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牵手就永远-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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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瞎了才会喜欢!”
这下换我有些愣了:“你不喜欢蒋梦瑶?那你怎么被江一原打了?我听说你们是为了争夺蒋梦瑶打起来了……”我突然恍然大悟地试探道,“难道真相其实是,你喜欢的是江一原,看着他有了女友,你没法再作为最亲密的人守护在他身边,于是忍不住告白,甚至想对他霸王硬上弓,导致江一原一时接受无能把你给打了?”
周雅文终于忍无可忍不顾及形象地翻了个白眼:“陶芊!你能不能想点正常的情节?!我性向非常正常!我喜欢女的!我不喜欢蒋梦瑶!”
我简单地给周雅文科普了一下外界对于他这次淤青由来的传闻。
周雅文指了指自己的脸:“陶芊,那种胡扯的传闻你也信?我现在这样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我?到底怎么回事?”这下我更疑惑了。
周雅文却不愿再讲什么,他顺手从旁边的货架上拿了袋全麦面包,看了我一眼:“到底怎么回事你去问江一原吧。”又想起什么似的指了指自己脸上的淤青,“我这可不是单方挨打,我也打回去了,只不过我的做人准则是打人不打脸,反正江一原没在我这讨到便宜。”
说完这些,周雅文目不斜视,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疑惑又愕然。周雅文让我去问江一原,我怎么问啊?他有女朋友了,他的人生不应该再被我打扰,尤其在我意识到,被江一原讨厌和误解,是那么让我难受之后。
从普吉岛回来,我就没有更新“我和老公江一原不得不说的二三事”这个微博了,也放弃了搜集江一原的行踪,不再去帮江一原打水,毕竟他并不需要。然后我才知道,没有关联纽带的两个人相见的概率是多么的小,即便活动区域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园。
自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江一原了。
我去医院看望了晓丹,把在普吉岛拍的照片和视频都献宝般地给她看讲解给她听,还带了一些泰国特产让她品尝。这段时间她的状态不是很好,我和林牧都有些担心。
总体而言,我的生活里少了江一原,日子也按部就班地继续过。唯一让我有些惊异的是在离开普吉岛一周后,竟然收到了一个来自泰国的匿名快递,是我在普吉大佛那里想买却没钱没的佛牌。知道我想买佛牌的,只有江一原。
难道是他送的?
这个念头刚刚浮起来,我又迅速推翻,觉得自己有些太过自作多情了。
算了,不管是谁送的,总之收到这份特别的礼物我还是很开心的,于是便把它挂在了身上。
除了这个小插曲,日子过的也没什么特别,倒是因为家里小餐馆忙,正值餐饮的旺季,宋姐却因为家里老人生病请了假,我妈一时之间雇不到人,我便逃了不少公共课,在餐馆里帮忙打下手。
“陶陶,你快来一趟学校,今天老张上课点名发飙了!说连点了三次名你都不在,叫你待会儿去他办公室!”
老张是我们对广告营销课张明兴老师的“爱称”,老张人不错,但以脾气差和暴躁著称。
好在今天餐馆客人不算多,我收拾收拾了自己,急忙赶往学校。
赶到学校时,广告营销课已经结束了,我只能硬着头皮进了老张的办公室,迎接我的果然是老张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陶芊啊陶芊!你知不知道自己行为恶劣?你这是在自毁前程?!你最近逃课多少次了?啊?是不是已经不把自己当成学生了?”老张很愤慨,“我一直说你是个有灵气的学生,你的广告文案一直写得很有新意,可现在呢,课都不上了,你有想过自己三十年后想干什么吗?有想过自己的理想和未来规划吗?咱们班里的同学,陈媛已经联系好了实习公司,是一家上市公司的传媒部;于敏准备考研,都开始复习了;张勇想转公关工作,也开始往这个方面深入。总之,找工作的找工作,考研的考研,想出国留学的也开始复习英语了,他们都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在为自己未来奋斗,你呢?陶芊,你还小,眼光不够长远,现在你可能不觉得什么,可要真的三十年后,其他同学都事业有成,你会感觉到差距的!那时候你就会觉得失落了!”
老张一向是个负责的好老师,我和他关系一向不错,尤其在没有发病前,我还跟着他一起做过一个研究项目,当时特别拼特别卖力,为了项目没日没夜地干活,当项目终于结束我满心都是成就感的时候,却突然因为之前的过分消耗发了病。
我知道老张是为我好,然而三十年,三十年后我想做什么,这确实是一个我从来没有想,也不敢想的问题。我没有三十年了,我没有那么久远的未来了。
我苦笑,突然就有些意兴阑珊:“我这人目光短浅,真想不到三十年那么远。”
老张哼了一声,从抽屉里抽出一沓资料给我:“你目光短浅我帮你看,正好,这个项目你一起参与,看完先写一篇调研报告给我。”
老张的项目不会差,增加这些项目参与的履历后,他就能帮我把简历推荐给那些顶尖的广告传媒公司,然而我却无法接受他的这份好意,我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连自己的希望也承载不了,再怀抱别人的期待,就太过罪恶,背负太多失望了。
老张很强硬地把那堆资料塞进了我的手里:“明天给我看你的报告。”
从老张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天还没黑,正是黄昏,校园里回巢的乌鸦飞过头顶,我有些茫然,手里的那叠资料,明明并不多,却让我觉得很重很重。
我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拿了资料朝自习室走去,人生短暂,但我仍旧不希望那些对我好的人们失望。
最近正值几场大型考试前夕,走了几个自习教室,都是人满为患。我想了想,转身去往实验楼,这是郑燕林告诉我的一处没有被大家发现,却可以自习的地方。实验楼二楼里有24小时开放的实验室,专供一些理工科院系做项目用。平时这些实验室室内实验器材橱柜是锁上的,但实验室的门却是不锁的。
我走进实验楼二楼,除了拐角处的一间实验室亮着灯外,其他实验室都是黑的。实验楼比较老旧,此刻夕阳已落,暮色渐沉,楼内显得有些阴森,因此我最后还是选择了在亮着灯的那间实验室对面的房间自习。从我所在的实验室能看到对面的灯光,像是为了让我安心一般,那间房间一直亮着,而我看着老张给我的资料,也渐渐沉下心来。
感觉到疲劳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了。我收拾了资料,准备回宿舍,等出了实验室,走到走廊尽头,却发现走廊口的折叠铁门被锁上了。走廊上的灯早就坏了,实验楼外一片漆黑,我试探性地朝外面喊了喊,回应我的只有穿堂而过带了点可怖气息的风。郑燕林给我讲的什么“T大实验楼鬼话”蓦然浮上脑海,顿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下意识的,我就往唯一还亮着灯的那间实验室跑。
当推开那间实验室的门,看到一个男生高挺的背影时,我几乎是感恩戴德地脱口而出:“太好了!”
声音在安静的氛围里显得尤为突兀,那个男生回头看我。
是江一原。
“陶芊?你在这里干什么?”他用我熟悉的方式皱了皱眉,放下了手中的笔,朝我走过来。
我退后了一步:“我,我不是特意跟着你来实验室的,我已经没有跟踪你行程了,那个微博我也没更新了,我不会再纠缠你了。”我手忙脚乱地解释着,生怕江一原以为我又卷土重来了,“我是过来自习的。”我扬了扬手里的资料,指了指门外,“现在外面的折叠铁门关掉了。”
江一原倒是没有什么惊讶,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是保安处吗?嗯,对,在实验楼二楼这边,我们被锁起来了。好的,那麻烦了。”
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江一原摁断手机:“实验楼新来了一个保洁员阿姨,原来是管宿舍楼的,所以常常会习惯性地把这里的铁门锁起来。”他看了我一眼,纤长的手指拨弄着手机,“打个电话给保安处就好了。过会儿他们就会来开门的。”
实验楼太过安静了,和江一原独处的气氛让我有些不安和尴尬,只好有些拙劣地解释:“我本来也要打电话给郑燕林的,但走廊那边太黑了,我很害怕,看到这里有灯,就直接跑过来了。”
江一原眨了眨眼,他的睫毛因此也轻轻颤动:“陶芊,我没有要责怪和质疑你。”
我抬起头看江一原的眼睛,他的眼睛很安宁,像是栖息了一泓湖水,漂亮而干净。
这样的江一原让我有些紧张,这气氛让我想要打破,因而我指了指他摊在桌上的纸笔:“这么晚了你还在实验室画图纸?”白色的绘图纸上是简单又干练的线条,看起来像是建筑物的草图,我走上去想要翻看江一原的绘图本,以转移下尴尬。
没想到刚才还安安静静的江一原,对于我要翻他绘图本却反应激烈。他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想要从我手里夺过绘图本。我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松了手,绘图本掉在了地上,翻开到本子里之前我没看到过的一页。
江一原飞快地弯下腰捡起绘图本绷着脸收好,可就刚才那么一眼,我已经看到了那一页上面的内容,不是什么建筑物的草图,而是一个人物的素描,笔画寥寥,却挺生动,那个女孩子正举着相机在拍照。
“江一原,你画我!”我有些惊异,画里人物不论眉眼、神情还是穿着,都一眼能分辨出正是我,周边草草的背景甚至能看出这是在泰国,我的心中充满了疑问,“江一原,你为什么会画我?”
江一原仍旧绷着脸:“我随手画的。”
“那能让我再看看吗?还是第一次有人画我。”
江一原看了我一眼,把绘图本放进了包里:“不能看。”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能看。”江一原偏过头,脸上有些微红,“而且谁说画的是你。”
那神态那轮廓,当然是我啊!
江一原不再理我,他收拾了东西,关了实验室的灯,步出实验室:“保安应该马上就会来,去铁门那边等着好了。”
五分钟后,我和江一原站在铁门前,保安还没有来。走廊里黑漆漆的,看不清对方的表情,江一原似乎没什么和我攀谈的兴致,我也没有说话的欲望,只呆呆地望着铁门外。
“对不起。”
江一原开口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黑暗中江一原顿了顿,然后才继续道:“对不起,陶芊。我为我之前说过的那些话道歉。”
“嗯?”
“我当时其实并不是那个意思。”黑暗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它把江一原变成了一个我并不熟悉的人,说着我怎么也想象不到的话。江一原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今晚的不同,他继续用非常认真的声音向我道歉,“那些话对一个女生来说,实在是很过分。我平时并不是那么刻薄的人,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回事。我一直想和你说对不起,只是从泰国回来后就没有见到你,没有机会。”
我从来没想过江一原会道歉,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哦哦哦,没事,嗯,没事,没关系。”我有些手足无措地补充道,“没什么要道歉的,我之前的疯狂追求确实给你造成了很大困扰,你对我有些偏见和积怨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对你没什么积怨。”
我愣了愣,搓了搓手:“没积怨那更好,哈哈,更好。总之我最近突然想通了,你有女友了,我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死缠烂打下去了。你看,你最近都没见到我,证明我真的改邪归正,不打算纠缠你了,之前的一切,我也给你道个歉,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不会再是你的问题了。”
“哦。”对于我宣布“退出他的人生”,江一原却没有显得很激动,他的声音听起来反而有些干巴巴的,可能幸福来得如此突然,他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我和江一原之间又陷入了沉默,而黑夜似乎加剧了感官的敏感,我和江一原面对面站在铁门前,安静的气氛下似乎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
“陶芊。”
“江一原,你怕黑?”在江一原又一次主动打破沉默后,我禁不住问了出来。
“什么?”
“你是不是其实也很怕黑啊?难怪我说今天的你怎么和被什么附身了一样,竟然和我主动讲了好几次话。是用说话来稀释恐惧吗?”
江一原顿了顿:“我不怕黑。”
于是我们俩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没隔多久,江一原又开了口。
“陶芊,你是在和周雅文谈恋爱吗?”
“啊?”我莫名其妙。
江一原并没有在意我的反应,一鼓作气地继续道:“虽然周雅文是我的朋友,但我认为你们不合适。周雅文的恋爱观是好聚好散,大家心情好又合拍的话没负担地在一起,但他不会喜欢那种长时间互相有羁绊的感情。他一年能换五六个女朋友,喜欢新鲜感,心还完全没定下来。”
“我什么时候和周雅文谈恋爱了?”
江一原本来似乎还准备继续循循善诱,听到我这句话,才停住了刚才的话题:“你没和周雅文一起?可周雅文说你是和他在谈。”
我在黑暗中审视着江一原的轮廓:“你干吗关心这件事?周雅文能主动和你汇报我和他在搞对象?”
江一原安静了片刻,才淡淡道:“莫涛酒醒之后还是说确实看到你俩睡在一张床上了,我想继续问莫涛,周雅文阻止了我,说就是莫涛看到的那样。”
这下我终于理清思路了,多半是周雅文怕江一原继续追问莫涛,莫涛说出湖心岛的时间点,被江一原察觉是我去送的药。他答应了我帮我隐瞒,倒是算仗义,自己还背了个小黑锅和坏名声。
江一原不知道这些,他显得有一些迟疑,似乎在斟酌用词:“总之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和周雅文在一起,他并没有认真对待和你的这份感情。”
有什么东西突然在我脑海里把那些微妙的细节都串联了起来。
“你就是那时候打了周雅文吗?为什么?”
江一原愣了愣:“他和你说了?”仿佛被戳破了什么一样,江一原的语气有一丝慌乱,静默片刻,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他说的那些话太随便了,我不喜欢他用那么不尊重的口吻说任何女性,所以我很生气。”
“周雅文到底讲什么了?玩玩而已?”
江一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