫌疑扩大到一个引人注意的层面。我们就算赢了。
我不知道邵丘扬这样背水一战的动机,究竟是为她多一些还是为我多一些。只求法官最后的一锤定音,可以不要让这个魔鬼挣开牢笼。
“控方证人,如果你没有更有力的证据来直接证明被告人在这一次的枪击事件里有怎样的动机——”
“有,我们有尸检报告。可以证明被告枪击的偶然性,是存在于灭口的必然性之下的。”
我知道尸检报告是我们的杀手锏,也是陶艺琳无法逃避的天网。
可就在何棠准备掏出文件辅证的一刹那,对方律师劳德诺突然就昏倒在了法庭上!
那一瞬间,我们所有人都对这戏剧性的一幕目瞪口呆了!
“法官大人,我的代理人患有原发性心绞痛,可能无法做继续变化。我请求更换代理律师!”陶艺琳突然站起身来。
再一次坐在休息室里,何棠告诉我们,按照这个国家的法律法规,一场庭案当中是不能够更换律师的。除非发生这样的不可抗力——
“所以你觉得劳德诺是装的?”我愤愤然。
“十之**。”何棠捏着手里的文件,脸色好像没有之前那么淡然了:“不知道对方要耍什么花招……总觉的,怪怪的。”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紧张,因为这场庭审的难度真的已经大大超乎了我们的预期。想在石东的尸检报告是我们把陶艺琳圈住的最后一张王牌,我突然想不明白,对方在这个时候换律师,到底是想怎么样?!
“我去个洗手间。”何棠把资料放在桌上,让我们也都别太紧张了:“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不管对方出什么招,我们按计划走就是了。”
我走到邵丘扬身边,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还应该对他说点什么?
说谢谢?好像很奇怪。说加油?又觉得像幸灾乐祸。
后来我像个傻逼记者一样吻他:“你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只想把事实说出来。”他起身到外面的走廊去抽烟,我没有跟过去。
这时候有法务工作人员过来,说让我们准备一下,对方新的律师已经到位了。
还有一分钟,而齐楚的电话竟在这时候打了进来。
“七月,何棠在不在?”他的口吻很急。
“在……洗手间。”
“不要离开她,也不要离开她手里的资料。你,把电话给她!”
我吓坏了,急急忙忙跑了出去。此时何棠正站在洗面池边擦口红,档案袋就放在左手边。
“何姐,齐楚找你。”
我匆匆把手机递给她,就听到放大的话筒里,传来齐楚急促的呼吸声:“何棠,你有个心理准备。对方律师是——”
073 战败
齐楚说的这个名字我是没有听到过的,但何棠的脸色变得很是夸张。
“何姐,你……没事吧?”
“没事,前男友罢了。”何棠笑得有点勉强,读不懂的绻缱刻在她坚定的目光里,刻意的云淡风轻倒让我有些不安了。
“你……”我只知道何棠单身了很久,从没听说过她有感情上的纠葛。
但是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前男友,明显在她止水的心上拨了涟漪。
“别担心,他可不一定是我对手。”何棠弯腰又洗了一把脸,定定神走进了法庭。
我看到了陶艺琳的律师,三十七八岁的年纪,戴一副很斯文的金丝边眼镜,却遮不住精炯的目光。
听介绍,原来他叫白书平。
我无意往庭审席那边看了一眼,何许整个人是站了起来的。我相信他脸上的惊讶不是装出来的,也相信能让齐楚突然打过这样一个电话来的人,恐怕——真的不仅仅是前男友这么简单。
他在看何棠,何棠也在看他。无声无息的交锋下,连空气都有燃烧的味道了。
法官一锤定下:“双方律师,已经准备好了么?”
“可以了,法官大人。”何棠去档案夹里抽文件:“接下来我要提供的,就是关于被害者石东——”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何棠的手停在了档案袋里。她,在看什么东西?
一张大约只有一巴掌大的照片……
画面上是什么我根本看不清,但何棠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白。
一秒两秒冻结了时间,场上的观众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
“控方律师,请呈上证据。”
“我——”何棠的眼睛很红,唇角咬得惨白如纸:“法官大人,我……我可能拿错东西,我请求休庭!”
“控方律师,双方各有一次休庭机会,你已经用过了。请立刻呈上证据来辅证证人之前的口供。”
法庭的公正性囊括了一切的平等严肃和不近人情。我已经站起了身,观众席上的人们也陆陆续续站起了身。
我相信邵丘扬定然也无法继续淡定下去:“何姐!你怎么了!”
“肃静!”法官大呼:“请证人们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控方律师,请你将证据呈上。最后一次机会,否则将交由被告律师进行提问。”
“我……我没有证据。”
“何姐你在说什么!”我一下子就懵了,刚一起身便再次被陪审团警告。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的文件袋被人换过了?为什么何棠脸上的表情那么复杂,那么痛苦。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既然这样,刚刚证人所指证的言论将不能作为陪审团参考的素材,如果在庭审结束前,控方交不出新的证据,将有被告方持续发问。”
“是……”何棠双手抓在桌边,目光迷之空洞。一动不动地盯着的人就是白书平。
可是我却没能在白书平的脸上看出半分得意,他开始回避目光,扶眼镜的动作拘谨又紧张。
他开口发问的时候甚至全然没有之前劳德诺那样咄咄逼人的气势,沙哑的嗓子里充满了颤音!
“控方证人,我手里有一份来自a国的地方新闻报。”白书平说:“这上面,是我的当事人陶艺琳女士单方面代表陶氏家族向你宣布解除婚约的声明。
据我所知,你们十二年前就订婚了,漫长的相处过程中,感情并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好吧?
退婚一事,很可能导致你在未来的事业上缺少相应的资产辅助,于是你怀恨在心,捏造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栽赃给我的当事人!”
“我反对!”我等不到何棠的叫停,一时情急就跳了起来。
“原告方证人,你没有资格反对,如果再违反规则,你会被逐出法庭!”
我不敢再说话了,双唇咬得死死的。一旁的何棠就好像技能被渐冻了一样,整整几分钟下来,一句话也不说!
“控方证人,”白书平继续道:“我再问你,你与原告方伤者杜七月女士,是什么关系?”
“我已经说过了,前男女朋友。”
“可是据我所知,杜七月女士曾经是著名会所夜如澜的舞女——”
说话间,他要求法官同意请上了又一位证人。
看到桃姐的一瞬间,我觉得我的人生再一次没有希望了。
“法官大人,我可以证明杜七月确实是在我的手里跳了一年的舞,说起来,这孩子也挺不容易的。嫁了一个混蛋老公,那家伙又赌博又欠债的,把自己老婆往被人那里送——”
“证人你好,你见过这位控方证人么?”白书平问。
“见过啊,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邵家二少呢?第一次来我这里就花了二十万买七月的处呢!”
“所以法官大人,我认为证人和原告之间并不存在所谓的男女朋友关系,分明就是嫖客与娼妓之间的金钱关系——
那么您可还记得,这位原告杜七月小姐,跟她的前夫关系怎么样?”
“啊,当然是恨不得尽快摆脱那种混蛋咯。我记得也是这位邵先生为给我们七月解围,叫人把那个石东打成残废的。”
“谢谢,证人可以退席了。”白书平拿起一份看起来就是像是事先准备好的陈词书:“法官大人,终上所述,我代表我的当事人做出以下的论断。我认为,对方就故意杀人灭口,勾结不法组织从事犯罪活动的指控,纯属无稽之谈。
我们可以清楚的滤清双方的关系,很明显就是一出,不甘心被甩的前男友,为了报复女方,以金钱和暴力为手段,勾结边缘性职业者联手演出的一场闹剧。
这两个人,一个为了摆脱前夫的骚扰,一个为了报复前女友的抛弃。硬生生把一个意外事件,套在莫须有的罪名上。
我的当事人不仅无罪,还是这场案件中最大的受害者。
甚至于,我有理由怀疑那位名叫石东的受害者,也有极大的可能是与二位串通好的。他们故意引诱我的当事者入局,并在危难中迫使她的意志和理智都趋向临界。
最后故意把行凶的武器展露在她面前——”
“你胡说!是她自己夺了警官的枪!”我已经顾不得法官要不要把我赶出去了,眼看战局急转直下,我大脑一阵阵地空白重启。
“是么?那我请问,杜小姐你与那位涉案的梁警官又是什么关系?”
白书平甩出一张照片:“如果我判断的不错,他是你的现男友吧?”
这张照片,是梁希哲送我回家时,吻我额头的那个定格!
“这——”
“所以法官大人,我没有问题了。”白书平向全场行了个鞠躬礼,慢慢坐下身。
“控方律师,你可还有异议?”
“何姐?!”我已经急出了眼泪,余光反射着陶艺琳那张平静而愈发得意的脸:“何姐你说话啊!”
何棠木然摇头:“没有。”
这一句‘没有’几乎炸碎了我们每一颗包含绝望的心。
法官重锤落定:“想在休庭,半小时后宣判。”
***
后台,是一样的沉寂。
何棠缩在角落里,面前的档案袋上——摆着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男孩大约有四五岁,哭花的小脸上有一道割伤的血痕,嘴巴里咬着漆黑的藏布。手里端着的,是一张今天的报纸。
吱一声,休息室的门开了,白书平几步冲着何棠跑过来,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女人发狂一般跳起身来,摘下自己的高跟鞋就砸向白书平的脑袋:“白书平你这个畜生!你把淘淘弄哪去了!”
巨大的信息冲击着我们的目瞪口呆,白书平捂着流血的脑袋,用力把何棠紧紧匝在怀里!
“阿棠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淘淘被带走了,我没有办法啊!”
“你这个混蛋,你还我儿子!”
什么都不用解释,我们什么都明白了。
下一瞬间,我和邵丘扬梁希哲二话不说就去翻那一叠档案袋——
“没用的……尸检报告被换走了……换了淘淘的照片……”何棠呆呆地靠着墙瘫了下来:“来不及了……”
何许转身就去打齐楚的电话,却是程风雨接的。
“齐楚哥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楚他……想在不方便接电话。你们先不要急,我这里正在定位男孩的下落。”
“尸检报告……”我脑中灵光一现:“邵丘扬,你手里还有影印件么!”
“影印件没用的,没用红章在法律上属当然无效。”
“那警署呢?警署总有备案啊!还有时间,就算不行的话,还能上诉!”
“七月,没用的。”梁希哲拉住我:“尸检没有按照常规流程走,因为石东的母亲没有签字同意,所以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