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牵手就永远-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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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怎么了?”我十分不解,“这队伍很长的,我都等了一个小时在排到刚才的位子的,先再出列了待会又要重新排了,而且你这样莫安安也看到了,她要误会怎么办?”
江一原一脸严肃,他拽着我走了另一条医院的路,这儿比刚才人少清净了许多,看到病房区大大地“VIP”字样,我才意识到,这恐怕是医院的贵宾区。
“不用排队了,你在这儿看。”他把我推到了医生面前,然后就是对着医生叽里咕噜一串听不懂的日语,似乎在沟通我的伤势。之后有护士上前指着他的背说了什么,江一原摆了摆手,引领护士走了我身边,护士和他说了几句什么,便开始给我先处理额头的伤口。
而医生和护士为我处理伤口期间,江一原便站在一边看着,期间有另一位医生似乎要为他处理背后伤口,他也拒绝了。
“你不要等我了,你背上伤也很重,也去处理吧。”我有些不忍,江一原应该也失了不少血,他现在的嘴唇都快没有血色了。
“我走了你怎么办?”他白了我一眼,然后偏开了头,咳了咳,补充道,“你又不会日语,医生怎么和你交流?还撞到头,万一傻了怎么办?”
“……”我无可辩驳。
好在我的额头也好,腿也好,似乎都无大碍,因为处理完伤口,和医生交流完,江一原一直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大约心情不错,他非常顺势地拍了一下我的头:“没伤到要害,养养就好了,用不了多久。”然后他抬头看着别处解释道,“这次事故是在公司旅游期间发生,我作为公司负责人理应保证每个员工的安全,也希望每个员工都能安然无恙,早日回到工作岗位。你伤势比较重,所以一起走VIP服务。”
这之后,江一原才让医生处理起他的伤口来。而也是这时,我才意识到江一原的伤,比起我的来严重太多了,他的后背简直可以用血肉模糊来形容,沾了血的衣服紧紧贴着皮肉,脱下衣服时那些已经凝固的血痂都被重新撕开,殷红的鲜血全部重新涌出来,连我都替他觉得疼,但江一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他一声也没吭。
我心里有些五味陈杂,难受的,酸涩的,愧疚而不安的。江一原背上的惨状我无法再面对,跑出了病房,深呼吸,才能怀着复杂的情绪看着医院里来往的人群说着陌生的语言,而我的心里有些茫然。
江一原不知道什么时候处理好了伤口,他走了出来,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到拐角的自动贩售机前,投币。接着他便拿着两罐饮料朝我走来。
他递给了我一罐奶茶,热的。
“喝点吧,暖胃。”
我和他坐在医院的走廊座椅上,一起喝着饮料,这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5点了,医院里的电视屏幕里正放着对本次京都大地震的报道,我听不懂,转头看着江一原。
他包扎好了伤口,又回归了云淡风轻的样子,对我瞥了眼:“你还真当我翻译了?”然而他最终还是替我翻译了。
“这次西部京都地区发生里氏7。3级地震,震源深度10公里,关西地区都有强烈的震感,因为地震,预测有230万人被困,一切都在救援中,交通已经在最初瘫痪的两小时后恢复。”
江一原看了我一眼:“这次的大地震完全没有预测到,好在清点了人数,大家都在。轻伤或者只是受到惊吓的员工按照原计划今天下午的飞机回国,你留着,和我晚一点回去。“
“啊?”
江一原又看了我一眼:“你和我伤势比较重,留在医院里继续观察下,过两天再走。何况我这样都是你的原因,让你留下照看我也不为过吧。”
我有些羞愧:“当时那么危险,你不应该冲进来找我的,毕竟救援队之后没过多久也到了,之后余震已经是震幅很小了,其实等等我也没事。”
“万一你有事怎么办?”江一原的口气不太好,他咳了咳,”员工海外旅游出事都可能影响公司股价的。”
“哦。”不知怎么的,我嗓子就有些干涩,“莫安安没事吧?”
没想到不提莫安安还好,提了莫安安,江一原脸色更难看了。
“她能有什么事?不是第一批就跑出来了吗?”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江一原此刻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像是松了口气,反而带了点嘲讽。或许因为重伤没法和莫安安一起回国有些心情郁卒?总之我决定识相地闭嘴。
接下来的两天,我便和江一原老实待在医院了,而与其说是我照顾江一原,不如说都是他在照顾我,因为腿伤,出入和行走我都需要他的搀扶。由于我不懂日语,江一原安排我和他住在一间VIP病房里,我们病床中间隔着帘子,说起来和江一原这样独处,是有些尴尬的,好在白天的时候,江一原几乎都要抱着个电脑处理事务,一会英语一会日语地打着电话,因而我也乐得自在,然而到了晚上,便有些难熬了。自从半夜地震以来,我睡得都不踏实,只要一点动静,都会惊醒,总很惊惧害怕之前的经历再来一遍,独自被困在黑夜的地震中的绝望和孤独感实在太过鲜明,我仍心有余悸。
这一晚,稍微一个轻微的床的晃动,我就惊醒了,而睁开眼,地震倒是没有,我的床上坐着一个黑色的人影,人影并没有发现我醒了,他正用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黑夜里加剧了感…官的灵敏,我能清晰感觉到他每一根修长的手指拂过我脸颊的感觉,这手指的动作非常轻柔和温和,像对待什么易碎的宝贝般小心翼翼,充满了亲昵和温存,而我吓得毛骨悚然。
最终还是没忍住,我避开对方的手,挣扎着打开了床头的灯。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江一原。然而对于这么反常的坐在我床头摸我脸这回事,他表情非常的镇定自若,甚至眼睛都没看我,也没在意我开了灯,只是站了起来,然后非常淡定地从我床头走回了自己的床,甚至还记得拉上了我们之间的门帘。
我安抚了下自己的情绪,正常情况下,江一原应该是绝对不可能如此情绪稳定做出刚才那样的事的,所以八成是梦游?隔壁床上此刻已然非常安静,感觉上江一原已经重新入睡了,所以果然是梦游吧。我有些庆幸,幸好刚才的我并没有尖叫出声,总听到老人说,不要惊醒梦游的人。
检查了一下一切没有异样,我才关了灯,继续睡,而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关灯的时候,我隐约听到江一原的床上传来翻身的声音。
这之后倒是睡得很沉,第二天起床,江一原已经一如既往地在工作了,而很难得的,在我吃好早饭后,江一原竟合上了电脑。
“喂。”他喊了我一声,然后姿态有些不自然,“我有时候会梦游。”江一原抬头看着天花板,语气干巴巴的,“如果我梦游做了什么,你不要有什么误解。”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江一原便继续道:“好了,我要继续工作了。你不要和我说话。”
“哦……”我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江一原特地解释他的梦游症,难道他已经严重到病入膏肓的程度?我好奇又同情地偷偷看了一眼江一原,真奇怪,今天明明不热,他穿的也不多,怎么脸上上火红成了那样……
接下来的时间里,多数时候都是他工作着,我看着小说或电视剧,偶尔江一原也会提出去院子里散散步走走,由于我的腿还有些伤,散步时不得不紧紧靠着江一原,有些时候还不得不挽着他,这下想上哪儿的话语权更是一点也没了,都是江一原说了算,他上哪儿,便把我也拖去哪儿。我们保持着下属与上级、残障与志愿者般的友好关系,算是度过了这几天。
☆、第十二章
再踏上祖国的土地我几乎是热泪盈眶,有一种荣归故里的感觉,江一原又给了我一个礼拜假,我的腿好得差不多了我才去上了班。
沈琳琳和张然看到我都特别激动,颇有一种几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
“陶芊你可终于回来了,这阶段正好有一个新项目的文案策划,两只手完全不够用,恨不得变成蜈蚣,你不在这周里,我们天天加班。”
我笑了笑:“行了行了,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文案初稿、广告词、媒体资源推荐方案,要不你都帮我写了吧……”沈琳琳一脸生无可恋,“我快被赵康虐死了……修改修改修改,永远没有一稿让他满意。”
“哎,不过不说工作的事,你的伤怎么样了?没大事吧?回国就没能一起回,我们还挺担心的,听人事部说老板和你伤势较重不方便立马坐飞机就留下在日本留院观察了。”
我撩开刘海,给她们看我已经恢复的不错的疤痕:“日本医生说都不会留疤的,腿也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问题不大。”
“那还好,伤得不重。”沈琳琳看了我一眼,眼神艳羡,“不过说实话,当时得知伤势比较重的人可以和老板一起待在日本,完全近距离和老板相处这么几天,一下拉近好多关系,我真的好羡慕,当时都有冲动咬咬牙把自己腿打折算了,欲成大事者,就要有这样的气魄……你看,你和老板在一起这几天,关系马上就不一样了吧,所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你这伤还是有收获的,可惜收获不算大,因为要是换做我,我肯定在地震的时候,还是一个不为人知的无名小卒,但回国的时候,我已经是衣锦还乡的江太太了……”
“停停停。”我打断了沈琳琳一发不可收拾的幻想,“什么我和老板关系拉近了?你都怎么推测的,竟传谣言,小心被其他人听到了以讹传讹,以为是我想借光顺势往上爬。”
“怎么不是拉近了?”连张然也忍不住加入了讨论,“你还不知道吧,老板比你早几天回来工作,回来当天就召开员工大会,在会议上除了对日本这次地震事故做了个说明外,就是毫不留情把莫安安给批了一顿。”
“啧啧,真的是一点没顾及莫安安的面子啊,虽然没指名道姓,但所有人都知道在说莫安安。”
我有些意外:“都说什么了?莫安安怎么了?”
“这次日本的地震事故虽然是一个意外,但也是一个很好的演练。我希望我们恒源所有的员工,都能够团结并且互爱,我们要有非常成熟的商业化的体系,也不能放弃了人文情怀。这次其余人都几乎没有受伤,仅有受伤的两人,一个是我,一个是我冲进去救的被困员工,而这本来也是可以避免的。在最初,我们安排的便是两位员工一个房间,我不知道作为与这位被困员工同房间的另一位员工到底在干什么?因为直到我从外面赶回旅馆,向她确认,她才告知我,她的室友还被困在地震中。一个员工再优秀,在危机前只自私自利保全自己,甚至不知道帮助室友求救争取最佳救援时间,那对我而言,这个员工也不是可信任的。希望大家谨记着一点。”
沈琳琳憋着嗓子,装出深沉的模样,假模假样模仿起了江一原的语气。
“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因为实在是太帅了,所以我几乎一个字没差的记下来了,莫安安当时脸都没处摆。陈安娜背地里高兴了得有一个礼拜了,今天还兴奋着呢,念叨着这下老板看穿莫安安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摆脱苦海了……”
后面沈琳琳和张然又讲起了这几天里公司的八卦,然而我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心砰砰地跳着,江一原,又是江一原,他永远像是我生命里最不安定的一个分子,带给我各色各样的意外,而我甚至猜不透他的想法。
一整天便心烦意乱,连简单的打字都出现了好几个错误。然而走到哪儿,几乎所有人都和我热情地打招呼欢迎我回来,并且几乎所有和我碰面的女员工都会给我再形容一遍江一原的英姿并表达对他的仰慕。
“江总真是好棒!这种为了一个员工不惜自己也要进去救援的男人真的是好man好有魄力,我们工会最近成立了一个江一原粉丝后援会,你要不要参加?”
应付完这个又有那个,一整天下来也算是鸡飞狗跳,因而最终在公司三楼的小型内部超市遇到莫安安的时候,我有些无措。
莫安安见了我,也有些愕然,那一瞬间,她的眼神流转,各种复杂的情绪划过,然后她镇定了下来:“陶芊,希望你没什么事。之前的事很对不起,当时情况太可怕了,我真的是一时之间吓傻了,害你被困在房间里那么久。”
我倒是愧疚起来,一路的八卦听下来,大部分女同事对莫安安被批这件事是幸灾乐祸的,莫安安活的又本来就很自我,这下更是显得被孤立起来。
“没事,真的没事,换我当时可能比你还慌,而且因为这件事对你造成的困扰应该是我道歉才对。江总那边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去解释,我也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对你们两人造成什么坏影响。”
莫安安的表情很寡淡,但听得出她其实已是在拼命压抑情绪的波动:“对我而言其实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至少知道了自己的分量,江一原那边你不用去解释,他关心一个随便什么人,都比关心我还多,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坏影响?地震那天,他一过来,连问候一句都没有,就先是问我你去哪儿了。他是老板没错,但员工的安危,他作为老板的职责就这么凌驾在私人感情之上吗?”她看了我一眼,“算了,我怎么和你说这些。”说完她随手拿了瓶牛奶,去收银台结账了。
我心里像是憋了一团乱麻,总是心烦意乱,总觉得有什么话想找江一原不吐不快,然而我根本拿不到江一原的行程,也根本见不到他,无奈下我不得不跑道地下停车场,幸好认得他的车,我便只能在他车前守株待兔了。
这便是我今天第一个失误了。因为过了下班时间两个小时,仍没见到江一原的身影,我站的太累,熬不住蹲在他的车前,这是第二个失误,因为他最终在晚上10点姗姗来迟的时候,我便非常没有形象地蹲坐在一边,并且因为腿麻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摔了个狗啃屎。
江一原见到我,愣了愣,他皱着眉头看着我:“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回来上班了,想谢谢你。”
江一原的表情仍旧很戒备:“你到底要说什么?你可不是那种会特意来感谢的人。”然后他开了车门锁,“上车。”
“啊?”
他瞪了我一眼:“你都等在我车门前了,难道不是要我送你吗?